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一：三分天下 第42章 與洪金寶打賭 文 / 北府公爵黎
雖然陳友和蔡松林是老友了，但是生意歸生意，改爭的利益還是要爭。《夜店》的灣島區錄像帶發行權包括東南亞等地，陳友賣給學者公司五百萬。兩百萬是東南亞諸多國家，三百萬是灣島區。《殭屍先生》因為還未上映，價格不好制定，錄像帶發行權以後再談。學者公司負責灣島區上映，帝皇票房分成四八，學者五二，這是陳友據理力爭的結果。
談好上映的事後，陳友相約楊守禮一起去片場，順便說說最近拍攝的問題。哪知二人剛來片場，就看到錢小豪與劉觀偉二人在大眼瞪小眼，林正鷹在中間擋著。雖然沒有動手，但現場氣氛也很是嚴峻。李賽鳳滿打滿算也就十七歲，看到這種情況也是不知所措，在一旁都快嚇哭了。至於周星池，人微言輕，大家更不會聽他的了。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楊守禮看到這種情況，並沒有生氣。只是在後面輕輕說道，相反陳友到是鐵青著臉，自己一不在就發生這種事情。這不是變相說自己管理劇組不到位，監製沒做好。
「楊導！」大家看到楊守禮過來，紛紛鬆弛下來，吐出一口氣。在這樣下去，在場的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包括錢小豪與劉觀偉也是。
「好了，大家先休息一下吧！晚上我請大家吃宵夜。」楊守禮拍拍手，「都散了吧！」自己電影的男主角與導演發生矛盾，自己這個老闆也有義務調節。
「行了，像什麼樣子。我一不在這，你們就造反啊！」陳友過來說道，「九叔，多謝啊！還好有你在這。」其實陳友和林正鷹差不多年紀，二人在片中還是飾演師兄弟呢！只是林正鷹四部電影都是演九叔這麼一個茅山道士，久而久之，劇組人員不管大小就統統稱呼他「九叔」了。
「怎麼回事？」楊守禮問道，「《殭屍先生》你們二人也單獨拉過一組出去拍戲，不是合作的挺好嗎？」
二人沉默不語，都沒先開口。()林正鷹見此，於是解釋道，他已經聽工作人員說過怎麼回事了。「原來是這樣！」楊守禮拍著額頭，「阿偉，是我事先沒有交代清楚。是這樣的……」於是楊守禮向劉觀偉解釋錢小豪的那個小動作，以及如何拍攝才能避過這個情況。
「是我的疏忽，以前你做攝影的，只用聽導演的命令。導演讓拍那就拍那，現在你要獨當一面，考慮的多是對的。是我考慮不周，以為你照著劇本拍就行了。忘了導演是個人，而不是一部機器。」楊守禮把責任先是攬在自己身上，然後和劉觀偉道歉。他一直向劉觀偉強調幾部電影的風格要一致，但是卻忘了沒有那兩個導演的風格能夠完全一致的，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見解。
劉觀偉臉一紅，不知是剛剛被錢小豪氣的，還是被楊守禮的道歉弄的。看人家多大度，一來就把責任摟在自己身上，明明就是自己的錯。用特寫鏡頭就能解決的事情，被自己搞的如此複雜。這麼簡單的辦法居然都沒有想到，自己還是導演呢！可是楊守禮明明比自己還小，為什麼能知道。難道這個世界真有天才！
「是我的工作沒做好，小豪說的不錯，我拍戲確實不如你。」劉觀偉歎氣道。
一邊站著的錢小豪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但是沉默了。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難道說你拍戲經驗比楊守禮好，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嘛！說你不如楊守禮，那是在人家傷口上撒鹽了！他也看出來了，劉觀偉是一個自尊心很高的人。現在只能到晚上吃宵夜時，找機會給他道歉了。
接下來的時間，楊守禮再次拿起導筒。由於劇組發生的事導致大家都沒有什麼工作的興致，他只是簡單的拍攝了幾個鏡頭，然後就宣佈收工。大家收拾好東西，浩浩蕩蕩的去吃東西。
在邵氏片場附近有很多夜市攤檔，每天清水灣總是數部電影數部電視劇在此拍攝。日趕夜拍，晝夜顛倒是常有的事，有時候拍攝起來連飯都顧不上吃。在眾人來到一家攤檔時，裡面有三分之一的地方已經坐滿了人。看有的穿著民國服裝，好像是一個剛剛收工的劇組。
「要我說，帝皇這部片子至少虧一百萬。他們投資四百萬，香港票房至少八百萬才能回本。」其中一人邊喝著啤酒邊說道。帝皇影業的新片海報天天在大街上轉悠，想不看到都難。更別提，九巴集團有一條專線就是跑清水灣片場的。於是眾多電影公司的人來此開工，每天做巴士都能看到《殭屍先生》的海報。
「還有錄像帶呢，票房在不好，賣個十來萬還是有的。如果加上東南亞其它地方，還有灣島區也能上映的話。帝皇不一定虧，興許還有的賺。」同桌另一人說道，事實上也是如此。如今香港電影只要能上映，雙倍利潤都是保底的，電影公司很少有虧損太多而倒閉。
「香港票房不好，外地還能上映。那些片商又不是傻子，明擺著虧錢的事也幹？」
「那可不一定。我收到消息，最近有一家灣島的電影公司去帝皇談合作的事。搞不好，《殭屍先生》就能在灣島上映。你說，他們能虧嗎？」
「你說的消息是真的？」坐在中間的一個胖子突然插口道，「看來帝皇影業的路子挺廣嘛！灣島那邊的院線都能聯繫上。」
「帝皇的總經理是陳友，以前在邵氏負責發行的。在灣島有路子並不奇怪，只是楊家那個敗家子運氣挺好的。開公司找了個內行人幫他，自己就只負責拍電影。那怕拍的是一部爛片，人家也能去上映圈錢。」說話之人口氣酸溜溜的。是啊，聽眾人這麼一說，《殭屍先生》搞不好還能賺一筆呢。
「你們拍的才是爛片呢！」一個女聲傳來，正談的興起的眾人回頭一看。一名十七八歲的美貌少女，正怒目圓睜，一手插腰一手指著他們。雖說少女是在發怒大家都看的出來，只是配合她那花容月貌一起，怎麼看都是在撒嬌。
「小丫頭，大人說話一邊呆著去，乖！」那桌的人都是三十好幾的漢子，自然不會與一個小女孩一般見識。而且看女孩樣子這麼飄來，又在清水灣片場附近吃飯，估計是哪家電影公司的人。好歹是同行，自然更不會說什麼了。只是用對小孩說話的口氣來了一句「乖！」
「你們……」少女氣的跺腳，「你才是小丫頭。」
「哈哈！」眾人笑起來，只有正中間的胖子皺著眉頭，好似在想些什麼。
「小鳳，過來。別鬧了！」楊守禮過來拉住李賽鳳說道，「對不起，諸位。三毛哥，寶禾也在邵氏片場拍戲啊！」看到中間那位胖子，楊守禮愣了一下，還是打了聲招呼。
其實剛剛他們說到楊守禮是個敗家子時，李賽鳳就忍不住想過來罵他們。只是被楊守禮拉住了，在他看來無謂為這些傳言而生氣。但後來他們談到《殭屍先生》是部爛片時，李賽鳳再也忍不住了，澄澄的踩著高跟鞋就過來開罵。李賽鳳太生氣了，這些日子的拍攝她知道大家為了這部電影付出了多少心血，可現在他們看都沒看就說是爛片，這對他們不公平。
「你認識我？」洪金寶看著過來的年輕人說道，這時他旁邊一人在其耳邊說了幾句。洪金寶恍然大悟，「楊少，剛剛的事情是我們不對。我說那個女孩怎麼那麼眼熟呢，原來阿明新收的徒弟就是她啊！果然中氣十足，女中豪傑。」他開口調笑幾句，洪金寶口中的阿明自然就是亞視總監徐明，他收了李賽鳳做徒弟，武行內部的武師們都知道，這也是變相的一種保護。
當李賽鳳知道自己罵的人就是電影圈內的大哥大洪金寶時，不禁吐了吐舌頭。就算她師傅徐明的輩分也沒有人家高啊！而且她還罵人家拍的是爛片，寶禾電影拍攝的片子能有爛片嗎！
「三毛哥在圈內大名鼎鼎，外形又這麼出眾顯眼。香港電影人又有幾個不知道呢！」看楊守禮沒有離開的意思，桌上有那明眼的看出他有話要談，於是讓出自己的位置。楊守禮也順勢坐在了洪金寶旁邊。
「三毛哥，聽剛剛諸位說的話。好像對《殭屍先生》並不是很看好？」楊守禮很平淡的說道，語氣中不帶一絲感情，聽不出什麼。
「咳咳，隨便聊聊，喝多了幾杯。」洪金寶假裝咳嗽一聲，然後說道。還不忘瞪了一眼剛剛那個說楊守禮是敗家子和拍爛片的武師。「你看他那個大嘴巴，就知道他嘴上是個不把門的主了，別介意。」
那個武師的嘴巴確實很大，而且楊守禮也覺得他很面熟。好像經常在陳龍電影和洪金寶電影裡面演配角，大多是那種傻傻的，有頭無腦型的猛男。出名的就有《a計劃》及其續集裡面飾演的水警，年紀大了後在無線做幕後工作，偶爾也客串下角色。
在人家面前當面批評別人的電影是爛片，這可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尤其是電影還未上映，這可算是**裸的詛咒了。大嘴武師也光棍，只是拿著酒杯對著楊守禮一干而淨，算是賠禮道歉。香港電影圈子就這麼大，說不定以後就在人家手上混飯吃，關係還是不要鬧僵的好。
「我不這麼看！」楊守禮對著武師點點頭，算是接受道歉，「三毛哥，我認為《殭屍先生》在香港的票房會過兩千萬，要不我們打個賭如何？」楊守禮自信的說道，然後雙目盯著洪金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