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47章 受傷 文 / 朗朗明日
到了鎮上,房間多了,加上青丞要準備考試,自然不能再和嚴卜源在一塊了。嚴卜源特別不願意,他在青丞的房間總磨磨蹭蹭,眼巴巴的望著青丞,做小狗狀,希望青丞能軟下心來。
不得不說,嚴卜源在這兩年中把青丞的性格摸的門清,果然青丞看不得嚴卜源的可憐樣,頂著錢氏的冷臉,硬是答應了和嚴卜源一個房間,這樣連一直明偏暗偏著青丞的羅老太太也擔心青丞被嚴卜源鬧,極力不贊同。
嚴卜源平時使勁好處,討好自己的舅舅羅寶根和姥爺羅老爺子發揮了作用,大手一揮,對著家裡的兩個女人說道說道,這才使得嚴卜源再次住進了青丞的房間。
經過兩年相處,青丞是真心的把嚴卜源當弟弟看,有時候就連青和這個親弟弟也要在嚴卜源之前退射一席之地。而嚴卜源也確實乖巧,對著青丞更是掏心掏肺的好,小小人兒就像個管家公似得,對著青丞上心的不行。
有時候羅老太太就打趣說,要是嚴卜源是個女孩,姑表配,就憑這嚴卜源對著青丞的這份心,說什麼也要給青丞把嚴卜源娶了回來,每每這樣說的時候,一向老成的嚴卜源都臉紅的不行,把羅老太太逗的越發的愛打趣他。
這不,青丞要考試,嚴卜源在旁一起看書的同時,一會給青丞送個水,一會給青丞拿件衣裳,連錢氏這個十分擔心嚴卜源會吵到青丞的娘親看了都滿意不已,遂也不再想著把嚴卜源和青丞分開了睡。
嚴卜源雖然小,可做事周到,有時候青丞大大咧咧的做事情都沒有嚴卜源仔細。因為青丞輔導著嚴卜源的功課,就算現在青丞要下場了,也沒耽誤給嚴卜源佈置課業,所以,現在嚴卜源每天三更起,先和顧肅學會東西,等到了五更再和青丞一起習武,而之後和青丞一起去徐先生家,回來之後還有竹嬤嬤在等著他。
青丞每每都要感慨,誰說現代孩子苦,看看小蘿蔔就知道望子成龍的家長到處都在,雖然人家顧肅兩口子是僕從身份,可他們無兒無女就跟著嚴卜源,儼然把嚴卜源看成了自己的孩子,所以也竭盡全力的教他們所知。
青丞雖然知道小蘿蔔現在學的多對以後大有益處,可還行很心疼,每每學了他爺爺給小蘿蔔私下加餐,見小蘿蔔喜歡羅老太太做的醬牛肉和米糕,都要磨著自己奶奶給他做好多。
自從青丞決定下場之後,徐先生就採取放養政策,今年還是大比之年,徐先生被親朋好友請著指導一些子侄,他也忙不過來,家中現在淡了要青丞做女婿的心,對著青丞自然沒有以前在意,青丞乾脆就和徐先生請了假,回來複習。
徐先生答應了,嚴卜源卻不幹了,他去上學最大的原因就是能和青丞一塊,現在青丞不去了,他自然也不想去了,可一向好說話的青丞卻堅決不同意,硬是要他在徐先生這兒好好學習,嚴卜源撒嬌打滾也都無濟於事。
嚴卜源沒法子只好去了。青丞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因為自己就耽誤了小蘿蔔的前程,在青丞看來,嚴卜源沒了家族的幫助,想要什麼就得自己爭取,再加上要是嚴家那位嫡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嚴卜源的未來就艱難多了,只有學好本事才能有反抗之力,所以他一直把嚴卜源的功課看的十分重要。
可沒想到,早上好好的人去,下午羅老爺子接回來的時候卻被開了腦門子。青丞一看,眼前一黑,差點站不住,趕忙上去看個究竟。
嚴卜源神色虛弱,臉色蒼白,對著急急趕過來的青丞扯出笑來,說道:「青丞,你別擔心,我不疼的,以後我也能和你在家學習了。」
青丞氣不打一處來,真以為他是為著和他在家一起,才把自己弄成這樣的,厲聲道:「嚴卜源,你是不是皮癢了,就是不想去,也不用把自己弄成這樣,知不知道我們會擔心的,你這個小混蛋,是不是找打啊?」
說著,高高的舉起了自己的右手,可看著綁著繃帶的嚴卜源終究還是沒下的去手,對著他受傷的地方輕輕的摸去,眼睛一紅說道:「你這個熊孩子,還疼嗎?」
嚴卜源一開始看青丞板這個臉,說話也是前所未有的大聲,心中害怕真惹了青丞不高興,看著青丞的手下來,就閉上眼睛,想著要是青丞打了他之後能不生氣就好了。
後來發現自己身上沒疼,再看看青丞的眼睛都濕潤了,知道他傷心了,這比打他更讓他疼,對著青丞笑笑說道:「不疼,習武之人這點傷算什麼,青丞別傷心,你傷心了,我就疼了!」
而羅老太太早就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把嚴卜源好好的讓顧肅抱下來,對著嚴卜源就是一陣著急。顧肅也不說話,臉上卻是陰沉的能滴的下水來,竹嬤嬤一見嚴卜源受傷了,手抖了抖,上前摸了摸嚴青丞的脈,才緩緩的說道:「還好還好,卜源只是受了些皮外傷,過些日子就沒事了。」
聽著竹嬤嬤這樣說,眾人才放下心來,這時候,羅老爺子才說出事情的經過。
原來,因為是大比之年,徐先生的遠房親到元州去考舉人,趁著路過徐府就在這兒稍做休息,得徐先生指點指點。這個遠房親戚是徐先生一個表妹的兒子,姓邵名藝,邵藝此人不過二十歲數,家中也算小有資產,十五歲就中了秀才,可惜家中有親人去世,守孝三年,才耽擱了科舉。徐先生對他大為讚賞。
因為住在徐家,又是遠房親戚家的孩子,邵藝很得徐府上下的喜歡。他卻對徐天晴有些另眼相待的意思,少年愛慕,才子佳人自然是在心中想過的。
可他住在徐府竟然從一些人嘴中得知,徐先生有意把愛女許給自己的弟子羅青丞,在知道羅青丞只不過是個農家子,沒權沒勢的時候,就特別的不服氣。
他自持才華橫溢,在和徐先生請教的時候,旁敲側擊過,原以為羅青丞不過是個鄉野小子僥倖識得幾個字罷了,可按照徐先生的意思,羅青丞雖然有些浮躁,可才華卻是不輸於他的。
徐先生就是再喜歡邵藝,再不喜羅青丞不按他的話做,可畢竟羅青丞是他的弟子,弟子才華平平,那師傅能高超的那裡去。
而邵藝聽徐先生這樣說卻是認定了徐先生看不上他,畢竟羅青丞還是個白身,拿他和自己比,邵藝自認為受到了侮辱。而不巧的是,徐天晴也對著羅青丞對著嚴卜源好的超過自己,對著羅青丞一肚子的委屈。
而徐先生對著羅青丞也沒了做女婿的打算,也在家中人面前表示了。本來徐天晴就覺得自己一介千金小姐要嫁個農家,就是再有出息也去不了泥腥味,這讓清高且被富貴養迷了眼的她多有看不上。現在一聽自然大喜,同時也暗暗瞧不起青丞,畢竟能讓已經打算招他為婿的徐先生放棄他,自然是沒什麼前程的。
而邵藝到來更讓徐天晴有些心動不已,邵藝家中富裕,本身又是秀才出身,長得也是斯文有禮,英俊不凡,符合了小女孩對男子的想像。
今天他們兩個在徐府花園中說話,徐天晴知道了邵藝對徐先生有些生氣,心中護父心切,對著邵藝解釋說道:「我父多憐惜弱小貧農,羅青丞是個農家子,出身低賤,自然是不能和表哥相比的,我父如此說道也是希望激勵與你,讓你更為的努力,不然一個小小的木匠之子,我父是不會和你說道的。」那不屑的語氣和態度,撫平了邵藝不甘的心。
邵藝也說道:「我想也是,不過是個泥腿子,有什麼資格和我比,我捏死他不過是捏死一隻螞蟻,那個姓羅的小子聽說去考秀才了,不是我說什麼,就連我也是十五歲才堪堪中了秀才,他一個九歲的黃口小兒就急功近利的去考秀才,也不知羞,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徐天晴附和道:「鄉下的野小子一葉障目,自然是以為考科舉就如同種菜那般簡單,到時候沒考上,我看他還怎麼有臉呆在我們府上,我父可是勸過的,也不知道哪來的狗膽,真以為自己是文曲星下凡,我看他一輩子也就是個木匠的命了。誰讓他家學淵源呢?」
說完兩人哈哈大笑起來,那眼神透著赤、裸裸的鄙視和嘲笑。而嚴卜源卻把這些話聽了個全,心中早已經氣憤難當,他走上前對著邵藝就是一拳,邵藝也是習武之人,雖然拳腳功夫沒有嚴卜源厲害,可他畢竟比嚴卜源大了不少,身邊還有書僮聞聲趕來幫忙,兩個打一個,就是這樣嚴卜源也沒吃虧。
徐先生來的很快,把兩邊人分開了,不由分說就開口對著嚴卜源說道:「嚴卜源,你劣性難訓,今日又惹是生非,我這廟小看上容不下你這個大佛了,明天就不用來了。」
嚴卜源並不是一個吃悶虧的人,他冷笑道:「先生好大的威風,難怪能教出背後說人是非的女兒,青丞再不好也是你弟子,你既然瞧不上他,直說就是,何苦再人後詆毀他,還辱我舅舅?」
徐先生聽了這話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就知道徐天晴和邵藝在說羅青丞壞話的時候被逮了個正著,可現在家中僕從弟子在旁,他就是心中有什麼想法也不能說出來,因此只能對著女兒徐天晴罵道:「你一個閨閣女子不好好呆在房中,出來說些什麼胡話,讓你師弟誤會?我這一生光明磊落,從不說人是非,你倒是好,現在連累我的清名,告訴你,從今天起,不許再出房門一步,否則我打斷你的腿。」
徐天晴哭的梨花帶雨,被急忙趕到的蕭師母帶回去了,而在一旁的邵藝卻是氣憤難當,他少年得志,何時受過這樣的氣,現在更是當眾丟了人,眼睛一紅,拿起身邊的茶壺就砸在了沒有防備的嚴卜源頭上,嚴卜源被砸的流了血。
徐先生一看,就知道糟了,趕緊讓你請了大夫,而邵藝也知道自己不佔理,就不再說話,幸好羅老爺子去的早,趕上了,二話沒說帶著嚴卜源就回來了。
聽完事情的經過,青丞對著自己的先生很失望,沒想到他是這樣看待自己家的,就算自己家是個農戶怎麼了?沒有農民這個天下如何供養?
現在嚴卜源被打了,青丞更是覺得對不起他了,好好的孩子就為著自己受了大罪,他摸摸嚴卜源的傷處,一直不願意掉的眼淚,落在了嚴卜源的手上,嚴卜源感覺手上一熱,他後知後覺的發現,青丞竟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