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5章 、賭一把 文 / 異史山人
低著頭向前走的王二突然動了,只見他一把抓住了寧采臣,然後把刀架在了寧采臣的脖子上。
「王二!你要幹什麼?」燕赤霞驚怒交加。
「幹什麼?」王二雙目閃爍著紅色的光芒,惡狠狠地說,「攔住他們,殺了他們!」
看到王二控制了人質,並且轉頭命令燕赤霞他們對自己出手,武王那邊也停了下來,不再追趕,擺出了戒備的姿態。
麻煩了啊!
武王看著王二抓的人質。寧采臣,真正的書生,這當然好抓。但是他卻不是一般的書生,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天,武王當然知道燕赤霞、寧采臣、許采文,三人結拜的事。
如果是別的什麼人,武王還可以突襲一把試試,但是兄弟……
兄弟如有手足,老婆如衣服。就是他寫的吧!
武王忍不住看了一眼許采文。他相信只要他們突襲,許采文肯定是要出手的。
他不是中毒了嗎?
中毒?
他寫的那劉備,不也是情況不好嗎?為了給兄弟報仇,把自己的命都賠上了。能寫出這樣故事情節的人,自己本身肯定也是一個這樣的人。
文如其人啊!
寧采臣是呆住了。這些日子以來,由於許采文與燕赤霞都有自己的事,所以他與燕赤霞手下的關係越來越好。他實在是沒有想到,為什麼他的好朋友,好兄弟會向自己動手。
這也不怪寧采臣。寧采臣不過是個傻傻的書生,而王二卻是個捕快,在交際上,當然是捕快有優勢。
「子,子你媽個蛋!老子早受不了你了。如果不是你是頭的兄弟,老子早一巴掌扇過去。天天在別人耳邊說著大道理,真想就這麼一刀斬了你!」
果然,王二是不喜歡寧采臣的。一個是兵,一個是書生,真能坐在一起,成為朋友的,又有幾人?他不過是一直在忍著罷了。
「你想怎麼樣?」燕赤霞鐵青著一張臉問道。作為捕快,他最討厭的便是表裡不一的人了。特別是這個人還是自己的手下。
「想幹什麼?我想做先天高手!」他的臉扭曲著,最大程度地釋放自己的野心。
「先天不是說說就可以,上面寫的,你認識嗎?」許采文開口了。
表面上非常冷靜,心裡卻是罵翻了天。
你大爺的!這是什麼時代?這是鬼怪妖魔橫行的時代。為了一區區的先天,你至於嗎?
王二下意識地去看袈裟上的文字。
寫在袈裟上的文字成黑褐色,看上去似乎是由血寫就。
但是……不認識!
他一個字也不認識。
「這是什麼文字?」他問寧采臣。
許采文說:「那是古天竺語寫成的,沒有多少人認識。」
「你認識?」王二問道。
許采文微笑著沒有出聲,他在網游中的朋友都知道,當腹黑男不出聲音的時候,便是他準備坑人了。
但是,如果可以有人傾聽他的心聲的話,肯定是可以看到一張黑著臉的許采文在大罵:你大爺的!古天竺文,後世就是印度也沒人認識,全世界認識它的人不超過五個,我怎麼可能認識它。
「讀給我聽。」王二說。
「什麼?」
「讀給我聽!」王二一把把袈裟抽出來,丟給許采文。
接過袈裟的許采文是真心犯難,因為他根本不認識。
「快讀!」拋過袈裟,王二把刀架的寧采臣更近了。寧采臣不得不努力向後仰起脖子,以免自己讓刀割傷了。
怎麼辦?這東西雖說電視劇中常常出現,但是它認識我,我可不認識它。怎麼讀。
「你讀不讀?」王二沒有耐性,直接割傷了寧采臣的脖子,以說明他不再在開玩笑。
「三弟,讀給他。」燕赤霞說。
大哥,我不認識啊!
許采文雖然很想這樣說,但是他不能。他不僅不能說,還要一如繼往的表現出風平雲輕來。
這是佛門的文字,如果在借佛力時,可不可以借來佛門意識。他們的文字,他們自己總應該認識的。
不過,如果借來佛門意識,那麼還不如借來渡化之法呢?至少法術本身沒有危險,而意識卻非常危險,誰也說不準,那意識便會把我渡化了。
許采文的大腦飛快思考,身體卻做著一個坐下來的動作。
需要腦力的時候,坐下。早已習慣了。反正玩電腦的,就沒見過有站著玩的,又不是在玩街機。
「快點!」王二拉了個口子出來。鮮血直接便滲了出來。
許采文看了他一眼,然後把袈裟在自己腿上鋪好。他知道再怎麼拖延時間,也不可能讓自己瞬間會懂天竺文,所以他只能賭了。
賭寧采臣的命硬,同時又何嘗不是在賭自己的命硬?
第二次借,便撞上了佛門禁制,那麼這一次,又會有什麼呢?
許采文笑了笑,那笑容讓王二心寒,忍不住後退了兩步,橫刀在胸前。
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到了危險,他看到了……他看到了他自己。
王二搖了搖頭說:「不要耍花招!」
陰神出竅。
許采文釋出陰神,開始了調濟。不同的是借力,調濟的不是自身,而是這方天地。
不過也正是如此,周圍一切異狀皆在他心中呈現,一點一滴,分毫不漏。
默唸一聲「我佛慈悲」,許采文進入了佛的世界。佛門**,他使過的,他看過的……只要與佛有關,盡皆在心頭漸漸湧現,宛如蓮花綻放,翻滾著潔白奧妙的美麗花瓣。
這便是佛的偉力,見了、用了,也便沾上了。
後世某神常說,不要與魔鬼做交易,一旦做了,你的靈魂便會沾染上黑暗。
實際上,凡是力量,只要接觸了,都會改變了什麼。這是物質交換定律,無可更改的。
這番話是許采文自己對自己說的,他似乎是在努力說服自己。
一個相信外力是外邪的修真,卻在自己說服著自己,很奇怪不是嗎?
然而這卻讓許采文的心越來越平靜下來,他不再是他……不,應該說是絕對的理智。
就彷彿他又成了一名遊戲人,他的身體是遊戲的角色,而他卻是扮演起了上帝的角色。以上帝的視角玩起了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