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5 有禍老公當著 文 / 冷煙花
季敏淑當了這麼多年的寧太太,別說嫁給寧振鋒後,就連沒嫁給寧振鋒之前又什麼時候被人在背後這麼打過?除了被寧振鋒甩過幾個巴掌之外,人前人後的哪個對她不是趨之若鶩,諂媚討好的。
而且這還是在被她稱之為小賤人,被她十分看不起的丁寧面前,就這麼被人在背後給打了?這讓季敏淑這口氣如何嚥得下去?
而病床上的丁寧,依然自顧自,若無其事的端著碗,拿著勺子,舀著枸杞紅棗湯喝的恬然自得又津津有味。甚至連眼角都不曾瞟一下季敏淑,就好似她在這裡只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透明空氣人一般。
這讓季敏淑「倏」下的,怒從心來。
一個轉身:「哪個不長眼的……」
「老劉!」話還沒說完,只聽得白戰一聲洪亮的叫喚聲。
「哎,老爺子有何吩咐?」老劉很是恭敬的往白戰身邊一站應著,是那種躬著三十度角的站姿。
「給我把人扔出去!格老子的,在這裡放臭屁!」白戰怒氣沖沖的瞪著季敏淑,特別是在聽到季敏淑的嘴巴裡說出來那句「白老爺子的孫女青青啊」。
那個火啊,一肚子的火沒處出的白戰,在這一刻終於找到了一個突破口。
狗日的,那孽障害的寧丫頭現在躺在醫院裡,又害的他無臉面對寧丫頭和大川。竟然還給玩失蹤,四天下來,竟是怎麼都找不到她的蹤影。
行!
你不是說,那孽障是你兒子的女朋友嗎?那就把這一處火,這一份帳全算你頭上!
「你誰啊?!敢這麼跟我說話?」季敏淑聽過白戰的名號,但是沒見過其人。於是,人與名對不上號的她,見著這麼一個頭髮花白上了年紀的老頭子,而且還是一個對她不敬的老頭,又豈會有好臉色看呢?
「老子這麼說話的就是你!怎麼,你有意見?!」一雙眼睛如雄鷹一般的厲視著季敏淑,然後射向站在一旁的寧振鋒身上,將手裡的枴杖重重的往地上一柱,「白青青那個孽障呢?啊!」
「振鋒,你看看,你看看,這寧寧交的都是些什麼人?啊?」季敏淑一臉不屑的瞥向病床上的丁寧,對著寧振鋒「嘖嘖」說道,「寧寧,不是季阿姨說你,你現在也是有身份,有臉面的人了。你雖然只是我們寧家的養女,但是,你也不能做些有損我和你寧叔叔臉面的事情?更不能做些不利於江家的事情。你得顧顧江老爺子和你公公婆婆的身份,像這樣的……」
「白爺爺,你怎麼過來了?坐啊,你看我現在這樣的,也不能陪你了,連杯水都沒辦法給你倒了呢。你自己坐唄,曾媽,麻煩你給白爺爺倒杯水唄。白爺爺這一定是渴了。」丁寧直接無視季敏淑那一臉的張狂與不屑,對著白戰笑盈盈的說道。
然後曾媽也正好在這個時候端了一杯水到白戰面前:「白老爺子,喝杯水潤潤喉,消消氣。」邊說邊冷冷的斜了一眼季敏淑。
接過曾媽手裡的杯子,將杯子裡的溫水一口悶的喝完。
「白爺爺,您這是喝水呢還是牛飲呢?」丁寧笑的一臉燦爛的看著白戰,打趣著。
季敏淑整個人僵住了,臉上的表情喲,怎一個龜裂狀可以形容喲,比哭還難看,又笑的一臉的痛苦。而站在她身邊的寧振鋒則是一臉無奈的垂下了頭。
寧寧啊,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天真浪漫,對他敬重有佳的寧寧了。
現在的寧寧,已經對他們不再有任何的感情了。或者說,心裡對他還是有恨意的。要不然,又怎麼會給他們擺這麼一道呢?
明明可以在白老爺子進門時就跟他打招呼,可以讓他們知道他的身份的,可是她卻沒有。硬是讓敏淑在這裡出盡了洋相,得罪了白老爺子之後才出聲示明瞭白老爺子的身份。
她這是故意的啊,故意讓敏淑出醜,故意讓他出醜抬不起頭來啊。
「寧丫頭,傷好些沒?」白戰凌視一眼一臉哭笑不得的季敏淑以及的垂頭一聲不吭的寧振鋒,朝著丁寧的床頭走去,在一旁站立,一臉慈愛又帶著小小自責和內疚的看著丁寧,「寧丫頭,你放心啊,白爺爺不會讓你這傷白受的。等我找到那個孽障,一定親手解決了她,你受了多少罪,我就讓她加倍的還回來。」
「白爺爺,」丁寧抿唇一笑,雙眸彎彎的望著白戰,「傷都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等我出院了,再陪您和爺爺下棋啊。不過,可不可以不在大小剛面前總是打啊殺的,我怕你教壞了這兩個小子。真教壞了,小心我爺爺找你算帳的喲。」樂瞇瞇的跟白戰說著玩笑話,半點都沒有因為季敏淑剛才的挑釁與譏誚而有所影響。
白戰呵呵一笑,「你這丫頭,真是會哄人。把我這個老骨頭哄的開開心心的。行,白爺爺不在你面前喊打喊殺的,不教壞大小剛。你這一說大小剛啊,我都想追風丫頭和白小堅了。這大楊也是的,怎麼都這麼久了,也不帶他們娘幾個的回來看看我?得,還是過兩天,我這把老骨頭去看看他們吧。」
「白……白老爺子,我……我是……」季敏淑戰戰兢兢又吞吞吐吐還一臉張緊又害怕的看著老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了。
她剛才怎麼就沒認出來這是青青的爺爺呢?
狠狠的瞪一眼丁寧,小賤人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看她出醜,故意讓她得罪白老爺子罪白老爺子,故意想破壞了朗朗和青青的婚事。
死丫頭,小賤人,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我是朗朗的媽,朗朗跟……」
「你回去告訴白青青那孽障,最好她自己回來,要是讓我找到她,有她好過的!」白戰陰鷙的雙眸一片陰沉的看著季敏淑,嚇的季敏淑冷不禁的打了個寒顫,後背冷汗濕了一片,然後吞了口口水,竟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了。只能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寧振鋒的衣襟,示意他出個聲。
寧振鋒深吸一口氣,抬頭,一臉恭敬的與白戰對視:「白老爺子,我是寧寧的爸爸,寧寧這段時間讓你們費心了。自己的女兒受傷,我這個當爸的竟然現在才知道,真是無地自容啊。」很是自責又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向床上的丁寧,「寧寧,你好好的休息養傷吧,我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我知道,你一時之間無法接受,你放心,爸爸不會逼你的,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想見我,我就不出現在你面前了。爸爸等著你的原諒,你什麼時候原諒爸爸,爸爸就什麼時候出現在你面前,我……」
「寧叔叔,」寧振鋒的話還沒說完,丁寧微筆著打斷了他的話,笑的一臉的淡然又素雅,笑的一臉的風淡雲輕,「謝謝您的好意,不過我想,有些事情還是弄明白以後再說吧。現在就下定論是否早了一些?謝謝您和季阿姨今天來看我,我很感激。」
說完,依舊用著淡淡的微笑看著寧振鋒與季敏淑,這意思很明顯了。第一,我是不會認你的。第二,你們可以走了。
寧振鋒長歎一口氣,在再一次無奈又失落的搖了搖頭,這才對著丁寧說道:「那寧叔叔不打擾你休息了,我們先走了,你有事的話,隨時打電話給我,寧叔叔永遠都是你的寧叔叔,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的。」
「謝謝,寧叔叔的好意我心領了。抱歉,我沒辦法送你和季阿姨了,你們慢走。」丁寧半點沒有拘留的看著寧振鋒和季敏淑說道,臉上依然掛著淺淺的恬然自得的微笑。
寧振鋒沉沉的看她一眼後,輕歎一口氣,轉身離開病房。
「振鋒,你怎麼回事啊?怎麼就一點不提朗朗跟青青的事情?」一出醫院的大門,季敏淑急步追上寧振鋒,不解中帶著淺淺指責的問著寧振鋒。
寧振鋒止步轉身,雙眸一片深沉的盯視著季敏淑,「你還有臉說?啊!你別以為我看不到你眼裡那一抹對寧寧的嘲諷!我告訴你,寧寧現在是我的女兒,那是鐵一般無法改變的事實。這些年來,我對他欠的已經夠多了,我不想再欠她更多。季敏淑,我告訴你,你要是再跟以前那樣的態度對寧寧,你就直接給我滾出我們寧家!別以為我一次又一次的只是說說而已,不信你可以試試看!」雙眸如一片密佈的烏雲似的黑視著她,直看的季敏淑心頭一陣的戰慄。
「那你也總得給我一定的時間接受啊!」季敏淑恨恨的一咬牙,對著寧振鋒說道,「我要跟你說,現在已經接受,你也不會相信的是吧!我也知道這是鐵一般的事實,我連沐詠恩的事情都可以放下不計較了,我還會跟你計較二十幾三十年前的老帳嗎?我現在問你為什麼你在白老爺子面前一點不提朗朗跟青青的事情?這是一個好機會,你為什麼就這麼放過了?」
寧振鋒再一次狠瞪她一眼:「你還說!你聽不出來人白老爺子對白青青的態度根本就沒白青青自己說的那樣嗎?這是一個疼愛自己孫女的爺爺對自己孫女的態度嗎?他對寧寧的態度都比對白青青的好!還有,你是不是又沒聽出來,寧寧之所以躺地醫院的病床上,全都是拜那白青青所賜嗎?你還想讓她進我們家?嫁給朗朗?你要想害了朗朗,你就儘管把她給弄進家裡來!季敏淑,我告訴你,你害了自己也就算了,別再去害了朗朗。一個言希已經被你害成什麼樣子了?朗朗的事情,以後你給我少插手,白青青,我是絕對不會同意她進寧家門的。一會回去,我就跟朗朗說,朗朗同一個明白事理的人,沒你這麼蠢!」說完,狠狠的剮了一眼季敏涉淑,逕自離開。
季敏淑傻了,腦子裡一直迴響著寧振鋒的話。
白戰對白青青沒那麼疼愛?
好像就剛才的態度確實是這樣的。
丁寧的傷是白青青弄的?
為什麼?
這是季敏淑怎麼都想不通的事情。
最後,得出的結論那就是,白青青這個女人不能要,就剛才白戰對丁寧那個小賤人的疼愛,如果朗朗真的跟白青青在一起了,那麼就真的只會害了他而不是幫了他。
不行,她必須就馬上回去跟朗朗說,讓他趕緊跟白青青分手,絕不能讓這麼一個心思不定,心腸不好的女人進了寧家的門,害了她的朗朗。
病房
白戰在病房裡與丁寧閒聊了一會,差不多有一個多小時後,也就離開了。
看看時間,已經快四點半了。
坐在床上,手裡拿著搖控器,很是無聊的翻看著電視頻道。一個換過一個,沒有找到一個喜歡看的節目。
曾媽在廚房裡已經開始給她和江川準備晚飯了,江川到病房後,她便回大院去。
這幾天,江川一直都是下班就來醫院陪著她,都沒有回大院去。
江納海和文靜會有晚飯過來,帶著江小柔過來看看她,然後聊一天就回大院去了。白天的時候,江和平與水清秀也會過來陪陪她。
嗯,其實日子過的也是挺豐富的,但是就是很不喜歡呆在醫院裡啊。一天到晚的坐在病床上,無法動彈,跟個坐牢沒什麼區別啊。
哎,什麼時候能出院?都想回大院去了。
早知道,那會下手輕一點了。
掀開被子,看著那纏著白色紗布的兩條大腿,心裡又將白青青那丫狠狠的詛咒了一遍。
靠著枕頭,仰頭望著天花板,輕咬著自己的下唇,手指把玩著那條大川同志送的生日禮物,吊著「川」字項鏈。眼珠子骨碌一下人轉了個圈,劃過一抹惡作劇般的小壞意。
摸了摸自己那凸起的肚子,似自言自語,又似在跟某個男人撒嬌般的說道:「哎,怎麼就突然之間這麼想吃蛋糕呢?而且還是那種鋪著厚厚的奶油蛋糕呢?江大川,生日連個蛋糕也沒送我,就送了這麼一條小狗鏈。哎,杯具。」
「寧寧,你在說什麼?想吃什麼?我給你做。」在廚房裡的曾媽聽到「嘰哩咕嚕」的聲音,從廚房裡探出半個頭來,問著床上的丁寧。
丁寧咧嘴一笑,搖頭:「沒有,沒有。我現在肚子可飽著呢,我在看電視。曾媽,你聽錯了。」說完,還朝著曾媽調皮般的吐舌頭笑了笑。
「行,那你繼續看著。」曾媽笑了笑,重新回廚房裡忙著。
嘀噠嘀噠,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丁寧將電視頻道又翻了個的遍之後,終於在一個頻道停下了,無聊無事做,只能看場電影,打磨時間唄。
五點四十五,大川同志很準時的出現在病房裡。手裡提著一個包裝精緻的小蛋糕。
「大川來了。」曾媽正陪著丁寧一起看著電視,看到江川進來,起身,笑盈盈的說道,「晚飯都做好了,一會你跟寧寧自己吃著。那我就先回大院了,明天早飯還是我做好了帶過來。」
「謝謝曾媽。」丁寧樂呵呵的對著曾媽道謝。
「曾媽,這段時間你辛苦了。」江川一臉尊敬又誠心的對著曾媽說道。
曾媽和藹一笑:「不辛苦不辛苦,寧寧才辛苦,你多關心著她點。我回去了,老權應該在樓下等我了,就不打擾你們倆了。慢慢吃。」曾媽笑笑,看一眼兩人,很識趣的離開了。
「寶貝兒,」江川笑的一臉和煦的看著她,邁步朝她走去,病床上,江太太朝著她了張開了雙臂,笑的一臉內斂又含蓄。
將手裡的蛋糕往桌子上一放,邁步朝她走去。
表誤會哈,這絕對不是江太太想投懷送抱,而是……
「很急?」大川同志,掀開被子,抱起床上的寶貝老婆,輕聲的問道。
江太太點頭,重重的點頭,「嗯,急。快,快點進廁所。」
「寶貝兒,你說你傻不傻,尿急,你也不知道解決啊?非得等著我回來?不會讓曾媽幫你一下?」說話間,已經抱著自己寶貝老婆進廁所,拉褲子,動作輕柔的將她放於馬桶上,很小心的沒有碰到她的傷口。
尿急中的江太太,已然顧不得其他的,先解決了人生小事再說。
這兩天,對於生理狀況,江太太是這麼安排的:早上,絕對在大川同志八點半離開病房前,把該解決的都解決了。中午,大川同志一般十一點半就到了。這三個小時,一般情況下,不會有大小事要解決。中午,他一點半之前離開,那就也是該解決就全部解決。然後下午,那就曾媽幫著解決一次。其餘的等他回來再說。
「嗯,不習慣。你想想,讓你大小全都在病床上解決,你能習慣啊。」被老公穩穩的抱著的江太太,雙手環在他的脖子上,說的一臉義正言辭,有條有理。
「哦,那你就這麼憋著啊?」抱著她坐在沙發上,一臉寵溺的看著她,大掌撫著她的大肚子,然後大小剛很給面子的重重的踢了他一腳。
「呵,江大川,你面子有夠大的啊,一回來大小剛就給你打招呼了。」江太太笑的臉小樣的看著他,彎彎的杏眸,水一般的。
江大川很是得瑟的挑了挑眼角,「那是,我是他們老子,能不給面子啊。寶貝兒,這兩天,這兩小子有沒有折騰你?」
一手摟著他的脖子,一手支著自己的下巴,烏黑的眼珠子轉了個圈圈:「嗯,不愧是江大川的兒子了,跟大川同志一樣,知道心疼他們媽了。沒折騰我,就折騰了那麼幾天而已。算他們有良心了,這要是現在折騰我,讓我半小時上一次廁所的話,估計,我一定得瘋了。」
大川同志很是滿意的揉了揉她的肚子,然後俯頭將臉貼於她的肚子上,有板有眼的對著說道:「大小剛,給老子聽好了啊。別折騰我寶貝老婆了,聽話的孩子出來後有糖吃,不聽話的孩子出來給打屁|股!」
「噗哧,」江太太輕笑出聲了,雙手揉搓著他的寸頭,「江大川,我發現你越來越來可愛了,越來越幼稚了,你沒覺著嗎?」
江大川抬頭,一臉正色的看著她:「我這是幼稚啊?我這是最真實的一面。老子容易嗎?活到三十三歲了,才第一次當爹,還不讓我最真實的展現很有父愛的一面啊?」
江太太笑了,再一次笑了,笑的趴倒在他的肩膀上了。大笑過後,噙著一抹打趣般的細笑,雙眸彎彎的看著他:「哎,你說這話就不怕江小柔同學跟你沒完啊?第一次當爹,那你七年前那次是什麼啊?」
大川同志鳳眸淺瞇,笑的一臉悶騷的看著她,一本正經的回道:「那就當爸。」
啊噗!
丁寧再一次噴笑了。
掄手輕捶著他的肩膀:「江大川,你個悶騷的男人,怎麼就這麼悶騷呢?」
握起她的小手,放於唇邊親了親,繼續笑的一臉悶騷:「寶貝兒,你不說我已經由悶騷轉明騷了麼?怎麼這回又給我打回原形了?」
呃……
江太太無語了。
仰頭,望天……花板。
「不是想吃蛋糕嗎?現在吃嗎?」伸手撫下她仰望的頭,溫氣的說道。
丁寧抿唇微笑中,笑的一臉的知足又滿意的,一手環著他,一手拿起那個「川」字吊墜,煞有其事的說道,「其實掛著這麼一條小狗鏈,也還是挺有用的,至少想吃什麼啊,都不用打電話了。嗯,省下不少電話費了。」
大川同志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然後江太太又繼續作上了,對著他咧嘴歡樂的一笑,「江先生,你寶貝老婆現在是傷殘人士了,麻煩你給把蛋糕拿過來,然後餵我唄。」
江先生很聽話又很認命的從茶几上拿過蛋糕,解開,然後跟個奴隸似的餵著老婆大人吃蛋糕。
江太太,小樣的,你就作上吧作上吧。
那小臉上的笑容喲,真是非一般的小樣,那那快咧到眼角處了喂。
「諾,為了獎勵你這麼疼老婆,來,張嘴,寶貝老婆餵你吃的。」拿起另一個勺子,挖起一大塊沒有奶油的蛋糕直接往男人的嘴裡塞去。
江太太,你怎麼不說是你不喜歡吃沒有奶油的蛋糕了,才往江先生嘴巴裡塞去的呢?還說的這麼的冠冕堂煌的。
當然了,老婆至上,本著「寶貝老婆的話就是聖旨」的江先生是絕對不會拆穿了老婆大人小把戲的嘛。很配合的張嘴吞下老婆大人送到他嘴邊的蛋糕,吃的那叫一個津津有味還回味無窮中。
「寶貝兒,給你上藥。」膩膩歪歪的吃過蛋糕之後,抱著她重新坐回病床上,然後小心翼翼的拆著那纏在大腿上的紗布,「還疼嗎?」
搖頭,「不是很疼了,你看都已經結痂了。大川,你說咱倆算是什麼呢?有禍同當啊?」
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著藥水,擦完之後,沒再給她重新纏上紗布,看著那一大片結著痂的傷,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寶貝兒,以後有禍老公當著。」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一臉認真的說道。
美麗的雙眸閃閃的望著他,一眨不眨,然後彎唇一笑:「大川,你說你傻不傻的啊,你就不能說『以後不會有禍了』,為什麼就非得說句『有禍你當著呢』?你就這麼希望禍不斷啊?我可不想了,你一次,我一次就足夠了。哎,你傷口還疼嗎?這幾天沒做劇烈動運吧?」
江太太問的是很認真,很正經的劇烈運動。但是聽到流、氓先生的耳朵裡,可不就是直接的變味扭曲了嗎?
只見流、氓先生勾唇一笑,露出一抹招牌式的流、氓痞笑,「寶貝兒,劇烈運動真心不敢,怕傷著你。傷著你,老公心疼。」
江太太:「……!」
嘴角狠狠的一個抽搐。
行,算她多嘴還不行嗎?
狠狠的瞪他一個白眼,雙手重重的往他的脖子上一掐:「掐死你個沒正形的男人!」
大川同志很是配合的將自己的身子微微的上前一傾,笑的一臉傾國傾城:「寶貝兒,掐歸掐,可別扯到了自己的傷口。那,我靠近一點,讓你掐的方便一點。」
「去,我肚子餓了,我要吃飯。」嗔他一眼,直接轉移話題。
「好的,老婆大人,」一聽寶貝老婆肚子餓了,大川同志立馬的收回玩心,認真的一點頭,「我這就去盛飯端菜。」然後起身屁顛屁顛的朝著廚房走去。
江太太笑的靠倒在身後的枕頭上。
這個悶騷的男人啊,永遠都是對她好的沒話說。
她到底是上輩子積了怎麼樣的福份啊,這輩子讓她得到一個這麼好的男人來疼她寵她。
……
夜,很安靜,窗外一輪彎月掛於夜空中,淡淡的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簾映射在房上。
丁寧窩在江川的懷裡睡的十分甜蜜,唇角還帶著淺淺的滿足的微笑。右手擱放在他的腰上,腳因為大腿有傷,是無法往他的腿間鑽去取曖了。於是,江先生給她腳上穿上了一雙厚厚的棉襖。因為腿上有傷,故以也就沒有穿長褲了。
女人睡的很香甜,男人卻是一點睡意也沒有。
右手環抱著她,左手大掌放於她那凸起的肚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揉著。雙眸一片沉寂,眉頭微擰著,臉上的表情亦是一片肅穆,似是在想著很沉重的問題。
丁寧睜眸醒來,就著淡淡的月光,抬頭看到的便是男人這模表情。
右手抬起,撫了撫他那擰起的眉頭,有些惺忪含糊的說道:「老公,在想什麼呢?眉頭都扭成跟你名字一樣了。」說著,往他的懷裡縮了縮。
拿過那撫著他眉頭的手,往自己的懷裡一捂。雖然開著空調,不過知道她怕冷,不想讓她的手受涼凍著。另一手揉了揉她的長髮:「是不是想上廁所?」
搖了搖頭,雙眸與他對視:「是不是在想白青青的事情?」
低頭,在她的唇陳瓣上親了親,「乖,睡覺。」
但是睡意已經全無了,索性兩隻手往他的懷裡伸進去取曖,頭也是靠近一些,緩聲說道:「大川,今天,寧叔叔來過。」
「嗯,我知道。」點了點頭。
「哦,我忘記了,你肯定得知道。」淺淺的笑了笑,「醫生有說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嗎?」
墨眸凝視著她:「想出院了?嫌醫院裡無聊?」
抿唇一笑:「無聊肯定無聊啊。但是,也必須得聽醫生的話,他說我可以出院了,我才會出院的。不然,就一直呆著唄。反正也現在這樣也挺好的,就是你累點嘛。一天來來回回的跑著。」
「男人,哪有這麼容易就累著的?以前那麼頻繁都沒累著,現在怎麼可能?」說著一本正經的話,其實這話中的竟然也只有兩個人自己知道了。
丁寧嗔他一眼,「大川,出院後,你陪我去個地方唄。」
「嗯,」應聲,點頭,「我明天去問問醫生。」
「你怎麼不問我要去哪?」
「老婆說去哪就去哪,反正又不會把我給賣了。再說了,就你這小腦袋瓜子,也沒這個天份是吧。」
「你就得瑟吧,把你老婆貶的低低的,你就開心了是吧?」
「老婆是用來疼的,用來寵的,可不是用來貶的。」
「大川,你說白青青能去哪了?」抬眸,一臉不解的看著他,「我怎麼總覺的她好像有事發生了呢?」
抱著她的雙手緊了緊,下巴在她的頭頂蹭了蹭:「寶貝兒,不去想她了。她發生什麼事情,那也是她的事情。頂多也就是白家的事情,跟咱沒關係。再說了,她害的我寶貝老婆吃這麼多苦,我還沒找她算帳呢。最好她永遠都別出現在我面前,不然我一定揍得她趴在地上起不來,管她是不是女人。行了,乖乖睡覺,你不累,大小剛也輕累,他們也得睡覺。乖,閉上眼睛睡覺,以後不會有事發生了。」
「哦,你也趕緊睡覺。都這麼晚了。」窩在他的懷裡,打了個哈吹,對著他有些迷糊的說道。
「嗯,睡覺。」抱著她,一起閉眸睡覺。
白青青,你有本事就給老子躲一輩子,一輩子沒出現在我面前。否則,一定讓你後悔不當初!敢對我的寶貝老婆動手,你說你不找死誰找死!
……
早上五點半,海棠與司馬莫若起床,司馬莫若推著海棠的輪椅出門。
雖然早上的康復是十點才開始,不過習慣了早睡早起的海棠,每天早上五點半就會準時的醒來。
這可就苦了司馬莫若了。自從放出大話,一定要成為司馬御園第一個穿上軍裝的女軍官起,便是每天海棠幾點起,她也幾點起了。
嗷!
杯了個具,悲了個催。
早知道就不放那樣的大話了嗎?放著好好的愜意生活不過,非得自己打這罪受。
然後,海棠就開始對司馬莫若進行了前期的訓練了。那就是每天早上五點半起,跑一個小時的步。
而且還不是在家裡的跑步機上跑的,是在小區的那個操場上跑的。
於是,每天早上,天還沒亮,小區的操場上還是有了那麼一個嬌小的身影在那裡「吭哧吭哧」的跑著,而海棠則是坐在輪椅上替司馬莫若計時。
話說,對於司馬莫若,海棠是相當的滿意啊。這絕對是一棵好苗苗啊,本來就底子十分的好,還有一定的武功基礎。只要稍加好好的訓練,一定可以練成一個很出色的兵來。
這絕對的激起了海棠內心深處的那一抹渴望了。她自己是絕對不可能了,要是能訓練出一個滿意的苗子來,豈不是圓了她心裡的那一抹遺憾了。
於是,便將自己的那一份期望寄托在了司馬莫若的身上。
司馬莫若在海棠的眼裡也看到了那一份期待與渴望,於是也就勤奮了起來。
她司馬莫若是誰啊,那是一個放得出話就做得到的人。我絕不是一個說話當放屁的貨。行,就趁著這段時間,由親家奶奶親自先的操練起她來,到時候真要進軍營了,那絕對是只有用處,沒有壞處的。
既然在太太公面前立下了軍令狀,那就必須的說到做到。必須成為司馬御園第一個穿上威武軍裝的女軍官,一定要和太姑爺爺那般雄赳赳到氣昂昂。
於是,「吭哧吭哧」的,司馬莫若跑的更加的亢奮了。
只是一個跑步而已嘛,難不倒她的。還有什麼更加有難度的,儘管放馬過來吧。司馬莫若來者不懼,這是對我的一種全新的挑戰。
十一月中旬的五點半,天還是一片灰色的。小區的路燈還亮著,小區裡來往的路人也不是很多。基本上每天的這個時候,也就海棠與司馬莫若兩個人。
老白自然是每天都去醫院裡陪老婆了。為了不讓海棠擔心和懷疑,依然還是聯合著的所有的人,好意的瞞著她。
其實海棠又怎麼會想不到這中間的不妥之處呢?剛開始的那一兩天,海棠是真的相信的。但是又幾天下來,如果再感覺不出來一些不對勁的話,那她還是當年那個與文靜並稱為女漢子的海棠嗎?
如果司馬追風是去司馬御園小住了,那怎麼可能白楊也每天支司馬御園呢?從部隊到司馬御園,至少得三個小時左右的車程。司馬追風又怎麼可能捨得讓白楊每天都這麼辛苦的來回?
所以,這中間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只是既然他們都不說,那也就是說不想讓她擔心而已。不想讓她替他們操心。既然如此,她也就裝做不知道而已。再說了,這幾天人,旁敲側擊又拐彎抹角的從司馬莫若這丫頭的嘴裡敲了點了來,那就是追風那丫頭估計是動了點胎氣,正在醫院裡養胎呢。
至於為什麼會動了胎氣,好像是被人給設計了。
而設計她的這個人,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的,竟然是小唐。
怪不得,這幾天在醫院裡都沒有見到小唐了。估計是躲起來沒臉見她了吧。
海棠怎麼都沒有想到,小唐竟然會設計陷害她的兒子和媳婦。
小唐喜歡大楊,她是一直都知道的。而且剛一開始的時候,她也是挺想搓合她與大楊的。但是,大楊卻是對她一點感覺也沒有,只是對她心存感激而已。
海棠自己是過來年,是吃過感情苦的人。又怎麼可能會讓自己的兒子再走上這條路呢?
所以,當知道白楊對小唐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又把司馬追風帶到她面前時,她便是打消了搓合小唐與白楊的意思。也是打從心底裡喜歡司馬追風。
她沒有過多的要求,只是希望白楊和司馬追風順順當當,恩恩愛愛,別發生像她那樣的事情。而她也相信自己的兒子是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也相信司馬追風是一個值得大楊付出感情的人,更相信司馬追風會無條件的支持與理解還有相信白楊。
雖然司馬莫若說的不是很多,只是零星的點點而已。但是,卻足夠讓海棠將事情給竄連了起來。
她相信自己的兒子,也相信司馬追風這個媳婦。對於她來說,司馬追風不僅僅只是一個媳婦而已,她更是拿女兒一般的對待和相處的。
所以,她相信,大楊是一定不會做出對不起追風的事情。那麼就一定是被小唐給設計了。
小唐,一起到那個照顧了她兩年,全心全意照顧她,沒有半點怨言的孩子。海棠是真心的恨不起來,但是若說心裡沒有氣,那也是不可能的。
畢竟,她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怎麼可以去破壞大楊和追風的感情?她一直拿她當女兒一般的看待,真心的希望她過的好。可是,到頭來,她卻還是傷了她的心。
操場裡,司馬莫司依然跑著步。
入口處,海棠坐在輪椅上,手裡拿著計時器,替司馬莫若計著時間。
「阿姨。」身後傳來一聲怯弱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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