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劇情轉變（十） 文 / 山重水復
她們說說笑笑，時間就過得很快，快到玉碎已經返回她們還沒說完。
「玉閣主，已經將人送出邊界了。」無視正歡樂的氣氛，她一板一眼的覆命道，餘光淡淡的掃過正淺笑盈盈的四名黑衣女子。
玉媚等人立覺身上一寒，笑容就僵在了唇邊，再也笑不下去了。
「做得很好。」玉曲從不吝嗇誇獎和笑容。「每人去功過樓記一百功德。」
「多謝玉閣主！」如此簡單的事就能得一百功德，玉媚等人彎腰行禮謝得真心實意。唯有玉碎面露不贊同。
玉曲眸光一閃，聲音微沉的喚道：「玉碎？」
「玉閣主，一百功德太多，我等受之有愧。」玉碎一臉嚴肅的拒絕道。
嫩白修長的手指輕輕勾住臉側一縷垂下的長髮，烏黑的髮絲更襯得那手指白皙如雪。片刻後，玉曲才抬眸問道：「那你覺得多少才受之無愧？」
玉碎想了一下才道：「屬下以為二十便可。」
「二十太少了吧。」玉曲淡淡的看向玉媚等人：「你們不覺得委屈嗎？」
玉碎的目光極自然的也移到了她們的臉上，確定沒有人會接話之後才帶著滿意的神情代替她們答道：「屬下並不委屈，她們也是。」
被玉曲和玉碎的銳利目光輪流盯視，玉媚等人的背上直流冷汗，恨不得立刻瞬移消失。
「我想知道她們的意思。」輕飄飄的駁回玉碎的話，玉曲的目光如水般看著玉媚等人，聲音溫柔得像蜜一樣甜。「你們說呢？」
再度成為兩人的目光焦點，冷汗頓時如雨般從臉上滑落，汗濕的衣料粘在背上非常不舒服，她們卻仍垂著頭不敢擦一擦動一動。
「如果有意見，便說吧。」玉碎聲音中的不祥之意更濃厚了。
應了玉閣主就得罪頭領，同意頭領又會得罪玉閣主，兩難。
玉媚等人如被放在火上烤，又似被投入油中炸，又煎熬又難受。
就在氣氛緊張得快要崩裂的時候，不遠處用神隱披風隱身旁觀了許久的凌霜終於無奈的撩起披風現出身形：「都聚在這裡做什麼呢？」
「參見少主！」眾人俱是一驚，連忙齊齊拜倒行禮。
「起來吧。」伸手虛扶，凌霜清麗可愛的小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在討論什麼呢？」
依言站起，玉曲埋怨的瞪了一眼玉碎。要不是她又跟自己唱反調，自己怎麼會一時忘記了少主就在身邊呢？
玉碎依舊冷著一張臉，不僅對此毫無反應，還搶先一步出聲回答了凌霜的問題，條理清楚，簡練明瞭。
「二十的確略少。」凌霜沉吟片刻，「一百也的確過多。不若六十如何？」
雙方退讓一致，不偏不倚。
玉曲看了玉碎一眼，溫婉的低頭道：「願如少主所言。」
玉碎還是沒看半眼玉曲，恭敬的道：「屬下遵命。」
差點兒簡單化複雜的一件事因凌霜的干涉至此終止，玉媚等人暗暗鬆了一口氣，心中對少主平添三分感激。
「沒什麼事就散了吧。玉碎留下。」笑容很快消失，凌霜的小臉兒又像結了冰一般冷。
「遵命。」恭敬行禮之後，四人便化為四束黑光疾射向外樓方向。
眼見她們穿過護山大陣，玉碎立刻彎腰雙手呈上鳳形玉玦。
凌霜悄悄撇了一下嘴，她就知道瞞不過修為已達嬰變初期的玉碎。
伸出比玉碎小上幾圈的手把玉玦握入掌中，凌霜連表達謝意都帶著五分冷：「辛苦。」
「屬下職責所在，不敢當少主此言。」依舊一板一眼，玉碎垂眸低頭，恭敬的態度像一道堅實的牆豎在凌霜面前。
她的態度一直如此，凌霜倒並未覺得惱怒，只輕淺一笑便轉身離去，很快投入綠意森然的島嶼之中不見蹤影。
玉碎彎腰恭送的姿勢還沒來得及變，腰上就被人狠狠擰了一下。
修煉到她這種境界，雖然肌膚看上去瑩潤光滑，但早勝銅筋鐵骨，很少有什麼能真正傷到她。因此玉碎只是揚了揚英挺的眉，收臂站直了身體。
「你就不能親切一點兒嗎？」玉曲恨鐵不成鋼的嗔怪道，玉面因惱意染上一層薄紅。
「親切？」玉碎像是聽不懂一般微微偏了偏頭，眼睛直勾勾盯著那片紅暈問道：「對少主？」
「對啊！」玉曲用力點了點頭。
「她又不是你。」玉碎困惑且不滿的皺了一下眉，伸臂勾住玉曲的細腰一口親上她的臉頰，然後無視她的驚呼、抗議和掙扎，扛起人就一起瞬間消失了。
一塊塊晶瑩剔透的寒冰隨意疊成各種形狀，靜靜散發出逼人的寒氣，一身單薄藍衣的凌霜置身其中，神態自若的脫下神隱披風，似乎完全不覺得冷。
她的年紀尚小，樣貌略顯稚嫩，但清麗絕倫的玉顏已初具雛形，一雙鳳目清亮若秋水，舉手投足優雅天成，週遭的寒冰和寒氣更將她襯托得好似冰中仙子，無情亦動人。
突然她的動作一頓，疑惑的偏了一下頭。怎麼感覺好像少了點兒什麼？
「……小呆？」離開之前她明明有放它出來透氣，怎麼沒有像往常一樣衝出來？
快把鳳凰崽當小狗養的凌霜正在疑惑間，一個粉中透紅的毛團兒連滾帶翻的衝到了她的腳背上，「嘰嘰嘰嘰」的叫著，莫名有幾分委屈的意味。
凌霜彎腰伸手，毛團兒立刻自動自發的滾進她的掌心裡，小小的爪子開心的踩來踩去。
「小呆，你……！」凌霜的眼倏地睜大了一點兒，瞪著飄到眼前的粉色茸毛，片刻後才伸手抓住。
然後她的目光移到了毛團兒的身上，試著拿手一揉。
一揉一手毛。
粉色的軟軟的像絨花一樣絨毛落下，露出內裡火紅的……絨毛。
咦？
凌霜眨了眨眼，伸手戳了戳那軟軟的紅色絨毛，又順手拔了一下，沒拔下來，長得挺牢。
正在享受主人「愛撫」的毛團兒立刻瞪圓了黑黑的小眼睛，撲稜著小翅膀發出抗議的叫聲。
凌霜順手揉了揉它，結果又揉了一手毛，眼中不由佈滿濃濃的疑惑，手指一動，便有一本厚厚的藍皮書落到了她的手中，封面上赫然三個大字《養鳥經》，字的左下方還畫著一隻麻雀。
既然決定好好對待這只忠貞不渝的呆鳥，從來不曾養過小動物的凌霜特別去藏查找過資料，卻沒有一本書上記載著怎麼養鳳凰，無奈之下只能拿《養鳥經》湊和，各種方法都試上一試。
「掉絨毛掉絨毛……」一邊唸唸有詞一邊翻找，凌霜很快找到了相關的內容，認真的看了起來。
可是越看，她的細眉皺得越緊，眼中困惑之色越濃。
退掉絨毛該長出針羽？針羽？
放下書，凌霜探究的目光落到了已經跳上她左肩的毛團兒身上。
果斷伸手抓下它，本著認真嚴謹的負責態度，纖細軟嫩的手指翻過來找過去，凌霜無視對方越來越尖利的憤怒叫聲，仔細的把毛團兒檢查了個遍，也沒發現一根疑似針羽的毛。
慘遭「非禮」的毛團兒在她停手後立刻連滾帶跳的迅速逃走，小短腿在毛絨絨的身子下時隱時現，看上去格外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