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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9章 往事(中) 文 / 司晨客

    夏飛飛點頭道:「所以你就易容改裝,混進了無名劍宗,一路憑借你的劍修天賦,苦心經營,得到了掌門繼承人這個位置……」

    徐長易積威已久,在場的人中,敢和她這般問答對話的唯有夏飛飛一人。然而夏飛飛的對答仍然遭到了斥責,只聽得蘇越不滿地大聲說道:「我母親說話,你在旁邊聽著便是,你哪裡有插嘴的資格!」

    夏飛飛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怒氣,向著他說道:「夠了!蘇越!我並不欠你什麼。這些天,你一直不斷地踩我,我受夠了!這些天裡,我一直忍受你的胡言亂語、自說自話,可不是因為我怕你。我只是覺得你可憐而已。」

    夏飛飛冷笑著道:「事到如今,你們還認為徐長易是你們的母親嗎?他一直堅稱你們是她抱養來的棄嬰,起初宗門上下不相信,是因為你們的長相和她那張易容的面具有些相像,可那不過是易容的面具而已,又不是她的真面目佛頌。如今你們還有什麼理由,認定你們是她的兒子?你們仔細看看她這張臉,和你們可有半點相似的地方?」

    「說的好!」徐長易笑著稱讚道,「你果然是個聰明的孩子,怪不得沈墨喜歡你。只不過你還是說錯了一件事。」

    「什麼事?」夏飛飛問道。

    這時候旁邊突然有一個聲音傳來:「踩你的人一直是蘇澈,不是我。」

    於是夏飛飛順著聲音轉過頭去,她看到了真正的蘇越。他們兄弟倆穿著一樣的衣服,乍一看確實有些相像。但是夏飛飛的心中寒意直往外冒:兩個人並排站在一起的時候,她仍然分不清楚他們。這簡直太邪門了。她下意識地把向她說話比較多的那人當做是蘇越,但是,如果蘇澈有一天也開始喜歡說話了呢?

    「有區別嗎?」夏飛飛定了定神,冷笑著說道,「這次是蘇澈,難道上次凶我的人也是他嗎?蘇越,難道你是習慣於把一切錯事都推給你的弟弟嗎?誰不知道你弟弟修為比你高,看似孤傲偏激,實則很吃你的那一套。你們犯下的所有罪行中,他是打手,你才是主謀!」

    蘇越神色慘淡:「原來你竟是這麼看我的……」

    他還打算說些什麼,卻被程若謙打斷了。程若謙恭恭敬敬地向著徐長易行禮道:「無論掌門人是男是女,是否有意隱瞞,都是一番善意。自始至終,掌門人都沒有做錯什麼,做錯事情的只有蘇越、蘇澈兩個喪心病狂的敗類!這兩個敗類居然還由無名劍宗撫養長大,簡直是良心被狗吃了!」

    徐長易搖頭道:「不,是我犯錯在先。我進無名劍宗之前,只聽說掌門人不能由女子擔當。入宗門之後,方知道當掌門的另一個條件是要有子嗣。可我知道這條的時候已經在宗門中嶄露頭角,騎虎難下了。被選為繼承人之後的幾十年中,我一直被師門催促,說要早日定下雙修伴侶,繁育子嗣,好讓師父及早傳位於我。我口頭答應,心中卻有苦自知。」

    夏飛飛道:「其實這也不難,你大可以尋個可口可心的男子,與他來一段露水情緣,一夜**之後……」

    「恐怕只有你,才想得出這種下流的法子吧!」蘇越冷冷說道,眼睛裡似有火焰在跳動。

    夏飛飛道:「這次我可是瞧得清清楚楚了。一直踩我的人,再沒別人,就是你蘇越,一直卡在金丹瓶頸突破無望的蘇越!」一邊說,一邊拉住沈墨的手道:「我們走!何必杵在這裡聽無名劍宗的內事?若是不小心聽到那對瘋子兄弟有什麼難堪的身世,他還不一定怎麼追殺我們呢!」

    「夏姑娘!夏姑娘留步,我尚有要事托付!」徐長易開口說道,言語懇切,夏飛飛原本是不想理會的,不知道為什麼,聽了她的話,就再也抬不起腳,走不動路了。

    「宜男宜女,氣度不凡。」夏飛飛忍不住讚道,「你若是個男子,我可要愛死你了!」

    徐長易淺淺一笑,衝她頜首作禮,溫言說道:「夏姑娘足智多謀,百無禁忌。可我當年,卻實在有些木訥死板,每次師門催促,我都只知道刻意拖延。直到那一天,我心中有所觸動,去亂石山故地重遊,發現一個男嬰被襁褓裹著扔在亂石山山頂,男嬰的脖子上掛著一隻玉珮,上面寫明蘇越二字。」

    夏飛飛喃喃道:「原來一直以來你說的話都是真的,你竟也不知道蘇越的來歷。」

    徐長易道:「我當時不知所措,只是不忍心這麼一個小小嬰孩凍死餓死在亂石山上,將他抱回宗門。無奈宗門上下,紛紛認定了我便是那個孩子的父親,師父還握住我的手,一臉激動的神情,說總算可以傳位於我了。我澄清幾次,見無人理會,只好將錯就錯。五年後,心中相同的感覺再度傳來,我又去亂石山,果然看到了蘇澈這個孩子。」

    夏飛飛慢慢抬起頭:「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修為,已經超過返虛期了吧?所謂的心血來潮,返虛期以上的修者們才能真正感應的到……」

    「不護花天尊在校園最新章節!我不相信!」蘇越大聲吼道,「你就是我們的母親,只不過你一直不願承認而已!快告訴我,你就是我母親,快告訴我,我的父親是誰?」

    「他又在發瘋了。」徐長易向著夏飛飛淡淡說道,「我利用他兄弟二人,騙取了掌門人的位置,始終是我做錯了。我有負於無名劍宗,但是,自問對這兄弟二人,毫無虧欠之處。他們劍道天賦出眾,我精心教導之,他們和宗門弟子不睦,我保薦他們去青玄山學藝;哪怕是蘇越假托我的名義,暗算了我最看重的弟子吳子成,我也憐他父母雙亡,只是使語言開解,未曾重罰他。想不到,他仍然心懷不滿,利用我對他的信任,暗算於我,暗中將我囚禁後山劍塚,被識破後,又轉到亂石山中。」

    「暗算了你最看重的弟子?吳子成他是你的弟子嗎?他是你的姘頭!」蘇越忍不住說道。徐長易聞言,臉色變了。

    夏飛飛搖頭道:「男女既然尚未婚嫁,情到濃處,做什麼事情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拿姘頭這種粗俗的言詞來辱罵人,簡直是丟了蠻荒境修者的臉面!」

    徐長易更是氣得渾身發抖,說道:「不錯,我是喜歡吳子成了,可那有怎麼樣,我是一個女人,女人喜歡男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何況,子成早說過,他對我的仰慕之意,已經超越了身份和性別。他這麼勇敢地表露心聲,我……哪怕是修煉化石神功的,也終於被他打動,若不是你蘇越從中作梗,我們……我們早已……」她一向自重身份,矜持之至,接下來的話,是無論如何也講不出口的了。

    夏飛飛道:「你們早已兩情相悅,結為雙修道侶了,是也不是?」她看了氣急敗壞的蘇越一眼,繼續向著徐長易笑著說道:「你是劍修,聽說吳子成曾一度精研刀訣。若你們成了雙修道侶,自然可以重現天絕劍法,完成天絕劍宗和顧驚鴻一脈的心願。可惜……」她已經不用再說下去,在場人皆以明白。但見蘇越和蘇澈的臉色灰敗,和死人差不多,她心中既覺得解氣,又有幾分不忍。

    「所以說,我徐長易這輩子,愧對無名劍宗,愧對二重天,卻唯獨對你們二人,無愧於心!」徐長易向著蘇越和蘇澈兩兄弟,「求求你們,趕快走吧,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我一看到你們,就覺得鬧心!」

    蘇越張了張嘴,還打算說什麼,夏飛飛在一旁笑著催促道:「你們還不快滾?難道非要送上門前,讓掌門大人將你們千刀萬剮,你們才覺得甘心?只怕便是你們送上門,她還怕髒了自己手呢!」

    若是往常,聽了夏飛飛這充滿了攻擊性和諷刺的話,蘇越必然會微笑著自說自話,出來膈應人,蘇澈則會破口大罵,然而如今,兄弟兩人像鬥敗了的公雞一樣,默不作聲,竟真個灰溜溜地離開了。

    夏飛飛目送他兄弟二人離開,方向著徐長易說道:「罪魁禍首滾開了。現在該說正事了。徐掌門是不是打算再對真正的天絕劍法繼承人說幾句話呢?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沈墨的天絕劍法,便來自你的傳授。他昔年因為得罪了蘇越,被譴至後山劍塚之中磨煉劍意。想是那時,便遇到了你。」

    徐長易目光閃動,露出驚訝之色:「想不到沈墨連這個都告訴你了?」

    夏飛飛搖頭說道:「他是個悶葫蘆,彆扭的很,怎麼捨得告訴我這個。都是我自己用靈犀花,推理出來的。」

    沈墨欲言又止,終於還是選擇了沉默。他之所以沒有告訴夏飛飛這段往事,是因為,昔年在劍塚之中傳授他天絕劍法的時候,徐長易是以女子形象出現在他面前的。當時,女裝的徐長易,對沈墨而言,只不過是一個來歷不明的神秘女子。他實在害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徐長易微笑著說道:「當日我苦於行動受制,深陷劍塚之中。看到他在其中鬱鬱寡歡,日日練劍,練的卻是宗門萬年來推演出來的那套錯誤的天絕劍法。我不忍心這麼有天賦的孩子就此誤入歧途,便給他指了兩條路,一是繼續修習天絕劍法,二是斬斷前緣,改練無情劍道,他選擇了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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