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4章 、手抄本 文 / 異史山人
幾乎所有的能力都大進,這便是道書,這便是道綱的威能。
只不過是抄錄了一遍,便擁有多少苦修都修不來的能力、本事。
道教南宗五祖之一的張紫陽祖師,曾和他一個好友禪師和尚,有一天,相約去幾百里開外的地方遊玩,但同樣都必須出神。於是和尚入定,紫陽真人於是喊上他一起來到幾百里開外的一個花園裡,這時紫陽真人笑著說,我們摘多花回去看看吧。和尚說好啊,於是各順手摘下一朵花,回去。可是回去後,張紫陽真人手裡拈著一朵花。
同樣是出竅,許采文本以為自己還要修煉好久,才有可能達到人家那種高度,所以他在取劍也好,殺人也罷,都是在調用信仰的力量。現在他有了更方便,更簡單的方法,元神出竅。
帶動自己肉身的一部分力量一起出竅,從而降低,甚至不用肉身負擔。
真的是非常簡單,簡單到只是一句話。然而正所謂假傳萬萬言,真傳一句話。不講透,不點出,誰又知道陰神自身也可以承載力量。這,才是真正的分身。
大量的信息,大量的真傳不斷的進入許采文的腦中。
所謂的頓悟,大概便是從天地間千千萬萬的信息中尋找最適合自己的,自己最能明白使用的感悟吧!
嗚-
突然一聲狼嚎似的叫聲由遠及近。
「所有人都出來。」燕赤霞大聲道。
許采文出了房子,卻發現不知不覺間天已經黑了。
燕赤霞說:「這個房子沒有圍牆,我們搬去旁邊的房子。快,立刻動身。」
沒有人希望自己睡到半夜,有狼敲門,所有人立即起身。燕赤霞、王二、孫五他們三人有馬,更加需要一個有圍牆的住處。不然這半夜遭了狼吻,他們可就沒有馬騎了。
許采文聽了,轉身回房。
「你到哪兒去?」燕赤霞問道。
許采文說:「剛才只顧著出來,什麼東西也沒帶。書還在屋裡桌上。」
「好了,我去取就行了。」燕赤霞把自己的馬交給王二,先許采文進了屋。
王二看著燕赤霞進去,他很想說,他替燕赤霞去取,但是他卻說不出口。因為那本書,他也想要。
作為燕赤霞的跟班,他自然知道燕赤霞憑什麼成的天下第一劍,但是正因為知道,他才不好說。因為那是燕赤霞的書,他不給,別人就不能拿,也不可以看。
拿了,看了,便會有殺身之禍。
雖然沒有什麼知識保護法,但是這時代的人卻用一種更直接的方式來保護他們的知識,殺人!
王二不想死,所以他沒有開口,他退縮了。
王二與孫五牽著馬,走在前面。孫五說:「不愧是讀書人,想要什麼書,直接便抄了。」
這話聽上去是讚譽,是讚揚讀書人的特殊權力,但是聽在王二耳中,卻比諷刺還讓他難受。「哼!什麼讀書人,連一點兒規矩也不懂。這武者的秘籍也是可以看,可以抄的嗎?」
他們的談話聲不大,也沒有避著許采文的意思。不過許采文全當沒有聽見。
為了那道書,他一開始都準備殺人滅口了。最後沒有做,只是抄錄了一本,已經是極大的讓步了。
雖說心魔消除了,但是沒有了心魔,就是只剩下純粹的理性,他也是會這麼做的。更不用說一開始,許采文與燕赤霞拉進關係,實際上為的便是少消耗氣運,能得他傳授就更好了。
後來發現是道書,引發了心魔,是一場意外,因為許采文是萬萬沒有想到那會是道書的。
不過,現在在純理性的一看。燕赤霞,本就是自己喜歡的人物,拋去道書的意外,拋去想要他傳法的想法,自己本來便會與他交好的。
雖說許采文不打算參與這時代的破事,但是這不等於他就不喜歡斬妖除魔的人。相反,他很喜歡。正因為有人斬妖除魔,那些妖魔們也才不會太囂張。
既然本來便是會交好,那麼自己心中根本便沒有慚愧的地方。本心本就是喜歡,至於後來發生的事,絕對是一場意外。
當然了,自己身為修士,都產生了心魔,差一點兒殺人滅口,對王二,他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只能是當作沒有聽到。
反倒是寧采臣看不過去,他開口說:「五胡亂華,多少先賢著作遺失。為往聖繼絕學,本就是我們讀書人的本分。我覺得羽仙抄錄是對的,總不能讓先賢著作成為絕響!萬一遺失,還有副本在。」
「你!」王二氣瘋了,他覺得自己是在雞同鴨講。
什麼「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他覺得與秀才講道理的兵,才是那個說不清的才對。
王二說的是什麼?他說的是絕學,是傳男不傳女的本事。為了這本事,武者絕不怠於去殺人。他所說的,與寧采臣講的根本就是兩碼事。這樣的本事,不要說什麼抄副本了,就是看一看,都是錯的,都是武林規矩所不允許的。
「怎麼回事?」不過爭吵並沒有起來,燕赤霞便到了。
只短暫幾分鐘沒見,燕赤霞的氣息更加強大了,壓得他們面紅耳赤,紛紛躲開他。「沒事,沒事。」
他們寧願自己不爭吵,也不願意沐浴在他強大的氣息下。
燕赤霞沒有在意他們的反應,他的心直落在了許采文的身上。
當他到了屋,看到擺在桌上,依然散發著墨香的手抄本,在等墨乾透的時候,他忍不住閱讀了起來。
這一讀,是一發不可收拾,自許采文的手抄本中,他看到了他久悟不到的原因,他空有軒轅神劍,卻總是覺得發揮不了的原因。
每一分閱讀,每一分的吸收,都讓他更加瞭解軒轅神劍,知道怎麼去使用它,更是與軒轅神劍遙相呼應,自己也變得更加強大。
就是在沒有動用天聽術,他也感受到了這邊的敵意,這才匆匆趕來。
「許相公,這書你借我讀幾天!」
燕赤霞手中的還不是書,只是一些抄紙,但是與燕赤霞,這可比自己那本懂不了的珍貴的古書強太多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許采文只是抄錄了一遍,他便懂了,彷彿他本應該懂得的,但是他卻知道許采文的手抄本,他一定要讀,這是一顆隱隱約約道心的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