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 鬱悶的小混混 文 / 國際精神

    「你丫個逗比！我竟然被逗比給忽悠了……我他瑪就是一個**！」

    「你根本沒錯啊，我高人一等的智力可是主神都承認了的。只能說我的才華在現實世界裡被無情地埋沒了——畢竟華夏的社會並不需要天才，需要的只是幹活的工人。」

    「逗比閉嘴！逗比沒人權！」

    得知楚仙其實只是個大學肄業的人生負犬之後，小混混閻凱就一直如同祥林嫂一般在那裡喋喋不休，甚至連和他深有同感的蔡明遠都有些看不過去了。始終在隊伍中沒有發言權的宅男高中生王林雖然因此對楚仙更多了幾分親近感，但遺憾的是像他這種沒用廢柴的態度著實無關緊要。

    「我說，我可不是嚇唬你，你再這種態度的話，生存概率又要趨近於零了啊，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大概是被閻凱嘮叨煩了，楚大仙又使出了他的算命撒手鑭，但是在旁人看來，這分明就是他的惡毒詛咒才對。可是他的威脅卻異常管用，讓閻凱敢怒而不敢言，只能氣鼓鼓地瞪著他，好像試圖用眼神殺死他似的。

    但不管是閻凱還是蔡明遠，在得知了楚仙在現實世界中的日子過得並不是那麼高大上之後，其實心裡面也都像王林那樣提高了一些對楚仙的好感度。畢竟就算是混進了世界500強公司當白領的蔡明遠也並非什麼「精英人士」，他們這些**絲在面對高富帥的時候，心裡面多多少少總會覺得有點自慚形穢。

    「楚仙，雖然村野裡美這邊保持這個樣子大概就沒問題了，但是過關後那1000基本點數可遠遠滿足不了我們啊！除了殺寄生獸之外，接下來還有什麼或許能拿到獎勵的支線劇情？」

    離開了女主角家所在的居民小區之後，蔡明遠問起了楚仙的下一步打算。雖然他的智力只是普通的e等級，但他要是也看過《寄生獸》這部動漫的話，肯定不會沒有自己的想法，完全按照楚仙的步調行事。

    ——儘管楚仙除了有些逗比之外倒也不像什麼會藏壞心眼的人，否則以他的智商也不至於在社會上混得那麼落魄，但命運這東西還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裡才會讓人覺得稍微安心一些吧。

    「很難啊……」

    說起刷分的問題，就連楚仙也摸著下巴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他一邊走一邊考慮了一會兒，然後右手推著反光的眼鏡說道：

    「劇情從最開始就被破壞得那麼厲害，或許除了讓寄生獸與人類和諧相處，甚至幫助寄生獸統治人類之外，我們根本就沒有什麼支線劇情好挖掘的了。

    救下在原作中死亡的劇**物應該算是最明確的支線劇情了，可是就像我之前所說的，沒有了主角這個喪門星的存在，那些劇**物遭遇危險並死亡的概率其實不會很高，那我們又有什麼可救的呢？

    雖說那個能夠感應到寄生獸電波的耳罩女很有可能繼續作死，但在這五天裡她也未必就會順著電波找到正在吃人的寄生獸，那麼即使她和寄生獸擦肩而過也不會遇到危險。

    不過她對我們來說是一個關鍵人物，即使不會獲得支線劇情我們也應該盡快找到她並拉她入伙。

    如果不借助她的能力事先分辨出寄生獸，然後趁其不備地偷襲的話，我們就只能用生命去刷分了——我並不看好我們與寄生獸的正面戰鬥，至於為什麼就不用我多做解釋了吧？」

    「嗯，至少我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而且如果有偷襲或設陷阱這種更安全有效的辦法，誰還會去和寄生獸正面戰鬥呢？」

    蔡明遠理解地點了點頭，然後輕笑著調侃了楚仙一句：

    「不過我倒是覺得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會和怪物正面硬肛呢。」

    「如果是魔物娘的話我倒也不介意正面硬肛啦，但怪物還是算了。」

    楚仙無可無不可地聳了聳肩膀，仍然有些漫不經心地解釋道：

    「我只是思維方式和普通人不太一樣罷了，並不是審美扭曲什麼的，當然更不會故意作死。

    要是我選擇真刀真槍地正面硬肛，那肯定就說明我認為自己有八成以上的勝算。《孫子》有雲，『以正合，以奇勝』，這就是說平a過去能贏的話直接平a就可以了，感覺平a贏不了還是動動腦子想點辦法把這局贏下來為妙。」

    「呃……雖然你的解釋非常接地氣，但我怎麼感覺讓《孫子兵法》的格調一下子降低了不少。」

    蔡明遠雖然對楚仙吐了個槽，但也認可了他的說法，而閻凱和王林原本就對《孫子兵法》沒有什麼研究，所以也只能唯楚仙和蔡明遠的馬首是瞻。

    「你們兩個，別欺負我沒讀過多少書啊！你們就直說接下來該怎麼辦吧！」

    「剛才我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麼，當然是去找那個能感應到寄生獸電波的耳罩女嘍！她叫……叫什麼來著？」

    楚仙的d級智力並沒有在記憶動漫角色表現出什麼特別的優越性，因此他只能將視線投向了這方面的「專業人士」王林。

    而王林也果然沒有辜負楚仙的期待，他異常自信地推了下好不容易才反了一回光的眼鏡，十分肯定地回答道：

    「加奈！全名是君嵨加奈！」

    「哎呀……你還真能把這種沒用的東西記得清清楚楚的啊。」

    楚仙很是欽佩地拍了拍王林的肩膀，然後轉過頭對蔡明遠和閻凱說道：

    「雖然像村野裡美這樣的好孩子現在已經乖乖回家了，但君嵨加奈這時候應該是和那群不良少年一起在外面閒逛吧。

    不過

    想要找到她還真需要一點運氣，怎麼樣？要讓我帶路嗎？」

    「你怎麼知道君嵨加奈在哪活動的？」

    蔡明遠十分困惑地問了一句，不過楚仙卻理直氣壯地回答道：

    「我當然不可能知道她在哪活動啊，我們姑且先回到村野裡美的學校附近，然後在村野裡美的學校和君嵨加奈的學校之間邊轉邊問，或許能直接碰到她和那群不良少年，又或者能碰到見過她的人。」

    「實際上就是瞎貓撞死耗子吧！我說你就不能更靠譜一點嗎！」

    沒有讀過多少書的小混混閻凱一語道破了天機，看來他的腦子還是很靈活的，就是沒有用在學習上。

    「我已經靠譜得不能再靠譜了啊。」楚仙無奈地攤開雙手替自己辯解道，「我又沒在耳罩女身上安裝追蹤器，肯定不可能知道她究竟在哪吧？這個時候自然就只能碰碰運氣嘍，難道你還有什麼更靠譜的辦法？」

    「呃……」

    「智者也不是萬能的，很多時候我們也只能碰運氣了。」

    蔡明遠伸出手按住了閻凱的肩膀，用動作示意他不要再挑楚仙的刺了。接著他們便在楚仙的帶領下開始往回走，走著走著，蔡明遠突然就察覺到了楚仙d級智力的過人之處：

    「說起來……我剛才光顧著跟蹤女主角，根本沒有記住回去的道，難道楚仙你在跟蹤的同時還分心記憶了路線嗎？」

    「這必須的！」

    毫不猶豫地領著大家轉過了一個又一個彎的楚仙牛逼哄哄地回答道，一點都沒有智者所應該具備的謙虛謹慎。

    像閻凱這種小混混自己平時也是這種作派，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但他卻偏偏看不得別人也如此張揚，如果是在現實世界裡他早就帶著「小夥伴」們去找楚仙的茬了，可是現在他只能閉上嘴巴默默跟在楚仙的後面，依靠楚仙的智慧在無限世界裡生存並刷分。

    （操了！沒想到就算進入了主神空間，我也還是這個鳥樣！這樣下去我不又變成狗腿跟班了嗎！）

    低著頭走在隊伍中間，小混混閻凱頗為鬱悶地這樣想到。他不知道其他人都是懷著怎樣的心情進入主神空間的，但他自己是感覺無比激動的。

    在現實世界裡，他只是一個成天瞎混的無業青年，對未來的希望他根本就沒有，甚至連後悔在學校時沒有好好學習他都懶得後悔，只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重複著麻木不仁的生活，平時最大的樂趣就是煙酒和網游，偶爾再跟著老大蹭個大餐玩個女人……

    這樣的生活無不無聊？無聊！就連他自己也覺得無聊透頂！可是他卻無法改變——不單單是他自己缺乏改變的勇氣，同時社會也早就拋棄了他，讓他根本無從改變。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他那早已離婚的父母就是二混子，在他才幾歲的時候他爹就不知道死哪去了，而他媽……他媽除了成天抽煙喝酒打麻將好像也沒幹什麼正事，但卻總是能弄來錢花。

    因為這樣的家庭，就算他努力學習，考進了全班前十名，母親依然對他漠不關心，老師依然沒有表揚過他，同學也依然不曾對他另眼相看。

    ——尤其是老師，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他從來沒有遇到過傳說中的那種關心每一個學生的老師，所有老師在見過了他的母親，瞭解了他的家庭環境之後都選擇了忽略他，而把更多的關注投入到了好學生或有錢有勢的學生身上。

    這個社會就是這個鳥樣，所以他也認命了，早早就地認清了自己混吃等死的命，但是當他確定自己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之後，他內心最深處那本以為早已熄滅的火苗卻又死灰復燃了。

    如果是我所熟悉的無限世界的話，那麼就算是我也可以吧！

    ——他原本是這樣以為的。可是很快他就發現，其實在無限世界裡他也依舊無知、依舊無能，和現實裡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果然，垃圾就是垃圾，無論走到哪裡都是垃圾！無論再怎麼偽裝也依舊是垃圾！不管再怎麼改變也仍然還是垃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