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3 再說,我就吃,了你 文 / 九箏
大叔的體力她昨晚剛剛見識過,大叔的狼性她昨晚也剛剛領教過,現在大叔又色色地頂住她,狼爪子還竄來竄去地在她身上瞎摸索——此狀不妙,須得速速逃跑!
肚子有點痛痛的感覺,剛被開墾過的密地也有輕微腫脹的不適感,她可不願意一大早又被大叔虎狼一般地摁倒蹂躪一番!
於是立即掀開棉被,赤著腳就往地板上蹦躂,一臉黑線地在地板上胡亂散落的衣服堆兒裡翻找她的衣服,邊迅速往身上套邊嚷嚷:「我得去學校,還要聽講座呢!」
好在刑震謙還算人性沒有完全泯滅,見小媳婦兒不批准,也就沒再勉強,怏怏地爬起來,跟著穿衣服,邊提褲子邊安撫:「別著急,時間還早,我送你去——」
嗤——拉褲鏈兒,可褲襠上撐起一個小傘包,卡住了,拉不上去啊!
何念西看得瞠目結舌,唰,羞紅了小臉兒,連忙抱起外套往門口跑——「我去客廳等你!」
也不知道大叔最終是怎麼把那個猙獰昂揚的玩意兒「摁倒」的,何念西在廳裡剛穿好外套和鞋子,他走出來,不僅一身軍裝常服穿得溜光板兒正,而且已經在裡面洗漱過,神采熠熠精神煥發,即利落又帥氣,英姿峻挺的樣子,怎麼看都是一身正氣!
何念西暗暗齜牙——這廝還挺會遮掩啊,分明就是個痞子大灰狼,披上這麼一套綠皮,立即就全給遮掩得嚴嚴實實,任誰看,站在面前的都是一個令人肅然起敬的解放軍蜀黍啊!
正發著愣,腦袋上「崩」挨了一個爆栗子,大叔那張俊氣逼人的臉隨即帶著輕佻的笑意伸到眼前:「看呆了吧?沒見過這麼帥的男人吧?嘿嘿!」
「帥個屁!」何念西揉著腦袋爆了個粗,咬牙切齒發恨聲兒:「痛死了!你有暴力傾向啊!」
她說痛,立即就有一張大手覆上頭頂,頑劣地揉了揉,又揉了揉!
然後,那張帥氣的臉笑得更開心了,瞅著她的鳥窩頭,幸災樂禍一伸猿臂,乾脆利落攬住她的小細腰,「走!去上學!」
這廝!
何念西一臉黑線……但是又拗不過他的臂力,只好委委屈屈被他摟著出了門。
他個子比她高出很多,她依偎在他身邊,從背影看,就像是高大的男人咯吱窩下面挾了個小孩兒似的,男的偉岸英武,女的嬌小玲瓏,這樣的身高差,別提多萌了!
時間還算寬裕,按照刑震謙的安排,必須得吃早點,生活要有規律。
這回吃早餐的地點是在一家普通的連鎖快餐店,何念西堅決要求不准再去上次那種豪華的地方,窮人家出身的她,說話掉出的唾沫渣都帶著勤儉節約的成分,早餐而已,她實在不願意講排場去浪費。
車子在學校門口停下,刑震謙附身過來,體貼地幫她解開安全帶,手上忙乎著,嘴巴也沒閒下,氣定神閒地作安排——
「這周我有任務,你也要開題,沒時間,那麼就下周吧,下週六舉行婚禮!」
什麼?婚……婚禮?
他的表情,就跟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淡定得不能再淡定。
何念西頓時懵住,以為自己沒聽清楚,瞪圓眼睛重複他的話:「舉行婚禮?」傻愣愣地問:「誰的婚禮?」
刑震謙坐回座位,一條胳膊架在方向盤上撐住下巴,側過臉輕佻地瞟她一眼:「還能有誰?我和你!」
這是傳說中的求婚嗎?……何念西有點兒回不過神!
沒有鮮花也沒有戒指,語氣是斬釘截鐵的通知,連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這他妹能算作求婚?三觀跌碎一地啊有木有!
太不靠譜了!太滑稽了!
何念西冷汗淋漓,「刑震謙,我才十九歲,你覺得我這樣的年齡適合結婚嗎?」
「適合!」狹眸悠悠兒掠過小媳婦兒三十六碼的小胸,刑震謙笑得很曖昧——「雖然沒完全發育好,但婚後有男人滋潤灌溉著,還能再躥一躥!」
何念西惱了,罵:「流氓!」
刑震謙忽然漫上一臉柔情,猿臂一伸,將昨晚剛被在他身下開過竅的嬌人兒攬進懷裡,憐惜地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
「從現在開始,我這輩子,只在你面前耍流氓。」
莫名的甜蜜緩緩漫過心田,何念西心旌有些動盪,這,算不算諾言?
「可是,」她咕噥:「我真的還小啊,大學還差一個學期才畢業呢,再說,跟你還不熟呢,再說,對你還沒感情,再說,你這麼老,再說……」
刑震謙不耐煩地捧起她的臉,用嘴巴堵住她的嘴,咬牙切齒地發牢騷:「再說,我就吃了你!」
整整一個上午,何念西都是渾渾噩噩的狀態,思想沉浸在刑震謙強勢宣佈的「婚訊」裡拔不出來。
講座講了些什麼,完全沒有聽進去,混沌中看見大家紛紛起立鼓掌,然後有序地往教室門口走,她才意識到講座結束了。
對於學習的態度,她一想是虔誠而認真的,今天這樣的狀態,實在太不尊重老師了,而且,也太對不起她的學費……
滿面羞愧地站起來,夾著一條筆記都沒記下的軟抄本,揉著太陽穴下台階。
她今天坐在階梯教室最後面——這也是破天荒的,大概潛意識裡明白不會有好狀態,所以一改之前總是坐前排的習慣。
正滿心懊惱地走著路,冷不防斜刺裡伸過來一條腿,她嚇了一大跳,驚呼著蹦起來,幸虧情急之下抓住旁邊的桌子,否則真就被絆倒了。
「喲,不愧是在部隊裡實習過,身手敏捷得很嘛,呵呵……」一聲冷誚不友好地在側面座位響起。
何念西定了定神,扭頭一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孟詩魚你什麼意思?幹嘛要跟我過不去?招你惹你了呀?」
她還好意思替實習的事兒……推人進泥坑那茬兒,難道這麼快就忘了?
孟詩魚不以為人地撇撇嘴,伸手把披散在肩頭的長髮往耳朵後面攏了攏,白了何念西一眼:「要不是我答應幫人辦事,才懶得理你呢!別去食堂吃飯了,跟我走吧,請你吃好的!」
啊?沒搞錯吧,孟詩魚要請她何念西吃午飯?
噗嗤……何念西果斷搖頭:「懶得去!誰知道你又要耍什麼陰謀花招!」
「喲,害怕啦?」孟詩魚鄙夷地又瞪一眼:「何念西難道就這一點點膽量?難怪會被一條蛇嚇得滾了坡呢……」
她這純屬自己給自己找氣受,說到何念西滾坡那茬兒,就聯想到刑震謙抱著何念西的場景兒,那兩張過敏腫大的臉,嘖嘖,想起來別提多剜心了!
何念西當然也想起了那檔子糗事,很自然地想起那晚在絕望和寒冷飢餓中落入一個溫暖懷抱帶來的慰藉,於是也順帶想起昨天晚上,她在那個懷抱裡是怎樣火灼火燎地折騰到半半夜!
小臉兒一紅,連忙扭過去,懶洋洋地說:「我沒心情跟你鬥嘴皮子,更沒興趣跟你一起吃飯,麻煩你讓一讓,把你的貴腿收回去——」
「不讓——就不讓!你能把我怎麼地?」孟詩魚揚起下巴,挑釁地斜視著何念西。
何念西倒抽一口冷氣,今兒流年不利呀,聽個講座都能遇到找茬兒的!
可誰要是找茬兒找到她火爆小辣椒何念西身上,那可真是太不識時務了!她誠然不是什麼凶神惡煞的主兒,但我不欺人人也不能欺我,一再忍讓並不代表軟弱,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到了臨界點,必然會爆破。
彭!
何念西毫不留情地抬腳踢開橫在面前的那條腿兒,絲毫不理會身後連著聲兒的慘叫,夾著軟抄本,頭也不回地繼續下台階。
可是出了教室沒幾步,身後又傳來孟詩魚幾聲大喊:「何念西!你給我站住!何念西——」
這姑娘,還沒完沒了了!
何念西收住腳步,無奈轉身,皺著眉毛問:「你到底想幹什麼呀?我還得去食堂趕飯點兒呢!有話快點放!」
孟詩魚一瘸一拐地蹦過來,邊吸溜涼氣兒邊嘀咕:「哎喲餵你這個心黑手辣的死丫頭,踢得真重!……」
一隻手順勢扶到何念西肩膀上,趁機耍賴皮:「不管,你把我踢瘸了,你得扶我走到學校門口!」
何念西連忙退到一米開外處,丟給孟詩魚一對兒衛生球眼神:「想訛詐你也該找個有錢人才對,我窮得叮噹響,你算是找錯對象了!」
孟詩魚噗嗤一笑,放下縮著的哪那隻腳,「你警惕性蠻高的嘛死丫頭!算了算了,不嚇唬你了!放心吧你,我不差錢兒,就算差錢兒,也不至於來訛詐你!」
何念西有點摸不著頭腦,「那你到底什麼意思?」
「剛才不是說過了嗎?請你吃飯——」何念西眨眨晶亮的眼睛,「在部隊裡是我不好,情緒有點兒激動,但是你不是那種心胸狹窄的人,應該不會還跟我記著仇吧?嘿嘿……」
「記仇談不上,」何念西淡淡望著這位傳說中身世神秘不一般的大小姐,不卑不亢,直言不諱:「但是對你確實沒有好感。」
「冤家宜解不宜結,那就趁著今天這個機會,咱們相逢一笑泯恩仇,你改變一下對我的感覺,好不好?」孟詩魚倒是完全不介意何念西冷淡的態度,熱熱乎乎地湊上來,摟住她肩膀。
算了,都是同學,而且最近才聽說孟詩魚似乎也正在跟雜誌社簽就業協議,以後還要做同事,關係搞僵了不合適。
於是何念西也就沒再推辭,跟著孟詩魚一起向學校外走去。
去歸去,腦子裡還是留了幾分心眼兒,孟詩魚這丫頭古靈精怪的,哪裡有這麼好心會專門請她吃飯,肯定是有什麼事情。
到了餐廳一看,果然,包間裡早就有兩個人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