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卷 183 爭鋒訴情懷 文 / 溢美

    夕陽西下，城中漸漸籠上了一抹暮色。

    獨自一個人走在去城中心廣場的路上，他忽略街上路人對他投來的異樣目光，他知道，這目光比起喬小凡當年承受的要好的多。

    看吧，他本就生的不醜，也不怕被人多瞧幾眼。

    這若是以前，或許他還覺得些許嬌羞，不習慣出風頭的他，別人盯著他看多了，他都覺得不自在。

    現在歷經風霜的他，雖然年紀不大，可是那顆心卻早已蛻變。

    落日的餘暉將他的身影拉的長長的，在地上一晃一晃。

    城中心的廣場，早就已經被這裡的人修葺一新，就連那乾枯許久的水池，也重新開始噴水，水池裡不知是誰扔了幾顆睡蓮的種子，此時已經是綠葉滿鋪了。

    在廣場的一排長椅上，端坐著一個穿著黑色套裝的男人，他的臉正對著夕陽，落日餘暉鋪灑在他的臉上。

    同樣高挺的鼻樑，英俊的面龐，那雙明亮的眸子裡卻多了些憂鬱彷徨。

    傑克來到長椅旁，在他身邊輕輕落座。

    「有什麼話說吧。」

    如此簡潔，如此利落，就如同他這個人一樣乾爽。

    「呵呵，你從來都是直奔話題的嗎？」

    斯伯傑斯微微一笑，兩隻眼睛彎了起來，臉上的線條柔和了許多，剛才的那抹惆悵也消失不見。

    水池裡的噴泉，噴灑的水花上上下下，水聲嘩啦啦的響著。

    空氣中微微瀰漫著濕潤的水汽。

    微風輕輕在他們的耳畔吹著，碩大的廣場，與以往不同的是，少了喧嘩，多了寧靜。

    這個原本可以承載許多人的廣場，終於可以安靜下來。往日這裡可是歡快的舞池，吃過完發，人們總是喜歡聚集在這裡。跳跳舞，散散步。

    情侶們也喜歡約會在這裡，騎騎單車，說說情話。

    可是現在廢舊的城池被重新利用起來，雖然修葺的一樣完美，可是卻沒有了往日的繁華喧囂。

    傑克的嘴唇動了動，「我覺得你不會這麼好的興致，約我來這裡看夕陽吧。」

    「呵呵，那到不會。如果要看夕陽，我想我會約上小凡。」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眸緊緊盯著傑克。眼中充滿了別樣光芒。

    傑克的眸子一閃。目光中的那絲閃躲和慌亂，還是被斯伯傑斯捕捉到了，他的嘴角一勾，一抹笑意在他的臉上瀰漫。

    「你還愛著她。可是這麼久為什麼不和她相認，卻又跟那個恬夢扯上了關係。」

    斯伯傑斯雙手交叉看著遠處，起起落落地水花，那個水池周圍全都是噴泉，每隔幾秒鐘，那些水柱就交叉的噴灑出雪白的水花。

    傑克輕笑，「看來你對我和小凡的故事知道的不少，沒少做功課啊。只可惜你也是只知道些皮毛而已，我不認她自然有我的道理。我跟恬夢在一起，那也有我這樣做的原因。」

    「呵呵，當然，這天下的事情沒有無緣無故。你當然有你的道理，可是你的道理到底是什麼？」

    「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兩個人劍拔弩張。氣氛一下子變的緊張起來，硝煙瀰漫，似乎一場唇齒之戰就要展開。

    傑克的雙眸緊緊地凝視著斯伯傑斯，他不躲閃，也沒有想過要躲閃，他是個男人，對於他的對手，他只有面對沒有退縮的道理。

    空氣中的水汽似乎都要凝結，空氣都開始變冷。

    斯伯傑斯的一雙眼睛，也同樣冷冷的看著他。

    突然他呵呵笑了起來，這冰冷的氣氛就如同時爆裂的冰球，冰冷的碎屑四散在空氣中。

    那股冰冷的寒氣，依然攝人心魄。

    「因為我想要幫住你！」

    「你幫助我？」

    「對，其實說白了也是幫助我自己。」

    斯伯傑斯看著他，眼角中的笑容漸漸淡去，但是兩人之間的氣氛已經沒有剛才那麼緊張了。

    男人就是這樣，有些事情一旦攤開來講，似乎就沒有什麼說不得。

    「我不知道恬夢和小凡現在是怎麼回事兒，但是我知道。上次的事情差點兒給大家造成傷害，你是擔心恬夢繼續傷害他人，還是真心喜歡她也罷。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是想要告訴你。」

    斯伯傑斯停頓了一下，雙目緊緊的凝視著傑克的眼睛，這兩雙眸子之間，目光交錯，產生的火花估計能夠供應整個城鎮的照明了。

    「我要追小凡！」

    從斯伯傑斯的口中說出這幾個字，傑克的瞳孔突然放大，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不管你是不是還愛著她，也不管她現在愛不愛你。反正既然你選擇了跟恬夢在一起，我就當是你是退出了。就算是我知道你愛她，我也同樣不會放手。她是個獨特的女孩，我不想錯過她，再說了我和她哥哥還曾經是上下級的關係，怎麼說，我也不是一點兒勝算都沒有。」

    斯伯傑斯冷冷的挑釁的看著他，這種話說出口，後果他也早就想到過。

    不管怎麼說，他需要喬小凡的幫助，可是喬小凡現在對他卻恨之入骨，就連話都不肯多聽他一句。

    但是只要通過傑克的口告訴她，他喜歡她，或許就可以讓她改變思維，也或許就有轉機了。

    這只是一個賭注，他也不能夠賭定她就真的一定會對他看法有所改變。也或許她根本就不相信。

    不管怎麼說，他已經無路可走，無計可施。

    「是嗎？」

    傑克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神色有些黯然，「你喜歡她是你的權利，她喜歡誰是她的自由。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如果你覺得我還愛她，你跟我說這些，你以為我就會將她拱手相讓了嗎？如果我不愛她了，你跟我說這些，簡直就是浪費時間。我都不愛她，怎麼會在乎你怎麼做。」

    傑克的目光落在遠處的噴泉上，水花噴灑著，嘩啦啦地響著。他的腦海中總是浮現著，往日跟小凡在這裡聊天的情境。

    那個時候的隱瞞，真的就是個錯誤嗎？到現在原本簡單的事情也變的複雜了。

    主要是恬夢，他不希望這個女孩再給其他人帶來傷害。

    至於天驕的死，他也不曾一次的懷疑過與她有關，因為他太過於瞭解她。她心胸狹窄，如果說真的是天驕知道了她的秘密，她做出殺人的事情來，那就太自然不過了。

    「是嗎？」

    斯伯傑斯雙眉一挑，斜著眼睛看著他。「我覺得有這個必要。因為她還愛著你！」

    傑克的心咯登一下。他何嘗感覺不到，但是現在的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接受，如何面對。

    他愛她，追她。那麼多年。

    可是現在如果選擇跟她在一起的話，恬夢會做出些什麼，誰也不知道。她說過，她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

    他當然知道她或許不會傷害他，可是卻也不見得她不會傷害喬小凡啊。

    「怎麼樣？你是怎麼選擇就看你了。如果你擔心傷害了恬夢，我可以替你去說。」

    「哼，你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一會兒說你要追她，一會兒又來幫我？我看你不是追她那麼簡單吧。有什麼話。你最好挑明了說，我最討厭拐彎抹角，遮遮掩掩的談話了。」

    傑克的臉色恢復了平靜，目光變的清冷。

    除了感情的事情，他早已經練就百毒不侵了。

    「好。果然是聰明人。知道我有所求！」斯伯傑斯拍拍手，高興的讚歎著，「我是有所求，但是我說喜歡她也是真的。」

    斯伯傑斯的眼眸微微的垂下，彷彿陷入了沉思，「她就像是個天使，天真無邪，整天都充滿了活力。她的世界裡似乎沒有什麼煩惱，做什麼事情都是充滿了幹勁，不怕苦，不知道困難。不畏懼權貴，也從來不阿諛奉承。還有一顆善良的心，不喜歡解釋，就算是被誤解，她也願意一個人抗。」

    天邊的最後一抹光線隱去，廣場的燈亮了起來，夜色似乎更濃了。

    「我就是喜歡她，因為我覺得我們有很多地方都很像。好強，倔強，不認輸！但是……內心深處，卻承受著別人無法體會的孤獨。」

    斯伯傑斯看了傑克一眼，他很認真的聽著，看起來情緒沒有剛才那麼浮動。

    「但是我喜歡她，卻也利用過她，那是因為我們也有不同的地方。有時候我覺得她愚蠢，有時候太過善良，善良到我覺得她蠢。我利用她，傷害了她。」

    「你既然喜歡她，為什麼還要利用她！」

    傑克有些憤怒，他最痛恨，最討厭的也是別人欺負喬小凡。以前的時候他沒有能力保護她，都是她仗著魔女的名號保護他，替他擺平很多事情。

    可是現在他就是想要保護她，不許任何人欺負她。

    一激動，他不由得攥住了斯伯傑斯的衣領，憤怒的看著他。

    斯伯傑斯卻微微一笑，「哼！別裝了，你果然還愛著她！」

    「哼！」傑克鬆開了攥著他衣領的手，發現自己太過激動了，「我只是不希望任何人欺負她，你既然知道她善良，還去騙她，你的良心讓狗吃了。」

    「我也是沒有辦法，誰讓她那麼傻。別人說什麼她都信，為了義氣可以不要命。我不騙她，我騙誰？」

    「你根本就不配喜歡她。那我也告訴你，你這輩子都別想得到她的心。我瞭解她，她雖然善良，但是，對於一個她曾經十分信任的人，一而再，再而三欺騙了她，她的心被傷透了，再想博得她的原諒就難了。」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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