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五章 文 / 屢敗屢戰
「黑子粘的話,對於厚勢很有好處,那麼白子就應該放慢步子,步步為營…」劉方平拿著一本《圍棋天地》,照著上面的棋譜擺著棋子。以他的棋力,對這些世界第一流高手的對局其實是看不懂的,好在上面還有一些變化圖和說明,這才讓他坐在棋盤前面裝腔作勢。不過看他坐在棋盤面前,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不知他底細的人還真以為他是什麼高手呢。
「下圍棋,是不是真對腦筋有什麼幫助啊?是不是下得多了,腦子自然而然就變得靈活起來了?」宋淑真咬著一隻蘋果,坐在劉方平對面,好奇地看著棋盤。
「是啊,的確是有些好處,不過這種好處跟下象棋、下國際象棋,或者是跳棋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甚至是該死的鬥獸棋也一樣。棋類本來就都是益智類的遊戲,差別有限。你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來了?」劉方平把書合上,伸手去拿宋淑真手裡的蘋果。
宋淑真在劉方平手上重重打了一下,說:「你自己沒有啊?我咬過的你也要?」
劉方平苦著臉說:「小姐啊,我不過是一個普通員工,工資還要留著付房租,水電,家裡多少也應該留點,我又不會做飯,只能買著吃。這裡是s市啊,生活指數不低啊,哪還有閒錢買水果,可憐可憐我吧。」做出一副乞討的樣子。
「可憐你個頭啊!」宋淑真踹了劉方平一腳,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蘋果扔給了他。「你還可憐,那天下就沒有不可憐的人了。你現在是王家的准駙馬,什麼房費水電,只要你想要錢王海蓉還不是要多少給多少?更何況你今天在董事會上大顯身手,以後在大好的前途等著你呢!」
「哦,消息傳得這麼快嗎?是誰告訴你的?是不是那位李蘭小姐啊?」
「才不是人家李蘭,人家經驗比你我豐富得多,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可董事會裡的人不少,只要有一個人嘴不嚴,還不是馬上就傳開了?」宋淑真拿起一枚棋子,在手指間來回轉著。
劉方平點了點頭:「對,很有道理,這也就難怪謝千千能知道李家的事情了。看起來,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保密的事,只是看那件事有沒有被人探聽的價值。這倒也符合老子『不才』的道理。只有不引人注意,才是保護自己的最佳方法。」
「你又在說些有的沒有的,現在是什麼時代了,二千多年前的話再有道理也不能拿到現在來用了。你就是因為分不清這一點才會一直倒霉。」宋淑真對劉方平的話很不屑。「說到李家,你有沒有李梁的電話?先烈說很久沒看到他了,想約他一起出來吃飯。」
「沒有,自從在z城分開之後,我就沒有他的消息了。這傢伙說時候到了,他自然會聯絡我和楊齊天。反正以他的本事到哪裡都會出人頭地的,用不著替他擔心。說不定,他現在就李氏集團裡任職呢,畢竟他也姓李嘛。再有個說不定,也許將來我會和他生死相搏呢!哈哈哈…」劉方平想到得意之處,放聲大笑,能與李梁一決高下,一定會很有意思的。
「你少做夢了,就憑你也想和李梁鬥,還沒等過招,你就被人家幹掉了!」宋淑真兜頭澆了他一盆冷水,盤腿坐下,指揮劉方平說:「你不是說家裡有跳棋嗎?拿出來玩玩,我也好久沒下了。」
「這個…」劉方平想起輸給王海蓉的六盤棋。我大概沒有下跳棋的天份,今天要是再輸個六七盤,那我的臉以後要往哪裡放啊?「能不能換個別的棋?五子棋怎麼樣,這個棋你應該會下吧?」
「下不贏你的棋有什麼好玩的?」宋淑真的回答讓劉方平啞口無言。
就在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進行慣常鬥嘴的時候,劉方平的電話響了起來。這是王海蓉打來的,她約劉方平晚上去酒吧。酒吧,這是傳說中的地方啊,我長大這麼大也從來沒有到過那種地方,要不要去呢?劉方平又開始管宋淑真要主意。
「去,為什麼不去?酒吧啊,就算在s市酒吧比較多,王海蓉帶你去的也一定是很高級的地方,你一輩子也沒有出入過上流場所吧?多見見市面,多認識一些人,這對你將來會有好處的。」宋淑真一副為他著想的樣子,但臉上的詭笑還是把她真實的想法暴露了出來。
「為什麼我周圍的朋友都是些唯恐天下不亂,一天到晚都等著看我的好戲呢?」劉方平鬱悶地想。
王海蓉帶劉方平去的酒吧名叫「華韻流光」,是s市數一數二的高級會所。光是看停車場上停的車,就知道到這裡來的非富即貴了。有了上次去高爾夫球場的經驗,劉方平這次沒有表現的大驚小怪。雖然連門童看起來都比劉方平有教養,有學識的多。
進去了酒吧舞場,劉方平的第一個感覺就是暗。這裡明明有各種顏色的燈光,可有了這些燈光反而讓這面積不小的舞廳越發顯得幽暗了。劉方平近視度很高,平時看東西還有些吃力,猛然處身於這個環境,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他摸索著向前走著,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小心一點嘛,踩著別人腳了,知不知道?」一個女人攔在了劉方平面前。劉方平心說:「明明是你伸腿絆我,怎麼反怪我呢?」但他知道這個地方龍蛇混雜,退一步風平浪靜,沒有必要跟別人發生爭執。「是我不對,對不起。」劉方平說完就想從那個女人身旁繞過去。那個女人卻又擋在了他的前面,而且把臉湊到了劉方平面前,「你的眼睛近視得真這麼厲害?連我都認不出來了?」
劉方平的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那個女人的面孔也變得清晰了起來。他鬆了一口氣,苦笑道:「謝小姐,你不要老拿我耍著玩好不好?這一點也不好玩的。」
「就是因為你覺得不好玩,我才覺得好玩啊。怎麼樣,純情大男生,來到這麼個地步,有什麼想法啊?」謝千千整個身子靠了上來。比起今天的打扮,她平時那身性感短裙簡單太保守了。今天她上身只穿了一件類似於古代肚兜類的紅布上衣,那肚兜的大小看起來和她右耳中那枚耳環倒差不多。下身則是一件離膝蓋差不多有八十多公里遠的熱褲。以她這樣打份靠在任何一個男人身上,都會激發那個男人的犯罪**。
劉方平哪敢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當下施展開「貓躥狗閃,兔滾鷹翻,鹿行鶴伏,猴上樹虎蹬山」絕頂武功,飛身閃了開去。開玩笑啦,劉方平哪有那個本事,他所能做的不過是向後退了一步,結果又撞在了王海蓉身上。王海蓉當然沒有生氣,反而借這個機會,挽住了劉方平的手臂,輕笑道:「千千,你明知他最怕這個,就不要再耍他了。我們一起去喝杯酒吧。」
「怕這個,怕那個,他有不怕的東西嗎?我說劉方平,你該不會連酒也不喝吧?」謝千千不屑地說。
劉方平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還真讓小姐你說中了,我從來沒有喝過酒。」
「哈哈…別的事情你會不會幹啊?比如…」
「好了,千千,你不要再胡說了!」王海蓉怕謝千千說出一些刺激性太強的話,打斷了她的話,回頭對劉方平說:「方平,你所謂的不會喝酒是說白酒吧?這裡了除了烈性酒之外,還有其它一些帶酒精的飲料,我想你不會連那些也能喝吧?就算真的不行也沒有關係,別的飲料也是有的。你想喝什麼,我去給你點。」
劉方平推辭了一兩句,可他對這個地方實在陌生,根本沒有辦法自己點東西,最後也只好讓王海蓉幫他點了一杯椰奶。謝千千無聊地看著他們,端起一杯雞尾酒一口喝乾,說:「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在這裡繼續肉麻吧,我要去跳舞了。早知道你們兩個只顧自己,我就帶個男人過來了。現在只好現找了,真是麻煩。」
王海蓉說:「這對你來說還不是小事一樁,只要你隨便勾勾手指,還不是馬上就能找到了?快點去吧,祝你有一個快樂的夜晚。」
謝千千本來已經站起來了,聽王海蓉這麼一說又坐了下來:「怎麼,這麼迫不及待想趕我走?我偏偏不走,就要在這裡當個電燈泡。劉方平,你不會有什麼意見吧?」
「不會,不會,我一點意見也沒有。」劉方平怎麼敢反對她的話,連聲答應。
王海蓉被謝千千氣得冒火,她真有點搞不懂謝千千在想什麼。對於劉方平的存在,她明明是樂觀其成的。可有時候她又故意處處與劉方平為難,非要讓劉方平難堪不可。難道她真那麼喜歡拿劉方平當玩具,還是有別的原因?
劉方平這個時候的注意力已經不在王海蓉身上了,他在仔細地觀察這個酒吧的人物。看起來,這個酒吧是年青人聚集的場所。中年人很少見到。(當然了,也可能在那些雅間裡做些別的事情。)這裡的年青人好像個個都很快樂,或者說個個都表現得很快樂。有些人坐在一起高聲談笑,有些則在舞池裡瘋狂地晃動著身體。那些平時也許很文靜的人一旦到了這裡也會顯得野性十足,露出不為人所知的另一面。也許這就是酒吧存在的意義吧,來到這裡的人都可以盡情釋放自己,讓自己充滿活力,還可以尋求一些平時找不到的刺激。不用說別人,就連劉方平這個對於運動向來沒有興趣的人,在周圍音樂的刺激之下,腳指頭也有些蠢蠢欲動了。
王海蓉看著劉方平坐臥不寧的樣子,說:「方平,你是不是想去跳舞,我們一起去吧。」
劉方平還過神來,連連搖頭:「不,不,我連健身操都跳不好,更不要說跳舞了。還是在這裡看吧,你如果願意的話,我倒是想欣賞一下你漂亮的舞姿。」他這個人有一個大毛病,那就是有時候管不住自己的舌頭。平時看起來老實巴交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冒出一兩句類似於調戲的話。
王海蓉的臉紅了起來,以她的閱歷,本來不至於被別人說幾句話就臉紅的。可是這話從一向老實的劉方平嘴裡說出來,誘惑力就顯得那麼大,不由得她不臉紅。王海蓉掩飾地喝了一口酒,說:「說什麼,怎麼忽然這麼說話了?」
劉方平笑了一下,用尾指輕輕掃了一下王海蓉的手背,說:「我說的話有什麼不對嗎?你平時不也很想我這樣說話嗎?」無論是他說話的聲調,還是手指的動作都極有挑逗性。而且在他和王海蓉說話的同時,眼睛還向謝千千掃了一眼,那眼睛裡的含義比他的話還有挑逗性。
謝千千對男人的經驗不知有多少,卻也從來沒有被人輕輕掃一眼就心跳加速的經歷。她在心裡對劉方平的好感一下子上升了近十倍,心想:「怎麼會這樣,像這種男人應該是王海蓉的專利才對,我應該是沒有興趣的。怎麼被他看了一眼就衝動起來了?不過他的眼神實在太誘人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野性的眼神,就好像是在覓食的食肉動物。難道他還有不為人知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