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一：三分天下 第39章 學者公司 文 / 北府公爵黎
「小姐，我等了快兩小時了。你們的陳總到底什麼時候回來？」楊守禮剛剛回到帝皇影業的辦公室，就看到前台有一位年約四十的中年男子用帶有灣島口音的粵語說道。
「不好意思，蔡先生。」前台接待急忙解釋，「我聯繫了片場的同事，他們說陳總還在拍戲，現在暫時抽不開身。」
「你唬我啊，他一個電影公司總經理。不去管著公司，跑去拍戲。小姐，你要找理由也編個靠譜的吧！」前台不說還好，一說這話來人明顯不相信，「你們帝皇影業就是如此對待客人的嗎？」
「她沒有騙你，陳友確實在清水灣的片場拍戲。」楊守禮過來說道，「您好，我是帝皇影業董事長楊守禮，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你好，之前你們公司的陳總聯繫過我。」來人一聽是楊守禮，心情開始平靜起來，「我是來商量合作的事情。對了，還未自我介紹，我是灣島學者公司老闆，這是我名片。」
「蔡松林！」楊守禮接過名片，上面的名字令他嚇了一跳。「學者電影有限公司董事長」，灣島區最大的院線老闆。「蔡董，久仰大名。」楊守禮伸出雙手，「沒想到蔡董您親自過來，友哥沒有和我說過您會過來，不然我會親自去接您。」
「沒事，我公司剛成立時陳生幫了我很大的忙，使我們學者能邁出堅定的一步。這次他找到我，於情於理我都該親自過來商談。」蔡松林說道，隨即解釋兩人的淵源。
原來陳友還在邵氏做發行時，認識了剛成立學者公司並來港買片源的蔡松林。本來邵氏在灣島一向都有自己固定的合作片商，學者不過十幾家電影院，論名氣與實力都只能算弱小。但蔡松林靠著自己堅持不懈的毅力，多次來邵氏找陳友，終於見上了一面。蔡松林自幼對於電影就無比熱愛，當有機會做電影這行時就成立了學者公司，對於電影的想法他有自己的一套。陳友就是被他這種熱誠所打動，所以把一部電影的台灣代理權給了他，上映後在灣島大賣數百萬，邵氏與學者第一次合作就雙贏。
邁開了步子的學者公司在蔡松林的帶領下開始了蓬勃發展，期間陳友利用自己在邵氏工作多年的人脈，介紹了不少電影公司老闆給他認識。由於蔡松林為人豪爽，買片從不刻意壓價，一時間香港眾多電影公司若想在灣島上映電影，都是找蔡松林。經過四年多的發展，學者院線在灣島區的市場佔了40%，錄像帶發行更是佔了90%，還開有一個衛星電視頻道。不知不覺，學者公司已經成為了灣島電影的龍頭之一，雖然其中有部分是依托了香港電影的發展，但蔡松林本身的能力強悍也是因素。
陳友加盟了帝皇影業後，在灣島的電影發行他第一時間就想到學者。與蔡松林也電話談過多次，相約見面。只是兩人都太忙，按理說蔡松林現在也是大老闆了，沒有必要親自來香港與一家小電影公司談合作的事情。只是蔡松林一直記著陳友的這份人情，他也有邀請過陳友去學者工作，只是被他拒絕了。聽到陳友加盟帝皇影業後，蔡松林第一時間就找來這家公司的資料，對於楊守禮這個千萬導演他也想親自看看。一個電影公司在蔡松林看來，最重要的就是導演了，能走多遠也要看這位導演的能力有多大了。
「蔡老闆，友哥真的脫不開身。《殭屍翻身》還有《殭屍叔叔》這兩部電影他都是主演之一，我已經盡量讓導演先拍攝他的戲份了。只是友哥台前幕後的，加上帝皇影業剛成立沒多久，什麼事情都要他親自來。我這個董事長有時候反倒比較清閒，不過現在我也看到了，以後公司發展大了還是讓友哥做管理比較好，拍戲還是不要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像蔡老闆您這麼有耐心能等我們這麼久。」在辦公室落座後，楊守禮詳細的解釋陳友的情況。
「原來如此，沒想到陳生現在連幕前也做了。」蔡松林說道，「不過這樣也好，咱們做電影的，方方面面都要試一試。瞭解電影製作的各個環節，這樣也好工作。不過楊少你的國語說的很好，香港很少有年輕人能夠像你說的這麼好。」蔡送林稱讚道，都說語言是溝通的利器。楊守禮用國語和蔡松林講話，果然獲得了他的好感。
「蔡生過獎了。」楊守禮說道，「您這麼忙，我就開門見山了。在香港《殭屍先生》的宣傳已經開啟，我想您已經有看到大街上的巴士海報。我們和銀都院線在商量上映的時間，目前有了眉目。不過我有個想法，我希望《殭屍先生》能在兩地港灣同時上映，這樣一來聲勢浩大，宣傳也容易做。《殭屍先生》也將成為第一部兩地同步上映的電影，而且我打算帝皇影業以後的電影也是如此操作。不知道蔡老闆您覺得如何？」
「同步上映！」蔡松林聽後有所心動，這到是一個新鮮的想法。目前香港電影大都是先在本地上映，票房是好是壞有了個大概之後，其他地區的片商才會有所行動。一來外地片商根本沒有把握這部電影引進後在本地到底票房如何，萬一高價買了個虧本電影回去，可就得不償失了。二來片商們也能根據香港本地票房數據來制定購買價格，這樣才能把風險降到最低。現在還不是灣島片商大舉進攻香港電影的時刻，不是電影公司拿著一份演員名單一份劇情大綱就可以讓片商痛快給錢的年代。
同步上映的好處有很多，首先傳媒就覺得你有話題性，會主動報道。二是當地影迷覺得自己受重視，負責當地發行的院線會讓人有財大氣粗，實力雄厚的感覺。外地影迷已經習慣了好多香港電影都是香港下畫後才來灣島區上映，猛然間有一部電影同步上映，影迷或多或少都會有興趣去看看。
「這個想法好是好，但是利潤如何算？」蔡松林問道，同步上映的話買片價格怎麼計算，沒有香港票房做參照數據，價格如何制定。買斷片子，萬一電影票房撲街，一次兩次還行，只能認自己眼光不好。萬一不走運，每部片子都撲街怎麼辦，當然這種概率也很小，幾乎不可能，但也不是沒有。
「票房分成！學者公司負責灣島地區的發行，電影下畫後學者公司扣除運營成本，宣傳等一系列開銷後，所得票房利潤五五分成。蔡先生您覺得如何？」楊守禮說道，這個方式是香港本地院線與電影製作公司之間常用的方式，只是宣傳這些是由電影公司負責的，而不是院線發行方負責。
「五成半，學者公司負責所有開銷。這些開支不從票房裡面扣除，但是我們要多拿半成。此外灣島的錄像帶發行權我們也要，價格一次性買斷。」蔡松林說道，反正電影院就算不放電影平時也需要維護，況且宣傳能用多少錢。如果能多拿半成，票房過千萬也就是能多分數十萬。
「合作愉快！」楊守禮站起來伸出右手，「詳細的合約，我會讓陳總與蔡先生您細談的。不如我們先簽約兩部電影，就拿《夜店》和《殭屍先生》來試驗新的票房分賬模式。等具體的章程固定下來，我們就能進行長期合作了。」
「好，楊少你痛快我也不二價。《夜店》的錄像帶發行權我給你三百萬，至於《殭屍先生》等下畫後我們再談。」蔡松林站起來握手道。
「蔡先生，難怪學者公司會在短短幾年內成為灣島區數一數二的發行公司。」楊守禮說道，「我可以答應您，以後帝皇影業在灣島的合作夥伴，學者公司如無意外永遠排第一位。」他的話也沒有說死，這個意外就看雙方怎麼理解了。
「不好意思，老蔡。」這時辦公室門被推開，大汗淋漓穿著一身道袍的陳友進來，看的出他是從片場還來不及換下衣服就趕回公司了。「阿偉那個瘋子，說什麼都不肯放人。」陳友口中的瘋子自然就是《殭屍翻身》與《殭屍叔叔》的導演劉觀偉，他在接手拍攝的那一天起就在亢奮當中。
「咦，你們這是？」看到楊守禮和蔡松林兩人雙手握在一起，陳友疑惑道。
「友哥，接下來的合作事宜你和蔡老闆談吧！我有事先走了。」楊守禮說道，銀都那邊催了他幾次了，他一直找不到時間過去，現在是時候了。哪怕銀都的合作談不成，只要《殭屍先生》在灣島區上映，票房口碑傳來香港，金公主不可能再次把錢往外推。
「阿友，好久不見。」蔡松林看到陳友的一身道袍，不禁對帝皇的新片有了興趣。要知道灣島區的各種民俗文化可是保留的很齊全的，那裡的民眾天生就對這些比較感興趣，也許《殭屍先生》能夠創造灣島區票房新高。想到此，蔡松林說道：「不要急，這次來香港我也要多呆幾天，我們慢慢談合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