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林秦淵番外 文 / 袖舞流年
傅青波,那些你不知道的事
對你我有太多的話想說,反而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不知道我在你眼中是個什麼樣子的人,會不會同別人眼中的不一樣?我知道……應該終歸是有些不一樣的吧。
不過,這都不重要。
我只知道在死亡來臨的前一秒腦海中最後浮現的竟然是你對我笑的寵溺的臉。
這一刻,我才明瞭,原來我是在乎你的。
也許,我一直都是在乎你的,只不過我自己固執的不想對你承認罷了。
習慣性的虛偽,習慣性的給自己帶上各種各樣偽善的面具,讓我早就不知道如何用自己的真正地面目來面對別人了。
我知道在他們,她們的眼中我一直是個不錯的人,其實我也覺得自己是個不錯的人。
聰明,帥氣,有思想,有頭腦,有親和力,有影響力……是的,這些都是我給他們看到的一幕,雖然刻意的成分是不少,不過你不的不承認能裝出這種讓別人認可的假象本身也就是一種成功。
所以我一直是驕傲的認為自己是無所不能的。
並且近乎執著的迷戀著這種別人對我崇拜的感覺,我喜歡別人那驚歎的視線,只有那一刻才能讓我忘記自己真實的思想是有多麼的齷齪和見不得光。
我喜歡男人,對於女人有一種本能上的排斥,其實人太過於聰明有時候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就比如我,在很早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一點,並且對此還有了深刻的認識,我知道我這是人人厭惡的同性戀。
是不受大眾接受的同性戀。
我小心翼翼的掩飾著自己的這些異樣,如果不是遇見你,我想我可以完美的掩飾一輩子。到我死的那一天也不會被任何人所覺察。
我害怕被人發現,我害怕別人異樣的眼光,這一切讓還年幼的我心理上。生理上都忍受著巨大的折磨,我知道我的性格扭曲而陰暗。不是推卸責任或是給自己找借口,我認為和我過早的發現自己與眾不同是有著密切的關係的。
那時候年紀還小,哪有那麼成熟的思想,和那麼好的承受力,我只是恐懼的發現自己同別人不一樣。
正是年少情竇初開時,少年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話題多半是那些妙齡少女。某某長得真不錯,某某身材真不錯,喜歡某某……不足而一,他們說起自己喜歡的女孩子時眼睛裡面總是滿滿的憧憬。每每和自己的夢中情人擦肩而過更是興奮的難以自持,激動的他們也沒能從我良好的偽裝下發現我笑的勉強。
鬱鬱寡歡,我知道自己和他們的不同,我想像不出自己和任何一個女孩子並肩走在一起的畫面,勉強刻畫出來。有的也只是無盡的噁心,特別是那些衣著暴露的各種男孩們爭搶的雜誌,我更是感到無比的噁心。
小心翼翼的偽裝著自己,在他們述說這些事情的時候裝作很感興趣的聆聽,甚至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正常。我還給自己編織了一個夢中女孩的形象。
我承認,這是恐慌的,我害怕被發現自己是異類的事實,我害怕被孤立,害怕別人輕蔑的眼神,我繃緊著神經,和所有人都維持著一個安全的距離,只為死死的守住這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日復一日的痛苦掙扎中,我的心也逐漸變的黑暗而陰冷。
我憐憫自己,這是一條無比黑暗之路,對於我這種在乎別人眼光之人,注定了只能背負,看不到希望,沒有未來,許是我懦弱吧,只從發現了自己的秘密之後,我沒有一天是真正快樂的,那些別人所羨慕的成就,給我帶來的只能讓我短暫的滿足和愉悅,而後就是更為巨大的空虛襲來。
我就是一個溺水之人,馬上就要在這暗無天日的水中窒息。
人生若只如初見。
你不知道,在遊戲中初次見你,我就知道你和我是同類,一個有著同樣隱蔽心思的同類,這並不是什麼表現,只不過是一種同類之間的感覺,這讓我有些欣喜也有些恐慌。
其實以前,我遇見的同類並不算少,可能讓我感到恐慌的,你是第一個。
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淪陷?
我知道,你也發現了,甚至你對我也有了不可告人的心思,這讓我很得意。
可向來謹慎的習慣讓我開始小心翼翼的接近試探於你。
我用月尹霜開始對你展開了實驗。
你不知道,我自始至終都沒有對她有過絲毫感覺,雖然喜歡她的男人確實不少,但我可以告訴你,絕對沒有包括我,選擇她作為目標,只不過是她比較合適罷了,聰明的頭腦,沒什麼野心,知進退,又可以滿足我小小的虛榮心,多好的一塊擋箭牌,是吧?
換個角度來說,我覺得她也確實不錯,我向來喜歡和這樣的人在一起,很舒服,至少她知道怎麼取悅我,如何滿足我。
所以對於她,真的有些不同吧。
但無關情愛。
你不知道,試探的結果我很滿意,你喜歡我,你的眼睛出賣了你的心,所以這個結論我可能下的比你還要早些。
我是不是很壞,早就知道這一切,還偏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在一旁看著你掙扎,然後偷偷的歡喜。
真的很喜歡這種感覺,看你為我歡喜為我憂愁,這會讓我的心也十分雀躍。
到現在我都依舊記得智慧階梯上我們手拉著手在黑暗中行走時的事情,你的手在微微的顫抖,手心也不停的出著冷汗,你很激動,是不是?其實我也激動,我真的很希望那條階梯長一點能一直長到沒有盡頭。
而後為了保全你和月尹霜我放棄了通關的機會,其實我想說,原本我只想保你的,但每次看到我在回答正確選擇讓月尹霜上升的時候,你的眼中總是會閃過一絲醋意。這很好玩,這眼光讓我的心激烈的心悸。
若不是被你的眼光亂了心神,我想其實我也可以如同瑤離若一般在保住兩人的同時依舊通關。可惜心,總歸是亂了。
這一次的失誤似乎讓我錯過了很重要的東西。有些懊惱,但沒有後悔。
你眼中濃的化不開的內疚讓我知道從今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我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你對我的好。
這件事直到後來我才想通,也許是我故意為之,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可能遠比你想像的和我想像的都要重要的多的多。
你不知道,每次對於你有這些種種的小心眼,小心思都會讓我自己懊惱好一會,怎麼說呢?這些小心機小脾氣真的太過於女性化。我很不喜。
但感情的事情若能控制的住,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麼多癡男怨女了,我會因為你對誰親近了不開心,也會因為你某個事做的不順我意而鬧脾氣……這些甜蜜的折磨太多太多了。有時候會夜不能寐翻來覆去的想。
想到我自己都想給自己一巴掌,把自己打醒。
說來好笑,這些事會發生我這樣薄情寡義之人的身上何止是能用不可思議來形容。沒人相信,包括我,包括你。
我不相信。我想要更多更多的證明,於是我總是不停地同很多女人曖昧,親近,微笑,有時是因為計劃的需要。但有時候只不過是滿足一下我想看你醋意大發的樣子,因為只有這個時候我才會覺得你是在乎我的。
於感情,我似乎真的太過於懦弱了。
你不知道,我羨慕你,你的義薄雲天,你的豪情萬丈,你身上滿滿的江湖氣息,你的敢做敢為……也許這也是你吸引我的真正原因,對於同自己完全不同的東西,要麼厭惡,要麼被吸引,這是常理。
我似乎是後者。
我是那麼小心翼翼的在觀察著你,你不相信?我真的知道很多可能連你自己都不知道的習慣。
比如,你十分開心時總是喜歡哈哈哈的笑三聲,一聲比一聲高上那麼一點兒;若你不是真的開心,你也是會哈哈哈笑三聲,只不過一聲比一聲低一點而已。
比如,遇到你喜歡吃的東西,你總會多咀嚼幾下,在吞嚥下去的時候會微微的瞇一下眼,實在喜歡了,還會喟歎一聲,然後再道好吃;若只是為了安慰人,你會做出狼吞虎嚥的樣子來,然後在說好吃,好吃……
比如,你是心甘情願去做什麼事情的時候,你總是什麼都不說,只默默的點點頭,握緊拳頭;反之你會說上一句,你放心。
種種,種種,太多,太多。
也許我瞭解你,還超過了你瞭解自己。
你不知道,我被你吸引,無可救藥的吸引,但是我似乎控制的太好,好到你都發現不了,所以對於我,你總是很沮喪。
我知道有時候你甚至都不敢確定我是不是真的喜歡你,在嚴重一點,你甚至都不敢確定我性向。
也許是因為我的若即若離?也許是因為我和太多女人有瓜葛?
不錯,我對著那些女人的時候,總是溫文爾雅,彬彬有禮,體貼至極,像個紳士。但你真不明白,若是真喜歡,哪會這樣?對於你的愚鈍我真的只能苦笑。
你要喜歡一個人,你還有閒心去設計你要說什麼話?用什麼態度?什麼時候該微笑?什麼時候該皺眉?
不可能的,若是你真的淪陷,只要在他身邊,你可能連思考的能力都會失去。
對著他只會本能的,真實的,快樂哀愁。
所以在你面前,我總是那麼的反覆無常,這不為人知的一面,如此真切的暴露在你面前,可惜你依舊不懂。
這讓我也很沮喪。
沮喪到想用更為嚴重的事情來刺激你。
你不知道,我喜歡你,在乎你。這恐怕是你最不敢相信的事情了,否則按照你的性格可能早就捅破了那層紙,而不是這樣子的苦惱了。
你對我如此的珍視讓我很開心,在乎我的感受,怕我接受不了,這些我都懂,也都明白,否則你怎麼會願意一次又一次的替我做那麼多違心的事情。
就只為了讓我開心。
關於這個,我是真的開心,但是絕對不是因為你做的這些事情,僅僅是因為你對於我的態度。那種恨不得把我捧在手心裡的態度。
你有時候遲鈍的無藥可救,明明那麼通透一個人,怎麼就會不明白,我這樣的人連性命都肯交到你手上了,若不是喜歡你若不是願意和你在一起,又怎麼會?怎麼敢?
在遇見你之前,除了我自己,我從來都沒有相信過任何一個人。
愛情果然是可以讓人為之盲目的,我也鬧不清楚,我怎麼就可以那麼篤定,你會保護我,你絕對不會出賣我,死也不會。
確實不會,一次次一樁樁,你用自己的行動和堅持向我證明了我的判斷,也證明著你的心。
你願意這樣的保護著我,我真的很開心。
你不知道,你做的很多事情我都懂得,看在眼裡也記在心裡。
儘管我知道你要的不是這些,不是我的感激,你是自願為我去這樣做的,但是,我還是把它們全部的封藏在了心中,不高興時,生你氣時,沮喪時,夜深人靜時,總是控制不住的會拿出來細細品味,細細翻閱,然後自己在被窩裡偷偷的傻笑。
比如,我知道若不是遇見我,你可能會獨自扛起大梁,帶領一般兄弟如同白老大那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生當為人傑死亦為鬼雄。雖然你初次見面時對我說,你就只有那把力氣還拿得出手,可是隨後的相處讓我知道,這話真的是謙虛了。
你有謀略,懂人情,通事故,武力高,為人亦不差,最難能可貴的是,陰謀也瞭解,說實話你可能比我都還合適成為一會之長,雖然你努力的控制壓制著自己的種種優點,但還是避無可避的讓人跟隨。
我知道若是在你的帶領下,公會的成就可能還更加巨大。
我也知道若不是為了我,你絕對不會這樣屈居人下,死心塌地。
可請原諒我的自私,不僅僅因為感情還因為成就,我喜歡站在高處的感覺,我喜歡這種凌駕於眾人之上的優越感,我喜歡這種一呼百應的痛快感覺,這種感覺除了滿足還會讓我有安全感,我喜歡自己有成就,巨大的成就。
感情上我也喜歡,我喜歡看你為我退步,我喜歡看你為我付出,我喜歡你這種無條件的支持,這會讓我知道你在乎我勝過世界上的一切。
這些話也許說來自私。
但誒辦法,誰讓我就是這樣一個自私的人,雖然你就喜歡這樣一個自私的人呢?
都說愛是付出,我覺得這話不一定對,愛有時也可以是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