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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0 應該顛覆婚姻觀? 文 / 九箏

    這個週身縈繞著渾然天成霸道氣勢的男人,就算不開口,面上波瀾不驚,單是凌厲如鷹隼般的眸光直直射刺過來,也足以令任何人深切感覺到他身上的凜冽氣勢。

    更何況現在開了口,字字夾槍帶炮,頗有挑戰意味地撂過來,郭南驍要是還能忍住報以好脾性,那除非他真不是個爺們兒。

    為女人而廝殺,本來就是男人的天性。

    如同大自然中的雄性動物一般,到了發情的季節,再怎麼軟弱無能的,也必然要拼盡全力為自己爭取機會。

    也只有到了這種時候,男人骨子裡那股好鬥的野性才會毫不猶豫地畢現無遺。

    刑震謙的話,撂得那麼難聽,饒是郭南驍幾秒鐘之前再怎麼琢磨著為了不給何念西惹麻煩,好歹也要忍一忍。到了這個當兒,被難聽話一激,卻是怎麼也忍不下去了。

    怒氣沖沖瞪著刑震謙,惡狠狠反諷一句:「刑大隊喜歡玩兒猜猜猜是吧,那你不如猜一猜,跟我一起唱《私奔》的那個人,現在還願不願意承認是你媳婦兒?」

    這話如同一記鋼鉚釘,唰地一下,直直釘進刑震謙的軟肋。

    人家兩口子現在正鬧彆扭呢,而且連「辦手續」這樣的話都說了出來,刑震謙心裡要是沒一點兒虛騰騰,那絕對是假話。

    可是,堂堂戰狼特種大隊的大隊長、梆梆硬的鐵漢子刑震謙,豈能輕而易舉被一個搞音樂的文藝小青年給煞了威風?

    立即變了臉色,殺氣騰騰地伸手一推,逕直把郭南驍推得「光當」一聲靠在直升機機身上,大步向前,一把抓住剛剛從艙門跳下來的何念西,冷嗤一聲:「聽到了嗎,你這個弟弟長膽兒了呀,幾天不見,你是用什麼方法調教他的,嗯?」

    何念西的一條胳膊被他牢牢拎在手中,他剛剛被郭南驍撩起火氣,未免無意識地有點手重,何念西痛得尖叫一聲,使勁兒往回抽那條胳膊,「混蛋!你弄痛我了!放手!」

    「弄痛了是吧?那就趕快跟著老公上飛機吧,老公給你揉揉!」刑震謙語氣似乎是在說笑,但臉色卻板的鐵青,俊挺的臉頰上一片怒氣蒸騰,抓著何念西的手,拎著就往他的專機停靠的方向走。

    連一步都還沒來得及邁囫圇呢,郭南驍猛地衝過來,大吼一聲:「放開她!」

    捏緊了拳頭揚起來,拼出渾身力氣,朝著刑震謙的臉頰狠狠地砸過來!

    特種軍人出身的刑震謙,郭南驍這點兒拳腳技術哪裡能真砸到他身上?一條弧線還沒畫勻稱呢,早就在半空中被刑震謙抓住手腕,略略用了四分力,往外側一扭——

    力道把握得剛剛好,乾淨利落地把郭南驍甩得跌坐到草地上,卻不至於傷到他的骨頭。

    但是何念西卻不知道這個力度,眼見郭南驍捂著手腕倒在地上,痛得一聲慘呼,嘴角都抽成歪的了,還以為他摔得有多重呢,或者是不是已經被擰骨折?

    刑震謙的力氣,她太瞭解了,夫妻之間關起門來做點私密事兒,部隊的行軍床都能被他折騰散架,更何況是郭南驍那細瘦的小胳膊,哪能經得起刑石頭的狠勁兒!

    郭南驍是為了幫她,才無端地招來這一番橫禍,否則人家一個光鮮璀璨的大明星,走到哪裡都有一幫子歌迷追隨,並且又有很不錯的家世背景,要不是為了她,何至於搞得這麼狼狽,被人毫不留情地擰斷手腕推到地上!

    刑震謙下手未免太狠毒了……

    這樣一個背叛婚姻且又毫無人性、恃強欺弱的毒辣男人,她要是還能忍受下來跟他回去,那除非她真是瞎了眼!

    嫁給他,已經是大大的錯誤,豈能稀里糊塗地一錯再錯?

    這一次,絕對不可以。

    何念西尖叫一聲:「瓜瓜——」

    眼淚水頓時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唰唰唰地往下滾落。

    使勁兒地往出抽自己的手臂,盯著刑震謙咬牙切齒地罵:「混蛋!鐵石心腸!沒人性的傢伙!你放開我——」

    哭著罵著,忽然一低頭,張開嘴巴,瞅準刑震謙捏著她胳膊的那隻大手狠狠咬下去!

    這一口,幾乎是預支了未來好幾年的仇恨所包含的力道。

    她的牙齒都幾乎要嵌進他肉裡,唇齒間很清晰地滲入了甜腥的味道,所有的委屈和痛恨,在這一咬之間,得以深深宣洩!

    刑震謙先是強忍著,咬緊牙關一聲不吭,硬是半托半拎地把何念西又往前帶了幾步,打算就這麼把她帶上他那架名字叫做「幻影」的專機。

    皮肉之苦對於受過特殊訓練、一年到頭兒都在經歷嚴苛考驗的他來說,著實算不上什麼。

    但是,他卻很快鬆開了手——

    只因為,她所表現出來的那股決絕,實在太過於刺傷他的心!

    一個膽小又善良的女人,究竟有多麼大的厭惡和仇恨,才能促使她對一個比她強大一百倍的男人使出如此重的力道?

    她不僅咬得恨,使出了渾身力氣,胳膊都繃出了肌肉,而且,她半仰著頭,淚眼濛濛地盯著她,那眼神兒就像是一千把一萬把小飛刀,嗖嗖嗖地透過水霧,直戳戳釘進他的眼睛裡,凶狠冰涼,入骨森寒無比!

    她,竟是有這麼恨他麼?

    他不知道她究竟有多麼地厭惡他,可是這一刻,他清晰地看到,她在為另一個男人而擔憂落淚。

    一種從來沒有過的驚詫和震撼豁然湧上心頭,他一僵,就這麼不自覺地鬆了手。

    然後,他看見她尖叫著,大聲哭喊著,連跑帶摔地撲到郭南驍身邊,心急火燎地拿起被他擰過的那隻手腕,抽噎著,焦急地問:「瓜瓜你怎麼樣?骨頭斷了嗎?很痛嗎?……」

    這一刻,刑震謙竟然產生了一種酸酸的惆悵,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他竟然會去羨慕一個瘦了吧唧、被他輕視過好幾次、絲毫沒有正眼打量過的毛頭小伙子!

    郭南驍的手腕只是被擰痛了而已,何念西卻哭著喊著去捧著查看,為之傷心落淚焦急。

    而他呢……他右手大拇指外側,也就是學名叫做「大魚際」的那個部位,幾乎被她咬掉了那塊肉,她的牙齒完全已經咬到他的骨頭後才鬆口。

    可是,除了帶領著幾個人奉命「清場」的高凱撒丫子飛奔過來表示關懷外,再沒收到任何一絲一毫的關心。

    或者說,完全得不到他所希望的那份在乎和關心。

    不在乎,所以才不會關心。

    好,何念西,你狠。

    他再次瞟一眼坐在草地上淚眼婆娑捧著郭南驍的手腕,呵長問短的何念西,毅然轉身,一臉清冷地大步走進自己的飛機。

    高凱壯著膽兒問了一句:「刑隊,要不,我再過去勸勸嫂子?」

    「不用了——」他竟然破天荒地沒有粗暴霸道發脾氣,而是閉上眼睛,也隨之關閉一切情緒,腦袋向後一仰,靠在座位靠背上,淡淡地下令:「起飛!」

    千里迢迢追到西寧,他原本信心滿滿,以為像往常一樣,直接把何念西帶走就行。

    小妻子固然有點兒倔勁頭,但是回到家裡,往床上一摁,就像每一次一樣,把她屢屢送上歡愉巔峰,夫妻倆揮汗如雨水汝膠融,床頭被窩裡廝纏癡綿,還能有什麼解不開的繩疙瘩!

    依刑爺的粗悍思想,夫妻間的事兒,不就應該這樣解決麼?

    以前他也一直這麼做的,屢戰告捷。

    可今天這是怎麼啦?這完全是要顛覆他婚姻觀的節奏!

    勝券在握地來到西寧,卻又孤孤單單地飛了回去。

    甚至連給何念西準備的一件羽絨服,都沒來得及給她穿上。

    本來他還想著西寧冷,那丫頭身無分無地跑出去,肯定又不好意思問外人張口,就穿著一件夾風衣,可別給凍壞了。

    誰料一見面,看到她從頭到腳一水兒地嶄新,頓時竟是犯了恨,覺得自己這種情況下要是還能巴巴兒地把羽絨服拿出來給她,那絕對就是在犯賤!

    威名赫赫的刑震謙,有生以來頭一次,覺得自己那張威不可侵的臉面嚴重地受到了摧殘!

    刑震謙的幻影呼呼啦啦地飛上天空後,郭南驍那架直升機的駕駛員這才敢走過來,吆喝著酒店保安,要把郭南驍抬起來往醫院送。

    郭南驍的手腕也就是受了一股子猛痛,過了這麼一會兒時間,基本上也就沒事兒了,只是酸酸麻麻地,一時半會兒恢復不了之前的靈活。

    手腕不要緊,只是倒地時巧不巧的,腦袋撞上草地裡隱藏的一塊石頭稜兒,恰好對著後腦勺部位,躺著時沒什麼,只覺得火辣辣地痛。

    現在被直升機駕駛員扶起來,何念西驚叫一聲,他連忙伸手去摸,才發現竟然一摸一手血!

    腦袋瓜撞出血,這可不是小事兒——

    郭南驍再不敢強撐,由著駕駛員把他背上酒店接送貴賓的專用車,一路呼嘯來到醫院,暫且先做了一下止血處理,然後同何念西一起乘坐直升機,直接離開西寧,飛回到他們幾天前才剛剛告別過的那座城市。

    甘凝早就已經安排好醫院,到了病房,郭南驍一看見醫生,立即緊張兮兮地把何念西往病房外面推,一個勁兒地叮囑甘凝,先把何念西送回酒店去休息,說是擔心縫傷口時,血肉模糊的場景兒會嚇到何念西。

    何念西哪裡能放得下心,哭笑不得地一再強調,她雖然膽小,但絕對不至於會被縫針場景嚇倒,郭南驍受傷,原因多半因她而起,她豈能獨善其身,一個人回到酒店裡躲清靜,那樣的話,怎麼可能安心?

    再說了,既然已經回來,按照之前在西寧做好的決定,對於郭南驍的救助,她必須得就此中斷接受,以免再帶給他更多的煩惱和壓力。

    思想上的壓力,就已經足以令她內疚,現在又增添血肉之傷,她更是覺必須得斬釘截鐵地離開了。

    而且現在看來,郭南驍似乎有著什麼難言之隱,非得要把她岔開,才願意接受醫生的深度檢查和治療,既然這麼彆扭,那她不如就這麼離開好啦,讓他安安心心地趕快接受治療才對。

    為了節約醫療時間,何念西簡潔明瞭地對郭南驍說明了自己打算離開的想法,滿臉歉疚地為她給他帶來的麻煩道了歉,讓他自己好好治療。

    郭南驍一再挽留她在酒店住下,可無奈拗不過她的堅決,只好吩咐甘凝送她出醫院大門,妥善安頓。

    聰慧能幹的甘凝,當然明白所謂「妥善安頓」的核心含義,並沒有仔細過問,直接做了主,從工作室公款裡拿出兩萬塊錢現金,裝在信封袋子裡,要塞給何念西。

    如果收下這些錢,那麼跟是否住在郭南驍安排的酒店,又有什麼差別?

    何念西當然是不肯收下的,微笑著搖頭拒絕,道了謝,果斷轉身,拎著那幾件換洗衣服,大步離開醫院。

    她是這樣考慮的——先找到一份可以養活自己的臨時工作,最好是忙碌一點的,忙得沒時間煩惱的那種,累得腰酸背痛,這樣的話,晚上就可以倒頭大睡,一點胡思亂想的機會都不要給自己。

    她堅信時間是一劑可以淡化一切煩惱的良藥,只要她忙碌著,讓時間快速推移著,心裡的那些不安寧應該很快就能被時間滌清蕩盡,什麼煩惱都每有了。

    等到心緒平靜到完全可以淡然面對一切的時候,她再去找刑震謙,把那道該辦的手續乾淨利落地辦了,一點也不要拖泥帶水,揮一揮手,瀟灑地轉身離開。

    而現在,她顯然無法做到瀟灑地給他一個華麗背影……在西寧見到他的那一霎那,她情緒起伏那麼劇烈,又是痛恨又是委屈,這樣的動盪,令她清醒地意識到,她現在完全不可能做到理性地面對他。

    恨有多深,愛就有多深,否則,她也不會狠狠地咬進他的骨肉裡!

    想好的淡定和冷漠,以及理性和決絕,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完全被金銀灘的大風轟轟烈烈一吹而散,飄飄渺渺灑落到西寧廣闊遼遠的天地之間,再也別想收攏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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