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真兇 文 / 司晨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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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晚會仍在繼續著。
廣場中央,眾人隨著鑼鼓聲跳起了歡快的舞蹈。
夏飛飛和蕭如、紅依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這種平靜愉悅的氣氛她也頗為喜歡,但她很清楚,歡愉稍縱即逝,她和她們,終究將走向不同的方向。
大道啊,本來就是很孤獨很寂寞的呢!
火光照在人臉上,映出年輕女子恬靜姣好的臉龐。
夏飛飛突然就覺得有些眩暈,什麼也不想說,什麼也不想去想。
這一份難得的歡樂終於被商蕊兒的到來打破了。
商蕊兒先是衝著兩位客人逐一問好,然後便對著夏飛飛,居高臨下地問道:「周瑾呢?他答應要和我跳舞的!他明明剛才就在這邊!」
紅依不悅說道:「商小姐,一定是你看錯了。我們三個一直在這裡聊天,從來沒看見別人來過!」
商蕊兒不甘心,又將目光轉向蕭如,眼見蕭如也點頭道:「確是如此。」才不甘心地咬著唇,離開了。
夏飛飛只覺得有些頭暈,還沒來得及思考這其中的蹊蹺之處,又有一個人影衝她這邊走來。
夏飛飛勉強定神一看,只見正是謝明。
蕭如先開口笑道:「喲,阿明怎麼來了,難道是要邀請這邊的姑娘跳舞不成?」
紅依撲哧一聲先笑了:「他從來眼高於頂,類似的舞會從不參加的。我們別打趣他了。」
誰知謝明卻來到夏飛飛面前,一雙清亮的眸子很誠懇地望著她:「弱水村謝明,不知可有幸與夏姑娘一舞?」
送到跟前的爐鼎,好像很好吃的樣子。夏飛飛此時心中雜念叢生,她好容易才按捺下來,搖頭道:「不知道為什麼,今晚有些不對頭,頭有些暈,實在是對不住了。」
謝明頗有些失望和意外地走開了。
夏飛飛順勢倚在紅依肩上,聽蕭如很是惋惜地說道:「若論人品,謝明絕不比你的表哥周瑾差。但你表哥此時桃花不斷,只怕會惹來麻煩。飛飛啊,你可要想清楚了才好。」
夏飛飛笑道:「我想的很清楚了。」那就是兩個都不嫁!
她此刻臉頰微紅,目光流轉之下,別有一番迷人的味道,連蕭如看到她這般,都不覺心中一顫。
幾人正打算說什麼,紅依先叫道:「飛飛你不要對著我的耳朵吹氣!怪癢癢的!還有啊,手不要總摸我,怪羞人的!」
夏飛飛一愣,如當頭澆了一盆冷水般,突然間清醒過來。
她本是縱橫莽荒境的妖女,前世裡什麼手段沒用過,若論用藥,只怕她也是此中行家。此時既有紅依出言驚醒,自然瞬間領悟過來:
怕有奸人對她用藥!
而她毫無意識下對紅依做出的那些小動作,就是中了藥之後的自然反應!
以這藥的反應症狀和紅依、蕭如二人都沒中招來看,此藥有八成的可能便是離人淚!
無論這個奸人是何等目的,都說明他有意無意已經得知自己的一些秘密!
這個人,無論如何,從長久來看,怕是留不得了帶著遊戲玩修仙。留他在身旁,自己的秘密早晚會被戳穿,這樣一來就被動了。
只是,這個人會是誰呢?
夏飛飛不動聲色,先對蕭如、紅依二人告了罪,推說頭暈,便先行離席而去。兩人百般挽留,見她確實不適,又想攙扶陪同,夏飛飛心中有事的人,哪裡敢讓她們在一旁,自然找了個借口推脫了。
是夜。
皎潔的月光照耀在山寨的街道上。
一個身形纖弱的少女在街道上慢慢走著,步履踉蹌。
夏飛飛只覺得全身如火燒一般滾燙難受,眼睛盯著街邊的路人看,起初是有心尋找那個下藥者,到了後來已經是憑本能行事,頗有些不由自主的意思了。
夏飛飛心中尚有一絲清明,很清楚這樣任人宰割的結局是怎樣。
她手指顫抖著從袖中取出一把銀質小刀,向自己的手劃去。
她秀美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狠厲決絕的光。她的左手上,不知被劃了幾道血痕,深深淺淺,鮮血淋漓。
十指連心,她的意識也因為這樣的疼痛,清醒了不少。
只怕這樣還不夠,她又開始用銀刀劃自己的手臂,一時之間,左臂之上,不知道添了多少道血痕,鮮血,一滴,兩滴,滴在青石道路上,隱隱有回聲作響。
「喲,小娘們還挺硬氣的啊!居然能撐到現在。」突然間,一個聲音在夏飛飛背後閃出,如此說道。
夏飛飛能感到身後有一團黑影靠近,她警惕之心大作,無奈身體軟得厲害,她已經無力站立,只好就地蹲下,抱臂瑟瑟發抖。
那人見她虛弱至此,心中更是放心,三步兩步轉到她面前。
他的臉正對著夏飛飛,夏飛飛勉強抬起頭去,藉著那人手中所提的燈籠,依稀看到了他的面容。
——這個人是陳然。
夏飛飛滿頭大汗,她歪倒在地,手臂上持續傳來的劇烈疼痛和心中深深的危機感令她始終保持著清醒,沒有立即暈倒過去。
陳然□著向她走來:「小美人,想不到吧,你竟然還有今天。看你這麼難受的樣子,做哥哥的心裡也不好受啊。你放心,哥哥一定會好好待你的。」
夏飛飛身子燙得嚇人,心中卻一片冰涼。難道,這一次落難,始終無法避免嗎?
——她雖然是修行玄牝**的妖女,卻不是那種是男人就能睡的蕩婦**。雙修採補之道,逆天而行,原本就是挑剔異常,對爐鼎的相貌資質和雙方的感情基礎都有要求。
且不說陳然元陽已失,就算還是童子之身,夏飛飛也不願和他共赴**巫山。實在是這種菜色,難以下口,便是勉強從了,恐怕日後會有陰影,對道心修為,都是一個隱患。
「該死!」夏飛飛心中恨不得將陳然千刀萬剮,只恨被藥物所迷,竟使不出半點力來。
眼看著陳然獰笑著接近自己,夏飛飛已經開始在心中籌劃事後如何將此人大卸八塊,以完因果了。
正在這時,形勢突然發生了變化,一個人猛地衝了過來,將陳然狠狠撞開。
陳然冷哼一聲,從地上爬起來,怒聲說道:「周瑾,你此時發什麼瘋初來嫁到最新章節!是你給她下藥的,現在又想反悔不成?只怕到了這時候,卻也由不得你了!」
來人正是周瑾。
只見他元力流轉,連連激發風痕蠱,幾隻風刃向陳然飛了過去。陳然大驚失色,左躲右蕩,連退幾步,才從周瑾的攻擊圈裡退了出來,大聲罵道:「你瘋了!山寨中私下動用蠱蟲,你想被逐出山寨不成!」
周瑾站在夏飛飛身前,將她牢牢護定,咬牙說道:「這裡不關你的事。你走開!」
陳然冷笑一聲,道:「怎地不關我的事?若不是我給你這包藥,你怎能給她下離人淚,確認她已經**了?眼下她這個樣子,難道你能替她滅火嗎?你可還沒到二轉哦,除非你把前程修為都不要了!現在又是弱水村來做客的要緊時候,難道你要將整件事情嚷將出來,讓大家難做嗎?到那個時候,你我固然有錯,但下場最慘的,可是你的親親表妹啊!你可要想明白了!」
周瑾面沉如水:「我想的很明白了,你走開!」
陳然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幾聲:「既然你不識好人心,我放手便是。只是我醜話說在前頭,若是你一時忍不住,真個在這個節骨眼上和她做了,你就自動退出玄武組算了。省的過幾天和弱水村人比武的時候,在台上丟人現眼,連我也顏面無光!」
陳然悻悻地離去了。
周瑾彎腰,將夏飛飛抱在懷中,立刻覺得她的身子燙的嚇人,又看她嬌柔無力地倚著自己肩膀,溫熱的呼吸拂在臉頰上,一時有些心猿意馬,隱隱盼著這條路再也走不到頭才好。
夏飛飛雖然被藥所迷,但是仍然清醒。她剛才聽得明白,原來自己現下這般遭遇竟是周瑾和陳然兩人聯手促成的。雖然周瑾懸崖勒馬,有悔改之意,但他膽敢暗算自己已成事實。
妖女秉承無事也要生非、有仇百倍奉還的理念,正在心中苦苦思索如何懲戒周瑾。正在這時,周瑾卻停住了腳步。
「你的住所到了。」周瑾在夏飛飛耳邊輕聲說道。
不知怎的,妖女竟從中聽出幾分依依不捨之意,心中已是拿定了主意。
周瑾將夏飛飛抱進房間中,用毛巾蘸了冷水,蓋在她臉上,又將被單弄濕了,裹在她身上。
手臂上的傷口沾到水的時候,夏飛飛忍不住疼得哆嗦了一下子。
周瑾訝然,顫聲說道:「你手臂上怎麼會這麼多傷?是陳然傷的嗎?我找他算賬去!」
夏飛飛十分倦怠地搖搖頭,輕輕說道:「這不還是拜表哥所賜?若不是表哥那包藥,我又怎會為了意識清醒,自傷自身?」
周瑾聞言一愣,緊接著,一股濃濃的酸澀之意從他心頭湧起,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大聲質問道:「你竟為那個王八蛋守貞?你竟為他做到這種地步?你這個被情愛迷昏了頭的蠢女人!」
周瑾越想越怒,見夏飛飛仍然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神色平靜,再也按捺不住,他伸出手來,向著夏飛飛白嫩的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你再癡迷不悟,我便打醒你!」
妖女被打的耳鳴眼花,一時間回不過神來。她有多久沒有挨過打了呢?
何況,自接受永歡殿傳承的那日起,她便下定了決心:今生今世若有人膽敢欺負她,不管因為什麼原因,在什麼背景下,有什麼苦衷,她必然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夏飛飛微微瞇了眼睛,慵懶的眼神下面卻隱隱藏著幾分肅殺之意:敢打我,周瑾,你太自以為是了。你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