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零九章 啖血羅剎 文 / 一葉梵心
眾人都默不作聲,也沒有人在去打斷於雪,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才是這個故事的重點。
「在此後的二十多天,真的沒有家畜在被咬死的消息,鎮上的居民也漸漸的放下心來,然而又是一個月圓之夜,同樣是一家養了幾十隻雞的鎮民,早上起來喂雞的時候,發現自己家養的雞竟然全部都被咬而亡,當這個消息被傳播開以後,又引起了小鎮的第二輪恐慌。鎮上幾個說話有份量的人在一起又商量了一通,其實也沒什麼好商量的了,既然第二個方案行不通,那只好考慮第一個方案了,於是幾人召集鎮民們捐了些銀錢,請來了一個雲遊的道士做了一場法事,此道士做完法事之後拍著胸脯道:「此妖魔已經被我收服了,大家可以安心了,它在也不會出來禍害人了!」於是,那個道士在鎮民們千恩萬謝的呼聲中拿著銀錢便走了。」
「然而又是一個月圓之夜,一戶居民的家中不僅被咬死了幾隻雞,還有一條狗和一隻豬,直到去現場後,小鎮上的居民才知道被那道士給騙了,眾人無不咬牙切齒。沒辦法,日子還是要繼續,也就是咬死幾隻牲口,回家把牲口看管好就是了,於是眾人紛紛回到家裡開始修繕自己家的牲口圍欄。」
「天真的鎮民們以為這樣就沒事了,也就是誰家的牲口沒看管好,每月被咬死幾隻,直到有一天,一名年輕的道士去文官鎮借宿,鎮民們都對道士沒什麼好感,這個青年道士竟然沒找到住的地方,沒辦法,只好離開。然而,當他走到一個鎮民們丟棄垃圾的臭水溝邊的時候,卻彷彿對一頭死豬產生了興趣,他蹲下來,用手指撐開那死豬的傷口,突的眉頭緊皺了起來。」
一名過路的鎮民出聲嘲笑道:「呦,不用這麼飢不擇食吧?我跟你說,這豬可是被妖怪咬死的,你要是吃了它,保管上吐下瀉,一命嗚呼!」
那道士反問道:「你也知道這隻豬是被妖怪咬死的?」
那鎮民不屑道:「廢話,我們鎮上的人都知道,原本是我們鎮的一個書生,死後也不讓人安生!」
聞言,那道士不由得訝異道:「那你們為何生活的如此淡定,你們不怕麼?」
「怕什麼怕?」那鎮民大大咧咧的道:「也就是幾隻牲口的事,哪家沒看好算哪家倒霉!」
那道士搖了搖頭道:「那是因為它還未成氣候,如果成了氣候,那可不是只咬死幾隻牲口那麼簡單了!」
那鎮民嗤笑道:「你少在這危言聳聽了!你們這些個道士,除了騙錢還會幹什麼?我呸!」
那道士卻是沒有辯駁,頭也不回的便轉身離去了,直到走出很遠,一絲飄渺的聲音才傳入那鎮民的耳中:「月圓之夜,焚煞之氣入體,算算日子,也沒有幾天了,我會在前面的村子借宿,如果有需要的話,便過來找我吧!」
冷風一吹,那鎮民打了個寒顫,他自語道:「莫非真是個高人?」
「又隔七日,剛好是月圓之夜,鎮民們早早的便關了牲口柵欄,加固的加固,增高的增高,更有甚者,甚至把牲口牽到了屋裡。第二天一早,一名鎮民鬼哭狼嚎的聲音便響徹了鎮裡的每個角落「不得了了,快去我家看看吧,我爹我娘全被那個鬼東西給咬死了啊,嗚嗚!」
一名青年一邊跑,一邊嚎,聲音很快就驚動了小鎮上的大部分居民。眾人一看,是鎮上的一名後生,名叫王本順,平時膽大的很,沒想到今天苦的和淚人似的,還一臉驚恐的神色,眾人連忙叫停他,問他是什麼怎麼回事,王本順哭唧唧的答道:「昨晚我和鎮上的幾個朋友賭錢,因為有一個人輸了錢,說啥也不讓大伙走,沒辦法,我也只好奉陪,一直賭到早上才回家去睡覺,沒想到一進門卻看到自己的父母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眾人連忙隨那青年回去查看,一進屋,果然見那青年的父母斜躺在冰冷的黃磚地上,雙目圓瞪,面無血色,脖頸上還有兩排深深的牙印,但是卻不見有血流出。這一看,鎮民們當時就炸了窩,一股寒意直接從腳底板串到了腦瓜頂,鎮民們想哭的心情都有了,甚至有錢的居民想舉家搬出文官鎮。」
「很快,鎮上的居民便聚集在了鎮上用來交易物品的一個小集市中,因為就這裡還算比較寬敞,這次的討論全鎮的居民都有參與,但是吵了半天還是吵不出個結果來,聲浪卻是一浪高過一浪,搞的人心煩意亂。」
最終,鎮上的一名長者出言喝止道:「夠了,一個一個說!」
人群這才漸漸的安靜下來,一名青年站了出來,他激憤的說道:「要我說,就把青壯年召集起來輪班守夜,要是碰到那個鬼東西,就直接弄死它!」
「好啊!」那名長者白了他一眼道:「下個月圓夜就你來吧,我在給你安排幾個人,聽你指揮!」
那青年一聽,臉都綠了,他連忙道:「不行,不行,那時候我剛好有事,家裡給我安排了一門親事,我得去上門提親。」
那長者哼了一聲,便不在言語。最終,那名見過青年道士的鎮民猶豫了一下走了出來,他把那天見到青年道士的對話和場景與大伙說了一遍。
那名長者聞言,一巴掌便拍在了他腦袋上,嘴裡還罵道:「你這個豬腦子!走了四五十丈你還能清楚的聽到他說話還不是高人?剛來我們鎮就知道那鬼東西月圓之夜才出現還不是高人!還不快把人給我請回來!」
那人聞言,連忙與鎮民們備上禮品,去附近的村落尋人,很快,眾人便把那青年道士尋了回來,因為特徵太明顯了。
一見面,那名長者連忙對那青年道士賠禮道:「道長,前幾日我等多有怠慢,還望道長大人不記小人過,此間事了,任憑道長處置,還望道長這次能幫幫我們啊!」
說完,那名長者就要下跪,那青年道士連忙把他攙扶了起來,他說道:「老丈不必如此,修道之人心胸怎會如此狹隘,除魔衛道本是我的本分,我定當竭盡全力!」
「聽聞此言,鎮民們才算安心,引領那青年道士去那死了父母的後生家走去,期間,鎮民們也為那青年道士詳細的講了一講發生在周秀才身上的事。」
那青年道士皺了皺眉,不禁感歎道:「可惜了,造化弄人啊!」
到了地方,那青年道士也是用手指撐開死者的傷口,表情說不出的嚴肅。鎮上的人瞧得緊張,不由得出口相問道:「怎麼樣?道長?」
那青年道士悠悠的歎了口氣道:「那周秀才心有不甘,心中怨氣沖天,又慘遭橫死,血液被水蛭吸乾,死後化作啖血羅剎,每逢月圓之夜陰氣正濃時便會出來吸食血液,你們看死者傷口,並無半滴血液流出,這絕非善物可為之!」
鎮民們上前觀看,果然是如那青年道士所說。
「起初,它只會吸食牲口的血液,到了後來便會吸食人的血液。人體有三盞燈,尋常的妖魔鬼物並不敢隨意靠近,但是老年人和嬰幼兒因為體質較虛,卻是可以被他趁虛而入。在以後,它便可以吸食成年人的血液,最後它甚至可以在非月圓之夜隨意出沒!」
聽聞此言,一名抱孩子的婦女一臉驚恐的神色,她不由得把孩子緊緊的摟在了懷中,其他的鎮民在短暫的沉默之後也是炸開了鍋。
「都給我閉嘴!」那名長者出聲喝止道。而後他對青年道士作揖道:「道長,你一定要救救我們啊!你的大恩大德,我們永世不敢忘!」
說完,那名長者使了一個眼神,立馬有村民拿出了一個裝錢的袋子,恭恭敬敬的送到了那青年道士面前。
那青年道士只是瞥了一眼,便馬上推脫道:「不必了,給我安排一個住的地方就好。」
鎮民們的臉上馬上透露出了由衷的佩服神色,爭先恐後的邀請那青年道士去自己家裡住宿,和之前那青年道士前來借宿卻被拒之門外形成了極大的反差,那青年道士不由得搖頭苦笑。最終,他選擇了那名長者的家裡投宿。
在回去的路上,鎮民們皆遲遲不肯散去,對那青年道士前呼後擁,陣勢搞得和皇帝出宮一般,那老者無奈,只好出言詢問道:「道長,你看什麼時候能幫我們除了這個妖魔?」
這也正是這些個鎮民們最關心的問題,如若不知,怕他們真是會茶飯不思,如坐針氈。
那青年道士輕聲道:「事不宜遲,就明天吧,我得回去先準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