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一：三分天下 第41章 《殭屍翻身》拍攝受阻 文 / 北府公爵黎
「剛剛三毛來電話，問我《殭屍先生》是不是在金公主上映的事。他告訴我好像九巴廣告已經開始巴士宣傳了，雷大少不是說這個月剩下的廣告位都給我們嗎？」麥嘉接完電話後進來說道。現在香港其它的電影公司還沒有看到宣傳的力量，但是新藝城眾人可是早就發現宣傳對電影票房的影響有多大。
在九巴廣告來尋求合作時，新藝城看著雷坤的面子上，安排了一部電影的宣傳。提前兩個禮拜開始，等電影正式上映後，金公主院線的電影院在第一天就有了八成的上座率。院線經理做了一個抽樣調查，發現選擇來金公主看電影的顧客大部分是因為巴士上的廣告。也就是說在前期有這麼好的上座率完全是因為廣告的效果，在數據交到新藝城後，宣傳才被七人組開始重視。
陳友先找到的邱明澤談巴士宣傳的，新藝城知道後也沒有爭什麼。每月都有電影上映，晚宣傳一些也沒什麼，總有個先來後到。只是後來雷大少告訴他們，《兩隻老虎》的宣傳要提前。對於這種送上們來的好事新藝城當然不會拒絕了，他們還在奇怪《殭屍先生》不是先去談的嗎，怎麼會延期了。
現在九巴廣告又把《殭屍先生》的宣傳出街了，這種臨時變卦和反反覆覆，要說新藝城不惱火是不可能的。他們自然不知道邱明澤與雷大少的鬥法一事，還以為是帝皇影業出手讓出了更多的利益。誰都知道邱明澤與楊家的人關係好，現在雷坤不在香港，邱明澤做主拉自己世侄一把也不是不可能。
「那現在我們不能退了，只能按時上映《兩隻老虎》。」黃白鳴沉思片刻說道。徐克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一邊的施南生拉了拉他，搖頭。徐克也只能暗歎一口氣，低下頭來。阿森，希望你能挺過這一關吧！徐克自然知道自己老友並不是很想拍攝喜劇，只是現在喜劇賺錢。吳宇森需要工作養家，也需要證明自己的實力給外界看。這樣才有電影公司投資他想拍的電影，說白了就是他的導演履歷上需要這些電影票房。
「為什麼，你剛剛還說我們不要和《警察故事》硬碰硬的，現在又改變主意？」石天不解，鬼也是你，佛也是你，算什麼。
「如果《殭屍先生》的宣傳沒有開始，我們讓出檔期也沒什麼。但是現在大家都知道《殭屍先生》與我們撞車，如果我們讓出檔期，其它電影公司會怎麼看。它們只會說我們怕了，讓出第一次，自然會有下一次。」泰迪羅賓解釋道，本來大家都不知道《殭屍先生》要在金公主上映，以為是《兩隻老虎》上映。新藝城的宣傳還沒開始，延遲上映也沒什麼，顧客只會當消息有誤。現在《殭屍先生》啟動宣傳就是逼著新藝城讓位了，新藝城不接招或者退讓會讓其他電影公司笑話，更別提會得罪雷大少。
「也只能如此了，我們沒有退路。」新藝城七人小組最後達成一致，決定背水一戰。
邱明澤並不知道他的行動導致香港電影的聖誕檔期充滿了戰火。嘉禾與邵氏聯袂上映《警察故事》，金公主上映《兩隻老虎》，銀都上映《殭屍先生》。前面兩部電影宣傳還未開始，只是影迷之間和圈內人士的口口相傳。銀都的電影院已經貼出了《殭屍先生》的精美海報，加上九龍巴士的車身廣告，反而普羅大眾知道的多些。
其中嘉禾的《警察故事》投資巨大，爆破玩命等等大動作不一而足，香港影迷都充滿期待。上映的電影院也最多，設備最好，如無意外，本年度票房冠軍應該就是《警察故事》了。
《兩隻老虎》是新藝城喜劇大導演吳宇森新作，片中雲集新藝城多名干將加盟，個個都有票房號召力。加上又是時下流行的時裝喜劇。時值聖誕檔期，閤家歡與情侶顧客自然是新藝城的目標群體。金公主院線雖然不及邵氏與嘉禾院線的聯手，但是也有一拼的實力。
至於《殭屍先生》，圈內人一致認定這是部撲街的電影。楊三少瘋了一次投資四百萬在這部電影上，這些錢能夠讓一般的小型電影公司拍攝兩部小成本電影了。如果他們知道《殭屍先生》的後續三部曲加起來也有八百來萬港幣投資，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想。
論演員。主演林正鷹倒是有些名氣，不過大家認識他更多的是寶禾電影裡面的配角和大反派。相比普通人，圈內人和龍虎武師都知道他多些。女主角，還是新人一枚，雖然簽約了亞視，不過就算無線的女藝人在電影圈都只能算新人，何況亞視。再者《警察故事》的女主角可是灣島女星一姐林霞啊，李賽鳳怎麼比，沒有可比性。男二號，邵氏武打明星錢小豪，以前還行，可現在邵氏不拍戲他也就在吃老本了。更別提和嘉禾現在力捧的陳龍相比了，聽聞陳龍拍攝《警察故事》可是多處受傷。周星池，無線的兒童節目主持人，唯一拍過的電影就是《夜店》，除了在喜劇上有天賦外，其它的不提也罷。
可以說，論演員陣容，不比新藝城。論投資和動作場面，不比嘉禾。論上映銀幕數量，更是比都沒法比了。就這樣，能不撲街嗎？
不管外界如何不看好《殭屍先生》的一眾主創人員，在邵氏片場拍攝的他們依然做著自己的工作。《殭屍翻身》和《殭屍叔叔》楊守禮交給劉觀偉後就沒有來片場，一來他希望劉觀偉能確定自己的導演權威，二來放手拍攝也能夠磨練劉觀偉。未來的帝皇影業可不能只有一個導演，各種類型片導演全面開花才是主要的。
楊守禮也並非不管不顧，陳友每天身兼配角和監製，在晚上收工後必然會打電話給他報告情況。最近陳友就告訴他，劉觀偉的脾氣越來越暴躁了，經常開口罵人。
對於此事，楊守禮覺得錯在他自己，因為是他告訴劉觀偉，要在《殭屍先生》下畫前搞定《殭屍翻身》。這裡說的搞定是指拍攝完畢，剪接好，後期製作好，隨時能夠上映。可同時楊守禮又要求，資金能省就省。比如一個場景如果拍完《殭屍翻身》，發現《殭屍叔叔》也能夠用到，那就一併拍攝。
這樣一來，演員在同一個場景換不同的衣服拍攝，記兩部電影的台詞，拍攝時對錯詞是長有的事。好在《殭屍翻身》中李賽鳳飾演的行屍沒有台詞，只有動作戲，故而被罵的機會要少些。而林正鷹和錢小豪雖然是老手，一旦ng劉觀偉也是毫不客氣，一點面子都不給。
演員有壓力，導演劉觀偉壓力更大。他雖然私下裡號稱是在邵氏片場長大的，但是以前做攝影師居多，哪怕《殭屍先生》拍攝時名為副導演，其實大部分都是楊守禮掌握拍攝，偶爾楊守禮實在脫不開身才會讓他掌機，做攝影多過做導演。現在突然要自己獨立拍攝兩部電影，時間還那麼緊，哪怕有楊守禮的詳細分鏡頭劇本在手，初始也是很不適應。
哎，做導演真難。劉觀偉現在才知道楊守禮是有多天賦異稟了，一個人掌控劇組的方方面面，拍攝有條不絮，關鍵是很少發脾氣。哪怕演員失誤也是客氣的談哪裡出錯，如何改進。劉觀偉不是沒發現劇組的工作人員對他有了意見，哪怕一向支持他的陳友最近也是保持沉默的時候多，而不是像以前那樣過來和他商量。他知道問題出在自己身上，可他沒有辦法。以前看楊守禮拍攝的輕輕鬆鬆，怎麼到了自己這裡就總是出錯呢！難道我真的不適合做導演？
「卡！」劉觀偉一甩喇叭，站起來吼道，「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做那個小動作。你這樣會在鏡頭裡面顯得很突兀，你怎麼還來。你到底會不會演，不知道電影在趕工嗎？」
原來錢小豪拍攝文戲時總會有一些小動作，興許是練武的原因，他在說台詞時右手會不自然的握拳然後伸開手掌。楊守禮也發現過這個情況。所以拍攝時一旦有台詞，就把攝影機集中拍攝錢小豪的面部表情上，來個特寫。或者並不讓錢小豪全身入鏡頭，這樣就避免了他的小動作。
「我不會演，是你不會拍吧！」錢小豪譏諷的來了一句。其實楊守禮私下裡和他說過這個情況，只是身體的本能反應並不是一時片刻能改過來的，所以後來楊守禮才在拍攝時想辦法彌補。錢小豪以為楊守禮和劉觀偉說過自己的情況，現在劉觀偉大庭廣眾之下讓自己難堪，明顯是故意的。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劉觀偉火起，他雖然心裡自認導演功底不如楊守禮，但明面上可是不會承認的。說起來，楊守禮要比劉觀偉年輕近十歲呢，而且導演方面還是半路出家的。
楊守禮在交代拍攝時，只是讓劉觀偉注意幾部電影的畫面感和鏡頭感，要保持一致。也就是電影風格要一樣，不能幾部殭屍片前後看上去差別很大。普通觀眾可能只是感覺不適應，但說不出具體情況差別在哪裡，但是內行人一眼就能看出不同之處在哪裡。楊守禮電影方面交代的多，關於演員就說的少了，所以劉觀偉也不知道錢小豪的這個身體自然反應，到了拍攝時才發現。楊守禮認為演員們經過《殭屍先生》的拍攝磨合，應該不會再出什麼問題了，而恰恰是一個小的情況弄的劇組火藥味十足。
錢小豪的譏諷讓劉觀偉差點暴走，也讓場面變得十分尷尬。恰好此時陳友和林正鷹兩位劇組最大牌也能壓住場面的人不在此，不然也不會如此。錢小豪和劉觀偉都是三十左右的年輕人，加上最近電影拍攝的不順利，大家都憋了一肚子火。兩人都知道現在情況是由自己導致，只要雙方各退一步也就沒事了。偏偏雙方各不相讓，周圍的工作人員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一個是主演，一個是導演，誰也得罪不起。
好在現場沒有沉靜多久，關鍵時刻有醒目的工作人員找了林正鷹回來。他本來正在休息，被告知拍攝出事後就趕來，一來就看到兩人在大眼瞪小眼。「小豪，你在幹什麼？還不給導演道歉。」林正鷹喊道，在他看來，哪怕劉觀偉再不行，那也是楊守禮指定的導演。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不然就是打楊守禮的臉了。雖然林正鷹也不知道為什麼楊守禮如此看重劉觀偉，把兩部電影的拍攝都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