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八十章 ：不正常 文 / 水瑟嫣然
「王上，您可以正常點說話嗎？」赫連和忍了很久，終於還是將心裡所想的話說了出來。
「我覺得挺正常的啊。」慕容飛鳴柔笑道。他容貌絕美，微微一笑便足可傾城。和總覺得這妖孽的姿容當生在一個禍國殃民的女子身上才對的。據說慕容飛鳴的相貌是繼承的南宮王后的，南宮王后一舞可傾國，想來姿容也定是非凡。
本身來說，如慕容飛鳴這般年輕，俊美，有地位有財富，是所有女子夢寐以求的夫婿人選，但對赫連和來講，不知是見多了好的，還是她本身對愛情已經心灰意冷，這麼個極品老公在眼前，她卻怎麼也愛不起來，「其實臣妾覺得您在知道臣妾是和和前那樣子挺好的。」不遠不近，不冷不熱。
「那樣不好——」慕容飛鳴搖頭，「你不知道當時我有多痛苦。」
「痛苦？」和不解，「王上何來的痛苦？是因為沒找的您想找的人嗎？」
「不是，是面對心儀的人，卻無法去愛。」慕容飛鳴低聲說著，「即使在不知道你是不是和和時，我就對你心動了——可是我心中認定愛的人只有和和一人……」
那情況單是聽他描述，赫連和就覺得挺複雜的，「王上看來挺煎熬的。」
「不過現在都好了，你就是我要找的和和。」慕容飛鳴說到這句時，語氣很滿足。
赫連和卻在這時心情異常低落了，慕容飛鳴遇到的赫連和，不是她。她是在這個傻小姐意外猝死後穿越過來一縷冤魂。她是莫鐵心，不是赫連和。
當她意識到這一點時，她對慕容飛鳴，忽然有種欺騙了她的感覺。「王上，如果我不是和和，你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會選擇愛上我？」
「也許是吧——因為我不想背叛我最初的愛人。」慕容飛鳴點頭，他當時也痛苦煎熬很久，最終他決定的就是這輩子都不對荷荷以外的女子說愛。
那這份愛情，又只是拜那傻小姐所賜。她忽然想笑，老天這是在彌補她還是在跟她開玩笑。拿著別人的東西，怎麼都有種冒名頂替的感覺。輕輕推開了慕容飛鳴，側首不看他，「王上，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荷荷，你是不是還堅持你最初所堅持的。」
「什麼意思？」慕容飛鳴蹙眉看他。
「就是如果我不是和和，王上您還會這麼愛我嗎？」赫連和神情冷漠，她眼神直直地看她，不容他有任何閃避。
慕容飛鳴對她這個問題，有些不太明白。「你就是和和啊。」
「……那我現在告訴王上您，我不是。」赫連和惱怒看他。
他認為她是在跟他置氣，他是又哪裡惹她不高興了嗎？他仔細反省了下自己，似乎也沒有哪裡不對，若一定要說哪裡不對，那就是他昨晚的確有些索取無度了。
兩個人在一起最怕的便是兩人所需求的不同，赫連和覺得她跟慕容飛鳴就是如此。她知道自己不是赫連和，但他不知道，他以為她是。如果她說她來自另一個世界，她會不會以為她是在瘋言瘋語？呵，一定會的。要接受自己愛的人早已在一年前就死了，而且還是個傻子，這的確需要點心理承受力。而他不接受的話，就只有當作現在她說的是假的，而且還是完全沒有依據的。
「和和，您是不是累了，還需要再休息下？」慕容飛鳴摸不透她說這種話的原因，如果說她不是，他派去調查的人準確地匯報給他的就是赫連和雖然在溺水後神志忽然恢復，但是人的確還是過去那個人。
他難道聽不明白她的意思，赫連和想再說一遍。這時靜荷卻忽然進來稟報，「王上，娘娘，側妃娘娘在門外求見。」
「她又來做什麼？」赫連和沉了沉聲音。此時她心情本就鬱結，那不怕死的難道想討板子不成？
「讓她走，孤王與王后都不想見到她。」慕容飛鳴冷聲道。
「是。」靜荷應話退了下去。
赫連和看著靜荷的背影，歎了口氣，「這靜荷還真是厲害，居然沒有被王上您派去的人給找出什麼端倪，一直安然無恙。」
「那是她沒有動作。她是個謹慎的人。不過，如果給她這個機會，她就會興風作浪。」慕容飛鳴漠然說著，眼神中折射出寒光。
「王上已經想好除掉這個細作的辦法了？」赫連和側目看他問。
「不，還不需要除掉她。她在的話，可以省卻很多麻煩。和和你若有辦法讓她為南詔效力，也不無不可。」慕容飛鳴輕笑道，「畢竟是個人才，我自認算是個惜才的君主。
「臣妾心有餘而力不足，王上您若有其他的人才就讓他們去策反吧。」赫連和有氣無力說道，方纔那話題被打斷了，此時她冷靜想想還是覺得自己說那話太衝動了。如果慕容飛鳴信了她說的，跟她較真起來，自己也不定好過。左右現在她就是這個身體的主人，他也不可能懷疑到自己靈魂的問題上去。那她就暫時享受下這短暫的美好時光吧，遲早，她還是要離開的。到時走了，也不算對那「傻小姐」有什麼虧欠，她本就不知道有這麼個深愛著她的優質好男人。
見她的確像是累了，慕容飛鳴也沒再多說話了，他低首吻了她的額頭，輕聲道，「你累了就還休息下吧，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就先不陪你了。」
「嗯。好。王上您忙您的去吧。」赫連和又躺了下去，不知是真的疲倦還是午後的倦怠，她很快就睡意來襲。
慕容飛鳴見她睡著了，方才起身走了出去。出了大門，還沒有走幾步，一個粉色身影便躍入眼底。
「臣妾參見王上，千歲千歲千歲千千歲。」和怡甜聲呼著，聲音是故作的溫柔細膩。
睨了眼前的女子一眼，慕容飛鳴心下道，這女子與和和同父異母，但人怎麼差這麼多？再想到自己親眼見過的赫連家子女，除了那赫連與墨還稍能入眼，其他都是庸脂俗粉。
「你有何事？」沒有說免禮，慕容飛鳴由著這女子在烈日下跪著。
那地板滾燙，和怡跪上去就只覺灼燙，她行此大禮，完全只是想引起但慕容飛鳴的注意。但結果對方好似沒看到她跪著的，連「免禮」都沒說就先問的她是來做什麼的。
「臣妾無事，只是見到王上就過來了。」和怡帶著期待的說道，態度畢恭畢敬，生怕哪裡不對得罪了他。
淡聲交代了句，慕容飛鳴便不再看她一眼。「你不再怡蘭苑好好待著，到這裡來作甚，王后喜歡清靜，你無事就別來擾她。孤王記得她好像說過不需要你來請安了的。」
「臣妾遠嫁到南詔，姐姐是在王宮裡臣妾唯一的親人——」和怡想作嚶嚶哭泣地柔弱樣。
慕容飛鳴看不下去，直接冷言道，「孤王說的話你沒聽明白嗎？」
「嗯？王上您——」赫連和怡演的正投入被這般忽然打斷，一時不太清楚情況。
「看來真是沒聽見。看來你這耳朵生了也多餘，不如廢了。」慕容飛鳴說完便對人下令要賜她一瓶聾藥。
和怡聽到這裡總算知道怕了，她忙磕頭認錯求饒。
「以後不要讓孤王再看見你。」慕容飛鳴說完，便邁步而去。
赫連和怡留在後面，當她從地板上站起時，膝蓋早已燙的灼痛。她咬牙看了眼遠處的和泰殿，哼了聲，「赫連和，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好過！」
如同毒誓般的聲音在她走後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但那怨毒卻早已瀰漫在四周。宮女們又見過和怡被王上冷落的，個個都私下對這個側妃充滿了輕蔑與不屑。
那日晚膳時，慕容飛鳴忽然遣人來說不往和泰殿來。當時的赫連和已經休息足夠，穿戴整齊，只等人來了的。但結果，他竟然沒有來。」王上是去哪裡了——」赫連和這是在毫無疑問的問題嗎？
「娘娘您別多心，王上肯定是有急事才不來的。」香菱見狀忙過來說服開導的，赫連和對於這種古代的男尊女強的戲碼覺得有些興趣。
她不就是反問了句他去哪裡了嗎？難道這樣也能理解為是她多心了。她覺得挺平常的啊。
「娘娘，王上雖然說不來晚膳，但他說了晚膳後還是來的」香菱又補充了句。
「哦，哦，好多。我知道了。」赫連和未有點頭的份，她再說什麼估計香菱又胳膊肘向外拐，幫著慕容飛鳴解釋一大堆了。按照她昔日慇勤的樣子，跟他用晚膳那是鐵打不動的規律，今日不來能不奇怪嗎？她總覺得應該有事，但是什麼事情他估計也不會告訴香菱。
「娘娘，您還是要先喝碗湯嗎？」香菱這時拿了個小碗過來。
「嗯。」她點頭算是默許了。
今日這事情有蹊蹺，中午他看來也沒有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