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2章 、戰 二 文 / 異史山人
「書生,還不釋放你的氣勢嗎?」當其他人都離開,血斧大吼道。比起其他人把這叫做罡氣,血斧更喜歡叫氣勢。以氣傷人,以勢壓人,這便是他對氣勢的理解。
許采文看了看遠處那個首領,他所在的位置似乎可以隨時支援任一方。
「拔出你的兵器!」看到許采文有心觀看其他人,血斧怒了,大斧擊地,罡氣一下子擴散到了九十米。
許采文收回視線,看向他,說:「你看我這身上上下哪兒可以藏兵器,你總不會以為我背的書笈是兵器吧!」
「好!你沒有兵器,那我也不用。」說著他把長柄大斧向地下一插,尾部尖銳一下子便刺穿了地面。
許采文脫下背上的書笈,放在了一邊,然後說:「那我開始了,我打人可是很疼的。」
「哈哈,我只會殺人,從來不知道……」
幻步,發動。崩拳,拳崩。
砰的一聲,血斧都沒有看到許采文是怎麼過來的,自己便中了一拳。
這一拳打在他的身上,有如打在了鋼板上一樣。
血斧疑惑道:「這是我的氣勢,你是怎麼過來的?」
罡氣中,任何舉動都會讓武者感知,甚至一片樹葉想落下,也要讓罡氣同意才行,這便是罡氣的力量,這便是武者可以比擬修真的力量。
「是嗎?我又來了。崩拳!」
「砰」的一聲,再度打中了他。
「哈哈!」他卻笑了,一直以勢壓人的他,他知道自己不能跟著許采文的節奏走,他必須打亂許采文的節奏。「這就是你的拳?一點兒力量也沒有,連給我搔癢都不夠!」
「是嗎?」許采文又出手了。
「我看你可以跑多久,等你消耗光了真元,看斧爺怎麼收拾你!」追不上許采文的速度,一點兒都捕捉不到,他乾脆坐在了地上,一副任許采文隨便打的架式。
另一邊,道士與夏侯劍來到了樹林。落葉紛紛,在犀利的劍氣下,原本生機盎然的花草樹木都失去該有的顏色。甚至,日月星辰都被這充滿死意的劍氣所籠罩,黯淡了下來。
七歲學劍,七年有成,至今未逢敵手。
其中練劍時的辛酸血淚困苦艱難無從得知,只是夏侯劍從不離劍,甚至吃飯、睡覺都不例外。
夏侯劍練劍廢寢忘食,雖孤獨一人,卻沒有深入骨髓的寂寞。練劍有所成是他唯一的目標,那份對劍的熾熱的感情能把人性中其他的情感都掩蓋起來,寂寞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種。
什麼是寂寞?
年輕的時候沒有人會去回答這個問題,寂寞離他們很遠,就算偶爾湧出的一絲感歎,也逃不出意氣的影子。可就在夏侯劍以為自己劍道有成,賣與帝王家,入了武王府,與自己手下兄弟同吃同睡了幾年後,兄弟們卻一個個入了黃土,有的甚至連屍身都沒有。
就算不願去想起這個問題,卻已經沒有辦法擺脫那份深入骨髓的寂寞。
「你似乎很傷心!那麼便由我送你去死吧!」道士認真了,他可以清楚感覺到,在他眼前的不是人,而是一把隨時刺入自己咽喉的劍。
道士感覺得到,夏侯劍是在等待,等待刺入自己那一劍的到來。似乎這種唯一的等待成了他深入骨髓的寂寞的源頭,他只有等待,生命中再沒有其他任何的事情。
夏侯劍已經變了,沒有死的武王,使得他依然有著主家。就是不知道武王沒有死,夏侯劍還會不會再追殺燕赤霞。
其實歷史上的夏侯劍很無奈,當武王死去,查到朝庭的參與,他把復仇放到了過路的燕赤霞身上,但是一次又一次,他卻殺不了燕赤霞,總是敗北。
一個燕赤霞都殺不了,又何談報仇呢?
但是他是劍客,他是遊俠兒。所謂「俠」者,當為可為。他既已入了武王府,他就必須盡到他的義務。為此,哪怕是做殺手,籌集復仇基金,每日粗茶淡飯,他也不悔。
然而,他卻死了。死在一仇未報上,而他的基金也不知道便宜誰。
這便是真實,當天地為洪爐時,今天生,明日死,本就是平常。再背負著什麼,只會死的更快。
這邊如果是寂寞,如果是復仇之戰,另一邊卻是要和平的多。
類似的樹木,卻片葉未落。燕赤霞與套中人很小心地長劍對短劍,絕不浪費自己的一絲力量。
燕赤霞與夏侯劍的不同,便是這不殺與殺的不同。
還記得燕赤霞初為捕快時,沐浴,熏香,剛剛穿上了一身嶄新的官衣,便起程了,他從千里之外,頂著烈日騎馬奔馳了三天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城市。
奔波了三天,只是為了抓捕一名過境的逃犯。在別人眼裡,這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這是什麼時代,五胡亂華。有這個必要嗎?一直跟著,待對方動手犯罪,才抓捕。真是太麻煩了。你是官兒好不好,直接殺了不就行了嗎?
燕赤霞是這樣說的。「這世上永遠都有殺不盡的背信無義之人,當你劍刺人他們的咽喉,眼看著血花在你劍下綻開,你是否肯定他就是應死之人!」
「……」
「咯咯,你再不注意,小心會死哦!」
比起其他人的勢均力敵,紫萱郡主卻是險況頻生。
她也不想不注意,也想集中注意力,但是她的腦中卻不斷閃過一些她從來沒有任歷,也從來都不知道的信息。那些信息是如此真實,就彷彿是她自有的記憶一樣。
但是當她揮劍戰鬥,身體不由自主照著那記憶出手時,她卻根本打不出記憶中的力量。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的記憶,我的武功……到底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
出手的武功有的有效,有的卻是一點兒作用也不起,就像是個小丑一樣在胡亂舞劍。紫萱郡主慌亂了。
當她最自以為傲的武功時靈時不靈後,她慌了。
「閉嘴!」妖女的聲音讓她更加地慌作一團。
「咯咯……」妖女又怎麼會聽她的,她自然希望紫萱郡主越慌亂越好。「要不,我們不要打了。你只要讓你父王拿出我們需要的,我就饒你一命,怎麼樣?」
比武死鬥,任何一點兒疏忽大意都有可能丟掉性命,更不用說紫萱郡主已經慌亂的時靈時不靈的武功了。妖女顯得更加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