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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20.第1320章 試探衝突 文 / 唐蔚

    異魔圍攻讓藥師盟的損失慘重,尤其是長老院這邊,大長老被暴怒的容裴謹直接用靈力漩渦給吞噬了,二長老和三長老自爆身亡。

    戒律堂堂主袁方冉也九死一生的重傷,但是寧素開啟了七殺陣,原本圍攻在藥師盟外的異魔都被七殺陣誅殺,眾人在悲傷的同時卻也感覺到一股生存的希望。

    尤其是在容裴謹帶領暗衛到達藥師盟,協助袁方冉接手了整個藥師盟的善後工作,讓原本一直處於異魔威脅下的眾人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太好了,殺陣終於開啟了,再也不用擔心異魔圍攻了。」三三兩兩的人聚集在陽光下曬著太陽,經歷了之前死傷慘重的戰鬥,活下來的人心情都是格外的愉悅。

    偷得浮生半日閒,之前大家都擔心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在異魔手中,如今暫時的平靜,讓大家都難得放棄了修煉,聚集到一起閒聊放鬆著。

    「那是,容王爺已經來了,之後容王府的風雲十八騎還有一天也會到達藥師盟,到時候就是我們反撲獵殺異魔的時候了。」中年男人憨厚的笑著,滿臉的敬佩和感激,容王爺可是大家的主心骨,原本投奔藥師盟是沒有辦法的選擇,畢竟外面異魔氾濫,不管躲在哪裡都不安全。

    藥師盟至少要安全一些,畢竟藥師盟和黑城之間有一個天然的屏障——黑色風暴區域,只要不是風暴停歇的時間,不管修為多麼高深都無法通過風暴區域,異魔雖然數量龐大,但是畢竟沒有智慧,只要踏入風暴區域,必定會被黑色的罡風所絞殺。

    更何況藥師盟裡有足夠的丹藥大師,也有足夠的靈藥,比起其他地方肯定要安全很多,所以在異魔爆發之後,不少武者都投奔藥師盟而來。

    果然他們的選擇是對的,藥師盟外竟然還有堅固的防護大陣可以庇護大家的安全,如今世道混亂,藥師盟都可以被成為世外桃源了。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異魔竟然也到了藥師盟,甚至數量還有數十萬至多,而一直被大家認為是最堅固的防護大陣竟然出現了問題,寧素也因此被推上了風口浪尖,在死亡的逼近之下,不少人都被大長老派系的人所蠱惑,他們將懼怕的情緒都發洩到了寧素身上,一而再的起了衝突,甚至有死傷。

    不過不管以前如何,如今,所有人都對寧素感恩戴德,之前質疑寧素仇恨寧素的聲音在七殺陣開啟之後全都消失了,尤其是容裴謹的到來,容王府那一聲王妃,讓之前針對寧素的人都嚇的臉色蒼白。

    更何況丹藥房那邊也傳來好消息,駱尚家已經快要煉製出第一枚九轉真靈丹了,而駱尚家心儀的可是寧素的小姑,多重關係之下,寧素如今在藥師盟裡的地位和聲譽甚至都高過了容裴謹。

    「寧姑娘過來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原本正在閒聊的眾人刷的一下站直了身體,一個一個態度極其的恭敬。

    「寧小姐,之前是我們衝動了,被奸人所迷惑,多有得罪,還請寧小姐大人不見小人過,原諒我們這些魯莽之輩。」

    「是啊,寧小姐,之前真的太抱歉了!」有人開了頭,之前針對過寧素的人忙不迭的賠禮道歉,不管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罷,如今誰也不敢再得罪寧素了,容王爺狠戾無情,誰知道會不會秋後算賬,雖然法不責眾,但是大家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來冒險,這會只能不斷的道歉,想要獲得寧素的原諒。

    「過去的就過去了,不用在意。」淡然一笑的頷首,寧素並不在意,不管之前這些人是被大長老蒙蔽了,還是趨炎附勢的跟隨大長老來對付自己,在寧素看來一切都過去了,大長老已經死了,有容裴謹這尊大佛鎮壓著,之前針對自己的事情不可能再發生,寧素也不會追究什麼。

    看著寧素雲淡風輕的離開了,柔和的面容上神色寧靜,並沒有怨恨,眾人這才徹底的鬆了一口氣,只要寧素不追究,容王爺說不定也不會追究了,畢竟大家也是被大長老那個該死的奸人給欺騙了。

    長老院。

    容裴謹端坐在主位上,袁方冉坐在下首,然後是藥師盟其餘的一些長老,三個掌權長老都已經死了,其他一些修為高深的長老也被派出去傳送血魔的消息,如今坐在這裡的只是藥師盟僅存的一些長老。

    「庫存的靈藥盡快的煉製出一些需要的丹藥,品階不要太高,三品左右就可以了。」低沉的聲音簡短而利落的下達著命令,容裴謹冷酷著峻臉繼續開口:「戒律堂損失慘重,袁堂主,你從倖存者裡抽調一部分武者補充進來,負責日常的巡邏。」

    修長有力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在桌子上,容裴謹幽深的鳳眸掃過全場,發現在座的長老並沒有什麼不愉之色,或許有一兩個眼神不對,似乎想要趁著三個長老都死亡之際,想要在藥師盟裡掌權。

    可是如今異魔氾濫,容裴謹既然可以誅殺了大長老,那麼在場這些長老就算聯合起來也絕對不是容裴謹的對手,權勢雖然好,但是也要有命去享受,所以少數有異心的人,雖然在心裡頭怨恨喧賓奪主的容裴謹,可是面子上卻是一派的恭敬,絲毫不敢暴露自己那算計的小心思。

    收回目光之後,容裴謹不再開口,一旁的暗一接替了容裴謹的工作,「各位長老,血魔的事情已經傳開,後天黑色風暴會停歇,黑城的人還有皇城的人會第一批抵達藥師盟,陸續會有更多的人投靠過來,必須在最短的時間裡制定出新的秩序和規則……」

    一旦外面的人都湧入到藥師盟來,藥師盟必須重新制定出新的規則,否則隨著人數的越來越多,藥師盟就會亂成一鍋粥,到時候再整頓就遲了,所以不管是日後大家的分工,還是最基本的衣食住行,包括新的律法,這些都必須搶先一步的制定實施,這樣藥師盟這個暫時的居住點才能和平、有序。

    完美的收斂了氣息,寧素靠在院子外的牆壁上,懶洋洋的曬著太陽,聽著屋子裡暗一的古板的聲音,雖然說是商量,可是怎麼聽都感覺容裴謹很獨裁,不過是將新的規章制度向這些長老宣讀一下,根本沒有和他們商量討論的意思。

    大廳裡,原本端坐的容裴謹神色微微一怔,眸光看了一眼大門外,倏地站起身來大步向外走了過去。

    其他在座的長老詫異的一愣,這還在開會呢,可是看著一身黑色錦袍,冷酷威嚴的容裴謹,卻沒有人敢多言,眼睜睜的看著容裴謹大步的離開,而暗一則是波瀾不驚的繼續宣讀新制定的規章制度。

    聽到身後傳來的熟悉腳步聲,寧素瞇眼一笑,慵懶的扭過頭看向迎著陽光走過來的黑色身影,眉梢一挑的打趣,「王爺,我今天才知道你這麼霸道、獨裁。」

    大廳裡暗一說的很清楚明白,這一條一條的規章制度,尤其是懲罰制度,分明是直接將風雲十八騎的軍規照搬照抄的宣讀了一遍,日後在藥師盟,必須遵守新的規章制度,如若不從,軍法處置!

    而新的規章制度說白了那就是一言堂,一切以容王爺為尊,新制度實施之後,風雲十八騎接手整個藥師盟的權利,衣食住行諸多方面都被容王府把持了,甚至藥師盟的丹藥煉製和發放也完全歸容王府來執行,藥師盟的丹藥大師和長老們就充當一個煉藥的工作,屁大的權利都沒有了,不願意,直接上軍法。

    「亂世用重典。」對於寧素口中的霸道,容裴謹冷傲著峻臉並沒有否認,若不是因為袁方冉是寧素的師傅,容裴謹甚至不會召集藥師盟的長老過來,直接就將新的規章制度頒布實施下去了,之所以還召集藥師盟的人過來,不過是為了顧忌袁方冉。

    藥師盟所有長老的權利都被剝奪了,不過戒律堂卻依舊保存下來,日後負責維護靈藥田的事宜,倒不是容裴謹不相信袁方冉,也不是他捨不得放權,而是因為一旦皇城那些勢力都進駐到藥師盟來,戒律堂的這一點人根本不夠看。

    一旦起了衝突,遭殃的絕對是戒律堂的人,他們不可能壓制住皇城一等世家的那些人,更不用說還有一個龍帝,所以容裴謹安排戒律堂的人負責維護靈藥田,這樣至少不會起衝突,至於藥師盟的執法,不管是日常的巡邏,還是丹藥房的安全,住宿區的監督,這些都是風雲十八騎負責的,誰敢不從,直接武力鎮壓。

    「等龍帝過來必定找你拚命。」寧素搖搖頭,瞇著眼打量著眼前這個冷酷而尊貴的男人,依舊是一襲黑色的錦袍,冷峻的五官如同刀斧鑿刻的一般,看起來冰冷而無情,薄唇微抿著,一雙鳳眸透露出銳利冰寒的疏離,就這麼站著,傲然而絕世。

    嘖嘖,寧素收回目光繼續曬太陽,容裴謹這理所當然的模樣真的是氣死人不償命,之前龍帝怎麼說也是玄域王朝的帝王,雖然他非常忌憚容裴謹,但是名譽上龍帝才是整個玄域王朝最尊貴的統治者。

    可惜如今等到了藥師盟,容裴謹已經接手了整個藥師盟,龍帝過來,卻也只能當一個普通的勢力聽從容裴謹調遣指揮,寧素只要想想就可以知道日後的場面會有多麼的火爆,帝王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別人比自己更強大,而容裴謹倒好,直接將龍帝給踩到腳底下了。

    「怎麼不多睡一會?」半點不認為自己做的過分,容裴謹總是冷峻的黑眸此刻帶著微微的不贊同,為了解開七殺陣,素素耗損了太多的心神,直接昏睡在自己身上,雖然休息了一整夜,可是此刻臉色依舊蒼白。

    寧素雖然在笑,背靠著牆壁曬太陽,看起來悠然自得,如同懶散而高貴的貓,可是容裴謹還是一眼能看出寧素的虛弱,只怕為了解開七殺陣,不僅僅是耗損了靈力這麼簡單,否則不會過了一整夜,素素還是這麼疲倦,整個人似乎被抽空了生命力一樣。

    「睡不著了。」抱怨了一句,寧素不滿的看了一眼容裴謹,早上他起來的太早,寧素以為自己會繼續睡下去,畢竟之前她直接耗損了靈魂力。

    可是容裴謹一走,明明床還是那張床,被子還是那床被子,可是寧素在床上滾了幾滾,腦子還鈍鈍的痛著,靈魂力耗損了不少,整個人也虛弱的厲害,可是偏偏睡不著,將被子給滾的不成樣之後,寧素不甘心的爬起來找容裴謹回去陪、睡,她很累很想睡卻偏偏無法入睡,這感覺太煎熬了。

    眉頭一皺,容裴謹總是很難看出表情的臉上此刻卻染上了幾縷擔憂,目光緊迫的盯著臉色過於蒼白的寧素,「怎麼回事?」

    「沒什麼,之前為了解開七殺陣,靈力耗損的太厲害,虧了身子,一時半會的沒有恢復過來。」被容裴謹給看的毛骨悚然,寧素將心虛給壓了下來,面不改色的扯了個謊,這會絕對不敢告訴容裴謹她之前耗損了靈魂之力。

    這不亞於提前耗損了三分之一的生命,寧素懶洋洋的笑著,瞇著眼瞅著容裴謹,這個男人臉色雖然難看了一點,但是還算平靜,看來沒有發現,寧素鬆了一口氣,可惜小饕餮和清濯這會都在修養,否則至少可以問問他們怎麼講靈魂之力給補回來。

    容裴謹定定的看著寧素,可以肯定她有什麼瞞著自己,雖然這個丫頭早已經習慣當著自己的面撒謊,而且還裝的一本正經的無辜模樣,但是容裴謹的直覺告訴他寧素肯定隱瞞了,只是看著她臉色蒼白的模樣,容裴謹卻沒有開口逼問什麼,直接一個傾身將人再次打橫抱

    了起來。

    「我還還不至於走不動路。」寧素表情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她又不是雙腿殘廢,這樣大庭廣眾之下被抱過來抱過去的,寧素臉色再厚也有點尷尬。

    可惜一抬頭看著容裴謹冷硬著線條的臉龐,寧素幹幹的笑了兩聲,果真是做賊心虛,一扭頭將臉埋到了容裴謹的懷抱裡,雙手摟住他脖子,反正別人看不到自己的臉,丟人也丟的是容裴謹的人。

    怎麼雙手這麼涼?邁開的腳步一頓,寧素冰涼的雙手抱住脖子時,容裴謹臉色不由的一沉,卻沒有多說什麼,腳步加快了幾分。

    小院子裡,寧彥和寧可蓉也在休息,之前吃過早飯,原本是打算讓寧素多睡一會的,為了解開七殺陣,寧素累的夠嗆,這會能多睡一下也是好的,結果桌子上的碗筷還沒有收拾好,就看見容裴謹冰寒著峻臉抱著寧素進了院子。()

    「素素怎麼了?」心裡頭咯登了一下,寧可蓉放下手裡的碗,急忙走了過來,看著昏睡在容裴謹懷抱裡的寧素,一顆心立刻拎了起來。

    「累了,讓駱叔過來一趟。」走到半路,容裴謹就感覺得到寧素的雙手越來越亮,冰冷刺骨,整個人恨不能縮進自己懷裡,這讓容裴謹愈發的不安,催動了靈力給寧素取暖,似乎感覺到了暖意,只是一小段路,寧素竟然再次陷入了昏睡。

    「我過去叫駱叔。」寧彥語調沉重的接了一句,身體已經快步的離開了小院。

    之前異魔再次圍攻藥師盟,可是為了傳遞血魔的消息,藥師盟裡聖者境的高手被派出去了一大半,異魔攻城之後,寧彥和寧可蓉也都參加了戰鬥。

    太過於慘烈的戰役,多少人出去了就再也沒有回來,寧彥和寧可蓉有清濯護著,倒沒有遇險,不過他們根本不知道之前寧素為了開啟七殺陣所遇到的危險,不知道大長老痛下殺手,最後逼得二長老和三長老不得不自爆,所以寧彥完全不知道寧素怎麼這麼虛,此刻只能寄希望於駱尚家,想讓他過來給寧素診治一番。

    臥房裡,容裴謹彎腰將懷抱裡的寧素放到了床上,可惜像是感覺到即將失去的溫暖,昏睡裡,寧素皺著眉頭,雙手緊緊的摟住了容裴謹的脖子,怎麼也不願意撒手。

    「暗五,布下聚陽陣。」眉頭皺的更緊,容裴謹只能自己也靠坐在床上,依舊摟著寧素,將被子蓋在了寧素的身上。

    暗五快速的現身,隨後在地上刻畫起聚陽陣的銘文,片刻之後,在陣法中心注入上品靈石,一道一道的銘文被激活的發出一陣白光,隨著陣法的啟動,整個屋子立刻暖洋洋的,聚集了暖氣,溫度提升了不少。

    容裴謹這才再次動作輕緩的將寧素放到了床上,掖好被子之後,一手握著寧素冰冷的手,一手心疼的撫上她蒼白的臉,這絕對不是耗損靈力這麼簡單。

    臥房裡,布下陣法的暗五已經隱匿了身影,寧可蓉也擔心著寧素,可是看著坐在床邊,冷沉著峻臉的容裴謹,週身透露出一股疏離而冷漠的氣息,似乎隔絕任何人的靠近,寧可蓉張了張嘴,終究沒有開口說什麼。

    九轉真靈丹已經快要成功了,接連好幾日不忙不休的煉製,讓駱尚家也是滿臉的疲憊,不過聽到寧彥的話,知道寧素身體出了問題,駱尚家卻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靈藥,快步向著丹藥房外走了過去,神情急切而擔憂,「素素出了什麼事?」

    「我也不清楚,昨天異魔圍攻,素素一個人開啟七殺陣,二長老和三長老為了攔截大長老都自爆了,素素估計也是在解陣的時候受傷了。」寧彥也是擔心不已,昨天那樣的情況,他只顧著獵殺異魔,根本顧及不到寧素,更不知道她到底出了什麼事。

    明明昨天被抱回來時,只說是勞累過度,靈力耗損的太厲害,休息一下就可以了,但是剛剛看容王爺的臉色,寧彥明白事情肯定不止如此,素素肯定隱瞞了什麼沒有說。

    駱尚家和寧彥急匆匆的趕了過來,推開門,臥房裡暖融融的,一直焦急坐在一旁的寧可蓉也隨即站起身來,「快給素素看看,又昏睡過去了。」

    駱尚家安撫的看了一眼擔心的寧可蓉,大步向著床邊走了過來,寧素臉色蒼白的昏睡在被子裡,若不是輕微的呼吸,這蒼白虛弱的模樣,乍一看像是失去了生命一般,駱尚家臉色一變,快速的握住了寧素的手,手指搭上寧素的脈搏,將靈力釋放出來仔細替寧素檢查著。

    屋子裡,寧可蓉、寧彥不安的站在一旁,容裴謹依舊是面無表情,但是任誰都能感覺到他週身壓制的那股冷厲氣息。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昏睡裡的寧素完全不知道自己讓眾人如此的擔心,為了解開七殺陣法,寧素不得不耗損了靈魂力量,這就等於是耗損了生命,靈力虧損了還可以補回來。靈魂力耗損了,寧素等於去了半條命。

    越是檢查,駱尚家臉色越是沉重,古板的臉緊繃著,黑沉沉的像是可以滴出水來,終於在許久之後,駱尚家收回手看向身後擔心的三人,「素素這一次傷的太重,雖然身體看起來沒有明顯的傷口,可是身體卻虧空的厲害,她一定是動用了什麼秘法耗損了一小半的生命,若是不調養過來,生命有損。」

    寧可蓉和寧彥雖然知道事情嚴重了,卻沒有想到竟然嚴重到了這樣的程度,竟然有傷生命,這根本就是短壽,看著臉色蒼白昏睡的寧素,這樣小的年紀,武醫雙修,按理說該是長壽,可是卻因為開啟七殺陣倒是短壽,這讓寧可蓉這個長輩怎麼都無法接受。

    「如何調養?」容裴謹大手握緊掌心裡寧素冰涼的小手,黑眸沉沉的看著昏睡的寧素,眼眸深處有著可以感知的疼惜和溫柔,他以為自己已經及時趕來了,卻沒有想到還是太遲了。

    容裴謹將萬千的情緒都壓抑收斂下來,此時說其他都沒有意義了,關鍵是如何補救,這個不讓人放心的丫頭,等她痊癒了,容裴謹惡狠狠的想著如何懲罰寧素,可是不管怎麼想,終究卻是捨不得。

    駱尚家看著擔心的寧可蓉,無力的搖搖頭,「暫時還不知道,只能等素素醒來之後再問問,不過這段時間絕對不可以再勞累了。」

    雖然也是六品的丹藥大師了,但是駱尚家也是第一次遇到寧素這樣的情況,使用了秘法虧損了生命,駱尚家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補救,若真的能補救,這世間就沒有短壽之人了。

    竟然沒有辦法醫治!寧可蓉臉上血色盡褪,身體不穩的一個踉蹌,幸好被一旁的寧彥給扶住了,喉嚨哽咽,寧可蓉悲慟的看著床上昏睡的寧素,眼眶一紅,淚水滾落下來,這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可是如今卻因為耗損生命而短壽,寧可蓉怎麼都無法接受。

    「娘,素素見多識廣,說不定她有辦法,等素素醒過來再說。」寧彥牽強的安慰著悲痛流淚的寧可蓉,心裡頭卻是格外的不安。

    如今世道大亂,就算有什麼辦法,只怕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尋找那些珍稀的靈藥,更何況還有血魔,那是比異魔更為可怕的存在。

    看著神色冷沉沉默不語的容裴謹,寧可蓉點了點頭,比起自己這個小姑,只怕容王爺更加的難受自責,寧可蓉深深的看了一眼昏睡的寧素,和寧彥、駱尚家一起退出了臥房,將安靜的空間留給寧素和容裴謹。

    從異魔圍攻藥師盟到七殺陣開啟,三天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之前被派出去傳遞血魔消息的藥師盟聖者境界的高手們也陸陸續續的回到了藥師盟。

    「什麼?三位掌權長老都死了?」當聽到這個消息時,藥師盟這些聖者境的長老們都震驚的直接愣住了。

    藥師盟內一旦丹藥修為達到六品就可以自動晉陞為藥師盟的長老,當然,這也只是頭銜好看一點而已,如同駱尚家這樣的丹藥大師,長老的稱號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很多丹藥大師和駱尚家一樣真正在意的還是丹藥的煉製,所以只掛了個頭銜,並不會掌權。

    也有一些丹藥大師晉陞為長老之後,感覺這輩子在丹藥上的修為已經到頭了,不會再有什麼提升的可能,他們成為長老之後,手裡也會有些權利,負責藥師盟的一些事宜,之前的伍長老就是這樣。

    可是藥師盟長老院裡真正掌權的卻是大長老、二長老和三長老,如今三個掌權長老都死了,著實讓人震驚,聽到這個消息,從外面回來的長老們自然也有起了歪心思,想要趁機掌權的。

    「閉嘴!隔牆有耳你不知道嗎?」一個頭髮花白的長老厲聲一喝,嚴厲的目光制止了身邊三個越說越離譜的長老,冷聲開口:「還想分一杯羹,你沒有發現整個藥師盟現在是井然有序,負責安全巡邏的,負責安排我們住宿的都是容王府的人,還輪到你們來爭權奪勢?」

    被這麼一呵斥,剛剛還起了心思的三個長老臉色青青白白的尷尬難堪著,他們雖然是六品丹藥大師,不過也只是六品低階而已,而且卡在這個階段十多年了,這輩子也沒有什麼希望提升了,乍一聽到三個掌權長老都死了,自然想要分一杯羹,被這麼一罵倒是清醒過來。

    「呵呵,我也就是這麼一說而已。」其中一個長老面色尷尬的扯著嘴角乾笑著,這才想起三個掌權長老死了,可是藥師盟卻沒有一點混亂,甚至比三天之前他們離開的時候更加的穩定,這才想起有容王爺這尊大佛壓在這裡。

    若真的可以乘亂分權,哪裡等到他們回來,只怕大長老他們一死的時候,留在藥師盟的這些長老們就奪權了,哪裡會等到他們從外面傳遞消息回來。

    「此一時彼一時,容王爺可不是好相與的,當初大長老都忌憚三分,更不用說如今異魔橫行,世道大亂,不想死的都給我老實一點。」剛剛怒斥三人的長老神色稍微舒緩了一點,回來的時候他就發現了藥師盟的改變。

    以前負責安全巡視的都是戒律堂的弟子,看到他們這些長老都會聽下來行禮,非常的尊敬,可是如今一路上看到的那些巡邏的兵士,一個一個腳步沉穩,面色肅殺,寒氣逼人的鎧甲似乎泛著血光,這可是容王爺旗下的鐵血軍隊,想要分權,估計還沒有來得及行動就被斬殺了。

    原本以為可以乘機分權,日後能多撈一點好處,如今被這麼一怒斥,三人表情都訕訕的,其中一人還有些不死心的嘀咕,「容王爺武力值是強大,我們的確不是對手,可是不要忘記了,還有龍帝,還有皇城那些一等世家,他們能服氣容王爺獨攬大權?到時候一旦動亂起來,說不定我們也可以渾水摸魚。」

    雖然無比忌憚容王爺,但是怎麼想都有些的不甘心,所以這會不由的將希望寄托在那些被他們通知了關於血魔消息的眾多勢力,藥師盟如今可以說是玄域王朝最大也是最安全的聚集地,到時候各方勢力都聚集到了這裡,難道龍帝他們會善罷甘休?他們會聽從容王爺指揮,一旦起了衝突矛盾,說不定他們這些藥師盟的長老就有機會了。

    白頭髮的長老剛剛舒緩下來的表情再次冷厲下來,嘲諷的看了一眼又起了心思的三人,冷笑一聲,卻不再開口說什麼,衣袖一甩的直接離開了,既然他們三個不死心,那就隨他們去了吧,日後吃了虧就該明白,不管是龍帝還是容王,那都是他們得罪不起的。

    即使有了衝突,那也是神仙打架,他們這些凡人只會遭殃而已,這三個被權勢沖昏腦子的蠢貨,還以為容王和龍帝是鷸蚌相爭,他們三個還想要漁翁得利,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血魔的消息被藥師盟的人傳遞出去之後,原本已經被異魔所威脅的眾人感覺天都塌了,異魔還沒有辦法對付,竟然又出現了更可怕的血魔,不過消息是藥師盟傳出來的,在異魔橫行的時候,藥師盟的聖者境長老不死冒險傳遞這個消息,大家雖然不願意接受,卻也明白血魔的消息只怕是真的,否則藥師盟不必要冒這麼大的險。

    所以三天時間一過,尤其是龍帝和皇城眾多勢力察覺到容王府的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皇城,頓時,所有勢力也都選擇了跟隨,如果只是異魔,留在皇城絕對是最好的選擇,異魔再多,畢竟也是死物,沒有智慧,早晚會被剿滅乾淨。

    但是血魔可不同,寧素當日在藥師盟所說絕對不是危言聳聽,血魔一出天下絕!血魔是血陣所催發,吸收的乃是天地之間的最可怕的怨氣,不管是異魔,還是天地寶物,還是武者,血魔都可以直接吞噬壯大自己,玄域王朝如今最不缺的就是異魔,所以血魔一旦出現,力量會不斷的增長增長,到時候整個玄域王朝都會被血魔所吞噬,為今之計只有先去藥師盟再做打算。

    「憑什麼他們能住一個小院,老子卻要住大通鋪,老子一路上殺了多少異魔,救了多少人,憑什麼到了藥師盟,有功不行賞也就罷了,竟然還被人埋汰,哼,這是看不起老子嗎?」隨著陸陸續續的勢力抵達藥師盟,整個藥師盟的氣氛也顯得緊繃起來。

    藥師盟本來的這些人還好,在容裴謹鐵血政策的鎮壓之下,藥師盟的長老和眾多丹藥師們也沒有什麼異議,一來他們武力值不夠,而且很多丹藥大師對權勢沒有什麼心思,二來,駱尚家和趙鐵刈這些丹藥大師是站在寧素這邊的,也就是支持容裴謹的,還有袁方冉也是率先臣服,所以藥師盟的丹藥大師們自然就安靜了。

    可是接到血魔消息來投奔藥師盟的其他勢力就不同了,當然,真正敢出來鬧事的,自然是不懼怕容王府,背後肯定也有人撐腰,這些帶頭鬧事的人不過是被幕後人推出來試試水而已。

    「就是,大哥,這分明是看不起我們,哼,玄域王朝自古都是靠武力說話,既然他們想要住小院,讓我們住大通鋪,不如我們就來比比誰的拳頭更硬,誰才有資格住小院。」站在鬧事男人身邊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人,刑明陰沉著眼神,笑的異常的陰險詭譎。

    他們這行人足足有三十多個,修為最低也是混元境低階,而帶頭鬧事的光頭男人四十來歲,身材魁梧,皮膚黝黑,臉上一道橫貫左臉的刀疤,故意釋放的威壓讓人驚駭,竟然是一個聖者境中階的高手。

    「我們住哪裡是聽從容王府的安排,你們這樣故意鬧事,分明是不將容王爺放在眼裡。」小院子裡的十多人也站了出來,將院子門給擋住了,說話的是個姑娘家,約莫二十來歲,繃著臉,憤恨的看著鬧事的光頭男人等人,雖然氣憤,卻也知道自己這邊實力不夠,隨意不敢硬著來,不過這姑娘倒也聰明,將容王府和容裴謹搬了出來。

    「姑娘,我們也不是傻子,我們也有自知之明,怎麼可能和容王爺過不去。」刑明陰森森的笑著,說起容裴謹時態度卻是異常的恭敬,「只是容王爺如今事情繁多,只怕這些小地方也注意不到,被有些小人給鑽了空子,我們私下裡能解決的事情,為什麼要扯上容王爺,難道日後只要藥師盟有矛盾糾紛了都要讓容王府來處理,那王府諸位大人豈不是要累死,各位,我說的是不是在理。」

    「不錯,我們自己能解決的何必麻煩到容王府,日後還有更多的人會到藥師盟來,這些事本該我們私下來解決。」圍觀的人群裡,立刻有人高聲附和著刑明的話。

    「是啊,這位姑娘,你們人少卻霸佔著好院子,也許一開始這樣安排的確合理,但是俗話說的好計劃趕不上變化,現在越來越多的人投靠到藥師盟來,很多之前合理的安排就不夠合理了,這些我們私下裡和解調解就好,總不能事無鉅細都去麻煩容王爺。」

    「姑娘,做人不要太自私,你們才多少人,在藥師盟裡養尊處優佔據著好條件,而我們刑家雖然只有三十多個,但是出來時我們足足有三百多高手,一路上殺了多少異魔,救了多少人,多少刑家兄弟將命留在了外面,如今這三十多個好漢,那都是無愧於天地的英雄,不是我刑明仗勢欺人,得到這個小院的居住權我們心安理得!」刑明說的激昂,說道傷心處時,聲音還多了幾分哽咽。

    「日後不管異魔來襲,還是血魔出現,我刑家好漢第一個出去殺敵,此刻暫時的平靜,不過是想要好好休養提升修為,日後也好誅殺異魔。」這邊刑明剛說完,刑家的其他人立刻高聲激動的表態,立刻引來一片叫好聲和感激聲。

    看著自編自導的刑家眾人,站在小院門口的吳燕燕憤恨的攥緊成拳頭,明明是刑家這些人仗勢欺人,明明是他們挑唆鬧事,想要強取豪奪了他們先居住的小院子,可是如今卻是黑白顛倒,刑家人卻成了英雄好漢,而自己這邊卻成了霸佔院子,自私自利的一群小人。

    不得不說刑明的確難纏,憑藉著三寸不爛之舌,一番說道下來,居住地這邊圍觀的人都站到了刑家人這邊,畢竟他們修為更高,好好調養休息了,提升了武道修為,日後也能更多的誅殺異魔,對比之下,佔據了小院子的吳燕燕等人修為低了很多,卻自私的霸佔著院子不願意讓出來。

    「我不管你們怎麼巧舌如簧、顛倒是非,這個院子是我們按照規矩得到的,想要我們搬出去那不可能,如果容王府下了命令,我們立刻就搬走,否則我們絕對不搬走!」吳燕燕憤怒的瞪著刑明,若不是修為不夠,她真想將這個小人給狠揍一頓。

    看到吳燕燕理屈詞窮了,刑明掩飾住眼中的得意之色,此刻也裝作無比的憤慨,怒聲斥責,「這位姑娘,好話歹話我們都說了,你怎麼這麼自私,就為了自己的享受竟然如此頑固,你這樣的人難道還指望日後可以和大家並肩獵殺異魔?」

    「就是,太過分了一點,這麼自私自利的人,日後不背後捅刀子就算謝天謝地了。」

    「說不定是佔著有點姿色,還不知道用了什麼下三濫的手法蒙騙到了這個院子,果真是人心不古,世道日下!」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難怪不合理的規矩大家也要執行嗎?這根本不公平!」

    「對,太不公平了,讓這些自私自利的小人滾出去,院子原本就該讓刑家諸位英雄們居住,日後我們大家還要靠他們獵殺異魔!」

    「不要和這些小人廢話了,直接將他們趕出來,刑家諸位英雄到現在還沒有休息呢,還廢話什麼,大家一起動手!絕對不能讓這些小人得逞!」

    圍觀的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其中好多都是後來到達藥師盟的各方勢力,大都數來自皇城,他們背後都有各自的主子,自然願意看到容王府一家獨大在藥師盟掌權,此刻不需要挑唆,眾人立刻就藉著勢頭鬧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誰率先動的手,嘩啦一下,圍觀的幾百號人直接向著吳燕燕他們十多個人衝了過去,原本秩序井然的藥師盟第一次發生了小規模的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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