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74章 文 / 楊永燁
再說,亡靈法師不應該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這種暗地裡有一腿的發展節奏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是對於高層來將，只要不捅破那層窗戶紙。大家面子上湊活著能過去就好。至於私底下，一直都是該怎樣就怎樣？
領導者的大腦構造，完全無法理解。
整個人靠在椅背上，石小楠心頭頓時湧起一種凡人的無力感。
「傭兵工會的委託一向保險。而且任務也不難,瑪麗覺得怎麼樣。如果可以的話我們一起做這個任務？」
「我們一起接這個任務？」突兀的邀請,石小楠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怎麼,瑪麗不願意？」大概沒有想過居然會被反問。伯蘭特一瞬間有些緊張,雖然臉上的熱度還沒燒起來，但是因為緊張而交錯在一起的手指,卻悄悄洩露他的情緒。
「怎麼會！我當然同意。」
跟著伯蘭特徹底熟悉完環境之後。石小楠收好私章,兩個人拿著剛接的任務就離開了聚集地。
從髒亂的酒吧裡出來。冰冷的空氣她不自覺打了個寒顫，被酒氣熏得有些發暈的大腦也瞬間清醒過來。「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種地方。」
破舊昏暗的酒吧！表面是盜賊聚集交易的陰暗場所。暗地裡卻是亡靈法師匯聚的地方。
不是不知道除了煉金術師以外，跟亡靈法師交好的群體就是盜賊。但石小楠晃蕩一圈之後的內心的僅剩的話就只有一句。
這已經不是交好了好不好。
陰險卑鄙金錢至上的盜賊，跟沒有禁忌背棄世俗道德的亡靈法師。
不管從那個角度看，這兩個群體的友好都是利益的結合。也就是俗稱的狼狽為奸！
不過，用油滑的盜賊作為中間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對於教會可真是個巨大的打擊。
畢竟小人最討厭的就是假正經。特別是教會那群傢伙，整天披著人皮做著禽獸的事情，還滿嘴仁義道德。
光想想，這兩方人遇上的場景。石小楠就覺得整個過程充滿了戲劇性，讓人止不住想笑。當然，這種奇怪的念頭僅僅只是她個人的惡趣味而已。
事實上盜賊跟亡靈法師這兩個團體的友誼。跟煉金術師那種研究者單純的嗜好不同。他們之間除了直接掛鉤的利益關係以外。其實更多的起到決定性只是簡單的因為這兩個團體臭味相投。
當然關於這一點石小楠是不知道的很多人都無法理解。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明白，壞蛋跟壞蛋之間的惺惺相惜。
告別伯蘭特回到傭兵工會。漆黑冰冷的大廳，跟外頭喧囂的街道形成鮮明的反比。
果然都是腦袋繫在褲腰帶上奔生活的傭兵。白天刀口舔血，晚上夜夜笙歌。雖然賺來金幣大多數都花在女人白花花的**跟賭桌上。不過對於他們這種沒有家庭牽絆的傭兵來說，大概這樣的生活才是真正的享受。
冰冷空曠的大廳裡，迴盪著石小楠自己一人的腳步聲。
奔波了一天，好累！隨意地敞開領口石小楠活動了下酸疼的脖子，一把扯□上髒兮兮的斗篷嫌棄地扔到角落裡。
「回來了。」冰冷的氣流突兀地噴在石小楠膚質細膩的耳後。
「誰？」石小楠下意識轉身，倉皇地腳步踩在大塊的石磚地板發出聲響在空蕩的大廳裡擴散開。
沒人？視線所能看到的大廳裡空蕩蕩一片。耳邊還殘留著那種冰冷的氣息，石小楠下意識地握緊手裡的匕首。
「呵呵」就在石小楠神經高度戒備的時候。黑暗裡熟悉的笑聲，伴隨著一直蒼白的手臂。在她剛剛舉起匕首準備往下刺的時候，拽著少女纖細的手腕拉倒自己懷裡。「小姐，害怕了？」
熟悉的語調微微上揚。石小楠抬頭對上威廉那張笑的愉悅的臉面。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惱怒。「大晚上的不要嚇人好不好。」
「很嚇人？」男人的語氣有些漫不經心。趁著少女還在沒回過神的時候，把懷裡的人又抱緊一些。
「是啊！」一點聲音都沒有，跟鬼似的。石小楠側身把匕首放好，「你怎麼在這裡？等等，你這傢伙該不是私自跟著我去出去了吧？」
亡靈法師聚集的圈子裡，沒帶威廉這種有意識的傀儡去。在石小楠看來完全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畢竟威廉即使給人的感覺再類似人類。但是軀體上無法改變的本質特點，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能很難察覺。但是對於，長年跟屍體打交道的亡靈法師來說實在是太明顯。
石小楠光想想威廉有可能被當做小白鼠，被一群瘋狂的研究者大卸八塊鮮血淋漓。嘖嘖！可真讓人頭皮發麻。
所以，頭一次出門沒有把威廉帶在身邊。
即使她是出於好意。但是對於威廉來說，這點小事已經足夠讓他的心情變得惡劣。
「怎麼會！」即使男人言語上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威廉肯定的語氣跟表情都給石小楠他沒去的現實。雖然真實的情況是他偷偷跟蹤了。
深灰的眼睛深不見底，石小楠懶得去揣測威廉說的到底真話假話。用力扯下換在身上的結實手臂，拍拍威廉因為擁抱她而弄髒的衣服。「行了，先回去。那件斗篷實在是太髒，身上都沾了那股怪味。嘖！好臭。」
勞倫斯在掃地，威廉進門後徑直就去廚房燒水。石小楠則是嫌棄地拔□上沾味的外套，思考著五天之後的任務到底需要帶準備些什麼東西。
深夜，耀眼的火光映照在緊閉的窗戶上。即使整個房間所有的窗簾都關起來，也能清楚看見透過窗簾招進來的火光。
「真好，連燈都不用點了。」黑暗的房間裡，石小楠仔細檢查關緊的門窗。
「瑪麗小姐這是打算幹什麼？」勞倫斯把摔碎地茶杯殘渣處理掉。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少女點著腳尖自己的檢查簾子。
「過會你就知道了。」威廉修長的軀體帶著沐浴後的濕潤氣息，半干的灰色長髮垂在寬闊的肩膀，打濕剛剛換上的棉質襯衫。
「應該沒有問題。」非常仔細的檢查一圈，石小楠從空間戒指裡調出今天新的骸骨。
黑漆漆空蕩蕩的房間裡，突然出現這個一具巨大猙獰的野獸骨架。這種近距離的巨大衝擊，讓勞倫斯的瞳孔鄒然收緊。
真的非常大，空蕩蕩的房間位置頓時被佔據了大半。勞倫斯看著視線裡的森森骨架，感覺自己似乎都能聞到屍骸上攜帶的血腥味。
不錯嘛？這麼近距離都還沒有尖叫。隔開的骨架後，石小楠讚賞地看著勞倫斯。
這個真是！即使自己早就知道這個女人是亡靈法師。勞倫斯也沒想過，自己居然能在這麼近距離的情況下看到這種陰暗的東西。
巨大而且冰冷的，明明應該是死氣沉沉的屍骨。勞倫斯卻覺得面前這個大傢伙，很靈活不想不管是爪子還是肢體。即使沒有血肉，都給人一種隨時撲上去的感覺。
其實，這僅僅只是勞倫斯臆想的感覺而已。實際上石小楠壓根就沒有操縱傀儡。現在這具召喚的骸骨也只是一具單純的骨架而已。只有五天的時間，時間上似乎趕不過來。石小楠猶豫了一下，從空間戒指裡翻出毒藥把它放在威廉手上。
牙齒，利爪全部塗滿。實際上對於這種需要重複補充的毒藥。石小楠覺得還是亡靈銘文好用。不過，她之前一直都是理論性的練習。沒有真正的操作過。就算會寫銘文，但是寫銘文跟刻在骨頭上那根本就是兩碼事。
所以這麼好的素材，她並不打算用浪費。摸著骨頭上粗糙的質感，石小楠帶上手套。
利爪，尖牙看著時候還不覺得多麻煩。但真正做起來的時候，這麼細緻的工作就顯得很龐大。特別是她一邊抹著毒藥，還要一邊操縱骷髏。
白骨磷磷的巨大獸骨。伸出的爪子，活動的頭顱。它臥匐的樣子如果的披上血肉的話，就是一隻活生生的魔獸。
黑漆漆的房間裡，瘦小的少女跟巨大的骨架。強烈的反差讓勞倫斯挪不開眼睛。這夜的衝擊對於他來說，就像是打開一扇禁忌的大門。大門裡面光怪陸離的奇異景色晃花了他的眼睛。同時也讓他的內心騰升一股讓人顫慄的**。
任務地點還是迷霧深淵。
不過，這次的目的地並不是邊沿地區。而是真正意義上的迷霧深淵的深處。「很危險的位置，怪不得賞金那麼高。」
「對，地點是處在高危的中央位置。但事實上這是我們引導的傭兵小隊的任務。我們只負責把他們來去兩次引導過沼澤地就可以了。」伯蘭特指著地圖上，離開中心紅色區域的一塊密林。
死亡沼澤。
雖然名字裡帶的是沼澤，但是這個地方真正致命的，並不是那吞沒了無數屍骨的沼澤地。而是瀰漫在整片沼澤地上的紫色瘴氣。劇毒，只要吸入一點點，幾秒的時間就可以讓你徹底變成一具死屍。
當然不是沒有辦法過去。除了繞道這個最穩妥的辦法以外。據說站在這片沼澤底下，有一條矮人廢氣的地宮。
年代太久遠了。隨著時間推移地外貌的變動，曾經華麗的地宮鬼氣森森。而且受地表瘴氣的印象，現在的地宮裡面灌滿被毒氣污染的水，任何活物碰到就死。
而石小楠和伯蘭特要做的就是。操縱骷髏找到隱藏在地宮裡的水閥，把這條年代久遠的地宮重新打通。
「好艱巨的任務。」感覺無法完成啊！「就算骷髏不怕毒氣毒水的這些東西。不過骷髏也沒長眼睛啊！離開視線之後，要怎麼操縱？」再說，她剛剛換了新骸骨。那麼龐大的魔獸骸骨，似乎也在狹窄的地方也展不開吧！
準備跟她解釋細節的時候。乾淨的酒館裡終於來了這次任務的領導人。
「接任務的就是你們吧！你好。」粗糲的嗓音有些熟悉。伴隨著咚咚的腳步聲，石小楠一回頭都遇上兩張因為驚愕而顯得呆滯的臉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