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 楚仙的真正職業 文 / 國際精神
「如果我們只是想要活著度過這場任務的話，這個世界就再簡單不過了，甚至我們什麼也不做，身為乖乖女的村野裡美理論上也不會在這五天裡遭遇危險，如果我們向她披露那個寄生獸女老師的身份反而會壞事。
而且主神不太可能因為不想讓我們就這麼平靜地度過五天，就強行控制著寄生獸去襲擊村野裡美——事實上我們多活幾個世界還是少活幾個世界對於主神來說應該根本就無所謂才對，只要我們還要無限世界裡冒險就遲早會遭遇各種致命的危險，這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的。
所以在這個世界裡，如果有誰想要平安度過的話，就回過頭去像那兩個女隊友一樣尋求警察和大使館的保護；想要刷分、想要尋找支線劇情的話，自然也就必須承擔起由此帶來的風險——這不是你們從一開始就應該非常清楚了的事情嗎？」
在三名隊友希冀的目光中，楚仙不假思索地道明瞭現在他們能夠做出的唯二選擇。
沒錯，拋棄了各種這樣那樣的考慮和顧慮之後，他們能夠做出的選擇其實就只有做與不做這兩種，但就是因為看不清被重重迷霧籠罩的前路，所以他們才站在岔路口上躊躇徘徊，遲遲不敢向前的啊！
「對了，那、那個誰的話，我建議你還是別想著刷分了，好好活過這場任務才是最重要的，現在去警察局自首的話應該還不算遲。」
「混蛋！什麼自首啊！我就算在現實世界裡也從來沒有進過局子好不好！
而且我叫閻凱啊閻凱，給我好好記住了！又、又或者說你覺得死人的名字根本沒有記住的必要，所以才連記都懶得記？」
小混混閻凱在憤怒之餘突然「靈光一現」想到了一個讓他遍體生寒的可能性，楚仙自己可是曾經說過的，某些事情他如果認為沒有必要記住的話就不會去記，那麼難道說自己在他眼裡其實已經是個死人了嗎？
「哈哈哈……這怎麼可能……」
「那你為什麼要轉過頭去啊！」
儘管楚仙立即微笑著否定了閻凱的「胡思亂想」，但他現在的每一個細微舉動卻都讓這個多疑的小混混一驚一乍無法安心。
不是閻凱自吹自擂，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屬於那種感覺敏銳的類型，在街頭上混的時候總能夠趨吉避凶，所以就算偶爾也會跟著那些真正的道上大哥出去「幹活」玩耍，卻也從來都沒有落下過案底。
可是主神給出的個人屬性卻證明了他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罷了，而一直說他可能會掛掉的楚仙卻是主神承認的d級智力和e－魔力，這讓他不得不開始懷疑自己的感覺。
但是在這個無限精彩、擁有無限可能的無限世界中，他難道就真的什麼都不能做嗎？那豈不是入了寶山卻空手而歸！
「切……雖然俺讀書少，但你可別唬俺！
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我就拿命來搏一把富貴又怎麼樣？反正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無論如何，閻凱也不甘心就這樣放棄最簡單的新人任務，像那兩個沒用的女人一樣老老實實地等到任務結束。他努力地搜刮著自己腦子裡那少得可憐的「名人名言」給自己壯著膽，並且非常深刻地認識到了「書到用時方恨少」的正確性——他平時怎麼就沒有多看幾本網絡小說呢！
「噢！騷年，我看好你！有了這樣的覺悟，你存活的概率又增加了2.35成，加油！」
也許是被閻凱的豪邁氣魄所感染，原本無精打采的楚仙竟然也變得高興了起來，並且難得地主動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雖然這個裝神弄鬼的逗比還是一如既往地危言聳聽，但閻凱已經自動地過濾了他那完全沒有理由的不靠譜猜測。2.35成什麼的……你敢不敢不編得那麼精確！
「那、那個……對不起，請問你們商量好了嗎？可以告訴我關於泉……新一的事情嗎？
另外你們是華夏人？剛才你們說日語的時候我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出來。華夏人為什麼要找泉同學？他到底……到底怎麼了？」
楚仙等人在這邊私下商量的時間好像有點太久了，以至於原本應該害怕他們的村野裡美都忍不住主動走上來詢問起了男主角泉新一的事情。
被村野裡美用充滿了決心的眼神盯住之後，楚仙臉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他非常嚴肅地站直了身子，抬起右手推了下反光的眼鏡，面無表情地用平穩卻毫無抑揚的機械聲音反問了對方一句：
「你真的想知道？我可以保證，真相絕對不是你希望知道的。」
「我……請、請你告訴我吧！無論如何我都想要知道！泉同學……泉新一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楚仙那總是詭異地反射著光芒的眼鏡片上，映出了衝動而又輕率地下定了決心的少女的影子，不過在楚仙看來，村野裡美的勇氣只不過是因為「無知者無畏」罷了，她其實還遠遠沒有意識到真相的殘酷，否則也不會如此輕易地說出「無論如何」這種話來。
「對不起，因為紀律原因，我不能和你說得太多。但是你不覺得最近的惡性案件好像發生得有些太多了嗎？」
在閻凱等人的眼裡，楚仙現在又開始裝逼了。他大概是想偽裝成來自華夏的國際刑警之類的身份吧，但他最聰明的地方就是自己其實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故意做出了能容易讓別人誤會的姿態而已。
這個騙子業務簡直太嫻熟了……還有之前捂嘴擄人的那一下也是，讓人不得不懷疑他在現實裡到底是幹什麼的。看他的樣子，應該已經從
學校裡畢業一兩年了吧？
「案件？你是說……」
「不，我什麼都沒有說。
最近幾天我們或許會一直跟在你身邊保護你，但我希望你就當我們不存在。這段時間你最好呆在家裡不要出門，上下學的路上一定要儘管走人多的大道，並且始終不要離開我們的視線……」
楚仙依靠毫不臉紅的滿口胡柴，把腦子不怎麼好用的女主角給騙得一楞一楞的，最後甚至還要到了她的手機號碼，並讓她答應了暫時不對任何人透露他們的存在。而村野裡美這邊自然也要楚仙做出了承諾，希望楚仙能夠在一切結束之後將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地告訴她。
「哎呀哎呀……這女生在原劇情裡楞是一直沒有懷疑男主角的身上隱藏著什麼大秘密，只是感覺他變得十分奇怪十分陌生，我還以為這只不過是因為主角自帶腦殘光環的緣故，但沒想到這個女生頭腦還真就這麼簡單啊。
不過現在不是到處都有年輕人被裝成軍官警察大老闆權二代的騙子騙錢騙色的新聞嗎，普通人的智商差不多也就是這樣了，只不過我總是下意識地就將普通人的智商拉高到和我一樣的程度了。」
滿臉笑容地目送相信著他的村野裡美進入家門之後，楚仙轉過頭來就對閻凱等人說起了她的壞話。不過也許楚仙其實只是在敘述一個客觀事實罷了，他主觀上並沒想去說誰的壞話。
小混混閻凱現在已經對楚仙習慣性的自吹自擂麻木了，楚仙平時究竟是把普通人的智商拉高還是拉低到了與其相同的水平線上閻凱不想討論，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楚仙在現實裡到底是幹什麼吃飯的。
「我啊？我和《無限恐怖》裡的那個誰一樣，是專門寫網絡小說的啊。
只不過讀者總說我寫的小說太跳脫、神轉折，根本看不懂，明明我已經盡量按照普通人的思路一點一點地慢慢寫了，智商正常的人都應該能看懂才對啊！」
一提到自己在現實裡的職業，楚仙難得地露出了鬱悶的表情。閻凱、蔡明遠和王林平時都沒有少看網絡小說，此時他們立即在暗地裡飛速搜索著自己的記憶，試圖從自己看過的那些神經病小說中找出符合楚仙風格的爛書。
「楚仙，如果寫網絡小說卻不賺錢的話，就不能算是靠寫小說吃飯的人。
你念的是什麼大學的什麼專業？以你的智商，畢業後找個什麼科研工作應該是很簡單的事吧？」
趁著聊起這個話題的機會，蔡明遠旁敲側擊地盤問起了楚軒的底細，可令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是，楚仙竟然理直氣壯地瞪著眼睛回答說：
「我念的是人大哲學系，不過我的哲學和書本上的哲學經常相差十萬八千里，所以念完四年之後我就直接肄業了。而這個社會比起能力來還是學歷優先，因此我也只能找個不憑學歷只憑能力吃飯的工作了。
不過反正我本人也更喜歡這種有趣的創造性勞動，所以倒也無所謂啦！」
「什麼無所謂啊！說到底你連大學畢業都混不上吧！大學肄業什麼的……和我這個高中畢業生又有什麼區別嗎！」
聽說楚仙竟然只是個廢柴的肄業生，閻凱的心中立即燃起了怒火，不過楚仙卻非常認真地朝他點了點頭，語氣相當平靜地回答道：
「有區別啊，某些工作明明寫著只要高中學歷就可以，但我一說自己是人大哲學系肄業的，對方馬上搖頭說哲學的不要，大學肄業的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