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一年之期,赴約 文 / 冰伊可可
「你幹什麼?」左護法怒火滔天,這個臭丫頭居然當著自己的面殺了董非然,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流月門弟子間早有規定不得自相殘殺,你把本護法的話當成耳旁風了?」
君清羽緩緩收回拳頭,淡淡的掃了眼臉色鐵青的左護法:「我說過,他如果能挨下十拳我就放過他,你也答應了,不是嗎?」
言下之意,他沒能撐得下十拳又能怪得了誰?
「你……」左護法氣的渾身冒火,卻因為自己先前的那番話不得對這個女人動手,「好,很好,希望你記住今天的事情,哼!」
狠狠的甩了下衣袂,左護法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比武場。
隨著他的離去,人群內爆發出猛烈的驚歎聲,更有那些初入內門沒多久的弟子,用崇拜的目光看著立在廢墟上的少女。
或許從今之後,這個少女就是內門中新一代的神話……
長老院內,火雲和五嶺相坐對弈,卻在這時,聽聞有人來報內門的左護法前來求見,兩個老頭都是愣了一下,不知道這左護法來見又有什麼用意。
「火雲長老,五嶺長老。」
左護法匆匆忙忙的從門外走了進來,那低下的眸子中掠過一絲狠意。在長老院內,五嶺長老是最冷面公正,只要把那件事稟報給五嶺長老,那麼……
「什麼事?」火雲眉頭一挑,淡淡的問道。
「是這樣的,兩位長老,內門中有一位弟子擊殺了另一名弟子,所以屬下是來請求長老們裁決。」
聽到這話,兩人的面色都沉了下來。
在內門之內,是決不允許弟子間互相殘殺……
「左護法,發生什麼事了。」五嶺面色陰沉,聲音透著一股森冷之氣。
左護法見到他的面色,情知他已經動怒,心中不覺一喜,便把今天所發生的事情給一一稟報了出來。
「是這樣的,內門弟子君清羽和董非然不知因何起了糾紛,還立下了生死契約文書,一方不死另一方就不會罷休,所以……」
砰!
左護法的話還沒說完,五嶺的手掌狠狠的落在桌上,直接把棋桌給拍成了兩半,他看都沒看一眼自己通紅的手,臉色陰沉的說道:「你剛才說什麼?君清羽怎麼了?是不是董非然殺了她?」
「啊?」左護**住了,不解所以的望向五嶺,「死的不是君清羽,是內門弟子榜排名第九的董非然……」
五嶺本籠罩著的那股森冷之氣在聽到這話後緩緩消散了,他若無其事的坐了下來,面無表情的說道:「你繼續說吧。」
因為五嶺從來都是冷著一張臉,喜怒哀樂都不會表現在臉上,所以,愚鈍的左護法根本沒有發現他在聽說死的不是君清羽之後的變化。
「兩方起了糾紛,便開始戰鬥,那君清羽不知道和董非然有什麼深仇大恨,年輕弟子間的爭鋒不是很正常?她竟然下了殺手,我上前阻止,她更是在我的眼皮底下就殺了董非然,因為兩人立下的文書之故,我也不能太過強勢的定罪,就來詢問兩位長老的意見,像她這種動不動就下殺手的弟子,若不早除必是一個禍害,我們流月門弟子再多也不夠她殺的。」
左護法絲毫不提十拳的約定,畢竟那是他一生當中最大的羞恥。
火雲淡淡的瞥了眼左護法,不緊不慢的說道:「既然立下了文書,那也只能怪董非然自己找死,怨不得任何人,左護法,這件事你不用管了,下去吧。」
「啊?」
左護**住了,腦子一下子轉不過彎來,火雲長老為什麼要放過那個女人?就算立下文書,但流月門並沒有規定兩方弟子有約定後就能殺人性命。
「五嶺長老。」左護法轉向了五嶺,在他看來五嶺是眾多長老中最公正的一個,他一定會為董非然做主。
五嶺陰冷的看了眼左護法,面無表情的說道:「那丫頭不是無緣無故就會殺人的人,想必是董非然先要殺她,她出於防備才誤殺了董非然,這件事怪不得她。」
左護法傻眼了。
董非然是想要殺了那個女人不假,但她出於防備才誤殺了董非然,這……
這分明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
到了這刻,如果左護法還看不出來火雲和五嶺是有意庇護那個丫頭,估計他就是真正的傻子。
火雲長老也就算了,便連向來公正嚴謹的五嶺長老也包庇她,為什麼?
一時間,左護法的臉上染上繽紛的色彩,怔怔的說不出任何話來,突然間他有一種後悔的衝動,後悔為了董非然出頭……
「你下去吧。」火雲長老淡淡的揮了揮手,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
左護法渾身打了個激靈,不由自主的走向了門外,當步出長老院時,一陣冷風刮過,他才發現背上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丫頭,一來流月門就惹出了這麼多的風波。」
長老院內,火雲無奈的笑了笑:「還真不愧是少主看中的人,幸好那丫頭沒什麼大礙,不然少主回來,估計會引起一場動盪。」
少主在之前就囑咐過他們,好好照顧君清羽,卻又不能太過明顯,畢竟她還需要靠著自己的努力成長。
若有什麼風波都去替她擺平,那她入流月門還有什麼意思?
火雲和五嶺相視一眼,只有他們這些人才知道,景月軒看似清俊優雅的外表之下,隱藏著的是如何一顆腹黑的心……
「清羽師妹,你已經戰勝了第九名的董非然,是不是要把修煉室搬到他那裡去?」青黛眨巴著眼睛,笑嘻嘻的看著君清羽。
「第九號修煉室比我這邊的真氣濃郁,等我將東西收拾好後就過去。」君清羽輕輕的點了點頭。
第一百三十號修煉室之所以有這種濃郁的真氣,不只是大型聚靈陣的緣故,還有把真靈石內的真氣轉換出來的轉換之陣,若撤掉這些陣法,第一百三十號修煉室也就會恢復以往的狀態。
而若將這些陣法放在第九號修煉室內,那真氣將比這裡更加濃郁。
「如果需要我幫忙的話儘管開口,」青黛掩唇笑了起來,「當初在山洞內,你救過我們一條性命,所以,我欠你一份人情。」
君清羽微微的笑了起來:「若有需要我不會和你客氣。」
……
第九號修煉室,在君清羽布下陣法之後,真氣濃郁度比一百三十號更高,所以最後青黛最後也搬到了修煉室內和風雲小隊的成員一起修煉。
在這期間,小凰兒倒是和風雲小隊的人熟悉了起來,眾人也很喜歡這可愛天真的小娃娃,她的出現亦是為修煉室增添了一分活潑氣氛。
不過君清羽不再去理會他們之間的事,在那日和董非然決戰之後,她便進入了修煉的狀態,並且時不時偷偷的去找後山上的老頭,在她的幫助之下老頭的陣法明顯有了很大的進步,而她修煉上的造詣亦是突飛猛進……
此日,君清羽正從修煉中走出來,一道軟軟的身影就撲入了她的懷中。
小凰兒抬起粉雕玉琢的面容,明亮的大眼裡帶著天真的光芒:「娘親,巴林叔叔問凰兒的爹娘是誰,可是,凰兒的娘親是你啊,那爹爹又是誰?」
君清羽明顯的一愣:「凰兒,我不是你的親娘,按理說我也只是你乾娘。」
小凰兒眨巴著大眼睛,似懂非懂的問道:「乾娘和親娘有什麼區別?我只知道是娘親你把我孵化出來的,凰兒也只認娘親你一人,娘親,凰兒想要一個爹爹,可是外面那些人都太弱了,無法保護娘親,沒有資格做凰兒的爹爹。」
君清羽的心一震,面前似浮現出無情冷漠俊美的容顏,她狠狠的甩了甩腦袋,摸了摸略有些發燙的臉頰,低低的笑道:「凰兒,你以後總歸會找到你親娘的,到時候你就有爹有娘。」
說這話時,君清羽分明感覺到懷中的小身軀顫抖了一下。
小凰兒緊緊的咬著粉唇,抬起淚眼凝視著君清羽,那副小模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得,可憐巴巴的說道:「娘親,你是嫌棄凰兒了嗎?所以要把凰兒給其他人?凰兒不要離開娘親,任何人都不能讓凰兒離開娘親。」
君清羽是小凰兒出世後第一個遇見的人,亦是她唯一一個相信的人,所以,聽說要去找自己的親爹親娘,她就感覺很沒有安全感。
低眸望著小凰兒極其缺乏安全感的小身體,君清羽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她知道小凰兒的身世,身為鳳凰一族王者身份的她,終究會回到屬於她的地方。
但若凰兒不願走,那麼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把她給搶走……
「隊長,嚴毅師兄,苗苗師姐,凌峰兄妹前來拜訪隊長。」
正說著,門外傳來李路的聲音,而在這話落下後,當初一同面對過蜥蜴群的同伴們快步從門外走了進來。
苗苗等人看到君清羽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裡,心裡不覺鬆了口氣,畢竟這個少女曾經救過他們一次。
「內門弟子榜不是按照年齡來稱呼,而是按照排名,如今你的名次在我之前,我也該稱呼你為一聲清羽師姐,」林紫兒輕輕淺笑起來,那一雙眸子裡帶著靈動之色,「不過清羽師姐,你這裡的真氣比嚴毅師兄的修煉室裡還要濃郁很多,恐怕連精英弟子府都無法相比。」
苗苗等人都有些複雜的看著君清羽。
當初他們都還不認為這少女能和他們一起去面對危險,如今,她竟然把排名第九的董非然都給擊殺了。
這種年齡便有如此成就,如何讓他們不感到震驚?
「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隨意即可。」君清羽不以為然的笑了笑。
嚴毅抬眼看向君清羽,目光中同樣有著一縷複雜。
自己在這麼年輕的時候,可沒有她這種本事……
「我們來這裡也只是證實一下你活著回來的消息,在一個多月前,我們本想和董非然算賬,那董非然早已料到這點,所以就對我們的家族下了手,不得已下只能趕回去解決家族的情況。」
嚴毅的眼底閃過一絲殺機。
董家如今已經被他們給滅了,原本是打算再和董非然清算一下,誰知道他居然死了,不過雖然沒死在他手裡,這樣也算是間接的替他們出了氣。
提起董非然,這裡就沒有人不恨那陰險的小人。
「要我說,還真是死的太便宜了,」苗苗冷哼了一聲,恨恨的說道:「如果不是我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去,怕是家族就要遭殃了,那董家還真是好大的膽子,敢對我們的家族動手,尤其是董非然那個混蛋,仗著左護法的存在就以為我們都不敢對他動手?我真想將那混蛋的屍體挖出來再狠狠鞭打一頓,對了,清羽師妹,你這次得罪了左護法千萬要小心,那傢伙也是瑕疵必報,最好的方法是為自己找個後台,無論是精英榜的弟子,還是長老院中的人都可以庇護你。」
君清羽沒有說話,但那清冷淡然的笑容便讓人知道她沒有把苗苗的話放在心裡。確實,君清羽根本沒必要忌憚左護法。
同樣不會因為忌憚那左護法便放過董非然一條性命。
「你們是說上次娘親和那個人類戰鬥時出來打傷娘親的混蛋?」小凰兒從君清羽的懷中抬起小腦袋,可愛的面容上揚著殘忍嗜血的笑容,「他如果來就正好,凰兒也想要找他呢。」
若不是娘親不讓她輕易出手,那時候她就殺了那個人類。
苗苗等人這才注意到君清羽懷裡的小凰兒,和巴林他們一樣露出古怪的目光,實在是一個十七歲不到的少女帶著一個五歲左右的奶娃娃太怪異了,尤其是這個奶娃娃還喊她娘親……
君清羽如何不知道這些人心中的想法,只是她和他們並不是很熟,也懶得去做這個解釋。
「苗苗,林峰,紫兒,我們別打擾她休息了,」嚴毅看了眼君清羽,再轉向其他人,說道,「走吧,對了……」
似想起什麼,嚴毅的步子微微一頓:「黛兒是不是在這裡?」
黛兒?
君清羽一愣,嚴毅和青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親密了?難不成……
她的眸中閃過一絲笑意,開口說道:「青黛在後院內修煉,你想要見她的話,直接去找她就成了。」
嚴毅微微點了點頭,抬步走向了門外,很快便消失在了她的眼下。
房間內,又恢復了安靜,君清羽讓小凰兒自己去玩,便盤膝坐在床上開始打坐,但是她修煉沒有多久,就因兩個人的到來只能從打坐狀態內走出來……
大廳之中,灰袍老者坐在首座之下,面容冷肅的望著門外。而在他的身旁立著一人,君清羽看了一眼就認出那是她初來門派時主辦考核的古鏡……
「你便是君清羽?」老者凌厲的目光射向門外走來的少女,神色冷冽的說道,「小小年紀就有這種成就,老夫不得不佩服你。」
君清羽停下步子,清冷的視線落在老者的身上:「不知這位長老來找弟子有什麼事?」
來者不善,她的心裡突然湧現出了這種感覺。
「老夫是長老院的羅逸,」羅逸抬起頭,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君清羽,用那盛氣凌人的語氣說道,「這次來當然是為了你的事,你的所作所為我都已經聽到了,所以,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看中了你的天賦想要收你為徒。」
羅逸很有一種自信,這個弟子不會拒絕自己的要求,要知道在流月門內,有多少人妄想拜長老為師?他有這麼一個機會怎麼會放棄?
若是羅逸知道後山那老頭想要收她為徒,她也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不知道還會不會有這種天真的想法……
君清羽挑了挑唇,淡然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抉擇。
「我拒絕。」
拒絕?她居然拒絕了……
古鏡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這女人竟然拒絕了羅逸長老想要收徒的意願?天知道整個流月門內有多少人想要拜羅逸長老為師?
更何況,羅逸長老還是一名煉陣師。
「你說什麼?」羅逸臉色一冷,身上的氣勢擴散而開,雙眼死死的盯著君清羽,「你把你剛才的話再給老夫重複一遍。」
君清羽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唇角分明揚著譏笑:「就算再重複一遍,我也不願做你的徒弟。」
當她的師父,這個老傢伙還沒有那個資格。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羅逸眸子微瞇,冷冷的一笑,「你在內門擊殺了弟子董非然,以為便能如此善罷甘休?現在的你只有一個機會,做我的徒兒,我能替你擺平這件事情,否則,以你犯下的錯誤,必須被逐出門派!」
君清羽笑了起來,那笑容就好像是在嘲諷著羅逸,然而,她的眼神卻始終清冷,黑色的眸子裡沒有任何波動。
似乎羅逸的話根本就沒有讓她有所忌憚……
「如果你想這麼做,那就去做好了,我無所謂,便是離開流月門,我也不會做你的弟子,這便是我的決定。」
說完這話,她轉身走出了門外,或許來見他們就是一個錯誤。
砰!
羅逸的手掌重重的落在桌子上,憤怒的火花在眼底燃燒,他死死的望著少女離開的身影,一字一頓的說道:「君清羽,你會為你今天的事情後悔!」
想他羅逸想要收徒,哪個天才會無動於衷?只有這個女人,才拒絕了他,這讓向來心高氣傲的羅逸根本無法忍受。
尤其是,這個女人有著超強的靈魂力,如此天才若被其他人得去,必會威脅到他在流月門內的地位……
「羅逸長老。」古鏡大驚失色,整張臉色都給變了。
他作為羅逸長老的人,當然瞭解長老的性格。
典型的瑕疵必報心狠手辣,他不會管你是不是流月門弟子,只要不是在他的門下,那他便是殺了也不會讓其他人給得到。
但是這樣的弟子若死了,對流月門來說將是一大損失……
古鏡的心中權衡利弊了一下,身為流月門的人,他不該讓這種天才給損失了,而長老院內,算五嶺長老最公正,這件事要不要告訴五嶺長老一聲?
「古鏡,我們走!」
羅逸臉色冷冽的站了起來,卻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旁古鏡的臉色。
古鏡心一橫,隨著羅逸走出了第九號修煉室,只是離開之後他並沒有回自己的院落,卻是逕自去長老院找了五嶺。
他是羅逸長老的人沒錯,但作為羅逸長老門下之前,他更是流月門的護法,讓這種天才死亡,絕對是流月門的一大損失。
可惜,古鏡卻被通報五嶺長老有事外出了,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他只能失魂落魄的離開了這裡。
心中一想,只要君清羽在流月門內,羅逸長老就無法對她下手,原本提起的心便緩緩放了下來……
古鏡雖然知道火雲長老和五嶺長老關係不錯,但是那個老傢伙不像五嶺一樣處事公正,萬一也有什麼私心豈不是將那個弟子給徹底毀了?因此也並沒有去求見火雲,當然,如果這時候古鏡去找火雲,火雲必然會動用景月軒的身份警告羅逸,正因為他沒有這樣做,才讓羅逸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過錯……
時光似水,歲月如梭。
眨眼間距離當初在朱香國舉辦的大比已經過去一年……
猶記得當日,她曾在諸葛雲的面前立下承諾,一年之後,她剷除諸葛家族,而她必然會在那時前去相助。
如今就快要到她們的相約之期……
房內,清風拂過,少女立於窗前,目光靜靜的望著窗外的藍天,清麗絕色的面容上勾著一抹清淺的笑容。
這一刻的她,竟是如此的美,美的驚心動魄,卻又不可褻瀆。
花落衣站在背後凝望著君清羽,鳳眸中透著複雜之色。
自從和董非然的一戰之後,已經過去了很多月,如今的少女比起數月之前的她,明顯更加的成熟了。
「小羽,你要離開門派?」
頓了一頓,她還是把話給問了出來。
君清羽輕輕點了點頭:「我只是暫時離開一段時間,去見一個朋友。」
說這話時,她唇角上揚,勾起一抹柔軟的弧度,便是在柳少鈺身旁時,花落衣也沒見過她露出這樣的笑容。
「你的朋友?」
「是……」君清羽的面前似浮現出諸葛雲的容顏,笑意越發溫和,「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並且傾盡所有都要去保護的朋友,一年之前我和她有一個約定,如今也到了去赴約的時候了。」
一年不見,不知諸葛雲在無上宗生活的怎麼樣了。
花落衣震驚的看著少女在陽光下的身上。
便是傾盡所有都要去相互的朋友?那個朋友到底和她什麼關係?難不成她真的不會去喜歡柳少鈺,那個才是她所愛之人?
「花落衣,我不在門派的時候這裡就交給你們了,在我和她的事情解決完之後,我還會回來……」
君清羽深深的看了眼花落衣,或許一開始並不喜歡這個女人,但自從她因自己的死而找上董非然的時候,她便從心裡接受了她。
抬手推開房門,迎面而來的陽光落在少女的臉上,她一走出門外,視線就落在了正在和紅玉玩耍的小凰兒身上。
「紅玉,凰兒,我們走了。」
雲,一年期限以至,我也如約去尋你……
她仰頭看向天空,淡淡的勾起了唇角。
流月門裡對內門弟子的管理比較放鬆,想要請假離開門派,只要隨便去和一個護法說聲便可,當然,若成為了核心弟子,是完全來去自由,不用請假就可以直接離開門派,甚至什麼時候歸來都沒有約束。
……
夜色漸濃。
如水的月光之下,少女坐在一棵樹前閉目養神,淡淡的光芒籠罩著她的身體,一襲白衣隨風淺揚,美不勝收。
在少女的腿上還枕著一個小腦袋,許是夢見了什麼東西,唇角的一絲銀線拉的很長,她還不忘吧嗒了下小嘴巴。
倏然間,少女睜開了雙眸,清冷的目光投向無邊無際的夜空。
晚風拂過,撩起少女那頭青絲,她的視線掃過無人的樹林,冷聲說道:「既然來了,那就出來吧。」
唰唰唰!
幾聲狂風劃破長空的聲音,而後整有數十個身影立於她的面前。
「一個半先天,十一個後天十二級,」君清羽淡淡的笑了起來,「是誰派你們來的,還真是太看得起我了,連半先天的強者都派來殺了這麼一個小小的後天八級,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應該是羅逸的人。」
這幾個月來,羅逸並沒有放過君清羽,曾三番兩次的來找她麻煩,先是威逼利誘,無用之後更是使用強迫的手段,現在他終於等不及了?
「哼!」
那名半先天強者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既然你知道,那我們只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是選擇拜羅逸長老為師,還是死在這裡!」
君清羽微微瞇起雙眸:「如果我都不選呢?」
半先天先是一怔,而後狂妄的笑了起來:「哈哈,這可由不得你,難不成你一個小小的後天八級還能躲得過我們的掌心?長老就是知道你詭計多端,才讓我親自出手對付你,小丫頭,拜我們長老為師有什麼不好?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福分?若是你識相還能撿回一條命,否則,便是死了都沒人可惜你。」
兩世為人,君清羽看過了太多醜陋的人性。
有為奪取寶物傷人的,更有因利益犯了殺手,卻還是第一次由於收徒不成惱羞成怒想要殺人的。
這一次,她當真是大開了眼界。
「我的答案還是那一個,想要我拜師,他沒有那個資格。」君清羽冷冷的掃過半先天冷肅的面容,淡然的說道。
半先天臉色猛地一變,繼而冷笑道:「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小丫頭,我已經出言提醒過你了,你如此不知好歹那我也就只能遵從長老命令,我們長老不但是一名先天強者,更是尊貴的煉陣師,向他這種人物要收徒有誰能拒絕的了?偏偏你這般不知天高地厚!」
眸子漸漸冷了下來,他的身上散出森冷的殺氣。
就在這時,君清羽的懷中響起一道軟蠕蠕的聲音:「娘親,凰兒餓了,剛才還夢見了好多的食物,所以更加餓了。」
小凰兒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眸子,從君清羽的腿上坐了起來,長長的睫毛微微一抬,大眼睛在看到面前這些明顯不懷好意的人之後,明顯的亮了一下。
「是半先天,還有十一個後天十二級的人類,比我之前吃過的小爬蟲好多了,」小凰兒眨巴著明亮的大眼睛,開心的親了君清羽一下,「娘親,他們是你為凰兒找來的食物嗎?那凰兒可不可以吃了他們?雖然這些還不夠凰兒塞牙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