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16章 :背後有人 文 / 江南孟郎
去楊春妮堂哥家的路上,意外地遇到警車。他們把我帶到警局,協助調查。這次沒有上兩次那麼簡單,他們在死者林宛如的手機裡翻出我的號碼。他們問我,與三名死者間到底有什麼關係。
在他們眼裡,我是這三起案件唯一的突破口。
我有急事可不可以先放我走?我提出要求。
暫時不行。他們提起桌面上的證物,在死者指甲裡發現你的皮膚纖維。
這能說明什麼呢?我問。
請你不要緊張,我們知道你現在是市藝學院的學生,沒有作案時間和動機。我們把你叫到警局,只是想瞭解更多關於死者的事情。他們就算是問一萬遍,結果還是一樣。陳晨和唐一一以及林宛如都是死於靈異事件。至於在南山環城國道上,林宛如到底遭遇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不得而知。你們相信有鬼麼?我問。
他們相視一眼,沒有說信也沒有說不信。近期連續三起離奇案件,相信也讓他們徹夜難安。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誰也說不清楚。但有一件事情是可以肯定的,不是所有的案件科學都能做出合理的解釋。事到如今我打算把我知道的事情全說出來,不管他們相信還是不信。
他們是市藝學院的學生,生前在南山老墳臨摹過不同的死者畫像,之後就以同樣的方式死去。更重要的是,還有一個沒死。
聽上去很邪門。
你的意思是面前的警員推了推眼鏡框,鋼筆胡亂地敲響桌子,有四個人去過南山老墳,那麼還會有一個人被殺是嗎?
不知道。現在就只有孫小鈞沒死,確切地說是沒有關於她的消息,也有可能只是還沒有發現屍體。
她叫什麼?
孫小鈞。
其後我把在南山水洞裡的發現告訴了他們。如果沒有分析錯誤白素美的墓是空的,她的屍體被村民擅自藏進水洞,原因不明。當他們聽說這三起命案與白素美懸案有關時,面面相覷。因為那是幾年前的第一懸案,也是傳聞頗多的靈異案件。
還有十年前南山失蹤案中的小姑娘,她的骸骨也在水洞裡。
他們做完筆錄,就打算停止這該死的對話。他們和我說,他們遇到過很多離奇的案件。不管兇手有怎樣的超高智商,多麼巧妙的殺人計劃,多麼隱秘的藏屍手段,最後都會露出破綻。可眼前這三起案件,兇案現場卻連一點線索都找不到。
他們雖沒有明說,但根據相互傳遞的眼神不難看出,他們也在問著同一個問題。
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有鬼?
能看看林宛如的屍體麼?在臨走時提出要求,得到他們的同意。
警局與司法局是相鄰的兩棟寫字樓,而且都設有法醫工作室和停屍間。林宛如的屍體昨日發現的,已經通知家屬進行解剖。根據法醫鑒定林宛如的死亡時間是三日前,也就是離開醫院的兩日後。死亡的具體時間只能推斷到下午,因發現的時候她的屍體已經發生一定程度的腐爛。
停屍間。
很冷。
在警察的陪同下,有工作人員拉開儲屍櫃。拉開透明塑料薄膜上的拉鏈,露出林宛如白如宣紙的臉。她的眉毛已經染上一層薄霜,臉部已經有些走樣。她死不瞑目,於是眼睛被線縫合在一起。
幾日前我們還頻頻見面,想不到幾日後竟陰陽相隔。
林宛如是窒息而死。法醫鑒定書裡寫得很清楚。發現林宛如時她的屍體呈佝僂狀,四肢僵硬,肌肉緊繃。可以證實死亡前有過劇烈掙扎,而且像是被囚禁在狹小的空間裡。在她的頸脖沒有發現傷痕,可以排除頸脖窒息的死亡可能。至於到底是什麼方式造成的窒息,要等警方進行進一步的調查。
看過林宛如的屍體,心裡莫名地陰暗起來,即便我街道間鋪滿暖陽。
打開手機看時間,屏幕裡顯示出一串未接電話。上面顯示楊春妮的號碼。我差點把最重要的事情忘了,於是連忙回撥號碼。我嘴巴上嘟囔著快接的同時,身子在巷子口慌亂地徘徊。
林宛如接起電話,我連忙問她在哪,是不是遇到什麼危險了。而楊春妮用很平和的語氣說了最厚顏無恥的話。
這麼關心我是不是想暗示什麼,難道你喜歡我?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仍沒有放鬆警惕,很擔心她受到傷害。
我在家呀。
你要挺住,等我去救你。我說。
救屁呀!我在咱們的家。她話中的咱們讓我產生無限憧憬。
你不是被你堂哥劫持了麼?我問。
他只是有來找過我,但不代表我會和他回去。現在該我問你了,這麼長時間跑到哪去鬼混了?她問。
去見林宛如了。我回答。
她現在在哪?楊春妮問。
停屍間。我如實回答,相信聽到這三個字,楊春妮肯定被嚇尿了。因為在這個時間裡,她都喜歡趟在林宛如的那張軟床上。
你是在故意嚇我對麼?她問。
在家等我。我說完掛斷電話。
回到家裡。
楊春妮坐在門口的台階上,還是牛仔短褲和帆布鞋。她的短髮隨著蕭瑟的風,輕輕地飄揚。她的眼神在空氣裡遊蕩,看到我如同看到黎明的曙光。她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要不我們今晚出去吃吧?
她害怕了。
能查查孫小鈞麼?我問。
你想做什麼?楊春妮反問。
我現在越來越好奇,想知道白素美到底是怎麼死的。我做出不算明確的回答。
那你應該去找白素美楊春妮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呸呸!你當我什麼都沒說。學校裡有孫小鈞的檔案,明天我幫你查查。
嗯。
靜夜詭異,晚風淒然。
楊春妮果真拉著我跑出去吃飯,回來的時候買了新毛毯和帳篷。回到家裡就在沙發前面搭好帳篷,裹著毛毯睡在裡面。同時要求我睡在沙發上,寸步不離地守著她和帳篷。
夜深。
楊春妮探出臉把我叫醒,很不害臊地告訴我她想尿尿。
你怎麼那麼麻煩?
難道要我憋著麼?
我無可奈何地坐起,只能帶楊春妮去衛生間。可她卻在躲在帳篷裡不肯出來,讓我去廚房幫她取個盆。我真不知道她想要鬧那樣,於是跑到廚房取了盆來。她接過盆回到帳篷裡並叫我把耳朵堵上。
我只是嘴上答應而已,怎麼可能會真的堵上耳朵。
可我後悔沒有堵上耳朵呀,帳篷裡面的嘩嘩聲直接把我嚇尿了,如遭雷劈。她怎麼可能連起碼的道德都沒有,叫我到廚房取盆居然是想再帳篷裡面尿尿。那麼接下來是不是要我幫她倒尿?
她伸出手,端著盆。
裡面的液體散發這一股腥臭的味道,直接把我熏屁了。
咱可是女人呀,矜持點行不行?啼笑皆非,真是叫我啼笑皆非呀。
別廢話,幫我倒掉。她說。
為人師表呢?我接過那一盆熏眼的,刺鼻中的液體,你可是堂堂一老師,居然讓學生幫你倒尿,真是別具匠心呀。
跑到衛生間連盆都丟進馬桶,只怪那味道實在太刺鼻。在離開衛生間經過鏡子的瞬間,我隱約覺得自己看見了什麼。藉著散落在客廳裡的那抹月光,我倒退到鏡子面前,在鏡子裡面看到自己的臉。
哼哼,只是虛驚一場。
可就是我準備離開的剎那,怪事出現了。
鏡子裡面的自己定格了,就好像是與身體分離的影子。不管我怎樣擺換姿勢,他都筆直地站在鏡子裡。而在隱約中我似乎看見,鏡子裡的自己在衝著我傻笑。就在這時馬桶自動沖水,那只是機器本身的自動功能,但卻把我嚇了一跳。
而在我回眸看向鏡子時,一切恢復如初。
我伸出手鏡子裡面的自己也伸出手,我扭身鏡子裡面也隨之扭身。可能是我這陣子過於忙碌,以至於剛剛出現幻覺了。可就在我打算走出衛生間時,發現已經離開鏡前的自己,再一次筆直地出現在鏡子中。
尼瑪。鏡子裡的肯定不是我。
我匆匆地回到客廳裡,如同貓咪一樣陷進沙發。可我覺得這樣不夠安全,於是鑽到楊春妮的帳篷裡。當時她全身都裹在毛毯裡,看見我鑽進來失聲驚叫,就好像我有什麼不軌企圖似的。
你想幹嘛?
我害怕。
你快出去。
借我躲一下。我快速地鑽到毛毯裡面,卻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一幕。於是我重新鑽了出來,幫楊春妮把毛毯蓋好,假裝什麼都沒看見。
你看見了什麼?楊春妮狠狠地問。
就是我吞吞吐吐,蕾絲花邊挺好看的。
啪。第一記耳光響在左臉。
你得賠償我的損失。楊春妮吼著。
我這怎麼賠呀?我捂著臉,只能忍氣吞聲,不行我也讓你看一次唄。
啪。第二記耳光響在右臉。
流氓。
看都已經看了,你打我也沒用。
我打死你。她的小手在我身上亂拍,企圖把我推出帳篷,滾出去。
打鬧中帳篷不慎被推到,空蕩黑暗的客廳重新出現在視野裡。我坐在楊春妮的對面,藉著月光望著她那張羞紅的臉,同時看到她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我的背後。我問她在看什麼卻未得到回答,她手忙腳亂地重建帳篷,時不時地看向我的背後,好像有什麼東西正靠近這裡。
你說話呀?
楊春妮忽地停住動作,驚懼地盯著我的背後。她無法在短時間內重新搭建帳篷,就直接把自己裹緊毛毯裡。同時伸出手落向我的背面,一句話便讓我毛骨悚然。
你後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