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限時婚愛,闊少請止步

正文 V章 096:這難道,就是愛嗎? 文 / 茗香寶兒

    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了絕望這個詞?是一直潛伏在內心深處久經徘徊卻又被一次次地人為努力所壓制住,還是就像這狂風驟雨般地不受人為控制地突然出現?

    現實告訴了顧清顏,絕望是突然的!

    病房裡的哭聲漸漸地開始蔓延,她貼著牆,整個人無力到癱軟,她看到醫生伸手將那張白色的床單輕輕地拉上,像十八年前一樣,聲音低沉,「請節哀!」

    她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在那句『請節哀』的沉重話語之後顛覆至混亂,腦子裡的成片剪影就像窗外被風吹得七零八落洋洋灑灑飄零的樹葉子,只是每一片裡都有奶奶的影子,有她的音容笑貌,有她的慈祥關愛,有她的嚴厲知性,還有,好多好多--

    記憶拼湊而起的片段卻在此時戛然而止,就像錄像機突然停止了轉動,有關所有美好的回憶都停在了此刻。覓璩淽曉

    床是雪白的,蓋住了老人慈祥的面容,顧清顏好不容易才從門口走了進來,她走得很慢,很慢,足似去千金重,走到床邊時已經用盡了身體裡的所有力氣,然而就在她要伸手去揭開那層白布時,她整個人卻朝地上重重地倒了下去!

    暈過去的那一瞬間,她聽到了身邊有人在呼喚著她的名字。

    清顏,清顏--

    二丫頭--

    所有的心酸都在此時被撐到了極限,她倒下去的那一刻,身後是堅實的臂彎,她緊閉著雙眼不願意睜開,用自己僅存的意識在跟冥冥之中腦海裡突然呈現出來的奶奶身影默默低語著,奶奶,我可以哭麼?我可以麼?

    我不要再這樣偽裝堅強,因為堅強的背後都需要自己默默地去承受那千百倍的委屈,默默地去消化掉自己承受不來的現實。

    你總說,會哭的孩子才會有糖吃,你要哭,可我總是想,我不喜歡吃糖,所以我不哭!

    其實現實真的就是這樣,有時候明明不喜歡吃糖,可是看著那包裹著華美糖衣的糖果子,還是會想伸手去拿,不吃就是看著也會覺得欣喜。

    二丫頭,你不是想吃糖,你只是想收藏!只是想把最喜歡的東西臧起來,只供自己欣賞!

    奶奶給你做一個最漂亮的盒子,把你自己想要藏的東西都藏進去。

    奶奶,我可以把人藏進去嗎?

    可以,當然可以,奶奶教你一個辦法,把你想藏的那個人的照片或是那個人身上的一件東西臧進去,就可以了!

    奶奶--

    我的寶貝盒子裡也有你,是不是只要我拿出來一掀開盒子,你會出現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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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哭暈過去了,長這麼大我也沒見她哭得這麼傷心過!」

    「是太傷心了吧!」

    「誰也想不到奶奶會走得這麼急!到底是什麼病?」

    「高血壓引發的腦溢血,走得很快,沒有什麼痛苦!只是我想,她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見到她的兩個寶貝孫兒吧!」

    「殯儀館那邊聯繫好了嗎?」

    「少辰和清揚在辦理,只是清揚說,想等著清顏醒來,那孩子,回來得太晚,沒有見到奶奶最後一面,心裡肯定很難過!」16640510

    「都哭暈過去了,唉--」……

    耳畔有人在發出長長的歎息,也有人說著說著就聲音哽咽,說不下去,對話也就戛然而止,有人拉了拉被子替她蓋上了有些發涼的手,溫暖的手心貼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地拂了拂,用無聲的動作表達對她的安慰和關心。

    顧清顏的眼睛緊閉著,但戚天心卻發現,她眼角的淚就一直沒斷過,枕頭也被浸濕了一大片,偶爾會發出一陣陣的哽咽哭泣聲,但聲音都很小,不注意聽也聽不到,只是靠得近了才感覺到她的身子在發抖。

    是不是只要不醒來就不需要面對這個殘酷的現實?

    那我就不醒了,好不好?

    不要醒來,不要讓我看到滿堂掛滿輓聯黑紗的靈堂,不要讓我看到她靜靜地躺在玻璃棺材裡閉上了那雙和藹慈祥的雙眼,這樣的場景就像十八年前那一幕的重播,哀樂,哭泣,白菊,靈柩--

    好像有人進來了,輕輕推開門的那一刻,她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她曾驚恐萬分地發現自己也曾那般依戀過貪戀過這種味道,只是因為覺得自己雖然是喜歡,卻也沒有覺得自己非要有它不可,然而此時,又感覺到這味道,她居然會心裡燃起一絲渴/望來。

    腳步聲停在了床邊,她感覺到對方輕輕地坐了下來,目光凝在了她的身上,隨後便伸手將她連著被褥抱在了懷裡,她那微冷的身子因為他的擁抱而變得漸漸有了一絲生氣,溫熱的胸口就貼在她的臉上,手指還輕輕拂過她垂下在耳際旁邊的長髮,輕輕地壓在了她的耳後根,之後他的手指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拂過了她的眼角,將那滾落出來的淚水耐心地擦乾淨,然而這個輕柔的動作卻讓緊閉著眼的顧清顏越發地覺得難過,奶奶說,要會哭的孩子才會惹人心疼,她之所以不愛哭是因為自己覺得從來不缺有人心疼,而另一個原因便是,她那敏感的內心覺得萬一哭了沒有人心疼怎麼辦?

    只是現在!

    這個寬厚的臂彎帶給她無比安全的可靠感,有人替她抹淚,無聲地擁著她,將她的悲痛都無數包容。

    傷心的時候不是不想哭,如果是一個人,可以選擇默默地流淚或是仰天拚命地將眼淚逼回去,但是現在,在這個溫暖的懷抱裡,她做不到不傷心,做不到不難過,做不到,不哭!

    顧清顏哭了,放聲大哭,抓扯著對方的衣服使勁地哭,她要把所有的哀痛都哭出來,要用眼淚來洗滌掉內心的悲傷。

    她抓得那麼用力,用力地撕扯,不顧一切地緊握著著拳頭拚命地捶打,甚至尖叫,吶喊,直到她用力到手已經失去了力氣,渾身才癱軟,將自己所有的眼淚都留在了那個懷抱裡。

    抱著她的臂彎一直沒鬆開,任憑她如何踢打猛捶,他都隱忍不發,直到她疲憊地重新回到他的懷抱,他才將臂彎慢慢地收緊,襯衣已經被她拉扯著崩開了鈕扣,他低頭,一聲低低地歎息聲從鼻息間慢慢地流出,聲音是從喉頭裡慢慢地擠壓而出,帶著屬於他的嘶啞和低沉。

    「生活依然要繼續,你可以暫時痛苦,但卻不要沉溺!」裴少辰輕聲說完,撲簌在耳邊的熱氣慢慢地移開,良久的沉默之後便將她放回到了床上。

    哭得累了的顧清顏直到他離開都沒有睜開眼,隱約聽見他的腳步聲從耳畔邊慢慢地消失,她突然想到了那天的醫院,他離開時的腳步聲依然在耳邊迴響,她想伸手爬起來抓住他的手,不讓他走,可是最終,她的手抓緊了被褥,直到門被關上了她也沒有勇氣伸手。

    當天晚上要守靈,李奶奶重視傳統,所以顧家人也把喪事的籌辦按著傳統的儀式來進行,靈堂不能搭建在軍屬大院,便設在了殯儀館,靈柩就放在一大簇的白菊中央,旁邊擺滿了前來弔念的人送來的輓聯和花圈,奶奶的一張黑白照片就擺放在正中央的位置。

    「媽,我來,你先下去休息一下!」顧清顏出現時,一身黑色的素裝,胸口上別著一朵白色的絹花,長髮挽起,耳側也別了一隻白花。

    顧媽媽正蹲在地上整理晚上要燒的紙錢,見到女兒來了,先是一愣,然後心疼地望著她,「可以嗎?」問完之後,眼睛一紅,急忙低下頭不想讓女兒看見。

    顧清顏站在那裡,側臉去看了一眼奶奶的照片,對著奶奶那和藹可親的照片,重重地點頭,「我可以!」

    當晚,顧清顏守靈,她把父母和哥哥都勸回了家,顧清揚本是不放心,但見到門邊站著的裴少辰,心裡也稍微安心了些。

    「少辰,你要好好照顧清顏,她的精神狀況不太好,如果她發脾氣,你也多擔待些!」顧媽媽臨走時伸手抓住了裴少辰的手,反覆地叮囑著要是有什麼事一定要給他們打電話。

    裴少辰都一一應了下來,等送走了顧家人,靈堂裡除了另外雇來的工作人員在臨時看守外,就剩下顧清顏和裴少辰了。

    「大哥說,下半夜的時候他來換班!」裴少辰走過來站在跪在地上慢慢理著紙錢的顧清顏,她瘦了很多,身上的衣服看起來都大套了,別在耳際的白花映襯著她的臉越發的蒼白,那雙修長的手此時正在一張張整理著淡黃色的紙錢,一張一張地往火盆裡放。

    她也沒哭了,但是這副樣子卻讓他看著心疼!

    「你說奶奶會收到這些嗎?」跪坐著的人並沒有抬臉,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等著有人能回答。

    裴少辰蹲了下來,伸手拿過旁邊堆放著的紙錢,一張張地撕開放進去。

    「會的!」他低低地說著,目光好似陷入了沉思,在那火盆裡燃起的火苗上慢慢地凝住目光,似乎要從那跳躍而起的火苗上看出點什麼,又似乎因為這個相似的場景讓他想到了更多!

    「桌上點著的是長命燈嗎?」顧清顏抬起目光,她的眼睛是紅腫的,即便是她出門時已經用冰水敷過,但她的眼睛還是腫的厲害。

    裴少辰將手裡的紙錢放了進去,答,「嗯!」

    顧清顏沉默了,低著頭繼續燒紙錢,在聽到裴少辰說的那句『會的』,她像得到了肯定的答覆一樣,恨不得將這邊的紙錢都統統燒過去,可是,奶奶不會喜歡這些的!

    她投紙的手臂一僵,跪坐著的姿勢也朝後一跌,雙手撐在地上,臉低低地垂著,額頭的碎發垂了下來,飄了飄,裴少辰想伸手為她理頭髮,但手剛伸到半空又猶豫著收了回來,低著頭,將自己的注意力轉移開,輕聲說道:「小時候,我外婆告訴咱們後山的廟很靈驗,所以她逢年過節都喜歡送錢送物,她捐錢的時候最不會忘記的就是給方丈大師說把功德記在誰人名下,她會記得留下媽媽的名字,爸爸的名字,姐姐和哥哥還有我的名字,但卻惟獨忘記了她自己的名字,她還喜歡在每年過春節的時候在佛主面前為我供上一盞蓮花燈,她告訴我說那是長命燈,保佑我長命百歲的,那燈也跟這個燈一樣,蓮花的,裡面裝著香油和一根燈草,我自是從來都不相信,後來我外婆走了,我曾一度後悔過,要是我也提前給她點一盞燈,她會不會就會長命百歲?不會走了!」

    裴少辰靜靜地說完,他握在手裡的紙錢也燒完了,顧清顏卻聽著沉默了,他們有很多相處在一起的時間,卻極少像這樣坦露自己的曾經,唯一一次是那次在去往雲南的旅途中,他提到他的外婆,不過那時他的神情是歡愉的,夾帶著童年時代的愉快,所提到的話題也很輕鬆,但是今天,他在話語的字裡行間都帶著濃濃的緬懷之情,有著深深地思念。

    顧清顏發現,聽他說了這些,心裡的沉重卻好了幾分,並不是只有她才會有如此心境,而她本來也深知是這個道理,只是一時傷心難免會鑽了牛角尖,把悲傷的情緒堵截在死胡同跟自己糾纏著死磕。

    她側臉看了裴少辰一眼,火光中他的臉部表情很平靜,似乎覺察到她在看他,他抬臉,顧清顏沒有及時收回目光,兩人的視線就不偏不倚地匯聚在了一起,火光中,兩人的臉都被火氣瞟得微紅,因為靠近火盆,熱氣逼人,雖然已經燒完了紙錢,那裝了紙灰的鐵盆子還帶著一股燙人的熱氣,黑色的紙灰裡還星星點點地綴著一顆顆的火星子,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一碰,顧清顏才看清他那張臉,可以說她從知道裴少辰趕來到現在,才正視他的臉,兩人從那日在醫院裡談過那一席話之後就沒有再聯絡,而她也在冥冥之中知道了他的決定,就像以前他總是出差,什麼時候走,去幾天,什麼時候回來,她都是一律不會過問的,而他也很少說,所以他今天會來,她也不會感到意外,因為他總是這樣的神出鬼沒,出人意料,她已經習慣了!

    光潔的下巴有些新冒出來的胡樁,他的臉色有些憔悴,不知道是不是燈光暗沉的原因,她看著他,已不像是以前那樣的神氣十足。

    「替我謝謝爸媽還有--」大哥大姐四個字還沒有說出口,顧清顏就覺察到了自己的失誤,他們已經離婚了,不該像以前那樣稱呼了!說出口的話讓顧清顏覺得有些酸澀難耐,不過她已經不再像下午那般失態了,她收拾起心裡的酸澀,盡量讓自己表現得從容不迫。

    「替我謝謝叔叔和阿姨!」裴家二老還有裴少宇裴漫月一家都從g市趕來弔喪,她今天下午雖然沒有來,但躺在床上還是聽戚天心碎碎念了一個下午,還是知道的。

    裴少辰的目光凝著她的臉,好久才移開,垂下眼簾時輕輕『嗯』了一聲。

    顧清顏也知道裴母並不喜歡她,當然她也沒有去深究其中的原因,因為裴母每次看她都像是在透過她看另外一個人的影子,而那個人也是讓裴母厭惡的,所以,即便裴母在極力掩飾,但顧清顏卻是心知肚明,雖然在婚禮舉辦前裴母對她態度不好,但結婚後這段時間,裴母也並沒有表現得多苛責,上次回家,裴母給她談了一次,顧清顏從她的話裡總結出了一段,裴母對她滿意的可能就一條,因為她話少!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的工作性質,機關單位早九晚五作息穩定,可以好好照顧她那忙起來就天昏地暗不知年月不知早晚的兒子!

    她今天睡在臥室裡隱約感覺了裴母的靠近,說了些安慰的話語,隨後長長一聲歎息,臨走前叮囑了門口的人好好照顧著,那個人,應該就是裴少辰吧!

    其實再苛責的婆婆在對待自己兒子的時候心也是軟的,若是她強勢到可以不顧兒子心情完全可以不用那般隱忍著讓自己不喜歡的兒媳婦進門,她在這方面,也做出了讓步的犧牲!。

    不過,現在好了!

    一切都好了!

    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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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清揚過來的時候正好是凌晨兩點,他一來就催著兩人趕緊回家先休息一下,明天還要一連串的事情接著要處理,總不能不休息?

    顧清顏執拗不過哥哥,兩人只好離開了殯儀館。

    車的天窗是開著的,因為一時沒注意,車開動了頭頂吹來的風讓顧清顏忍不住地縮了縮身子,她坐在了後排,不再是前排的副駕駛座位,似乎是想這樣就能拉開兩人的距離,裴少辰也沒有多話,聽見身後的打了個噴嚏,他伸手將頭頂的天窗關緊。

    一路無話,回到顧家,兩人默契地一前一後地進門,顧媽媽已經準備好了兩碗醪糟湯圓端出來讓兩人快吃。

    「少辰,快吃吧,你昨天都忙了一個下午了,連晚飯都沒吃!」顧媽媽端了一碗遞給裴少辰。

    「謝謝媽!」裴少辰接了過去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地吃了起來。

    顧清顏看著裴少辰那般謙恭地態度,想起了他不是不吃醪糟湯圓的嗎?她記得有一次她煮過,他說醪糟的味道衝鼻,不喜歡,都沒吃!

    裴少辰吃飯吃得專心致志,吃完之後,顧媽媽催著他進房間休息,顧清顏低著頭吃著碗裡的湯圓,感覺到裴少辰好像轉過身來看了她一眼,隨後才走進了臥室,等她進去的時候,他已經裹著一床薄被子睡在床邊的沙發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累壞了,她走進去的時候聽見了他勻淨的呼吸聲,只是睡姿是背對著她的。

    顧清顏和衣躺下,卻沒有關燈,是背對著他閉上了眼睛。

    一間臥室,兩個背對著的人,然而萬籟具靜的凌晨,臥室裡靜得異常,背對著身的兩人都睜開了眼睛,目光裡夾帶著太多天多複雜的心緒。

    只是,一個面朝南,一個面,朝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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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在靈堂答謝來客時,兩人站在一起,跟顧家其他人站在了一旁,顧大伯也是軍人,但饒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在親人離世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地站在一旁偷偷地抹淚,大伯母陪同顧媽媽站在一起,側身看著站在旁邊的顧清顏,又忍不住地落了淚,低低地說著:「昨晚上我陪同你母親給老人整理遺物的時候,在櫃子裡找到了不少的衣物,清顏,那是奶奶特意給你們的孩子準備的,有幾套針織毛衣,有兩套手工的嬰兒包被,還有幾雙小鞋子,那套橘紅色的毛衣還沒有來得及收口,奶奶就去了--」

    顧清顏覺得渾身都冰冷,她收拾好的心情被大伯母的這一席話裡給硬生生的擊碎,她紅著眼看著那黑白照片上的奶奶,心裡瞬間流出了血。

    奶奶,對不起,對不起--

    孩子,孩子沒有了!

    我跟那孩子有緣無分!

    奶奶,如果你能在那邊見到他,能不能告訴他,其實我不是鐵石心腸,其實我並不是不愛他,其實我--

    拽著風衣的手緊得發抖,因為冷,因為無助,也因為心裡的那悔不當初的疼!

    身側一隻大手伸過來將她顫抖的手緊緊地握住,發熱的手心覆蓋住她手背的冰涼,有源源不斷的熱量從那手心裡躥出來匯聚到她的肌膚裡。

    裴少辰並沒有轉頭,只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用他的手的力量撫平她內心的恐慌,整個儀式上,都不曾放開,等到所有的人都一一拜別了靈柩,奶奶便被送進了火葬場,顧清揚手端著奶奶的遺像,而本該顧清顏手捧著奶奶的骨灰盒,最後落在了裴少辰的手裡。什有受顧內。

    當f市那座享譽了百年的老寺廟裡的鍾被敲響的時刻,一行衣著周正的僧人緩步而來,對著來人行了禮,由裴少辰親自護送而來的骨灰盒便被恭敬地送至了滿是檀香,誦經聲陣陣的地藏王府。

    顧清顏看著殿中的地藏王菩薩,周邊都是豎立著金色的形同抽屜的閣子,一排排的井然有序的排放著,每年的清明節,他們一家都會來這裡,取出爺爺的骨灰盒放在外面祭拜,他們在裡面的閣子裡找到了屬於爺爺的小格子,就在旁邊,將奶奶的骨灰盒放了進去。

    木魚聲聲,誦經陣陣!顧清顏看著那小格子上貼著的奶奶的照片,伸手摸了摸,眼底綴著的淚花閃爍!

    奶奶,請走好!

    裴少辰離開時這一季的秋雨正好趕上了,不同於夏日的狂風暴雨,煙雨濛濛,帶著幾分詩情畫意,顧清顏被母親追出去送送,她去了,卻找不到那能符合此時心境的詩情畫意之感,

    裴少辰穿著長款的黑色風衣,身材修長的他站在車門口,開車的是趕來的凌睿,兩人對視一眼,什麼也沒說,裴少辰上車的時候,顧清顏只是看著他的唇微微動了動,好似在說什麼,不過她卻看不懂,直到那輛黑色的轎車駛離了她的視線,她的眼睫毛抖了一下,眼睛被濛濛的秋月給牢牢地罩住,匯聚成的薄霧在眼底慢慢地散開。

    站在原地,目送著他離開!

    有時候,明明覺得緣分已經盡了,可是心裡還是會不捨,會有著比之前更加濃烈的依戀,這難道就是愛嗎?

    ——————多餘的五百字算是送給大家的福利,說說更新時間的問題,茗香的文一上架除了特殊情況(比如一些不可抗力的因素,有時候實在是忙著沒有存稿不能定時更新)都是定時更新,特殊情況會提前一天在評論區告知,其實時間都是規定的時間更新,此文每日更新時間是凌晨一點,沒有例外會一直持續到結文,新來的妹妹可能不知道,所以在此重申,你們不用等,每天會有,而且時間都是定了的,不用來刷屏,其他時間無更新!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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