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十章 金盆洗手 文 / 一葉梵心
轉眼到了三四五金盆洗手的日子，地點就在金州區與金州區相連的普城縣交界處的一家集餐飲娛樂於一體的一處跑馬場，這裡的老闆早早就驅散了其他的客人，因為就在今日，金州區的黑道人物將匯聚一堂，老闆不得不提前做好準備。
在這家跑馬場的一間休息室裡，三四五中的五爺不停的兜著圈子，三爺不滿的呵斥道：「老五，你在我面前轉什麼圈子，轉的我心都煩了，你不想在這呆著就自己出去找點樂子！」
「三哥，我就不明白了，我們狂狼幫在金州區混的風生水起的，你突然就要金盆洗手，我們還沒老到要提前退休吧？」五爺不滿咆哮著，唾沫星子都崩到了絡腮鬍子上。
三爺怒聲道：「你住嘴。」然後突然覺得似乎有些有損自己斯文形象似的，摘下自己的金絲眼鏡，用手帕慢條斯理的擦拭著：「還不是怪老四那個蠢貨，當初我就不該信他，又建什麼孤兒院，又把那幾個小崽子送到深山老林裡去歷練，他就是狼犬丹尼看多了！他想訓出一群狗，結果卻招回了七條餓狼！自從這幾個小崽子回來，我就一直寢食難安，老四當初的想法沒有錯，只要有他們，統一藍海都不成問題，但是我怕啊，走的越遠，早晚會被他們取而代之！這件事我可以不計較，但是老四這個蠢貨卻把小晶給這可是觸了七匹狼的逆鱗！他太低估七匹狼和小晶的感情了！你以為等那幾個狼崽子回來會放過我們？五年前的他們就不是我們能掌控的，更何況五年後！」
「那你也不該把狂狼幫交給外人啊，你也知道曉亮他一直想要在金州區有一番作為的。」
三爺嗤笑了一聲說道：「就憑你兒子那個吃貨，在練一百年也鬥不過七匹狼，我已經把咱們名下的產業全部變賣，流動資金也已經全部抽走，讓他乖乖的和我們去美國當他的太子黨吧，老五，我們也算風光了半輩子了，舒舒服服的過下半輩子不是挺好的嗎，你又有什麼放不開的呢？」
「沒了狂狼幫，我們也沒什麼依仗了，小晶的事他們會就這樣算了麼。」五爺有些不放心的說道。
「算了？怎麼會算了呢！」三爺悶聲道：「還有當年折損在大深林裡的十一個孩子的事恐怕他們也早想和我們算帳了吧，這也是我選擇完全架空狂狼幫的理由，憑現在的他們，完全支撐不起來這麼大個架子，所以金州區黑道在我們走後，將又會出現群雄割據的場面，就算七匹狼站穩了腳，也會元氣大傷，到時候我們在國外已經站穩了腳，就算想動我們恐怕也是鞭長莫及了吧。」
「那，三哥，你說他們會不會提前動手？」五爺仍舊是有些不放心。
「我說老五，原來你也是真刀真槍裡拼出來的漢子，現在怎麼生了副老鼠膽，放心吧，就現在的洪澤涵和項天笑還不敢動我們，現在他們的實力太薄弱，還有需要依仗狂狼幫的地方，動了我們，咱們幫的三個堂主馬上就會有理由叛出狂狼幫，而且說不上還會狠狠反咬他們一口，既有道義，又有利益的事，我想他們是很樂意去做的，有項天笑在，洪澤涵是不會做蠢事的，所以我放心的很」三爺一臉得意的說道。
「呵呵，還是三哥英明，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沒那麼失落了，有命去享受總比沒命了之前風光的好。」
「嗯，想開了就好，有空了去醫院看看老四，機票我已經訂好了，如果他身體還是不行，就得要他過陣子在走了」這時，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三爺止住聲，清了清喉嚨，喊道：「誰啊。」
「三爹，是我，洪哲涵，人都到齊了，儀式是不是可以開始了？」洪澤涵的聲音在外面響了起來。
「哦，是小涵啊，好，我知道了，我一會便出去。」三爺說完，門外便響起了洪澤涵腳步離去的聲音。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三爺協同五爺才走了出來，他們走到場地中一處覆蓋著白布的方桌前，方桌上面放著一個金色的盆子，裡面盛滿了清水。待洪澤涵和項天笑到他們身旁站定，三爺才清了清喉嚨對方桌前金州區幫會的大小頭目們說道：「感謝大家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參加我們三四五的金盆洗手儀式，我對大家的到來表示萬分的感謝，我四弟因為身體的原因不能到達現場，我代他對大表示歉意！」
然後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繼續說道：「現在我宣佈，我們三四五正式退出金州區黑道，從此不在過問狂狼幫一切事物，不在理會一切江湖上的糾紛。」
說完，和五爺兩人分別在盆子裡洗了洗手，待用毛巾擦拭乾淨後三爺才繼續說道：「現在我已經退出金州區黑道，也沒權利命令大家什麼，不過還是希望大家賣我個面子，對我的義子也就是已經接手狂狼幫的洪哲涵多多扶持和擔待一些，我在這裡先謝謝大家了！」
這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憑什麼讓一個毛頭小子來領導我們，在座的各位哪個不比他大上幾歲，幾十歲，而且有很多還是他叔伯輩的，三爺，不是我崔文吉不尊敬你，只是有些話不說出來，心裡悶的慌！」一個紅臉的漢子義正言辭的說道。
狂狼幫風堂堂主王向東暗笑道：「火堂堂主那個蠢貨，心理不爽也不用現在找人生事啊，槍打出頭鳥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我當是誰呢，狂狼幫火堂下屬的漁幫幫主崔文吉是吧，照你這麼說，隨便找個兵馬俑，木乃伊什麼的也可以當狂狼幫幫主了？」項天笑冷笑著說道。
「你這是強詞奪理！」崔文吉剛要在說些什麼，洪哲涵本來閉著的雙目猛的睜了開來，目光直指崔文吉，崔文吉只感覺脊背一冷，彷彿瞬時失去了思考能力，本來想說出口的話愣是憋了回去。
「哼，黃口小兒，只會逞口舌之利」狂狼幫火堂堂主丁勇冷聲說道。
「夠了！」三爺心中暗喜，但仍裝作怒聲說道：「你們太讓我失望了，我還沒走呢，你們就你們說，讓我如何走的安心，還是你們從來就沒有尊重過我，我金盆洗手之後，你們就能對我百般譴責和質疑了！」三爺用手捂著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雷堂堂主宋天磊站起身說道：「怎麼會呢三爺，我們在坐的各位不是你們親手帶起來的，就是早早就歸附於你的元老了，怎麼可能對你心存不敬或者妄自揣摩呢，雖然小涵年歲不大，但是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您就安心的走吧，我們一定盡力輔佐他，讓狂狼幫永遠是金州區第一大幫」某些其他幫派的幫主也紛紛應是。
三爺笑瞇瞇的說道：「這樣就對了嗎，我知道某些人會有些小情緒，但是我相信我的眼光不會錯，大家出來混有酒喝有肉吃就好，誰做大都是一樣的嗎。」
說完頓了頓，見大家都是各懷心事，便接著說道：「大家好不容易聚到一起，今天一定要玩個開心，不醉不歸！」又對洪哲涵說道：「小涵，我身體不舒服，先下去休息了，你一定要陪好各位大哥，叔叔伯伯，替我多敬他們幾杯，好好的和他們聯絡下感情。」說完，便轉身向休息室走去。
洪哲涵拿了一杯酒走到崔文吉身邊，崔文吉連忙後退：「你你幹什麼？」
洪哲涵端起酒杯：「吉哥，給個面子？」
崔文吉看了一眼丁勇，冷哼了一聲道：「洪澤涵，你少來，我崔文吉就是不服你，有種你拿幫規來治我啊。」
崔文吉算準了洪澤涵不敢在三爺金盆洗手的日子裡動他，等回到自己的地盤有丁勇罩著自己，怕什麼，反正丁勇已經表明了態度，要和洪澤涵對著幹了。
洪哲涵一口喝掉了杯子裡的酒，還不待項天笑制止，反手一個耳光，打的崔文吉一個踉蹌，崔文吉剛要做聲，丁勇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洪幫主好大的幫主威勢，三爺才剛金盆洗手，你就開始毆打幫裡的弟兄了，真讓我們這些老傢伙心寒啊！」
「誰不給我面子，我就打誰的臉，今天算是輕的，下回在對我不敬，我就要他命！」洪哲涵動了真怒，讓人忍不住遍體生寒。
「好！好！好！」一連三個好字，丁勇也是動了怒。
「狂狼幫是你的一人堂，你想怎麼做，我管不了，洪幫主好自為知！」說完，便帶領崔文吉等人離開了會場。其他人見此，也紛紛和洪澤涵告退。
「大哥，你太衝動了，崔文吉只是丁勇身旁的一條狗，你何必和他一般見識，你這麼做會讓他們留下話柄的！」項天笑走到洪哲涵身邊說道。
「老二，我忍的太久了，你不會理解我現在的心情的。」他抽出一隻煙，點燃後，深吸了一口：「狼不露出獠牙，連狗都敢上來咬兩口！」
說完招呼項天笑道：「咱們吃咱們的，老二，這些傢伙太浪費了」。
項天笑歎了口氣，默默的跟在了洪哲涵身後。
洪澤涵正在金帝會所的地下室裡打拳，這個地下室平時留給幫會裡的兄弟做訓練用，裡面是一些運動器材，還儲備了一些物資。正在洪哲涵酣暢淋漓的時候，項天笑走了進來，洪澤涵摘下拳套，馬上有一個兄弟送上一條毛巾，洪澤涵見項天笑臉色不對，便對在地下室訓練的兄弟說道：「你們先出去吧，我和天笑有些事情要談。」幫裡的弟兄應了一聲，紛紛走了出去。
洪哲涵擦了把汗，又拿起水杯喝了一口道：「怎麼了老二，你面色有些不對啊。」
項天笑咬牙切齒道：「媽的，李子墨簡直欺人太甚，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他們把事情都做絕了！」
洪哲涵皺了皺眉，在他的印象中，項天笑是從來不罵人的，而且向來沉穩老練，今天說出這番話，肯定是李子墨做了對自己十分不利的事，李子墨即三爺，一般的情況下，洪澤涵和項天笑是不會直呼其姓名的，洪澤涵馬上問道：「怎麼了，老二，是不是李子墨又做了對我們不利的事情？」
項天笑頓了頓，還是說道：「今天我去西郊武器庫了，幫裡的三十把手槍，兩挺衝鋒鎗，已經被李子墨放早早的發放到了三個堂口，連一個子彈殼都沒給咱們留，美其名曰狂狼幫易主，怕有別的幫會趁機搗亂，要提前做好防範措施。」
洪哲涵並沒有想像中的暴怒，只是淡淡的說道：「在我的眼中，他們已經是死人，沒必要和他們生氣。」而後遞給項天笑一瓶水接著說道：「單筒雙發獵槍應該不難搞吧，高價收購一些回來，畢竟有毛不算禿。」
項天笑點了點頭說道：「我已經叫人去辦了，就是有些氣不順。」
洪哲涵笑了笑道：「以前都是你叫我克制，現在怎麼反倒是你有些沉不住氣了。」
項天笑輕喘了口氣，一拳打在粗帆布製成的沙袋上，由於沒有帶拳套，白皙的手背頓時被磨掉了一塊皮，滲出斑斑的血跡：「我們一直都處於被動面，他們以為要走了就可以肆無忌憚了麼，那就試試看，就算弄不死我也得噁心噁心他們。」
洪哲涵較有興趣的抬起頭：「天笑，你要怎麼做。」
「我找人舉報他們大量資產來歷不明，移民是為了轉移境內資產，以達到洗黑錢的目地。」
洪哲涵皺了皺眉道：「這麼做在道上來講，有些不地道啊。」
「哎，大哥，對付這種人，還和他們講什麼道義，而且三四五已經金盆洗手，根本就算不上道上的人了。」
洪哲涵點了點頭：「但是李子墨這個人精明的很，他名下都是一些正規休閒娛樂場所，他不會留下把柄的。」
項天笑說道：「這個我知道，但是馮彪的底子就沒那麼乾淨了，就算查不出什麼，也得耽誤他們一陣子，我說了，就算弄不死也要噁心他們一下！」
洪哲涵點了點頭：「隨你去做吧。」他知道項天笑這個弟弟，雖然博學多才，平時看上去也比較成熟穩重，但是還是有一些小孩子的脾性。
沉默了一會，項天笑低聲說道：「三個堂口的人收了槍，卻沒有一個人向我們通報一聲，說明這些傢伙沒一個是心向著我們的，大哥，情況已經越來越不妙，我們必須盡快發展自己的勢力，金州區黑道從新洗牌是早晚的事，我們要在這之前積蓄足夠大的能量，否則，第一個被打掉的可能就是我們。」
洪哲涵點了點頭：「天笑，把我們閒置的資金全部利用起來，購置一些產業，然後招收一些弟兄，記住，寧缺毋濫。」
項天笑應了一聲，隨後為難的說道：「其實大哥，我們沒有多少錢了，畢竟憑咱們的金帝會所養這一百多個弟兄就有些吃力。」
洪哲涵歎了口氣：「還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我只好先利用一下幫主特權了，天笑，你找幾個兄弟去各堂口幫派提前收取下幫貢，就說幫內資金有些周轉不開。」
項天笑猶豫了一下，畢竟洪澤涵剛剛上位就收錢，影響有些不好，但是想到幫裡現在的狀況，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