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73章 文 / 楊永燁
「瑪麗。」空蕩蕩的屋子裡，勞倫斯正在用剛剛煮出來的熱茶招待客人。而坐在簡陋椅子的金髮少男則是放下粗糙的瓷杯,對石小楠露出了靦腆並且友好的笑容。「你回來了。」
作為頭三章就被石小楠套上俊俏一詞的金髮小帥哥。
就算石小楠把他的名字徹底拋到腦後。對著這張笑容緬甸純潔的漂亮臉蛋,她也能準確的把臉跟身份對號入座。即使她還是想不起這傢伙叫什麼名字。「你怎麼來了，加裡特先生呢？」
「老師沒有來。」兩人目光對視,伯蘭特有些羞澀的移開眼睛。
嘖嘖嘖！瞧瞧多好的純情小帥哥。就是外套太嚴實，看不到線條結實又漂亮的小蠻腰。真可惜！
大概是初次見面石小楠肆無忌憚的目光給伯蘭特留下的印象太深刻。兩人面對面坐下,伯蘭特臉蛋總是紅撲撲交疊的手指有些無措地磨蹭指節。
「這是新買的點心。味道不錯嘗嘗。」
「謝謝。」緬甸的笑容帶出嘴角小小的梨渦。即使還是那副沒有恢復的破鑼嗓子。但是並不妨礙,伯蘭特羞澀反應的可口度。
真是想讓人撲倒蹂躪的表情。嘖！簡直是罪過,石小楠一把拍死躁動的內心。「你來這裡有什麼事？」
「哦！這是老師讓我帶給你的信。」似乎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伯蘭特很快從隨身攜帶的牛皮包裹裡拿出一封信遞過去。
給她的？封泥上的私章是石小楠從來沒見過的樣式。詭異繁複的圖文有點類似,克洛弗的私章。
看起來挺大的信封,裡頭實際上只裝了很單薄的一張紙。石小楠翻開看了眼，空蕩蕩的紙張上只寫了一句話。『跟著伯蘭特'
「酒館？」石小楠疑惑地擺弄著手裡的信箋。
「嗯！因為克洛弗先生一直沒有消息,所以老師讓我帶你過去。」
「是嗎！」跟克洛弗有關係，伯蘭特也知道的地方？加裡特先生讓她去的該不會是，那裡吧「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如果可以的話，越快越好。」
車流不息的骯髒街道。喧鬧的馬車急速駛過積水的路面，飛濺開的髒水砸在骯髒的斗篷上面。石小楠也沒閃躲，腳步凌亂的把斗篷裹得更緊。
「繞過這條路我們就到了。」同樣是髒兮兮的外套。但就算弄成這副樣子，伯蘭特笑起來的時候還能看出一兩分原本的俊俏。
骯髒凌亂的小道，兩邊堆著許多亂七八糟的雜物。各種醉酒的流浪漢橫七豎八的躺在路邊。有的蒙頭大睡，還有的在哪裡瘋瘋癲癲耍酒瘋。
難以想像的地點位置。真的在這種地方，石小楠很懷疑。
跟著伯蘭特七彎八拐終於到了目的地。石小楠拉著髒亂的斗篷，看了下頭頂搖搖欲墜的破舊招牌。
真心沒辦法把這麼破爛的地方，跟那群亡靈法師聯繫起來。就算是陰暗不能見光的身份。作為金錢代名詞的法師，你要不要這麼小氣。聚集點的簡直是破舊到不能見人啊！
「我第一次來的時候，表情就跟你一樣驚訝。」伯蘭特笑著推開那扇低矮的破門。
在外面就能清楚聽見陰暗酒吧裡的哄笑聲。這回一拉開門，石小楠的耳膜幾乎讓裡頭爆發的哄笑聲震聾。
黑的看不出原本色彩的木質樓梯。即使在大白天都需要點燈的酒吧裡，滿滿當當擠得全是人。空氣裡有股嗆人的煙草味跟烈酒混合的氣味，再加上這些五大三粗的漢子身上的那股子汗味。
真不是什麼好聞的味道。石小楠大概明白，伯蘭特為什麼會讓她裹著這身髒兮兮的斗篷了。卻是，在這群髒兮兮的大男人裡面。她白白軟軟的小個子，完全就是標桿啊！
熟絡地走到破舊的櫃檯前，伯蘭特拍響那盞銹跡斑斑的響鈴。
即使站的這麼近石小楠都覺得不夠清楚的鈴鐺聲，也不知道裡面的人是怎麼聽到的。反正伯蘭特按響沒多久之後，看不出顏色的簾布後面出現一個高瘦的人影。
那是個長得很猥瑣的男人。明個子很高，但是那張臉怎麼看怎麼讓人不舒服。特別是他歪嘴斜著眼睛打量他們兩人的時候，石小楠都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下升起。
「有水嗎？」伯蘭特的手指輕輕叩著桌面，很有節奏的三下之後就放了下去。
「酒吧裡要水，簡直有病！」高個的猥瑣男很刻薄的嗤笑一聲，雙手環胸很鄙夷地打量著兩人。然後轉身似乎很施捨地朝兩人擺擺手，「算我今天心情好，進來吧！」
拉開的破小門後面似乎通向外面。石小楠剛跨過們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臭味。而伯蘭特則是摘下帽子，不知道從身上掏出什麼東西給那邊的男人看了一眼。「又是你們這些傢伙，進去吧！」罵罵咧咧領著兩人到後院養牲畜的棚子裡，男人枯瘦的手按住灰色的牆壁，然後雜草成堆的地上浮現一片古怪的魔法陣。
不是沒有幻想過自己是怎麼踏進亡靈法師這個神秘的交際圈。但是真正走進這個圈子的時候，石小楠卻是完全沒有自己預想中的激動和詫異。大概因為引導者不是克洛弗吧。
跟酒吧完全不同的地方。同樣昏暗大廳裡點著不少燈。整個環境明顯要比酒吧乾淨許多的多。裡面很大很複雜，來來去去很多人。青年老少什麼人都有，要不是場景轉換的方式詭異一點，石小楠還真看不出而且這裡面的人都是亡靈法師。
「很陌生的臉孔，新人啊！」就在石小楠打量四周的時候，一股濃重的酒氣噴在側臉。她幾乎是下意識退後一步。側頭就看見身邊帶路的高個男人，不知什麼時候彎腰湊到她脖子邊。「雖然味道很淡，不過還能聞到那股腐朽的味道。真可惜啊！這麼好的骨架，偏偏是自己人。」
男人拖著下巴，似乎思考著什麼。一雙泛紅的眼睛盯著石小楠若有所思。伯蘭特到是則是迅速拽著石小楠穿插到人群裡面，躲開那個詭異的高個男人。
「那傢伙好滲人。」即使只是被那傢伙盯著，石小楠幾乎都手腳發涼渾身寒毛都豎起來了。
「那傢伙是丹尼爾。在亡靈法師裡面也是臭名昭著。」
在亡靈法師裡都臭名昭著？「那為什麼他是接引人。」
「因為這傢伙眼睛夠毒，而且絕對不會被教會收買。」伯蘭特帶著石小楠往裡走。大廳後面是一排排整齊的房間。「先帶你刻私章。帶回再帶你去熟悉一下亡靈法師的任務。」
「亡靈法師的任務？」原來亡靈法師還有任務可以做？石小楠適時的把自己的疑問吞了下去。
私章。在這個魔法世界裡，但凡是有點身份的人都會有的一種小東西。但是在亡靈法師的圈子裡，私章就等於身份的象徵。每個人的私章在亡靈法師社交的圈子裡都是公開的。石小楠嚴重覺得這東西保密不靠譜，但是伯蘭特卻告訴她這東西實習很安全。
黑漆漆的房間裡，老的看不出年紀的工匠。啞著嗓子問了下，石小楠的姓名記載羊皮紙張。伯蘭特就帶著她離開黑漆漆的房間。
「這樣就算完了？」石小楠還沒弄清楚私章到底是怎麼回事，報了個名字就被拽出來，完全就是二丈的和尚摸不到頭腦。
「怎麼會，刻私章也是要時間的。我先帶你去看看任務，過會回來拿就好。」
說是看任務，實際上是去見一個人。
那是個很精神的中年人，個子不高有些禿頭。外表不是多麼的突出，不過一雙眼睛賊亮賊亮的。石小楠進門的時候，注意到這傢伙腰上的一對匕首，還有就是他緊綁的小腿，典型的賊。
伯蘭特說明來意。中年人很快就跟變戲法似得從，拿出一摞羊皮卷宗。「都是最新的任務，你們自己看。」
真的有任務？石小楠很詫異地拿起卷軸打開。
臥，槽！這賞金的金額。特麼的，最少的都是三十金幣。完全就是天價啊！要不要高的這麼離譜。
「怎麼了？任務有問題嗎？」伯蘭特看到石小楠半天沒動湊過來問。
「不，沒什麼。」輕輕合上嘴，石小楠淡定地把卷軸回桌子上。
跟傭兵工會發佈的任務類型不同。需要亡靈法師接受的任務更多偏向於個人。就像是單個的處理貴族之間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還有就是尋求，亡靈法師的救治。
亡靈法師的救治？石小楠簡單的翻了下羊皮卷宗。不光有，而且這樣的卷軸佔得比例還不少。這可真是。看來教會的標誌牧師，也沒有想像中的聲名遠播。也對，天下哪裡有不透風的牆。
「瑪麗，你看這個怎麼樣。」就在石小楠翻翻撿撿的驚歎中。伯蘭特拿著一紙羊皮卷靠到她身側。
「這是什麼？」傭兵工會？開頭就看到這麼□裸的四個大字，石小楠幾乎是被雷劈了驚的外焦裡嫩。這分明就是一張亡靈法師的任務委託書。為什麼下面的委託人居然是傭兵工會。
等等！作為被教會敵對，有不被魔法公會所接受的亡靈法師。她完全就沒聽說過，傭兵工會委託亡靈法師這種事情好不好。你那麼多傭兵難道都是擺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