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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三十九章 暗裡回眸深屬意(9) 文 / 安子蘇

    當是時,所有人的目光皆被那一抹銀光而攫住,只見帝王兩指夾住劍身,微微用力,銀劍便錚錚的被折成四段,朝著舞姬打去。

    舞姬面色變了變,卻並不驚慌,翻轉著身子一一躲過,奈何短劍飛來速度太快,強大的劍氣劃落了頭上的絲巾,一頭白色的髮絲垂了下來,在宮燈下,別樣清晰。

    「司馬鈺綾!」赫連真突然站起身來,面色大變,她看著混亂的場面,奮力廝殺的雙方,頭疼得厲害。她的這個姑姑,不帶著剩下的族人好好生活下去,竟然鋌而走險,妄圖刺殺李墨,甚至……那一把把銀劍對準的還有傾城。

    她愣愣的站在那裡,看著刺客一個個減少,看著司馬鈺綾被御林軍逼得節節敗退,她望向龍椅,李墨正好整以暇的抱著傾城看熱鬧,似乎這場刺殺不過是為這晚宴增添的一個小花樣。

    「公主,狗皇帝好像早有準備,咱們早就被暴露了,屬下掩護你先走。」寥寥幾人圍成一圈,將司馬鈺綾護在中央,為首一人焦急道。

    司馬鈺綾恨恨的瞪著李墨,滿臉挫敗,驀地轉頭,目光死死攫住發愣的赫連真。

    「叛徒!」司馬鈺綾咬牙切齒,抬起手腕,一枚暗器迅速的朝著赫連真射/去。

    「嘶……」赫連真痛呼一聲,低頭一看,纏在自己手臂上的竟是一條紅色的小蛇,口中吐出紅色的信子,耀武揚威,準備再低頭咬一口時,被赫連真給甩開。

    她這邊的響動驚動了李墨,他大驚失色,大步跨了過來,見赫連真面色已黑,迅速的點了她的幾個穴道。

    「來人,傳御醫。」他將赫連真按坐在椅子上,面色冷若風雪,吩咐道:「封鎖各個出口,定要將刺客拿下,格殺勿論!」一邊說著,一邊已經運氣替赫連真排出毒素。

    待她面上的黑氣散了大半,李墨才緩緩收起,放下了手。

    「你明明能躲過,為何不躲?」李墨捉起她的手腕,一張臉比中毒的赫連真還黑。

    赫連真扭眉,他弄疼了她的傷口,只一瞬,便平和了眉眼,對上男人怒火滔滔的眼眸,笑道:「我百毒不侵呢,難道你忘啦?」

    李墨這才憶起這檔子事,鬆了一口氣,他是關心則亂,臉色還沒緩和過來,又板了起來,「萬一不是毒蛇,是暗器,你也呆呆的不閃不躲嗎?胡鬧!」

    赫連真自知理虧,討好的笑笑,她哪能躲不過呢,她不過是順水推舟,給司馬鈺綾等人一個出逃的機會而已,就在方纔,李墨已經準備親自動手擒拿司馬鈺綾了,司馬鈺綾的功夫,就怕再苦練十年,也不可能是李墨的對手。(

    「我沒事,也不用叫太醫了,煩得人跑一趟。」最重要的是,她的身體,怎能讓太醫診治呢……,目光掃了一眼凌亂的大殿,道:「我瞧著阿薔和傾城都被嚇得不輕呢,趕緊去安撫安撫。」

    李墨順著赫連真的視線看過去,沈薔雲髻散亂,臉色有些發白,別的宮妃、命婦,亦是嚇得戰戰兢兢,反倒是傾城,小大人似的替沈薔拍著背。

    這一幕很是刺眼,兩人皆是默了默。

    還是赫連真率先打破了沉默,出聲道:「你先去處理剩下的事情吧,我回鳳章宮歇歇。」毒素好像引發了蠱毒,要發作了。

    「也好。」李墨替她整了整衣服,將散開的卷紋累絲嵌水鑽精緻領口扣上,道:「讓沈太醫好好替你瞧瞧,雖然百毒不侵,可別大意,萬一留下什麼後遺症就不好了,我明日再來瞧你。」

    「嗯。」她乖巧的點點頭,搭了青禾的手,隱沒在夜色裡。

    江貴妃亦是一身狼狽,她在角落裡,將兩人不避眾人的恩愛瞧在眼裡,將手裡的帕子揉成了團。

    「雉奴,你說那個狐媚子有什麼好,在全天下面前成了破鞋,還敢不可一世的高高在上。」她滿臉氣憤,「皇上,究竟貪著她什麼,給先皇戴了這麼大一頂綠帽子,也不怕百姓笑話!」

    雉奴早先被江貴妃拉出來替她擋了一劍,手臂已經被血色染紅,她看著江貴妃一張扭曲的臉,小聲道:「奴婢知道娘娘恨那位入骨,若不是她在皇上面前嚼了舌根,憑著娘娘父親的功勳皇貴妃之位該是娘娘的才對,這後宮之權也該是娘娘的,她得皇上歡喜,不過是長了一張好臉,方才奴婢發現太后同刺客眼神有交流,憑著她的功夫怎麼可能躲不過暗器,分明就是故意分散皇上的注意力,好讓刺客趁機逃走。」雉奴陰笑著,「奴婢馬上派人去調查,看看太后究竟同刺客有什麼瓜葛,若是有,我們就把證據呈到皇上面前,看皇上到時候還會不會一如既往的戀著她!」赫連真居然是鄴齊的王室,若非李昭告訴她,只怕所有人都被蒙在鼓裡,這真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看樣子皇上還不知道,刺客是太后的族人,她可要好好尋思怎麼用好這個把柄。

    江貴妃思忖了一會兒,問:「若是沒證據呢?」

    雉奴愈發笑道:「不,一定會有證據的,就算沒有,奴婢也會想辦法弄出來,娘娘放心就是,咱們一步一步慢慢來,待扳倒了太后,元皇貴妃跟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到時候,皇后之位就是娘娘的了。」有權傾一朝的相爺幫忙,扳倒赫連真,指日可待,屆時,江貴妃,也該到你的報應了。

    ***

    這一夜,注定痛苦難捱,折騰到三更,才迷迷糊糊的暈睡過去。

    翌日一大早,天還沒亮得完全,掃雪的宮人哈著熱氣跺著腳,鵝毛紛飛,將原本暖和的小襖蘊濕個透。

    那白雪覆蓋的院子迎來了今日第一個客人,女子穿著紅色的繡襖,風姿綽約的進了內殿。

    「娘娘,紅綾姑娘來了。」青禾打起帳簾,見赫連真睡得極沉,臉色白皙透明,額上的細小青筋也瞧得清清楚楚,本來不忍心叫醒她,但耽誤了正事就不是她能擔待得了的。

    她喚了好幾聲,赫連真才慢慢的撐開沉重的眼皮,不敢動,只覺全身上下都好像被移了位一般。

    「紅綾來了?快扶我起來。」一定是小錦有了消息,她滿心激動,心底默默的祈禱,一定要是好消息……

    紅綾很快進來,知道赫連真倚重青禾,也不避諱,開口道:「主子,屬下已經查到錦公子的下落。」

    「他在哪?可還好?」赫連真忙問。

    「錦公子最近一直在帝京,和一名叫阮玉綰的女子來往密切,只是……」

    阮玉綰,她知道,只怕她那個傻弟弟是一門心思都在那姑娘身上,以往在她面前表現得毫不在乎的樣子不過是為了保護那姑娘才對,好,只要活著便好,她總算了了一樁心事。

    不對,只是什麼?她一顆心突然提了起來。

    「只是什麼?」赫連真問道:「小錦出事了?」

    紅綾猶豫了一會兒,搖搖頭,道:「錦公子安然無恙,主子不必擔憂,只是他現在正同朝廷欽犯一起逃亡,聽說欽犯是鄴齊餘孽,屬下雖然派人前去保護,但和朝廷作對也是件冒險的事,且,朝廷下得是必殺令,屬下特來請示主子,是不是要加派人手將錦公子帶過來?」

    聞言,赫連真面色大變,跌坐在床沿上,「怎麼,他竟和司馬鈺綾攪在一起麼?」

    李墨怎會輕易放過鄴齊餘孽,這對於每一個帝王來說,都是不允許的存在,他們能逃到哪裡去呢!

    「去乾元殿!」她立馬起身,身子不穩的搖了搖,連寢衣也沒來得及換下。

    她穿得單薄,青禾情急之下只替她搭了一件狐裘,本來想傳鳳攆過來,赫連真卻是等不起的,匆匆的趕去了乾元殿。

    小夏子見她風風火火的進來,連髮髻也沒挽,忙上去打千兒問好。

    「你家主子呢?哀家有要緊事找他,讓開。」

    小夏子一聽,以為自家主子又招惹了這尊佛爺,忙恭敬道:「哎呦,我的娘娘,這時間趟兒的可真不趕巧,皇上昨夜連夜出城親自捉拿刺客去了,聽連相說已經布好了局,就等著一網打盡呢,要不您先坐坐,奴才瞧著,那頭的事情也差不多該辦完了。」

    赫連真聽完她的話,因著剛剛趕路臉上浮現的一抹嫣紅迅速消失殆盡,整個血液都冰涼了下來。

    「你可聽見連相說在什麼地方?」她冷聲問。

    小夏子本想打哈哈過去,但瞧著眼前祖宗的臉色,不敢造次,只好老實道:「好像是莫思崖,太后……」

    餘下的話怏怏的嚥了下去,赫連真聽見莫思崖,轉身便走,莫思崖,三面環水,崖高千丈,若是真備下陷阱機關,如何逃出生天……

    李墨,你會看在我的份兒上繞過小錦一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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