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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01章 坑爹的水上之路 文 / 冬日暖歌

    「嘔……」

    去往巴陵的客船上,雪衣趴在甲板的欄杆上,正吐得暈頭轉向,一塌糊塗,而與她一樣易了容的葉英正蹙著眉眼睛裡有著憂慮。

    「好些了麼?」在雪衣的嘔吐稍停之後,他輕聲問道。

    雪衣搖搖頭:「還是不行,我這是忍住了,不能再吐了,不然就要……嘔……」話音剛落,就覺得胃中酸水又要往上冒,於是趕忙又摀住了嘴將上身探出了欄杆。

    而葉英所能做的,也只有上前一步輕輕的撫摸她的背,力圖讓她能稍微舒服一點。

    這時,船家娘子帶著笑意的聲音在附近響起:「葉家娘子,你這暈船還沒好呢?虧你還是咱們江南人,自小該是坐慣了舟船的,怎得暈了這些日子,還沒適應船上的過活?」

    葉英的唇角微微泛起一抹笑意,自從出門之後,二人對外介紹的關係就成了夫妻,仍舊是姓葉,雖然雪衣的姓與他一樣,但是每一次,聽到別人叫葉家娘子或者是葉夫人的時候,他便能想到這個葉,是他姓名中的葉,而非原來雪衣姓名中的葉,每每想到此處,他的心情總會莫名的好起來,

    反胃剛剛告一段落的雪衣苦笑著回頭應道:「是啊,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大抵平日是在只是在湖上行舟,風平浪靜的倒沒關係,江中到底有些風浪,我這就適應不了。」

    「這倒也是。」船家娘子點頭,接著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道,「對了,我這裡倒是有副能止嘔的方子,你要不要試試?藥材船上也是現成的,當然這費用嘛……」

    雪衣有些無語,敢情這位這麼關心自己,就是為了賣給自己一副藥材?不過也是,人說世上有三苦,撐船打鐵賣豆腐,水上討生活的都不容易,自然是要抓住一切賺錢的機會,但是,用別人的方子和藥材這事兒,她真心敬謝不敏,管不管用不說,暈船這種事,她還是覺得努力適應下來比什麼都重要。

    只是她尚未來得及開口拒絕,葉英就神色冷淡的開口了:「不必了,拙荊自己就是大夫,藥材我們也已備下了。」

    「啊?這樣啊。」原本還指望能賣出去一副藥的船家娘子表情變得有些訕訕,「那行,那什麼,你們要用火的話,就直接跟廚上說,只要交兩文錢,就能熬藥了,我,我去忙了啊……」

    說罷,急匆匆的轉身離去了。

    雪衣轉頭去看葉英,眼含嗔怪:「阿英,你嚇著她了。」

    葉英有些不解的看向她:「你說過,藥,是不可以亂吃的……」言外之意,我都幫你拒絕了她你怎麼反倒怪起我來了?

    「……好吧,是我的錯。」雪衣有些無奈的道,繼而自己也笑了,有什麼就說什麼,這才是葉英不是麼?

    「噗嗤!」一聲輕笑在附近響起,夫妻二人尋著聲音看去,就見兩個十七八歲的秀麗女子正摀住嘴笑,二人皆是一副勁裝打扮,身上皆有一把兵刃,並非裝飾品,顯然是有拳腳功夫的,但比較少見的是,其中一個女子腰間所掛並非劍,而是一把寬刃的刀。

    見雪衣二人看過來,執刀的女子連忙收斂起笑意,有些歉然的道:「抱歉,我本來是想提醒你們不要買船家娘子的藥,不過看你相公直接拒絕了她,還以為你們先前聽說過這件事,沒想到……」

    話說到這裡,她又不好意思起來了,雪衣看了一眼臉色平靜的葉英回頭笑著接口道:「沒想到他完全只是在說事實對麼?」呆萌的莊花呀,你的臉就算是不給人家看到也會被人家看出你的呆萌呀。

    女子點點頭,笑得更靦腆了:「實在是對不住,」

    雪衣搖頭:「沒關係,他的個性如此,我已經習慣——嘔!」毫無預兆的嘔吐感再次來襲,她只得繼續進行她的嘔吐大業,執刀的女子臉上顯出擔心的神色,因為雪衣實在是嘔的太厲害了。

    她身邊持劍的女子不由好奇的問葉英道:「既然你夫人自己就是大夫會醫術,她為什麼不給自己煎服藥,這麼嘔下去,身體會垮掉吧?」

    「萍兒!」執刀的女子不贊同的責備道,人家自己的事自己最清楚,他們又何必去干涉?

    接過葉英遞過來的不知道第幾條手帕,雪衣擦了擦嘴角擺手道:「沒關係,這位姑娘奇怪也是很正常,我不吃藥是因為,我師父說過,藥是要在生病和身體需要調理的時候才能吃,否則其他時候吃藥就是吃毒,我只是暈船,不是病,適應一些日子就會好。」

    對孫思邈的話,雪衣是奉為警語的,葉英也曾說過不要讓她這般固執,因為實在是太遭罪了,但雪衣卻說,這不是固執,而是出於一種對師父的尊敬,無論師父看不看得見,她都要做到這一點。

    「對了,你們怎麼會知道船家娘子的藥不能買的,難道這船上大家都傳遍了?」想起之前那執刀女子所說的話,雪衣有些詫異的問道,她和葉英可是什麼都沒聽說呢。

    執刀女子搖頭:「不,不是這樣的,其實我跟萍兒都是北方人,聽說北方人第一次坐船的時候都有可能暈船,本來是打算在岸上買了止暈止吐得藥到了船上應急的,可是後來我們倆因為耽誤了事兒匆匆忙忙上了船,就忘了買藥。」

    「然後姐姐沒事,柯我就真的暈船了,沒法子,姐姐只要找船家娘子弄藥,沒想到藥不便宜不說,買到手以後姐姐才發現裡面不過是一些甘草板藍根什麼的便宜草藥,壓根兒就不會起作用,我也是吐了好幾天才適應過來的,那船家娘子還說是她的藥管用,呸,以為我們不懂藥材麼?」

    那個叫萍兒的女子有些憤憤接口道。

    「萍兒,娘說姑娘家要矜持些,那個字,你以後還是不要說了。」執刀女子皺起眉頭開始教訓妹妹,顯然是指那個「呸」用的太粗魯了,未料萍兒卻嘻嘻笑道:「姐姐不說,我怎麼知道是哪個字?」

    執刀女子漲紅了臉,那個呸字卻始終都說不出口,最後只得跺了腳就要去撓萍兒的咯吱窩,萍兒連忙躲開,二女立時笑作一團。

    葉英看著眼前玩鬧的姐妹,突然對雪衣道:「輕離,你說,鬧鬧若是多個妹妹的話,是不是就不會總跟莊中的男弟子們玩在一起了?」

    雪衣立刻囧囧有神看她相公,很想問:「親愛的,鬧鬧才五歲你現在就又准岳父的心理會不會有點太早了?」

    但是,當她發現葉英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小腹,眸中帶著些許期待時,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了他話中的另一個含義,臉立刻就紅了,有些結結巴巴的道:「這,這種事,得,得隨緣,我,我說不准……」

    「你說的是。」葉英清澈的眼睛裡浮起了笑意,彷彿非常享受雪衣的窘態,於是又道,「不過也得做該做的事不是麼?」

    雪衣:「……」請不要用那麼誘人的眼神說這麼讓人浮想聯翩的話!

    大婚前男女必備經歷,被普及傳宗知識,拜這些事情所賜,葉英終於知道他和雪衣之前所做的事到底是什麼了,鬧鬧和葉琛又是怎麼來的了,所以,雪衣果斷就悲劇了。

    葉英雖然很想引誘雪衣去做些愛做的事,只可惜,雪衣的身體不給面子,這不,又吐了……

    他皺著眉頭看著雪衣趴在欄杆上幾乎要攤到地上去,上前一步攬住她的腰道:「如此下去,你的身體會吃不消的,還是讓船家找個地方靠岸,你我還是走官道吧。」

    二人此次南下蜀中,因為考慮到上一次就是走官道,這一次就想著走一走水路,也瞧一瞧不同的風光,卻沒料到雪衣會暈船暈的這麼厲害,葉英之前也提過二人改走官道,可是雪衣覺得她適應幾天就好,沒料到竟然會這麼久。

    而這一次,葉英的提議也真的讓雪衣心動了,因為不僅僅是她實在吐得□□不說,還因為,她想成全葉英的想望,再給他一個孩子,因為他在他們婚前的那近兩個月裡,曾經不止一次的遺憾沒有經歷過兩個孩子一點點的在她肚子裡長大,然後由小小的只會哭的他們,長成如今能跑會跳還會氣人的模樣,在船上她這種狀況,要怎麼抓緊時間造人?

    猶豫期間,雪衣正思索著要怎麼說,那邊執刀的女子大約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插口問道:「尊夫婦要去往何處?」

    葉英轉頭看了她一眼,輕道:「蜀中。」

    那女子點點頭:「那確實還有很遠,不過應該就快到杭州了,夫人可以堅持一下,到了杭州,你們就可以下船走官道了,這樣,那船娘子就不會管你們要錢了,夫人這暈船,著實嚴重了些,到蜀中這麼遠的路,太遭罪了。」

    雪衣和葉英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有著驚訝和啼笑皆非,她回頭對那對姐妹道:「你們要到杭州麼?」

    「是,從北方而來,聽說西子湖的風景很美,就想去看看。」執刀女子臉上有了一抹憧憬,雪衣卻是扶額歎道:「姑娘可知我們是從哪裡上船的?」

    不解她為何如此問話的萍兒道:「是從何處?」

    「揚州。」雪衣攤攤手,給出了個答案,為了防止葉暉想到兩個人會去杭州的碼頭繼而尋到線索,二人是特意趕到揚州去坐的船。

    而聽到雪衣的話,那兩姐妹立刻瞪大眼睛,有些不能置信的互相對視了一眼,齊聲道:「上錯船了!」

    後來雪衣才知道,兩姐妹離家遊玩,本是瞞著家中的哥哥們的,一路南下一路玩之後,最後決定去杭州尋人,於是二人便尋到了一艘會經過杭州的客船,可是在船開之前二人去逛街之時,偶人瞥見了自家哥哥的身影,擔心哥哥是來抓自己回家的,二人慌裡慌張的就跑到了碼頭,發現開船時間馬上就到之後,誤將走揚州的船當做了走杭州的船,就這麼上船了。

    「姐姐,我就說這麼久還不到杭州有些不對勁兒嘛,偏你說是因為這船主太精明載的客多船走的慢,這下好了,我們怎麼辦?」萍兒向那女子抱怨道。

    女子臉色尷尬的看著萍兒,又瞧瞧被葉英攬在懷裡的雪衣,低著頭有些不知所措,畢竟她雖是姐姐,但也是第一次離家,還第一次碰上這種狀況,這船要是真把她們運到了巴陵她們還以為是杭州的話,那可真就悲劇了。

    雪衣回頭看了看葉英道:「阿英,不如我們去跟船家說說吧,給點銀子讓他們找個地方靠岸,我們和他們一起下船,我們南下,他們北上。」

    葉英頷首,執刀女子臉現感激之色:「這銀子,還是我們出吧。」雖然是江湖女子,但是第一次出門,讓他們去跟油滑成精的船家交涉,指不定會出什麼ど蛾子,但是葉英就不同了,沒見他剛剛那麼痛快的就打發掉了船家娘子麼?但是他們收益了,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

    「不必了。」葉英搖頭,「不一定需要銀子。」雪衣有些驚訝的看他,腦中問道:「阿英,你要動武?」

    「這船家非良善之輩,動武又何妨?」葉英在腦中回道。

    莊花,你果斷變暴力了。雪衣默默的吐槽完,將驚訝拋開,出聲道:「好吧,你隨意。」

    轉頭又對那兩個女子道,「不用擔心,他說不用銀子就不會用,就是要用,我們這裡也有,你們兩個姑娘在外,多些銀子傍身就多一分安全。」

    她的話入情入理,執刀女子也不是特別固執之人,抱拳感激道:「多謝兩位,你們的恩情,柳夕謹記在心。」

    雪衣傻眼了。

    艾瑪,親愛的葉三叔,我好像遇到你未來媳婦兒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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