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4 4曾經旖旎 文 / 九箏
可是,一隻腳剛伸出去,還沒來得急踏上滾動的扶梯,就被陳真伸手一攔,來了個緊急剎車。
「怎麼回事?」何念西不解。
陳真倏然收回炯然警惕的目光,刻意淡化了語氣:「這邊扶梯離出口遠,小夫人,我們還是走升降梯吧,直通地下車庫。」
「該不會是有人要綁架我吧?在哪兒呢?我看看——」何念西笑著打趣兒。
陳真不跟她開玩笑,悶著頭沒吭聲兒,固執地把胳膊往旁邊一伸,做了個請的姿勢。
何念西無奈,只好依著他的意思,轉頭往升降梯方向走。
可是,眼看著就要到達升降梯時,陳真卻忽然又變了臉色。
唰,迅速跑到前面,往何念西面前一站,擋住她的視線,面無表情地說:「小夫人,升降梯好像正在維修,我們還是走扶梯吧!」
嘶兒——鬧哪樣嘛!
何念西皺起眉頭髮牢騷:「陳大哥,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我又不是小孩子,沒興趣玩兒躲貓貓……你讓開,我瞅瞅到底是怎麼啦……」
以她的力量,絕對不可能把身強體壯的陳真推開的。
但男女有別,眼看她胳膊已經伸過來,陳真可沒那個膽兒,真敢跟她撕撕扯扯地進行肢體接觸,於是只好躲開。
他這麼一躲,電梯口的情景兒直接進入眼底,何念西立即後悔了!
穿著一條白色曳地長裙、捏著一隻長條形女士手包,長卷髮攏在一邊,嫵媚性感地站在電梯口的,可不就是江小喬!
這個女人,還真是陰魂不散!
陳真微微聳肩,一臉無辜地瞅瞅何念西,表情極其抱歉。
何念西總算恍然明白過來,原來陳真早就發現江小喬在跟蹤她,只是努力掩飾著沒說出來,小心翼翼帶著她兜圈子,避開正面兒碰到。
苦笑歎氣:「陳大哥,你早說嘛……」
陳真依舊面無表情,淡然說:「不想影響你心情。」
何念西真心有點感激,這位冷面鐵血的軍人護衛,並不是只僵硬地盡職責護她安危,原來,他還有一顆細膩的心。
有這麼一個大內高手陪在身邊,區區一個江小喬,倒並不值得怎麼畏懼,她身後那倆名保鏢加起來,體型和氣場也比不過一個陳真,完全不必擔心會被她綁架。
噗……也不怪她想像力太豐富,只是江小喬那個女人怪裡怪氣的眼神兒著實瘆人,要不是有陳真坐鎮,她還真是有些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問題。
遇到江小喬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妖孽,她何念西要是不犯怵,不多一點考慮,那可就真是赤果果地犯二!
不知道這女人今天居心叵測地跟著她,又要做什麼噁心人的事情?
商場是公眾場合,人來人往的,何念西真心不想跟江小喬在這裡發生什麼激烈碰撞,平白讓別人圍觀看笑話。
可是,就這麼轉身走的話,會不會讓那個女人以為,她是在害怕?
十九歲的頭腦,有時候想事情,未免有點小衝動。
自己給自己用了激將法,然後還奏了效!
何念西還真就滿面含笑地站在原地了,安安靜靜地等待,看看江小喬今天要玩兒什麼哩格啷!
江小喬見何念西笑得大大方方,頓時變了臉色,但卻不願意輸了氣場,硬撐住,頂著一臉假笑,踩著十二寸的恨天高,嘎嘎嘎走了過來。
在距離何念西不足一米的地方收住腳步,捏著皮夾,優雅地交叉雙臂,施施然張開塗了果凍色唇膏的嘴唇,傲慢地笑道:「呀,木棉巷平房區的拆遷戶,出門兒逛街竟然還帶保鏢,怎麼,被我老公睡了,賞給你十萬八萬小費了?」
她故意扯著嗓子這麼大聲兒地瞎掰扯,果然,身邊立即圍起一群好事者,指指點點地嘀咕,「嘖嘖,這是原配在抓小三兒吧?」
三十左右的女人,還塗這種粉盈盈的唇膏裝嫩,裝嫩就裝嫩吧,也沒啥不可以,但是,跑出來噁心人,就是她的不對了!
一開口,就是咄咄逼人的狗屎樣兒,果然,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這娘們兒,良心大大地壞透了!
良心壞透的女人,偏偏又十分地會裝逼,幾次見面她都是一襲白裙,笑容優雅又雍容,還特麼一臉無辜,怎麼看怎麼像朵純潔無害的老白蓮!
何念西在心裡罵著綠茶婊,瞟一眼江小喬的果凍唇兒,不卑不亢地淺淺一笑,「江小喬,你好歹也是有錢人家裡的千金大小姐,接受過高等教育,也時常混跡於上流社會,衣著打扮也還挺人模狗樣的,怎麼能一張嘴就噴糞呢,你老公是誰?有本事拉出來遛遛,看看他承認不承認你這個陰陽怪氣的舊情人!」
江小喬唰地綠了臉,面部肌肉一陣抽搐,氣得不輕,頓時也顧不上高端大氣地裝逼了,忽然仰頭,哈哈哈一陣怪笑,繼而往前逼近一步,嘲諷地盯著何念西,陰測測問:「何念西,你覺得刑震謙那樣的紅貴高幹,真能看上你這個貧民窟裡蹦出來的毛丫頭片子?」
頓了頓,她不屑地發出一聲冷嗤,「三十歲的男人找十九歲的小姑娘,不過是為了獵奇,圖個新鮮罷了!我這幾年在國外,他一個人太寂寞,又正當壯年,找個用金錢就能搞定的小姑娘陪睡覺,我能理解!」
圍觀的人立即「哄」一聲熱鬧起來,嘰嘰咕咕地議論著,把鄙視的目光紛紛投向何念西。
「你……」何念西氣得心臟一陣狂跳,捏緊了拳頭,大罵一句:「你放屁!」
「瞧瞧……貧民窟的拜金女孩,素質還真是差,出口就罵髒話,嘖嘖,我真替刑震謙擔憂,他每天都是怎麼忍受你這種素質的女人呀?」
江小喬一身白裙,又是一臉無辜,外加淒楚痛心的眼神,咄咄逼人對青春鮮亮的何念西加以誣陷,藉著眾人輿.論去打擊這個涉世未深的小女人,這副場景兒落在不知情的圍觀者眼裡,怎麼看,的確都真的像是正室在追討小三兒。
這女人,面部肌肉不靈活,笑得抽搐而虛偽,她的內心,比臉上的笑更令人感到噁心!
陳真看不下去了,缺乏社會經驗的何念西,就這麼被老道而狡猾的江小喬當眾欺負,實在太可恨!
他騰地往何念西面前一站,把兩個女人分隔開。
冷臉瞪著江小喬,十分不客氣地鄙夷道:「江小姐,小夫人是刑家明媒正娶的少奶奶,如果你不想被刑家所有人厭棄,最好請立即停止你對小夫人的無禮騷擾!」
江小喬氣哼哼地噴了噴鼻息,傲慢地瞪一眼陳真:「陳真,你也狗眼看人低,把我江小喬當做與刑家不相干的陌生人了麼?當年我跟震謙籌備婚禮的時候,是誰奉命跟著我出出進進把傢俱往喬園裡搬、口口聲聲喊我夫人的?七年不見,你卻已經衝著別人喊夫人了,你,還真是一條擅長搖尾討好的哈巴狗!」
這個不要臉的臭女人!
何念西實在忍無可忍,呼啦一下伸手把陳真拽開,氣呼呼地沖江小喬大聲斥責:「江小喬!你心裡有氣就針對我,關陳真什麼事兒,你現在這副自甘輕賤的樣子,連狗都不如!你有什麼資格罵陳真!」
話一出口,自己都被嚇了一跳,她這是……在當眾怒罵刑震謙的舊情人?
本來嘛,她對這個舉止優雅、氣度雍容、且又有著悲苦經歷的女人,還是頗有那麼幾分同情心的,即使她三番五次表示出不友好,但她都沒打算跟她有什麼正面交鋒。
畢竟,江小喬的氣,究其根源,還是跟刑震謙有關,當年要不是刑震謙跟這女人熱熱乎乎地談過戀愛,並且還險些成為真夫妻,那麼也就不會有她七年後,死而復生歸來時如此之大的怨怒。
都是男人惹的禍……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唉!
江小喬顯然也沒料到何念西竟然會罵她「狗都不如」!那張肌肉不怎麼靈活的漂亮臉蛋頓時一陣發白,然後熱烘烘地燃燒起來,要不是她心理強大,當著眾人面兒,她恐怕得羞臊得找面牆,當場撞斃!
當下氣得顫了嘴唇兒,伸出食指,怒氣沖沖指向江小喬的鼻子,原本打算大罵一通解個氣,可關鍵時刻卻剎住車,轉念一想,她應該是要走苦情路線的呀……不適宜表現得太過強勢!
於是施施然自半空收回食指,瞅著何念西,傲慢地冷笑一聲兒:「你還能想出什麼低賤惡毒的字眼兒來罵我?請儘管罵!我被你搶走的,又何止是尊嚴!」
在圍觀者已經無法隱忍,開始紛紛出聲兒指責何念西之後,何念西扭頭,瞅一眼陳真,看到他聳肩表示無奈的表情,終於明白,她上了這個女人的當。
額……江小喬,這個戴著人皮面具的壞女人,她還真不是一般的陰險和惡毒!
都怪她太年輕,涉世未深,在應對這種居心叵測的壞女人上面,確實沒有什麼經驗可談,被人家一激,自己就先大動肝火地爆粗口,把自己推到劣勢位置,處理得真是太不高明了!
宮斗劇裡面死得最快的,可不就是像她這樣沒心沒肺,被人家一激就跳起來叫嚷的笨女人麼!
果然,不叫的狗,咬人!
消消氣……先消消氣……
何念西暗暗做了個深呼吸,努力使自己情緒平靜一點。
然後緩緩搖頭,一臉同情地望著面前這個笑容優雅的女人,露出同情的意味,淡然淺笑:「江小喬,其實你本來是有尊嚴的,只怪你不懂得自重,心有不甘,對過去的事物揪得太緊,試圖通過羞辱我的方式來愉悅和補償你自己,從而失去自尊。知不知道,你這種心理其實很bt的呀……有病,就去看醫生,千萬不要放棄治療!」
「過去的事物……」心理強大的江小喬,自動忽略後面的攻擊性語言,只挑出一句關鍵字眼兒來說事兒,冷笑:「何念西,你覺得,我跟震謙之間,算是過去式了嗎?」
「你錯啦!」她忽然又大聲笑,笑得胸脯發顫,笑得渾身都在抖,笑得絕望,而又淒然。
她這幅瘋瘋癲癲的樣子,看得何念西一陣毛骨悚然。
迅速瞟一眼陳真,陳真會意,立即緊緊貼過來,萬般警惕地站到何念西身邊做保護神。
江小喬忽然拉開拈在手裡的皮夾,手伸進去掏東西。
陳真立刻拽住何念西胳膊,把她往後面拉了一點,迅速跟江小喬保持距離。
同時,唰地撩起上衣,拔下了別在腰間的雙節棍!
何念西眼睛一亮,忍不住在心裡為英姿颯爽的陳真叫了聲好,呵,不僅名字叫陳真,而且還真會玩兒雙節棍,速度麻利眼神有殺氣,真帥!
她不知道的是,陳真腰裡不僅別著雙節棍,而且還別著兩把手槍,以及一把近身搏擊專用的武裝短匕,不到關鍵時刻,那些致命性武器是不會拿出來的。
但是,只要他奉命保護的人,安全受到威脅,那麼那些冷血的武器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及時出鞘!
江小喬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好不容易收住,鄙夷地瞪一眼陳真:「你的反應很快嘛,和當年保護我時一樣的英勇,刑家這麼多年沒白養你!」
陳真明白自己的職責所在,良好的心理素質,以及時刻保持冷靜的專業素養,不容許他被任何話輕易激怒。
而且,說實在話,江小喬這個女人……畢竟在七年前,曾經是刑震謙的未婚妻,儘管她現在性情大變,與過去那個溫婉柔和的江小喬完全是兩個人,但,畢竟那張臉還在,只有八分像,她也是那個人,打狗看主人,他不能對她動怒。
要說今兒晚上,最為難的人,當屬陳真了。
被兩個女人夾在中間,一個是刑震謙的前未婚妻,一個是他現在的正經夫人,兩個女人在陳真的印象中,都是很好的,對誰,他都只能是盡量勸解消氣,輕不得重不得。
雖然江小喬留給他的良好印象,隨著她的嘲諷和叫囂,已然完全顛覆,但畢竟過去的好感還存著那麼三四分,而且又是經歷過那麼大苦難的女人,涅槃重生後歸來,看到昔日的未婚夫已經娶了別人,她那種氣急敗壞的心理,陳真表示還是能夠理解那麼一點點滴。
只要江小喬不對何念西大打出手,或是產生什麼威脅性舉動,陳真覺得,他都不能出手。
只能盡量用他自己把兩個女人隔開,努力讓她們保持距離。
幸好,江小喬從包裡掏出來的,不是刀子,不是槍,也不是硫磺……只是一隻手機。
她在手機屏幕上快速劃拉幾下,然後傲慢笑著伸到何念西面前:「何念西,你認為我和刑震謙的關係已經是過去的事兒,對此,我表示十分不贊同!你看看這段視頻……」
哎媽呀……又來了!
昨晚上弄個一廂情願的約會短信在她眼前晃悠著糊弄她,今天怎麼也不換換新花樣兒,苦心積慮跟蹤大半天,就是為了再給她看手機?
何念西無奈苦笑,「又是你倆的約會短信嗎?……抱歉啊江小喬,拜託你給我看之前,自己先跟他敲定一下好不好?我是真心不願意想像你一臉失落的受傷模樣,唉!」
江小喬氣得又是一陣胸顫,眼中泛出殺人的凶光,強打起精神冷笑:「視頻不會有假,除非你沒膽量看!」
何念西搖頭……喵了個咪的,實在是太無奈了!
她倒真想看看,這女人如此苦哈哈地接近她,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不過,為防止再次發生誤會親愛的無辜老公的不良事件,看之前,她必須先告訴自己:相信那塊石頭!
同時,為防止再次發生昨晚那樣、輕易被糊弄的狗血事件,她決定,這次必須睜大雙眼看得清清楚楚!
於是,朝江小喬伸出手——「拿來!」
江小喬笑得別提多嫵媚,施施然把手機遞給何念西:「希望對你的打擊不要太大哦!」
何念西接過手機,嗤之以鼻地輕笑一聲:「切,你能打擊到我?不可能!」
可是,下一秒,她再也不那麼想了。
到底,還是太年輕太幼稚,輕而易舉地,又一次被江小喬打擊到。
視頻上,是一副激烈擁吻的場面……
刑震謙穿著一身筆挺軍裝,把與他身高不相上下的江小喬擁在懷裡,兩人面對面嘴對嘴,砸吧得那叫一個來勁!
然後,他鬆開她,轉身拿起身後服務生遞過來的藍色妖姬,輕輕放進她手裡,望著她,情深深雨濛濛地說:「小喬,我愛你!」
江小喬嚶嚀一聲,巧笑倩兮,嬌羞得就像她手中水嗒嗒的藍色妖姬,撲進他懷裡,兩人又是一陣嘴對嘴的狂啃!
他的胳膊那麼有力,輕而易舉,把身材頎長的她抱起來,哈哈笑著走進一個房間。
然後,喘息粗了,頭髮亂了,衣服解開了,撲通——緊緊擁抱的兩個人倒在床上,廝磨纏綿,糾纏不休!
雲鬢香影,帳內旖旎……
他和她,曾經愛得那麼熾熱而徹底!——
親愛的們,先來五千字,今晚老九要小爆發一下,後面還會有更哦~~只是會晚一點才能來了,夜貓族可以睡前來瞄一眼,嘿嘿~~
麼麼親耐滴們~~啵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