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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章 劇情轉變(九) 文 / 山重水復

    「這是……?」洛慕安忍不住發出一聲極輕的驚呼,隨即便發覺到自己的失態而閉緊了嘴巴。

    「請不要怕,正如我之前所說明的一般,是護山大陣。」女子的聲音依舊溫和,也並沒有夾雜半絲鄙夷輕慢,但是似恭敬又非尊敬的「請」字卻像一把利劍,刺進了洛慕安最尷尬的軟處。

    羞恥和惱怒伸展著觸手爬滿洛慕安整個身體,灰色的影子趁機悄悄侵入清靜的靈台。

    心魔!

    立刻敏銳的察覺到不對,洛慕安飛速默念清心咒,利落的將那絲還未著根的魔念清除。

    「請帶路。」靈台一清,微鬆了一口氣,一切負面的情緒盡數掃去,嚴肅又透著謙和的面具再次戴在了他的臉上。

    洛慕安靈根資質俱為上佳,修煉速度亦不慢,因此他的面容很適當的保持在青年時期,劍眉銳目,高鼻薄唇,既帶著幾絲未退的飛揚凌厲,又因多年掌握權柄而蘊染出幾分傲然清貴的氣質,絕對是一個極富魅力的男人。

    但是那個女子卻在這樣的男人的微笑注視下突然冷了臉,聲音也帶上了幾分冷硬:「你先過來。」

    這回,卻是連個諷刺的「請」字都不肯用了。

    似乎莫名其妙得罪了人。

    若非顧及形象,洛慕安簡直想要抓一抓頭表示困惑。

    但已經磨蹭了這麼久,為免惹怒對方,他仍舊依言御劍飛向了所謂的「護山大陣」的方向。

    不過三丈,洛慕安就突然感覺到一陣清涼之意撲面而來,身體像穿過了冰涼的水面。

    然後,他就看到了內樓的真實模樣。

    沒有那些奇特雄偉疊嶂起伏的山巒,也沒有那座雄偉的宮殿,在他眼前唯有懸浮在半空中的巨大島嶼,遠遠看去有無數亭台樓閣點綴在青翠綠意之中,儼然一個島國,更有七座小島眾星捧月般環繞著它。

    洛慕安一時看得出神,並未發現遠處突然白光一閃,瞬息一人已至近前。

    一襲簡單樸素的白色長裙,隨意用碧玉釵挽起烏黑長髮,除去腰間青色玉帶便別無裝飾。然只是盈盈淺笑,便風情無限。

    這是一個令人一見便覺得親切舒心的女子。

    「內樓。」她的聲音如最溫柔的水,聽在耳中便覺清心寧神,效力簡直堪比清心咒。「不知道友此來所為何求?」

    雖然她的態度親切溫和,聲音也動聽悅耳,卻一未報出姓名身份二未作客套寒暄,一下就開門見山的要求洛慕安說明來意,顯然並沒有拿他當回事兒。

    不過既然有求於人,對方又明顯修為遠遠高於自己,短短一路被打擊得快體無完膚的洛慕安已經能相當淡定的應對:「冒昧欲借乾坤驅邪鏡一用。」

    白衣女子聞言細眉一挑:「唯此一件?」

    洛慕安點頭:「僅此一件。」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白衣女子向作為頭領的黑衣女子輕聲吩咐道:「玉碎,去取乾坤驅邪鏡來。」

    沉默的彎腰領命,名喚玉碎的黑衣女子眨眼間便消失了蹤影。

    聲如玉碎之音,玉碎之名倒是極相稱。洛慕安一邊如此想道一邊補充道:「借鏡三月,必如期奉還。」

    「若有難處,晚個十天半月也不礙事。」白衣女子倒是大方得很。

    洛慕安立刻感激的深深施了一禮:「如此多謝,感激不盡。」

    乾坤驅邪鏡乃下品神器,顧名思義可驅逐一切邪惡之物。比如異魂妖鬼魔念,都在可驅逐之列。用來收拾洛可麗簡直再合適不過。

    不過神器不似靈器,極為少見珍貴,就算是一件下品神器也足夠一眾修仙者們搶破頭。因此前來求借乾坤驅邪鏡的洛慕安即使持有內含前任斷情樓主親口承諾的鳳形玉玦,也不敢肯定對方會大方爽快的履行承諾將一件神器借給他。卻不想一切竟如此順利,令他差點兒難抑驚喜之色。

    等了不到半柱香,玉碎便雙手捧著一面精緻的菱形水晶鏡回來了。

    「此鏡特殊,無法認主。因此道友可以憑法訣自行使用。法訣就在鏡側的花紋之中。」白衣女子將那些複雜美麗的花紋指給洛慕安看。「只要祭起此鏡,邪惡之物便可驅逐乾淨。」

    其言下之意就是她們不會派人跟他回靈山派盯著?難道不怕他貪念橫生將神器據為己有?

    洛慕安不敢置信的連忙主動表態道:「我願發下心魔誓……」

    「不必如此。」白衣女子彎唇而笑,柔若春風。「相信以靈山派掌教的人品德行,必不會令我們失望。」

    心中一凜,洛慕安眸色沉了沉,連忙接道:「必定不負道友一番好意。」

    一個「我們」提醒了他,斷情樓才不會怕他吞下神器,要收回隨時可以,而且輕而易舉。

    鄭重的接過乾坤驅邪鏡小心翼翼的收入儲物法寶龍紋戒中,目的達成的洛慕安立刻行禮告辭,不僅因為歸心似箭,更因為今日見識認知到的一切都令他壓力極大。

    白衣女子也不多客氣挽留,聲音溫柔的吩咐玉碎送客出樓。

    直到洛慕安穿過護山大陣進入外樓,那個面孔看上去略為稚嫩的女子才尖銳的諷刺道:「臭男人的眼皮子真淺膽子真小,老樓主的一個承諾竟然只值一件下品神器,還是借區區三個月!」

    她此時的樣子刻薄無比,哪還有方纔的半分溫和淡然。

    白衣女子輕皺細眉,厲聲呵斥道:「放肆!老樓主豈是你能妄議的!」

    「屬下不敢,玉閣主息怒。屬下只是為老樓主不值。」她的頭雖然彎下了,但是脖子還是梗得直直的,姿勢看上去有些彆扭。

    斷情樓裡能被稱為玉閣主的也只有醫閣的閣主玉曲了。縱然她平素不容易生氣,此時也快被對方給氣笑了:「履行承諾本就是吃虧。玉媚你為老樓主不值,莫非是嫌我們吃虧吃得少了?」

    「不,屬下絕無此意!」玉媚嚇得立刻跪下了。

    在半空中下跪的姿勢看上去還挺奇妙古怪的,但是斷情樓裡的人都見慣了,並不覺得如何。

    「沒有就好。」玉曲垂眸輕笑,輕風拂起她的髮絲,風姿楚楚。「我知道你因為菲兒的背叛深恨男人,但不要牽扯上自家人,失了斷情樓的顏面。」

    「……是。」這回,她確實的連脖子也彎了下去。

    「不過,你還是說對了一半。」玉曲深諳打一棒子給一甜棗的御下手段,手輕輕一抬便將玉媚扶了起來。「臭男人的確膽子很小,估計看到你們的時候就失態了吧。」

    得到玉閣主的贊同,哪怕是一半,也夠讓玉媚高興許久了。剛才被呵斥的怨惱早就飛到天邊外了。

    「的確是失態了,您沒看到他的樣子有多狼狽!」玉媚興奮的描述起洛慕安狼狽的樣子。

    隨著她的話,另三名黑衣女子也撿回了之前忍耐下的笑意,全都發出悅耳的笑聲。

    雖然恐怕洛慕安肯定不會覺得她們的聲音有多悅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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