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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5章 江寒之死 文 / 司晨客

    沒有親自到過三重天的人,是無法體會它和一重天、二重天乃至一重天之下的那些零散小界的區別的。正如同世俗世界裡的碌碌俗人無法臆測位高權重者的快樂和憂傷那樣。所以當這些平庸的不願冒險的人看著一支支隊伍奮不顧身地朝著雲深不知處進發的時候,紛紛都報以不解的目光:

    「怕什麼,妖魔哪有那麼容易打過來?」

    「為了進三重天,將一輩子的積蓄都搭上,還不一定能成功,這樣究竟值不值得?」

    然而,究竟值得不值得,只有自己知道。當夏飛飛示意程若謙將所有儲備靈石的三分之一都拿出來,當做一百來號人進雲深不知處的入城費的時候,她的心情只能用欣喜來形容,而非其他。

    雖然已經順利晉級元嬰的她輕而易舉就可以獲得進入三重天的單人資格,然而單獨的一個人在三重天中那麼的渺小,必須依附於別人,有很多事情都沒辦法去著手完成。然而,帶著這麼一百多人一起進入,就大大不同了。經過雲深不知處的洗禮,無論這些人來自何方,他們的心上都將被打下深深的專屬於她的烙印,只會忠於她一人玫瑰騎士全文閱讀。

    「幸好前些年賺了不少靈石,否則,連入城費都交不起,實在是太丟臉了。」夏飛飛笑著對程若謙說道,側身去看正在入城的隊伍。顯然,有見識的人不止她一個,隨著戰火的逐漸蔓延,各大家族、門派也紛紛將精英弟子轉移至此。雖然不菲的入城費令任何一個勢力都感到肉痛,但是事關傳承,代價再高也只能認了。

    說是入城,其實雲深不知處更像是一座小型的村落。村落的中間有一座巨大的角鬥場,所有希望進入三重天的修者都要在此廝殺。一對一,二對二,多人對多人,既原始又血腥。許多從小被保護的很好的修者見了這副情況都忍不住嚇得面無人色,然而這才是現實。當世界撕開了那層含情脈脈的面紗之後,才暴露出來的簡單和粗暴。

    夏飛飛他們在雲深不知處呆了一個多月。

    在這一個多月裡,修士和妖魔的戰爭繼續向惡化的方向發展,不斷有新的消息傳來,都是說新的界又被妖魔佔據,門派或者宗族被屠殺諸如此類。

    不斷有新的勢力倉惶逃來,還有的門派掌門人或者族長直接捨棄了他所在的門派和家族,帶著道侶、親信等人,要通過雲深不知處進入三重天。因為這些人在逃走的時候往往將所在勢力的所有資源都席捲而空,簡直不給同門留活路,因此被視為敗類,被崑崙仙境、婆娑世界等秘境聯合下達了譴責令。

    「看到沒有,只是譴責啊。」江寒盯著牆上貼出的告示,歎息似的說道,「譴責有用嗎?他們照樣可以以單人資格進入三重天避難,帶了那麼多的資源,到了三重天,仍有門派會看在資源份上收留他們的吧。」

    「阿寒你那麼憤世嫉俗做什麼?」夏飛飛微笑著說道,「我們的家族令,過幾天就可以到手了呢,管那麼多閒事作甚麼。世間種種不公,豈是靠嘴皮功夫或者筆墨官司能解決的?到時候一起去三重天,好好修煉,那裡的靈氣濃郁程度是二重天的數倍,待到修煉至化神期,還怕被欺負嗎?」

    江寒搖頭道:「我覺得哪怕我修煉到大乘期,仍然會被你欺負了去。譬如說我再想不到,你竟然會把個妖修藏在身邊。」

    夏飛飛笑道:「那也是為大家的安危著想。眾人之中,你和林卓雅的修為較弱。我命楚陽護著你,又命妖妖護著林卓雅,是為了大家好。你也不要總不待見他們,這次角鬥場比鬥,沈墨連贏了三十一場,林卓雅率領他的戰陣小隊贏了幾十場。若非如此,我們哪裡那麼容易進入三重天?再者,你總說我欺負你,難道我就沒有被你『欺負』過嗎?夫妻之間,何必算計這個?」

    她輕輕一打岔,便將話題給岔開了。當夜就宿在江寒處,兩人形容親密,雙修了那麼一場,彼此修為都有進益。這正是夏飛飛的玄牝**數次晉陞後才有的妙處。

    次日夏飛飛帶著沈墨和程若謙一起去領家族令,有了這個令,就可以帶著家族裡的所有人順利通過傳送陣,抵達三重天,再買一座洞府什麼的,便算是有了根基。

    在繳納傳送陣通行費用的時候,程若謙再次被肉疼了一把。眼看大批大批的靈石花出去,他心痛得恨不得把夏飛飛拉到一邊商量:「我們這次可以帶兩百個人走。是不是就地再招點人?讓他們繳納一定數量的靈石,便帶他們進入三重天?」惹得夏飛飛直笑他小家子氣。

    這日本來是該盡情慶祝的一日,就連夏飛飛,也難得有了幾分如釋重負的感覺。她正在打算著如何向程若謙提出,再就地採買幾個資質上佳的侍君,以補張烈、華光和葉晨的空缺,未及細想,便見林卓雅面色凝重地趕來向她報告:「江寒死了。」

    林卓雅細細留意夏飛飛的反應,見她只是淡淡點了點頭,低聲問道:「和他們一樣嗎?」

    「一樣。」林卓雅沉聲說道,但是心中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些悲哀。

    「楚陽呢?」夏飛飛問,她曾命楚陽守在江寒身邊,寸步不離,哪怕是她和江寒雙修之時,也命楚陽守在門外吾家小妻初養成。以楚陽忠於職守的性情,若是江寒遇害,楚陽的境遇可想而知。

    果然聽林卓雅答道:「楚陽受了重傷,生死未卜。」

    夏飛飛想了想道:「這件事就這樣吧。暫時不要聲張,以免打擊士氣。就說江寒因為自身的一些原因求去,我已經允了。」

    林卓雅幾乎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江寒陪了你這麼多年,難道你竟涼薄至此?」他難得動了真怒。

    夏飛飛奇怪地看著他,慢慢說道:「真想不到自二重天重逢後你第一次朝我發火,竟然是為了江寒。」

    林卓雅激憤道:「兔死狐悲,物傷其類而已。先是張烈,再是華光,接著是葉晨,現在是江寒,什麼時候會輪到我?你既然命楚陽守護江寒,可見江寒之死,早有預兆。飛飛,事情到了這般境地,你仍然要庇護風霽夜嗎?他究竟有什麼好的,這麼動你的心?」

    夏飛飛歎道:「不是他動我的心,而是他實在和我修煉的功法有莫大牽連。」

    林卓雅愣了一愣,冷笑道:「你以為你這般說,我就會相信嗎?」

    夏飛飛道:「我就知道你們不會相信,實在這件事情太過匪夷所思。哪怕是我,自詡見多識廣,卻也從來未見過這等情形……既然你不相信,我也沒什麼好解釋的。總之這些人的死,雖是風霽夜所為,卻實在和我有莫大的牽連。我原以為,曲紫雯死後,風霽夜能依照前約放過我們,可是……記得在東明界我見到你時,便對你說過,做我的侍君是有生命危險的,希望你另覓前程。如今我還可以再說一遍……」

    林卓雅打斷她的話:「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放過你了嗎?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在荒月山寨的時候,沒能一直站在你身後。」

    夏飛飛道:「為什麼你不肯相信?」

    林卓雅眼睛紅紅的,剛要說些什麼,他身後突然有一個聲音說道:「你錯了,他不是不肯相信。他就是因為太相信了,才故意要這麼說,生怕你離開他。」

    夏飛飛舉目望去,見謝不屈、蘇紅依和謝明三人緩緩走來,好奇地問道:「你們怎麼也來了?」

    幾人先向夏飛飛行了禮,謝不屈這才說道:「公子有件事情一定沒稟報給主人,除了江寒遇害,楚陽重傷之外,還有一人也身受重傷。她就是趙逸的道侶水靈頌。」

    夏飛飛驚訝道:「她怎會?」

    林卓雅見謝不屈已經將話說破,只得歎息著回答道:「她其實已經傷了兩天了。我們想知道事情真相,故意瞞著不告訴你。兩天前,她在夜間看到你偷偷摸摸去營地外面,她以為你要和人私會,便起了好奇心,一路跟著去了。」

    謝不屈歎道:「主人和趙公子先前的事情我們也略有耳聞,也難怪水姑娘放心不下。」眾人心中都清楚,水靈頌定然是誤會了趙逸,才這般處處留心。

    謝不屈又道:「水靈頌看到了你和風霽夜私會的場面,被風霽夜發現,便想殺人滅口,幸好水靈頌有法寶護體,法寶雖然毀了,人去逃出一條性命。她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記得分明。」一邊說,一邊朝著蘇紅依點了點頭。

    蘇紅依神色古怪地看了夏飛飛一眼,突然說道:「風霽夜,我被你害的還不夠慘嗎?你到底想怎麼樣?你這樣死皮賴臉纏著不放,耽誤的只是你自己的時間和修為!」眾人皆聽得明白,她此時說話,卻是在刻意模仿夏飛飛的語調。

    謝明則開始模仿風霽夜:「你以為我想纏著你?我潔身自好這麼多年,為的就是完成在永歡娘娘的立下的誓言!若不是你這醜丫頭好死不死得到了玄牝**,我會理你?我給你這麼多時間,你居然還敢和你那些侍君糾纏不清,那我只好把他們一個個都給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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