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大宮:後妖嬈

《》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一十一章 驀地風波平地起(1) 文 / 安子蘇

    翌日,一聲尖叫劃破了清晨的寧靜。

    打水的宮人扔掉手裡的水桶,跌跌撞撞的跑進了主殿稟報。

    「什麼?」元貴妃簪花的手一頓,不可置信道:「你說有個小宮女死在偏殿附近的井裡?」

    宮裡死幾個宮女原不是什麼要緊的是,可若是死在自己的地方上,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只怕她要百口莫辯了。

    「帶本宮去瞧瞧。」

    她起身由著宮人攙扶去了,躲在門口的傾城瞧著元貴妃走了,邁著小短腿也跟了過去。

    屍體已經被打撈起來,雖然泡了一夜有些腫脹,但五官還是能瞧出來,元貴妃用帕子摀住口鼻傾身一瞧,這不是晉國夫人身邊的丫頭嗎?

    大膽的太監仔細檢查了一番,道:「娘娘,這丫頭表情驚恐,臨死之前應當是驚恐萬分的,再看她衣衫髮髻皆是不整,臉上也有抓痕,想必是掙扎過的,您看她脖子上有掐痕,卻細小,奴才大膽猜測,這兇手應該是個女人才是。」

    元貴妃沒那個本事查真相,也沒那份心情來趟這趟渾水,擺擺手,「將她送回步壽宮,交給晉國夫人自己處理吧。」

    轉身要走,一下子驚訝起來,「傾城,你怎麼會在這裡!」一時大怒不已,厲聲責問:「你們是怎麼照看公主的,公主竟然跑到這裡來了,被這些個髒東西嚇到怎麼辦!」

    又忙著擋住那邊的屍體,將她摟在懷裡,細聲安慰道:「傾城別怕,有母妃在這兒呢,別怕啊。」

    小姑娘扭了扭身子,還想再看,被元貴妃抱著回了寢宮。

    傾城有些不大高興的垂著頭,昨晚她趴在窗台上都看見了,她想確認一下到底是不是,她才不怕哩。

    這樁事到底被元貴妃給壓下了,一來聽青禾說太后身子不適,也就不好叨擾,二來,晉國夫人也讓她不要聲張,以免打草驚蛇,她覺得晉國夫人要查便查吧,她是不會管的,也就順手賣了一個人情。

    如此過了幾日,原以為太平了,不曾想那兇手愈演愈烈,這回是在幾位貴人住處附近的桃花林裡發現的,詭異得緊,脖子被咬斷,血液都被吸乾了,而死去的宮女皆是面色發黑,表情驚恐,甚至死不瞑目。

    如此,弄得宮裡人心惶惶,元貴妃不好再袖手旁觀,只得命令慎刑司著手調查。

    然而,令眾人都沒有想到的是,第二日芷昭儀被發現死在御花園裡,症狀竟同昨日的宮女兒們一模一樣,昨夜下了雨,屍體都被泡得發皺,這下便是連皇帝都驚動了,加強了宮裡的守衛,讓元貴妃協助太后仔細查明。

    青禾見赫連真的精氣神兒好了一些,才敢把這些個勞神堵心的事兒說與她聽。

    接連出了這多命案,若不逮出這作惡之人,只怕還會有更多的人無辜致死,畢竟連芷昭儀都難逃魔爪,可以想像那人是囂張的為所欲為的。

    將芷昭儀身邊伺候的宮人召了過來詢問,堂堂正三品昭儀居然孤身遇害,那麼這些個宮人又去了哪裡。

    「太后,娘娘用過晚膳只在院子裡走了走也就歇了,娘娘心善不用奴婢們守夜,是以娘娘何時出去的,奴婢們真的毫無察覺。」

    「那麼,駐守宮門的侍衛呢?活生生的人出了宮門竟然也不知嗎!」赫連真怒。

    聞聲,兩名侍衛忙辯解道:「回太后,卑職不敢玩忽職守,可委實沒有瞧見昭儀娘娘出門。」

    至於期間有一會子腦袋模糊得緊發生了什麼完全記不得,這麼邪門兒的事情自是不敢胡說八道,指不定還會為自己招來禍事。

    「是—嗎——?」赫連真眼力自是極好的,誰的眸子躲閃了,她會不清楚?當下吩咐:「來人,將這兩個不說實話的東西拉下去各打八十大板,若是還敢繼續包庇兇手,那就不用留情,給哀家杖斃。」

    八十大板?只怕打下去也只剩下半條命,兩人不知道這個小太后年紀不大,卻是不好糊弄,只得請罪,老實道:「太后,卑職交代,昨夜卑職們聽到一陣琴聲,然後就什麼不記得了,待有了意識,就聽見昭儀娘娘出事了,卑職擔心太后責怪卑職們是以不敢說,請太后恕罪。」

    「琴聲?」赫連真倒是在民間故事中聽過,某些琴聲會攝人心魄,如果當真如此,那麼宮裡潛伏了這麼個危險人物,她竟是一直不知,「加派人手,每個宮殿都給哀家仔細盤問,昨夜何人撫琴,若是有人藏著掖著包庇兇手,被哀家知道了,定要誅其九族!」

    合宮戰戰兢兢,侍衛們把守了每一個宮殿,人心惶惶。

    最後,查出來,昨夜撫琴之人正是麗正殿的麗貴妃。

    司馬鈺綾也不懼,只好笑道:「太后,你可要明察,臣妾住在東邊的麗正殿,芷昭儀的清芷閣可是在西邊,中間越過這多宮殿,別的姐妹沒聽見,偏就傳到了她這裡,這可能麼?再者說了,人人皆知臣妾同芷昭儀不對付,臣妾豈會笨得如此明目張膽的害她,只怕是有心人故意做出來栽贓陷害臣妾,還請太后做主才是。」

    這話說得極其有道理,眾人紛紛點頭,若不是赫連真見過許多怪異之事,只怕也要被她這番話說服了,只不過在沒有明確的證據下,她也不好頂個冤枉好人的名頭,更何況,從探子處得知,司馬鈺綾昨夜除了撫琴確實沒有邁出宮門一步,且,她父親交代過,不可與這位公主為難。

    於是,唯一的線索似乎就斷了,查不下去,眾人折騰了一天,也就紛紛散了。

    赫連真今日操勞了一整天,原就沒好仔細的身子,又發起熱來,她低頭檢查了一下還未消退的牙印,雖然黑氣已經消退,但那牙印仍是明顯。

    「青禾,你說——」她突然出聲,懷疑的問:「芷昭儀脖子上的牙印同哀家手臂上的像嗎?」

    「這怎麼可能呢?晉國夫人雖然有些過分,但應當不是狠毒邪惡之人,娘娘你——」青禾也湊過來瞧了瞧,餘下的話停住了,雙眸睜得老大,「娘娘……」

    「你也覺得像?」赫連真將寢衣拉起來,繼續道:「那次她掐了哀家,傷口變黑,哀家也臥床多日,而這幾起命案,死者亦是全身泛黑,至於她身邊的宮人為何死在碧微宮的井裡,只怕是那宮人發現了她的秘密想要跑到元貴妃那裡求救才遭了毒手,可若是這樣的話……」

    赫連真冥思苦想了一陣,不得其解,「她同芷昭儀無冤無仇為何要下此毒手,且昨夜,她並沒有撫琴,如此,又說不通了。」

    青禾亦是想不通,替赫連真擦了擦額頭的汗,道:「許是咱們想多了,您還病著,就不要勞神了,明日再想也不遲,快些睡吧,奴婢守著您。」

    「也好。」赫連真也疲憊,挨著枕頭也就沉沉睡了過去。

    ***

    晉國夫人張著血盆大口,一步一步靠近弱小的傾城,傾城掙扎,可小胳膊小腿兒的哪裡敵得過發了狂的晉國夫人,一下子便被捉住,白嫩嫩的脖子露了出來,晉國夫人饞嘴極了,當下毫不猶豫一口咬了上去,茲茲的吸著甜美的血液,一滴不漏。

    傾城哭著喊著掙扎著,最後兩眼一閉,沒有了呼吸,而她身子僵硬,原本精緻的五官全都被黑氣襲滿,晉國夫人滿意的舔了舔嘴角,一把扔開被吸完血液乾癟癟的傾城,哈哈大笑起來:「你娘是妖女,你也好不到哪裡去,我殺不了娘,吃了你也是好的。」

    說著,竟然將傾城的小手塞進了嘴裡咀嚼起來,很是享受。

    「娘娘,娘娘醒醒。」青禾擔憂的看著被夢魘震住的赫連真,不斷的替她擦拭臉上冒出的冷汗。

    「不要…不要…傾城!」赫連真驚恐的坐起身來,睜開雙眼似乎還沒有脫離夢境,大叫:「傾城,快點救傾城!」

    青禾拉住她,將她安定下來,輕聲道:「娘娘,您做噩夢了,沒事兒,奴婢在這裡,公主好好的。」

    「噩夢?」赫連真這才回過神來,低著頭,神色莫名,不,這不是噩夢……

    司馬鈺綾以救活晉國夫人相逼,嫁進大黎,芷昭儀同她有過節,害她被李墨掌摑,晉國夫人的脈象像死人,死者皆是面色發黑,與自己的症狀差不多,屍毒,鄴齊南疆,會種蠱毒,那麼巫術呢……

    一切突然間想通,赫連真驚訝不已,突然抓住青禾的袖子急急問:「長公主是否好好的在碧微宮?」

    「娘娘,您怎麼了?」青禾擔憂不已,聽她如此問,又說:「元貴妃要追查幕後兇手,擔心公主被嚇到,自己照顧不周,正巧晉國夫人想接公主過去玩耍,便准了。」

    「這麼說,傾城現在是在——步壽宮?」赫連真問出這句,連帶嗓子都在發抖。

    「是。」

    聞言,赫連真如遭雷擊,一顆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

    「傾城!」她立馬翻身下床,赤著腳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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