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3章 計劃 文 / 奶圓圓
「但是這並不能保證我們信息的安全吧。」坐在雷茲蘭公爵右手次席的人隔著面具發出低沉而不帶有任何情緒的聲音，很明顯是經過了偽裝的聲音：「我們並不知道這位，溫特先生，是否真的可靠。」
「你不覺得，一個我們都不知道身份的人，即使有人希望從他嘴裡得到消息，也無從下手嗎？」緊挨著克拉倫斯落座的柯林斯先生用並不在乎的語氣說道，似乎是為了強調自己的意思，他還對克拉倫斯投去一個似乎代表著信任的眼神。
「我認為這和隨便在倫敦找一個不認識的麻瓜而指望他能將我們的秘密好好保護是一樣的意義。」柯林斯身邊另一個戴著面具的人言簡意賅的說道。儘管沒有明說，但他也同樣認為無法信任一個突然出現的顧問。
「是的，只有一個神秘的身份，自然就像——」老裡斯特在這裡停頓了一下，隱去的部分大致可以理解為第二個發言的帶著面具的人的名字：「所說的那樣，並不真正可靠。但是，溫特先生值得我們信任的原因並不是這一個能夠保證他未來很難洩密的神秘特性。事實上，如果你們不問的話，我也準備說明了。在我的見證下，溫特先生以自己的魔力和靈魂起誓，將永遠不會做出任何傷害商業聯盟的事情，咒語的效果將持續到他的真實身份曝光的那一天。」
「所以，會有那麼一天是嗎，身份的曝光。我假設，裡斯特你同樣是我們忠實且『值得信任的同伴』。」坐在裡斯特身旁的面具人接腔了，不太明顯的著重了最後幾個單詞的咬字。
「當然，你和我一樣，值得信任，只是有些無害的信息，我們選擇了保留而已。」老裡斯特自然是能夠反應過來前者最後的著重詞語隱含著什麼樣的意思。只有他和雷茲蘭公爵知道這個溫特先生究竟是誰的事實，讓前者感到了不被信任：「那麼，我們可以結束關於信任身份這個話題了嗎？」
兩個戴著面具的與會者將自己的視線轉回到克拉倫斯自始至終都不曾變化的平靜表情，終於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
「諸位還有任何疑問嗎？」克拉倫斯看向圍坐在長桌四周，一直不曾開口的其餘人。
「顧問先生可以先行開始您的解說，至於我們提出疑問的權利，應當不會被就此剝奪吧？」裡斯特身旁的面具人略帶些嘲諷的問到。
克拉倫斯隨後看到有不少與會者對這句話默默的點頭。
「當然，如果有任何問題，可以隨時打斷我。」克拉倫斯站直了身子，收起笑容，換上了一副認真的表情：「那麼，我們開始吧。」
「商業聯盟的正式成立是在今年的開始。聯盟的組成成員在這裡我就不作詳細的羅列的介紹了。需要向大家說明的第一點是，我們的聯盟採取的是核心聯盟的方式，由坐在我身旁左右的五位男士所代表的五個家族組成。其中，將會對外公佈的成員是三人，也就是蘭伯特家族、裡斯特家族和柯林斯家族。另外兩位今日佩戴了面具出席的核心成員，為了保證此後的計劃順利進行，暫不公開身份。不過請大家如同信任另外三位一樣，信任他們對聯盟的忠誠。」
「聯盟以後採取的聯繫方式，有兩種，其中之一是由三個核心家族族長與各位組成的雙向聯繫，如在日後有任何的疑問，隨時可以貓頭鷹三位。另外一種方式，則是在涉及戰略部署時，來自我的單向聯繫。為了保密，日後我將繼續保持溫特先生的身份，相信大家也能明白，溫特先生的身份是無法收到貓頭鷹郵件的。此後的安排將由五位核心成員綜合各位的意見，作出最終的決策。」
「正如大家所知道的，我們一同來到這裡的目的是為了一個與大家個人目的互相包容的共同目標——從目前的巫師界中謀求家族振興發展的機會。而我們聯合的原因，是為了抵抗現在佔據巫師界主導權的勢力的阻擋。在此我們可以理解，聯盟的敵人，也或者說，對手，正是目前英國巫師界掌握權柄的純血家族，主要以梅第奇家族為代表。」克拉倫斯說道：「我想我就不需要多餘的向大家強調明確對手信息對我們決策的重要性了。不過個人建議，大家要對日前因神秘人事件受打擊卻未完全失敗的食死徒家族，其中的代表人物比如馬爾福家族。據我們獲得的最新情報顯示，發現了商業聯盟存在的梅第奇家族，日前已經在廣泛的邀請各個當權家族，準備成立專門針對商業聯盟的另一個聯盟勢力。而馬爾福家族赫然在列。」
「所謂的當權家族，之所以擁有把控巫師界走向的實力，主要是因為他們佔據著影響巫師界走向的資源、政治和經濟實力。而在座的各位，因為各種原因，並不具備那樣的競爭優勢。我們所能利用的，就是這些當權家族絕對無法達成的一致合作以及對方暫時無法獲知我們準確信息的現狀。」
「新興的當權家族，以梅第奇家族為代表，主要掌握的是低端日常產品商業領域的影響力，比如食物、服裝等。而傳統的老牌家族，掌握的則是制約產品生產的初始資源行業，比如高端魔法材料的供應。同時，這些被所有人認同實力的當權家族也引領著英國巫師界的流行風向。而相較之下的我們，能夠做的，就是避開他們的鋒芒，爭取更多的生存空間。為此，我為聯盟制定了兩條同時進行的發展計劃。」
「其中之一，我稱之為第一計劃。目前我們將要面臨的威脅，主要來自和我們所掌握商業資源衝突的梅第奇家族等新興純血家族勢力。在巫師界日常用品這一領域，他們的優勢在於口碑，那麼我們能夠做的，就是打破他們的口碑效應。以媒體宣傳的手段，用更優質更低廉的價格，搶奪目前的市場份額。可以預測，對方可能的反應的截斷我們的原材料供應渠道。而我們隨後會採取的應對措施，是繞開對方的強項，從純血家族大多沒有涉獵的麻瓜界下手。這也是為什麼，大家在加入商業聯盟之初，三位族長就向大家傳遞的一個信念。為了更好的發展巫師界，我們必須開始使用麻瓜的資源。這一方面，我們要感謝蘭伯特家族。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蘭伯特先生都將成為我們聯盟的對外代言人，以聯盟首領的身份出現，來掩護我們的真正決策層。」
「麻瓜元素的加入必然會重新彌補我們與傳統勢力的實力對比。之後，他們最可能採取的方式應該是想辦法弄清楚我們的資源渠道。當麻瓜元素暴露在他們面前時，他們必然採取的方法是通過魔法部對於麻瓜物品使用限制的條例來對我們進行限制。為此，在他們作出如此舉動之前，蘭伯特先生將會成為魔法部的官員。這一件事情，我們已經在進行之中了。在他們能夠利用法規條例之前，我們必然會排除這一隱患！」
安靜的禮廳之中頓時響起各種騷動。這是今晚發出的第一個重磅消息。連坐在克拉倫斯身旁的柯林斯先生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蘭伯特先生不日將出任魔法部的正式官員嗎？」下面有些焦急的提出疑問。
「是的，關於這個消息，我們已經能夠保證。只是作為我們的應對計劃的一部分，這一件事情會在對手發現我們的麻瓜渠道並作出抵制之後才會發生。而這，也是為什麼，要由蘭伯特家族擔任我們對外領袖一職的另一個原因。」克拉倫斯非常肯定的回答：「我相信自己在基於充分的情報信息基礎上，對於對手反應的預判。當然，我們也設計了其他的應對方法，以面臨一切我能想到的，可能出現的狀況。具體信息，會在會後，單獨送給各位不同的計劃內容中再體現出來。如果事情一切沒有脫離我的判斷，半年之內，我們將會控制超過半數的市場份額，並且不會被原來的對手重新奪回。」
原本一副好整以暇等待下文的眾人此時完全換了一副表情，所謂的第一計劃，其實並不是什麼很難得出的結論，但是，重點在於，如果能夠有信心保證計劃的實施而不會出現紕漏，就只可能說明一個問題，針對這個計劃，商業聯盟事前的準備可能在很多年前就開始了。
「但是，即便第一計劃的成功執行，也不可能動搖那些古老家族積攢下來的影響力。」裡斯特身旁的面具人再次提出了話題，多次關鍵的質疑，可以看出他對待這項事務的謹慎態度：「所以，還有第二計劃，是嗎？」
「相信在座的諸位有不少人，目前仍然生活在麻瓜界當中，那麼，你們一定聽過大約三十年前，黑珍珠的銷售案例。我們的第二計劃就是基於此原理提出。」克拉倫斯看向前者，非常肯定的點點頭。
「你是指奢侈品嗎？」並不瞭解麻瓜界的面具人僅通過物品的名稱便推斷出了顧問所暗示的方向：「我是否需要提醒您，親愛的顧問先生，奢侈品的市場正是古老家族所積累的最強大的領域。毫無疑問，這將是一個足以吸引大量金加隆的領域。但也正因為如此，僅憑猜測也能瞭解他們在這一塊的掌握程度。何況，據我說知，巫師界所有的奢侈品來源渠道，早在多年以前，就被他們瓜分乾淨了。」
「不知道您有沒有想過，還有一種東西，比起權貴們消費的奢侈品更能扯動所有人的神經呢？」克拉倫斯的語氣繼續保持著自信。
「如果你是說，來自麻瓜界的元素的話，我恐怕這在您的高端路線中，並不可能奏效。整個巫師界對於麻瓜因素抵制最強烈的，也就是這裡吧。」面具人冷哼了一聲，彷彿洞悉了第二計劃將要毫無疑問失敗的結局。
「當然，我不可能忽略這一點。那麼，您覺得，如果出現在我們計劃中的，是一家完全由妖精出產的魔法道具限量供應店的話，結果會是如何呢？」
「不可能！」面具人嘩的一下猛的站起，嘴中吐露的是否定的話語，但他看向克拉倫斯的眼神卻是徹徹底底的不可置信：「從沒有巫師能獲得妖精工藝的控制權！誰能提供這樣的保證？」
回答他的，是克拉倫斯充滿信心的兩個字。
「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