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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02章 試柳夕得知喜信 文 / 冬日暖歌

    「夫,夫人?」

    見雪衣突然愣住,以為自己說了不合宜話的柳夕有些侷促的看了看葉英,不清楚雪衣在想什麼的葉英用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雪衣回過神,朝葉英笑了笑,回頭又對柳夕道:「抱歉,一時走神了。」

    柳夕鬆口氣,又聽雪衣道:「先前聽姑娘說過,兩位是要到杭州去尋人是吧,不知尋的是何人,我們雖然是在揚州上的船,但家也是在杭州的,也許姑娘要尋的人的近況,我們多少知道一些,如此姑娘去找人時,也有些準備。」

    其實方才雪衣除了想到眼前人有絕大多數可能性是葉煒未來媳婦兒的同時,也想到了一件事,柳夕此去杭州尋人,不會能遇上葉煒吧,如果這樣的話,是不是距離藏劍大敵來犯,葉煒受重傷武功盡失不遠了?那是不是代表著,她和葉英的行程會被取消?

    本想直接問一下柳夕他跟柳風骨的關係,但是想到身後的葉英的母親的死雖然跟柳風骨沒有很大關係,但他到底是個引線,若是直接問起,也不知葉英會做如何反應,更何況柳風骨是江湖上有名之人,柳夕若是擔心自己跟柳風骨有仇怨不承認,她豈不是白問了一嘴不說,還憑空讓柳夕對他們產生了警惕?

    「這……」柳夕猶豫了一下,雖然之前出於好意她想提醒一下雪衣他們船家娘子的藥不要買,但不代表著她無知到可以把自己的目的告訴陌生人的地步。

    可她的妹妹萍兒就沒有她這般謹慎的,反而開口勸道:「是啊,姐姐,你看,她夫君腰上也掛著劍,想必也知一些武林之事,又是從杭州來的,我們就問一下吧,畢竟咱們要找的人是個武瘋子,聽說天天兒的到處找人比武呢?萬一咱們去了杭州,他卻不在,我們白跑了沒什麼,姐姐你心裡多不好受啊。」

    說到最後,已經開始調侃柳夕,柳夕剎那間臉似紅霞,跺腳嬌嗔:「萍兒!不許胡說八道!」

    離開藏劍山莊之後,二人易了容,因為以劍氣為劍實在太驚人,雪衣強烈要求葉英掛上了他未打造輕離勿離二劍之前的佩劍,哪怕只是做個擺設,沒想到今天竟成了挖掘柳夕身份的契機。

    「原來是姑娘的心上人。」雪衣歎了口氣,見柳夕臉上泛起紅暈,想到她的將來,忽而起了一個念頭,眼睛一轉,故意板起臉道,「哎呀,杭州城裡到處找人比武的武瘋子可不多呢,恰恰我就知道前幾日有個武瘋子似乎娶妻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呢?」

    說話時,她背地裡悄悄的撓了撓葉英的手心,葉英唇角展開一抹笑意,很清楚雪衣這是在逗柳夕,也是再告訴他,她所說的「武瘋子」就是他,見她臉色稍稍好了一些,跟柳夕他們說起話之後暈船反應也沒那麼大了,葉英就悄悄的握住了她調皮的手指,靜靜的站在她身邊聽他下文。

    一聽雪衣的話,柳夕臉色煞白,結結巴巴的道:「前,前,幾日成親的人,可,可是姓葉?」

    葉英微微挑起眉,有些訝異,細細看了看柳夕,分明記不起哪裡見過她,何況他隨癡迷於劍,卻不是到處找人比武之人,癡迷於劍又到處找人比武的,莫不是……

    他轉眼看了看雪衣,心道:雪衣不會是又知道些什麼他所不知道的事吧?

    「咦,你知道?確實是姓葉呢,至於叫什麼,我想想啊……」雪衣佯裝吃驚之後,開始皺著眉毛假裝思考。

    葉英低低的笑起來,附到雪衣耳邊小聲道:「需要想那麼久麼?」雪衣白他一眼,自己也將臉藏在他的肩膀上笑。

    那邊沉浸在震驚和悲痛中的柳夕和擔心狀態的萍兒沒有注意到葉英和雪衣的動作,柳夕喃喃的念道:「成親了,他成親了?」她腿下一軟,幾乎坐到地上,好在她身邊的萍兒機靈,趕忙伸手扶住了她,才沒讓她失態的跌坐在地。

    「唉,如果不是我們坐錯船耽擱了,也許姐姐就能攔他一把了。」萍兒有些沮喪的道。

    柳夕臉色木然:「算了,萍兒,這都是命,就算我們能在他成親之前趕到,以我的身份,他也不會願意與我……」

    「她是何人?」聽到柳夕說起自己的身份,葉英不由輕聲問起了雪衣,雪衣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道:「她姓柳,來自北方,執刀,你覺得呢?」

    姓柳,來自北方,執刀,南葉北柳,柳霸刀。

    葉英的目光有一瞬變得有些犀利,但很快他就收斂了起來:「她說的……可是三弟?」

    雪衣點頭:「應該是,杭州城裡姓葉又愛跟人比武的武瘋子,恐怕只有三少莊主了。」她話音落時就見葉英陷入了沉默。

    一個來自於山莊幾乎等於是敵對家族的女子,而這女子的父親幾乎是間接導致了自己母親之死,她卻喜歡上了自己那個跳脫張揚,十多年來抱劍獨眠的弟弟,而且看她的反應也已然是情根深種,那麼自己的弟弟又知不知道眼前的女子鍾情於他呢?

    靜靜的看著葉英落在空氣中沒有什麼焦距的視線,雪衣在等,等著他的選擇,是讓柳夕繼續誤會下去呢?還是讓柳夕有可能成為自己的弟妹?如此一來,葉柳兩家,可就是親家了。

    那廂柳夕已經稍稍穩定了心神,但一想到那個張揚狂放,開懷大笑之時就會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的年輕人,她就覺得心頭一陣陣的疼。

    「多謝夫人告知我他的近況,既然他已經成親,那麼我還是不要去打擾他了,改道之事,就不必麻煩二位了。」柳夕強自撐起身體,顫著嗓音啞聲道,

    言外之意,她們決定不去杭州了,去了也是徒增傷心,她們就不去了。

    萍兒猶豫了一下,看了看雪衣和葉英,咬了咬嘴唇,終於還是湊近柳夕的耳朵小聲道:「姐姐,要不,我們還是去一趟吧,你也知道他父親是什麼樣的人,也許他娶妻,只是被他父親所逼,你不是說,他可能都不記得你了麼,或許他見了你……」

    「萍兒!」柳夕斷然打斷了她的耳語,臉上顯出些許厲色,而那萍兒的耳語聲雖很小,雪衣和葉英卻都不是普通人,自是將她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好吧,看起來,世界上最瞭解你的人果然是你的敵人,你瞧霸刀的人都知道葉孟秋是啥德行了,雪衣有些無奈的看向葉英,卻見葉英正注視著柳夕,等待著她的後續反應。

    見萍兒被自己的厲聲弄的紅了眼眶,知道她只是心疼自己的柳夕緩和了語氣,細聲道:「便被逼又如何?他終歸是已經娶了妻,這輩子我已與他無緣,何必去破壞他的家庭呢?我去找他,便是他真的喜歡上我,豈不是害了他的妻子?走吧,我們也去巴陵,聽說巴陵的洞庭湖很美呢。」說到最後,她輕輕的笑了起來,蒼白的臉上稍稍染上了些許紅暈。

    聽到柳夕的話,葉英垂下了眼瞼,垂著的手握了握雪衣的,雪衣轉頭看他,就見他輕聲低語道:「前兩日成親的,是藏劍山莊的葉英,姑娘可是要去尋他?」

    雪衣淺淺的笑了,看來,柳夕通過了葉英這一關呢,不過,能摒棄偏見選擇成全柳夕,嗯,或者說能給弟弟一個好姑娘的選擇,葉英這個弟控,果然是名副其實啊。

    「嘎?」正努力將葉煒的身影從自己的腦海中去除的柳夕乍然聽到這個消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雪衣也趕忙做一副恍然大悟狀附和道:「對對對,就是葉英,呃,柳姑娘,若不是我夫君及時想起來,那誤會可就大了,是我記錯了,成親的是那個武瘋子的大哥,不是他本人,他本人還沒成親呢!」

    柳夕、萍兒:「……」從人間到地獄,再從地獄到天界,到底是什麼感覺,他們算是徹底體會到了,覺得自己心情似乎要飛起來的柳夕突然覺得手有些癢癢,這夫妻倆是合起伙兒來玩她的麼?

    「你們……不是在騙我吧?」柳夕有些懷疑的看著雪衣和葉英,纖手悄悄的握上了她腰間的刀,雪衣暗叫不妙,連忙道:「當然不會,我想起來了,成親的是葉英沒錯,如果我猜的沒錯,姑娘的心上人,應該是葉家三少無雙劍葉煒吧,他沒成親,真的,姑娘若是不信,可以親自去杭州打——嘔!」

    正說著話時,舟船突然輕輕的晃了一下,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吐過差點忘了自己還在暈船的雪衣於是又悲劇的吐了。

    「我說,那個帶刀劍的後生,照你家小娘子的這種暈船法,我看呀,八成是有了吧?」

    一位中年婦女端著洗衣盆經過,笑指著雪衣對葉英道,沒聽過這種說法的葉英有些莫名其妙,雪衣卻是臉色大變,迅速的用自己左手去摸右手的脈,少頃之後,臉色立刻垮了下來,口中喃喃道:「如盤走珠,果真是如盤走珠,老天爺……」

    她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吐了,摀住臉,另一邊的葉英怔住了,他知道的脈象不多,但巧的是如盤走珠這一脈恰在其中,那是喜脈。

    聯想起之前那婦女所說的話,加上雪衣後續的反應,葉英終於弄懂了這其中的意思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愉悅席捲了他的身心:「你……有了?」

    「嗯,快兩個月了。」雪衣悶悶的道,二人婚前也並不是沒有夫妻生活,因為雪衣實在是拒絕不了葉英,因為擔心會再次懷上,雪衣還特意偷偷的吃了避孕的藥,所以上船後的嘔吐她並沒有往這方面想,沒想到那藥根本就沒起作用。

    看到這夫妻倆的反應,之前那個本意是要調侃二人的中年婦女也愣住了,繼而反應過來之後自己也喜笑顏開:「呀,真有了?恭喜恭喜呀!」

    她的大嗓門自然也被甲板上離葉英他們稍遠一些的人聽到了,都願意沾沾喜氣的人們便紛紛圍了過來給他倆賀喜。

    葉英頭一次手足無措的不知如何是好,雖然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但鬧鬧和葉琛的整個出生過程他都沒有參與,這一次也算是頭一次當爹了,而雪衣呢,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才剛剛偷跑出來準備過二人世界,不甘寂寞的小傢伙就來搗亂了,這讓她有一種預感,肚子裡這個,怕也不是個省心的,哎,她以後該怎麼辦……

    急轉直下的劇情讓柳夕和萍兒面面相覷,經歷過自家嫂子懷孕生子的柳夕想了想,上前一步對葉英道:「這位大哥,你還是盡早讓船家放你們上岸吧,您夫人這麼下去,對孩子恐怕不太好……」

    她話還未說完,就聽到一句:「請你幫我照顧下我妻子。」眾人的眼前已經沒了葉英的影子,正圍著他們的人群眨眨眼,當他們意識到葉英是瞬間消失在他們之間時,紛紛驚呼:「哎呀,可見到武林高手了。」

    下一秒,船家殺豬一樣的嗓音在船尾響起:「哎喲喲,客官——啊,不,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小的這就靠岸,這就靠岸——哎喲——知道了知道了,絕對不會騙您,絕對不會騙您——你們這群吃乾飯,還不趕緊按客官的吩咐去辦!」

    一眾乘客墊著腳看去,就見消失在他們面前的葉英已經持了劍架在了船老闆的脖子上,劍上寒光令人膽顫,再聯想起之前柳夕所說的話,有心嚷嚷停船靠岸會耽擱自己行程的人縮了縮脖子,選擇了忍氣吞聲。

    而聽到這些的雪衣也知道自己不能再這麼慫下去了,歎了口氣,掏了掏袖子,卻是從系統包裹裡掏出了一兩銀子也一大把銅錢,將銀子遞給那個中年婦女,又分了銅錢給恭喜他們的人,口中道:「對不住,給各位添麻煩了,謝謝你們的恭喜。」

    不是她小氣不肯給錢,而是財不外露,這是出門必須遵守的準則,於是中年婦女得到了一小筆意外之財,喜滋滋的端著洗衣盆走了,而之前心裡有些不舒服的人得到了銅錢,氣也稍微順了,口中客氣著紛紛散開了,人群三開之際,雪衣鬆了口氣,終於不用再呼吸那讓她窒息的空氣了。

    下一刻,腰就被人攔住了,不用回頭,熟悉的氣息就讓她知道,是葉英,她歎了口氣道:「我不想回去。」說她造作也好,說她矯情也罷,鬧鬧和葉琛是她未婚生下來的,她雖然不在乎,卻總覺得對不起兩個孩子,這個若是給人知道,必然也能猜出是婚前所有,若是在外倒反可省心一點。

    葉英淡淡道:「那就不回去。」

    「那個,恭喜二位了。」柳夕見他們毫不避諱的親密舉動,眼中閃過一絲羨慕,萍兒也笑嘻嘻的上前道:「怪不得夫人吐得那麼厲害,原來是有孩子了,恭喜恭喜呀。」

    「謝謝兩位了。」葉英頷首,將視線移到了柳夕身上,突然道:「柳五爺可好?」

    柳夕和萍兒皆是一愣,柳夕有些遲疑的道:「您是?」

    「在下葉英,這是我妻子葉雪衣,葉煒是我三弟。」

    這下,呆住的變成了柳夕和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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