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卷 189 髮色 文 / 溢美
太陽西斜，這荒廢之城又恢復往日的沉靜了。
只是這夜幕之中還摻雜著一些不和諧的聲音，水月被訓斥的像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可是他還是鞍前馬後的跟在恬夢身邊。
次仁看的出來水月似乎對著個恬夢有興趣，不然誰會那麼好的脾氣，忍受著這一次又一次的辱罵。
恬夢罵人那是真罵，每一句話都不好聽。
「你是豬啊，笨成這個樣子。」
恬夢伸手推了水月一把，他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就算是這樣，他還是緊跟不捨的在恬夢身邊待著。
這種場景讓很多人不解，大家在旁邊嗤笑他的愚蠢，
「這蠢小子，恐怕是為小凡才這麼忍辱負重的吧，在這個女人身邊待著，這肚量真夠大的。」
「哎呀，他這是傻，犯不著在這種女人身邊待著，就算是為了小凡也不用這麼下賤啊。」
大家嬉笑的同時，也就只有武道和次仁看得出來，水月這麼做，不是喬小凡交待的，而是他自己心甘情願願意做的。
為朋友，也只能做到個差不多，可是為自己，再大的苦楚都能夠忍受。
水月喜歡恬夢，這是事實！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了，大家可以收工了。」
武道對大家招招手，做了個暫停的手勢。
「好了，終於可以回去了。」
恬夢長舒了一口氣，臉上掛上了一抹懶洋洋的笑容，「終於可以回去了，傑克應該回來了。」
水月聽到傑克，一臉的尷尬，「其實啊那個傑克有什麼好的，不就是比我先認識你，如果我先認識你，是不是你會覺得我好一點兒？」
水月已經糾纏了恬夢一天了，最後告白沒能成功。當然不是直接告白，總是像現在這樣，似是而非，以開玩笑的口吻說了幾遍，不過都被恬夢噴了個半死。
「哼哼！」
恬夢對他冷笑一聲，「是好一點兒，那哪是一點兒啊。」
看著恬夢臉上的笑容，水月別提多幸福了，「真的嗎？」
「真的！」恬夢白了他一眼，在她的頭上用力拍了一下。「真的很傻！」
「腦子有病吧。我才不會跟你在這裡浪費時間。你自己玩吧。」
恬夢轉動空間戒指，她消失在水月面前。
「哎……聽我說啊……恬夢，誰說我……」
恬夢伸著手，想要抓住她。可是她已經進空間了，說不定這個時候已經回城堡了。
所有人都走了，水月一臉沮喪，「那個傑克有什麼好的，有我溫柔嗎？有我體貼嗎？」
說著有些難過的轉動戒指，進了空間。
「傑克，傑克？」
恬夢高高興興的來到傑克的房間門口，不過在連續電話轟炸之後，還是沒有傑克的任何消息。
「傑克。你該不是故意躲著我吧，你回來了對不對？」
她拚命的拍著門，可是沒有任何回應。
「哼，喬小凡那死丫頭回來沒有！她回來沒有！」
氣急敗壞的恬夢，臉上掛著有些惱羞成怒的慍色。轉身就要去找喬小凡算賬，手指關節都捏的發白，一張臉陰沉的像是冤死鬼。
「你在嚷嚷什麼呢？他們出任務都還沒有回來。」
斯伯傑斯白了恬夢一眼，「還有你不要在這裡大吵大鬧的，影響不好。」
「怎麼就影響不好了？」恬夢順勢來到斯伯傑斯面前，就今天一天她心裡就憋的不舒服，好好的該出任務的喬小凡也沒出任務，好端端的她更應該跟傑克出任務的，卻偏偏把他們拆開。
她伸著手指著傑斯的鼻子，咄咄逼人地說道，「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心裡打什麼算盤，不要以為誰可以拆散我和傑克。」
斯伯傑斯看著她那咄咄逼人的樣子，真是很討厭她指著他的手指，他平生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用手指著他。
他轉過身去，冷漠地說道，「你沒有權利對我指手畫腳，更沒有資格用你的手指著我。你和傑克的事情我不感興趣，所以不要動不動，就說別人要拆散你們。能夠拆散你們的不是別人，如果別人可以拆散你們，那就說明，你們原本就不該在一起。」
「你……」
恬夢被他噎的說不出話來，瞳孔放大縮小，縮小放大，恨不得要把他從樓上推下去。
她的手骨捏的嘎崩，嘎崩的響著，臉上卻還掛著笑容嗎「說的是，是我多想了。」
「那是你的問題。」
斯伯傑斯也不跟她計較，上次天驕的死因他已經派人查的差不多了，基本上可以確定這件事情和她有關。
這樣有心機的女孩，他可不少見，在魔窟也少不了有那些爭強好鬥的傢伙。有些人自己沒有本事，可是卻又嫉妒別人的才能。
所以明爭爭不過的時候，只能用卑劣的手段，暗鬥。這種殺人越貨，栽贓陷害的事兒，他可是經歷的太多。
開始的時候，都會秉公執法，不容許有任何的差錯，可是後面卻發現，小人惡人實在是太多，如果都去管的話，那簡直是太浪費時間了。
於是演變成現在這樣，不到最後一刻，不願意點破。但然前提是這傢伙不要再繼續做惡，繼續作惡的話，有句話說的好，就叫『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樹敵多了，倒霉的總是是自己。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做的再隱秘的事兒也會露出蛛絲馬腳。
所以像恬夢這樣在背後陷害別人，小肚雞腸，心機重重的女人，久而久之，大家都對她敬而遠之。
他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發現已經有人等在那了了，維塔利轉過椅子，正面對著他。
「回來了。」
「嗯！」
他大步走過去，坐了下來。
「聽說羽衣的人已經動身了，只希望小凡他們先一步，如果他們天亮之前回不來，我想……」
他後面的話沒說出來，不用說，沒回來就是失敗了。
羽衣的手下有不少的能兵巧匠，這次從魔窟收到的消息，羽衣已經知道魔軍的存在，正派出大隊人馬，能人異士想盡辦法阻止前去尋找魔軍的人。
他們的明令是，殺無赦！
「你不該讓小凡去的，她死了對我們都沒有任何的好處。」
維塔利的眼皮有些沉重，她剛剛施法消耗了不少的體力和法力，現在疲倦的厲害。
「母親，您發現什麼了嗎？能不能看看他們現在到哪裡了？」
斯伯傑斯沒有能力操控水晶球，這個本事恐怕除了巴亞也就是維塔利可以了。
通過水晶球可以看到他們想要見到的人的大體位置，境遇。
不過這種辦法耗費大量的體力，法力，不能太過頻繁，一般不是特別必要，都不會用的。
「看不清！」
維塔利想到剛才通過水晶球看喬小凡他們的時候，還覺得一陣心悸後怕。水晶球顯示的位置，她從來就沒有見過，那裡簡直都不是人間，更比魔窟還要陰暗。
她看不清傑克和喬小凡的位置，找不到他們活著的任何氣息。
但是她心中擔心的事情還是不能說出來，只是怕兒子更加擔心，「相信他們一定會回來吧。」
她苦澀的笑笑。
「好了，我不打擾你了，我回去了。」
母親離開後，斯伯傑斯準備查找一些資料，看看有沒有別的辦法召喚魔軍，但是他卻在椅子上發現了一個長頭髮，黑色的，長髮。
他小心翼翼的將頭髮撿起來，捏在手上，看了半天，手卻突然抖了起來。這根頭髮的長度和他知道的母親的頭髮長度是一致的。
可是母親的頭髮不是白色的嗎？銀白色的長髮在月光下，如同月光搖曳。可是現在他手上捏著的長髮，卻是黑色的，烏黑的頭髮。
「不……不會是真的……」
他推開房門追了出去，維塔利剛剛回到自己的房間，她累了，這些天法力消失的太快，她的體力越來越差。
伸手將那綁住頭髮的絲巾打開，一頭烏黑的頭髮一洩而下。烏黑的長髮垂在身後，她看著鏡中的自己，臉上卻掛著些許的憂傷。
對於她來說，頭髮越黑，法力消退的越快，也就是說她整個人已經很虛弱了。
她跟武道是一樣的，法力高強的時候，頭髮是銀白色的，生下來就是銀白色。法力越高強，頭髮的顏色越純淨，越純白。
次仁跟他們不同，生下來的時候，頭髮就是黑色的，所以他的法力越高強，頭髮越是烏黑發亮。
如果頭髮變白，則說明他的身體機能出現變化，身體衰退了。
傑克和母親同住一間房子，他衝進房間的時候，維塔利真準備到廚房倒杯水喝，這個時候，是她一個人在家獨處的時間，一般來說斯伯傑斯吃過晚飯，離開房間，不到半夜是不會回來的。
他每天呆在辦公室裡，忙著他的計劃，不睡覺不回家。
今天她猜測他應該回來的更晚，或許一整晚都不會回來也有可能。
因為喬小凡和傑克到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他會等著他們，等待消息。
「母親……」
斯伯傑斯看著母親一頭烏黑的長髮，聲音顫抖，眼眶瞬間紅潤了。
「傑斯？」維塔利驚慌失措，想要伸手找什麼東西將頭髮遮擋起來，可是晚了，來不及了，一切都暴露在兒子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