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6 有求於人 文 / 九箏
何念西怔住——
推開他的手,嗔了聲:「別鬧——」暫且掀開被子坐進去,把赤著的下半身遮住,瞅著他,眨巴著眼睛嘲弄一聲:「不會吧,你不打算去救江小喬?」
「救!怎麼能不救呢!」刑震謙極其爺們兒地揮了揮手大巴掌,「見死不救,我還能算是軍人?」
剛剛冒出的一絲兒小欣喜,頓時又噗噗哧哧地放了氣!
何念西悻悻地掀開被子,抓過小衩衩,把腿往裡面伸,不耐煩地說:「那就快點換衣服吧,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幹什麼?」刑震謙嗤兒地笑了,鄙夷地打量一番何念西的窈窕身段兒,毫不留情貶謫一番:「就你這小身板兒,渾身沒有二兩肉,到了地方,打算揮著小粉拳衝上去跟流氓拚命麼?還玩兒什麼真空……也不怕跑起來時上下晃悠!」
這壞東西!
人家玩兒真空,還不是被他給逼的!
三番兩次搶她罩罩扔著玩兒,現在還有臉笑話她玩兒真空……這老男人真是頑劣透頂!
對副流氓的方法,就是比他更流氓——於是乎,何念西心一橫,咬著嘴唇兒,沒臉沒皮地冷笑一聲兒:「我就是喜歡玩兒真空,就喜歡那種上下晃悠的感覺,我思想開放!怎麼地?」
喲呵!這小東西!還敢跟老公說她「思想開放」?膽兒壯呀!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這小東西典型兒地是欠收拾了!
刑石頭沒客氣,從床上一躍而起,一把拎住何念西胳膊,一扭,一壓,撲——面朝下扎扎實實給摁倒在床沿子上!
大手一揚,落下,啪!脆生生的一聲兒!
緊致白膩的一團嫩臀辦兒上,頓時印上一片霞光!
「還敢不敢『思想開放』?嗯?」老男人咬牙切齒,又威脅性地揚起了大巴掌!
何念西哭笑不得……仙人個板板喲!她都多大年齡了,還被這麼摁著抽屁股!太誇張了吧!
該死的壞男人,力氣那麼大,被他摁在手下,完全沒有任何掙脫的可能性……嗚嗚!
眼看他那隻大巴掌又要往下落,啊啊啊!好漢不吃眼前虧——何念西眼明手快立即點頭,連聲承諾:「不敢啦不敢啦……」
大叔,放了我吧……我是你老婆,不是你閨女,犯不著這麼教育吧?嗚嗚嗚~!
覺著男人鬆了手,何念西連忙一扭身子逃了出來,站在床邊上,手忙腳亂抓起風衣往身上披……暫且遮住屁屁再跟他算賬,免得那兩團兒粉膩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又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包裹住身體上的中藥部位,這才板了臉,義正言辭地跟老男人交涉:「刑震謙你這是家庭暴力你懂不懂?身為軍人知法犯法,信不信我拍了照片拿去作證據,把你告上法庭!」
刑震謙皮笑肉不笑地瞅著被他逗炸毛的小女人,提高聲調「嗯?」了一聲,「家庭暴力的是你什麼部位?還敢拍照片?打算把我媳婦兒的屁股照片拿著讓法官放投影儀上集體研究是不是?」
嗖地一下,從床上滾到何念西那一邊,何念西還沒看清楚呢,他就已經站到地板上,一陣風似的,把她捲進了他懷裡!
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凝練,炯炯地絞住她的眸子,唇角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板著臉說:「你渾身上下,每一個部位都屬於我,除了我,誰都不准給看!否則抽死你!明白了嗎?」
這爺們兒人高馬大不說,眼神兒還鋒利得跟刀子一樣,被他這麼禁錮在懷裡,亞歷山大呀……哪裡還敢跟他說個「不」字,除非真是活膩了!
想起他那隻大巴掌落在她屁股上的火辣滋味兒……嘖嘖,雖然他明顯悠著力氣抽過來的,但是男人的勁兒,就算是悠著來,她那水豆腐似的白膩肌膚也受不住!
這男人向來說幹就幹,典型兒的行動派!他說抽,肯定會抽的!
何念西脊樑骨嗖嗖地躥著涼氣兒,心臟緊張得都跳漏了好幾拍「明,明白了……」
悲劇呀……又被逼迫著服了軟!
她這是嫁到舊社會了麼……嗚嗚嗚!
「嗯。」
刑震謙滿意地哼了一聲,總算鬆了手。
轉身往衛生間走,順便揮了揮手,簡單明確做安排:「別愣著啦,去放水,然後睡覺!」
被他這麼攪合了老半天,何念西幾乎已經忘記了米萱打電話求助的事兒。
恍然想起來,心裡直納悶兒——瞧這情景兒,真不打算去救人?
米萱倒也霸了,江小喬可是他山盟海誓深情表白過的女人呢,他能硬下心眼睜睜瞧著她被一干紈褲子弟給玩兒了?
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嘛……討厭!
何念西追進衛生間時,刑震謙站在馬桶邊,一手舉著蘑菇頭,正嘩嘩呼地放著水呢。
那姿勢,那聲音,嘖嘖……那叫一個銷.魂!
何念西骨頭一陣發麻,頓時想起第二次遇見他時的場景兒,她躲在門裡,他站在門外,聽著他愜意地放水,嘩嘩嘩……然後,她就那麼推門出去,一眼看到他握在手裡的那根胖乎乎的大玩意兒!
典型兒的眼睛被強。殲呀!噗嗤……
誰曾想到,那麼尷尬的境遇下一而再再而三「囧囧相對」的兩個人,現在竟然成了沒黑沒白窩在家裡滾床單的甜蜜小夫妻!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緣分?
想當初,她還叫苦連天,認定這是一份「孽緣」來著,不料這麼快,卻已經淪陷進去,就像是掉進蜜罐兒的小蜜蜂,撲騰著掙扎著,但是卻怎麼也抗拒不料那裡面的甜蜜,心甘情願被迷醉。
可不是麼?……否則也不會因為一個江小喬,就把自己搞得滿腹酸澀,悵悵然對月長歎,打翻了醋罈子,酸溜溜地嫉恨著那個憑空蹦出來、試圖跟刑震謙死灰復燃的女人!
愛之酒,甜而苦,兩人喝是甘露,三人喝是酸醋……沒錯,感情這玩意兒,真就是個自私的東西,僅限兩人共享,多一個人、哪怕僅僅只是被滋擾,也都會如同亞馬遜雨林中那只扇動翅膀的蝴蝶,不經意間觸動一系列連鎖反應,結果最終引起大西洋上一陣颶風!
江小喬,按照其經歷,本來應該是一個引人嗟歎、甚至完全可以被尊重的女人,為了心愛之人奮不顧身,結果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承受植皮換面之苦,九死一生後重又苟延殘喘著回到這個世界。
假如她像刑震謙回憶中的那樣,能夠善良一點、溫婉一點,平靜地面對刑震謙已經結婚的事實,那麼,她何嘗不是一個令人憐惜的可憐女子?
為什麼,偏偏要如此執著,放不下多年前的心結,非得要鬧騰得雞犬不寧尊嚴全失,被所有人都厭棄了,才肯安寧麼?
她究竟,想要怎麼樣……
說來說去,還是得把責任落實到刑震謙身上。
都怪這塊臭石頭……誰要他長得高大偉岸英挺健碩,威風凜凜氣勢逼人,天生一副魅惑女人的壞胚子!所以才會惹下桃花債,而且還沒完沒了地招惹麻煩,走到哪裡都會有小姑娘追著黏糊著,不要命地往上貼!
這麼一想,何念西就沒了好氣!
雙臂交叉抱於胸前,斜斜地往衛生間門上一靠,擰起秀氣的小眉毛,瞥一眼刑震謙,「你這人到底怎麼回事?剛才不是還說要去救人的麼,怎麼這麼快就又變卦,怎麼,不想當英雄啦?」
刑震謙放完了水,悠悠地抖了抖,把他那根大玩意兒上的水滴子抖滑落,伸手從牆壁上的紙筒內抽出一張紙巾,大咧咧在蘑菇頭上摁了幾摁,然後鬆開,吊兒郎當地任憑那玩意兒掛在襠間,面不改色心不跳,笑笑地盯著何念西問:「怎麼,你希望我去當英雄?」
「切——」何念西實在不好意思看他那根玩意兒……冷汗涔涔轉過臉,憂心忡忡嘀咕一句:「你當不當英雄我不管,可是今晚情況特殊,米萱在哪兒呢……她是米藍的妹妹,也喊我一聲姐,我不能不管她呀!」
何念西當然不是什麼聖母娘娘,有心做什麼以德報怨的事情,只是實在礙於米藍這一層兒,沒有辦法就那麼看著米萱被徹底毀掉。
「就那個飛揚跋扈的小妮子?」刑震謙冷巴巴譏誚一聲兒,「不管也罷!」
往外走,從何念西身邊擦肩而過——那麼寬的門口,他非得要擠著從她身上蹭過去,剛放過水的大玩意兒,就那麼硬戳戳地抵住她的肚子,張牙舞爪地劃了過去!
這爺們兒……簡直不放過任何一絲佔便宜的機會嘛!
流氓到家了,老不要臉!
但是……有求於人,何念西不便在這個時候跟他計較。
只好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也什麼都沒感覺到……乾咳一聲,鎮定地說:「就當是幫我忙好啦……以你的身份,打個電話過去,那什麼會所的人肯定會幫你出面,好不好嘛?」
最後那一聲兒,已經有了撒嬌的意味,軟乎乎滴,一聲聲叩打著刑震謙那顆硬石頭做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