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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第二章 新月樓之行(一) 文 / 烈刀

    新月樓是長安城有名的大酒樓,朝中的達官貴人和城中的富商都喜歡到新月樓擺宴款待客人。不僅是因為新月樓美味的菜餚,奢華的環境,還因為新月樓中有全長安最好的名伶舞姬。

    林喻在翰林院已經有一個月了,工作基本上手,每日除了校對書籍外,林喻還會將藏書閣的藏書一一登記,防止丟失,有時閒暇無聊林喻便會把藏書閣中的藏書取出閱讀。藏書閣收藏了天下名書,種類廣泛,每年還會有從全國各地收集來的書匯入其中。林喻在其中發現了不少有趣的書籍,甚至還發現了幾本武林秘籍。

    這日,林喻處理完需要校對的書籍,將需要修改的地方及修改的內容批注在書上,交由負責傳書的小官帶回。便取來上次沒有看完的《江湖奇聞錄》看了起來,正看得投入,便聽見外面有人傳話說有人找。

    林喻收好書,疑惑的跟著傳話的人前往前廳,誰找我?林喻在心裡猜測著。

    來到前廳,看見一個家僕打扮的人等在那裡,林喻走上前去,正準備開口詢問,家僕便先她一步將一個紅色的請帖遞到她手中並說:「林大人,我家大人今晚在新月樓宴請新科三甲,希望大人賞臉。」

    林喻疑惑了,大人?那個大人?「不知你家大人是何人?」

    「呵呵,請帖上寫得清楚,大人自己看就好,小的任務完成就先行告退了!」說完便退了出去。

    林喻打開請帖,請帖上赫然寫著:玉明賢!當朝宰相——玉明賢?!林喻納悶了,宰相大人請新科三甲吃飯?不會是鴻門宴吧?不過宰相有請當然不能不去,當下林喻收好請帖,轉身往藏書閣走去,晚上才去,現在才中午呢!

    做完一天的工作林喻回到現在住的小屋,取出特地花錢去做的新衣裳,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便出門慢慢的往新月樓的方向走去。

    走著走著便看見路邊圍了很大一群人,林喻好奇的走過去透過人縫瞧著裡面的情況。只見一對母女披麻戴孝的跪在地上,旁邊用草蓆裹著一具屍體,草蓆上面有一張很大的紙上面寫著:「賣身葬夫{父}」。

    周圍的群眾個個七嘴八舌的議論著,「你看真可憐,死了丈夫,這娘倆以後可怎麼活。」林喻旁邊的一個婦人對同行的另一位婦人說道。

    「是啊,聽說她丈夫是在一位朝廷高官的府上做工,被懷疑偷了東西給活活打死的。」另一位婦人也說道。

    「是嗎?哎喲,年紀輕輕的怎麼就攤上這麼個事,死在當官的手裡想討個說法也難咯!」「誰說不是呢!哎,別看了,快回家吧,我家那口子和孩子還等著我回家做飯呢。」說完這兩位婦人便退出人群走開了。

    林喻聽著她們的對話,心裡歎了口氣,民不與官斗說的就是這個吧!

    周圍看熱鬧的群眾漸漸的散去,沒有人向這對可憐的母女伸出援手。林喻摸了摸今天剛發的俸祿,毫不猶豫的走到那對母女面前,將錢遞給那位母親「大姐,這個給你,回去買副棺材好好安葬了你丈夫吧。」

    婦人感激望著這個陌生人倒頭便要給林喻磕頭,林喻急忙扶住她,「大姐,這只是舉手之勞,算不得什麼,你這樣可是折煞我了。趕快帶著小妹妹回家去吧。」婦人連忙拉過小女孩對林喻道:「恩公的大恩大德小婦人無以為報只能同女兒一起為恩公做牛做馬,待我回家葬了夫君便和女兒一起來伺候恩公。」說完拉小女孩一起跪下給林喻磕頭.

    「哎,你們這是幹什麼,快起來快起來。」林喻拉起小女孩又去拉那位婦人,可是那個婦人就是跪在地上不起來。「大姐,我就孤家寡人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不需要人伺候的,你還是趕緊帶著小女孩回家吧,今後好好生活下去,也不要再賣身為奴什麼的了,女人離開了男人照樣可以好好的活著!」林喻堅定的對婦人說。

    再次婉言謝絕了其要以身為奴的想法,然後什麼也沒說的轉身走了。

    那個婦人聽了林喻的一番話有點震驚,自古女子不都是要靠男子才能活的麼?可為什麼恩公他……一會兒婦人似下了什麼決心,擦乾眼淚收拾了東西拉著女兒看著林喻的離開的方向,嘴裡念叨著:「謝謝恩公!謝謝恩公!我一定會靠自己好好活下去的!」

    在一個隱蔽的街角,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快步的走向一個戴著紗巾的女子,「小姐,這……「丫鬟將手裡的錢袋舉到戴著紗巾的女子面前,「好了,玲兒咱們回去吧。」戴著紗巾的女子看了眼那對母女,轉身離去,「小姐,等等我。」丫鬟也看了看那對母女,快步跟上自己小姐。

    話說林喻趕到新月樓門口時新科狀元和榜眼也剛到門口,三人寒暄了一番便由玉府小廝引著進到樓裡的雅間。玉丞相還沒有到,所以三人只好在雅間中等待著。

    「林兄最近可好?」說話的是新科狀元錢吉安,此人雖是當朝戶部尚書錢集材的獨子但卻沒有其他官宦子弟的紈褲放蕩習性,人生得器宇軒昂,俊逸非凡,又才高八斗,為人溫和,所以林喻對他印象還算不錯。

    「還好,每天只是看看書寫寫字,過得也算清閒。錢兄你呢?」

    「呵呵,我可就沒林兄那麼好命了,家父整天催著讓我向皇上請命去戶部任職,他老人家好在家偷閒吶。」說罷錢吉安擺了擺頭狀似對情況很無奈。

    「錢兄你就知足吧,戶部可是管著皇家的錢呢,到時候皇上要買個什麼東西還不得找你要錢不是!」新科榜眼方啟天打趣道。「哈哈,方兄莫要開我玩笑啦。」「對了你們聽說了嗎?皇上要為延平公主選駙馬呢!說到這個延平公主那可是一絕色佳人吶,不知道誰有幸能成為她的駙馬呢?」方啟天喝了口茶又繼續說道,「我看最有可能的就是咱們錢兄了,人長得好不說,家世也好,又是新科狀元郎,哎,咱們是沒機會啦,你說是吧,林兄?」

    不待林喻回答錢吉安便臉紅的開口:「方兄別開小弟玩笑了,延平公主乃金枝玉葉怎麼會看上我呢?」

    「哈哈,錢兄你臉都紅了,還說對人家延平公主沒意思!到時候讓你爹去跟皇上求親去!才子配佳人,絕配!絕配啊!」方啟天拍著桌子說道。

    錢吉安正要開口,便聽見開門的聲音三人轉頭一看,進來的正是當朝宰相——玉明賢!

    「拜見丞相!」三人立馬起身向玉明賢作了個揖。「大家坐,今兒個是私宴大家不必拘泥啊!來坐坐坐!」說完便帶頭坐在了上位。三人見丞相坐下後才先後落座。

    玉明賢示意小廝倒好酒,舉起酒杯對三人道:「玉某今日宴請各位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要結交各位,希望各位不要因玉某的唐突感到不快才是。來乾了這杯!」說完仰頭喝光了酒杯裡的酒,三人也連忙喝完自己杯中的酒。

    「錢賢侄,你父親進來可好啊?聽說最近幾日抱病在家?」玉明賢一邊讓小廝滿上酒一邊問錢吉安.

    「謝丞相關心,家父只是偶感風寒,找御醫開了幾副藥現在已經無礙了!」錢吉安恭敬的回答道。「那就好,本想去看望他,無奈公務實在是繁忙啊!」「國事要緊!丞相的心意晚輩一定會轉達給家父的!」

    「嗯,很好,來喝酒喝酒!」玉明賢滿意的點點頭。

    「這位可是新科榜眼方啟天,方賢侄?」玉明賢指著錢吉安下首的方啟天問道。

    「晚輩正是方啟天,見過丞相大人。」方啟天站起來恭敬的回答。

    「坐下坐下,不必多禮,方賢侄哪裡人士啊?」「晚輩是洪州人士。」「家中是做什麼的?還有哪些人吶?」「晚輩家裡做些小本生意,父母尚在,有一個哥哥,一個妹妹。」方啟天用手巾擦了擦汗,怎麼感覺這跟岳父審女婿似的。

    「來來來,吃菜,吃菜。」玉明賢看方啟天很緊張的樣子便叉開了話題。

    其間林喻只是很安靜的聽著他們的一問一答,安靜的吃著自己的飯。

    「林喻?」玉明賢不確定的喚著埋頭吃飯的林喻。

    「是,丞相大人。」林喻放下碗筷平靜的答道。

    「呵呵,你在翰林院做得還習慣嗎?」玉明賢盯著林喻問道。

    林喻有點吃驚,沒想到堂堂丞相居然記得她一個小小的翰林,不過她很快恢復了正常,「是的,丞相大人。」

    玉明賢笑了笑,「你很惜字如金嘛,哈哈哈。你是哪裡人士啊?」

    「青州。」

    「哦,家中可還有什麼人?」

    林喻想了想回答道:「沒有,就晚輩一人。不過還有個姐姐,不知如今身在何處。」

    「哦。」玉明賢若有所思的點著頭,「來,大家吃菜,吃菜啊!」

    過後玉明賢只是與三人聊著一些有的沒的,沒有再問什麼奇怪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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