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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四十一章 :將軍府之事 文 / 水瑟嫣然

    「娘娘,奴婢沒事。」牧歌趕緊收回了手,她似有難言之隱。

    但和怎麼會是一句「沒事」就可應付了的,她沉聲道,「沒事?你身子弄成這樣還說沒事!那你要怎樣算是有事!」

    香菱不解,牧歌身體怎麼了,小姐這般生氣?

    「出了什麼事?」慕容飛鳴也覺出不對,上前來沉聲問道。

    「進去再說。」赫連和回了句,拉了牧歌就往裡走。

    慕容于飛一副心虛之色,慕容飛鳴皺了皺眉,走過去低聲問,「王兄,你老實跟孤王說,到底出了什麼事。」

    「牧歌她、以後恐怕不能生育了。」慕容于飛痛心回道。對於一個女子來說,不能生育那將是何種打擊。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慕容飛鳴一聽,眼神閃過一絲陰霾。牧歌跟隨赫連和這麼久,多少應該知些醫理,怎麼會這麼容易出事。

    「是林蘭在我要給牧歌補身的湯藥裡下了紅花,原本那個量的紅花至多不能讓她暫時不能懷孕,但林蘭不懂醫理,那補藥中有人參,人參有加強藥效的作用,那原本無害的紅花卻傷了牧歌身體的根本……大夫說,她以後都無法生育了。」慕容于飛說到此時,猶自悔不當初,他早只林蘭妒恨牧歌,卻以為林蘭只會小處刁難牧歌,沒想到她會那般歹毒的心腸。

    聽完他的敘述,慕容飛鳴抿了唇,沒有說什麼,那個林蘭不在將軍府迎接人之列,想來已經被驅除出府了。這件事情,他總覺沒那麼簡單。表面看來好似牧歌是受害人,但她也因為這個得到她那身份不可攀附的正室之位。她已經撫養了明明,那退一步說她想將明明視若己出,然後居正室之位,那明明就是名正言順的嫡子,將來王兄封王,那明明也就是世子了!

    「王兄,你不要太過愧疚,王后醫術精湛,也許有辦法治癒牧歌的病。」慕容飛鳴拍了拍慕容于飛的肩膀安慰道。

    「但願吧。」慕容于飛想著難受,面色也不太好。

    慕容飛鳴看他這般,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看王兄這般自責,若不是對牧歌用情至深,怎會如此。也許他自己也沒有發現自己原來那麼在意牧歌,但是可能牧歌發現了,利用他這一點呢?

    此時,赫連和將牧歌一路拉進了內室,讓香菱將明明暫時帶出去後,便嚴聲問她,「你怎麼會這麼不小心!到底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

    「娘娘,不怪別人,是我自己願意這樣的——」牧歌說著,將林蘭給她下紅花的事情與赫連和說了,又苦笑道,「其實那碗湯端上來的時候,我就聞出味道不對了,但是我還是把它喝下去了。」

    「你為什麼要那樣?難道你以為是慕容于飛的意思所以喝了?」赫連和不可置信地看她。

    「不是的,我瞭解大將軍的為人,他不會那麼對待我這麼個弱女子。就算,我不能做正室,只是個妾室,他也會允我生育子女的。只是林蘭一人妒忌的事情罷了。」牧歌搖頭,那藥傷了她的元氣,若非她有武藝傍身,恐怕還要臥床幾日才能恢復過來。

    「那你為什麼要那麼傻?」赫連和其實也如慕容飛鳴一樣,想牧歌是不是為了正室之位這樣。但想到牧歌除了報仇,對其他事情都不怎麼在意。應不是她喝下湯的目的。

    「我既然選擇嫁與將軍,就想好了以後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會跟他生死不離。但是我的身份卻始終讓他難以完全信任我,如果我拋開了一切對我有利的條件,比如說我不會再生兒子,只全心全意做好明明的母親。他是不是就會多信我一些。」牧歌笑容苦澀,她至今都未覺自己有多愛慕容于飛,她只是不想將來陷入權力鬥爭的旋窩中。

    「牧歌,你沒有必要為了一時之諾而這般辜負了自己的一生。除了嫁給他跟他虛度一生,你以後還多的是其他的選擇。」赫連和雖知這不是二十一世紀,沒有離婚只有休妻。但她怎麼都見不得牧歌受委屈。「明明畢竟不是你親生的,你的身子我會想辦法給你治好的——」

    「娘娘,若是這樣,那就真好像我在圖什麼了。正室之位我無所謂,將軍也只是想要補償我而已。不過這樣的補償太重了,我受不起。王上和您若是為因此為難,那我去勸勸將軍便是。」其實,她這麼做有大部分的原因是為了赫連和,如果她能夠取得慕容于飛的信任,那至少在朝中舉足輕重的他能夠在關鍵時候幫上王后一把。這也是她對赫連和的報恩。可是她不能讓赫連和知道,那樣就又多了一個為她而難過的人。

    牧歌一再拒絕,赫連和也不好再多說其他。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怎麼活下去的權利,牧歌執意如此,那她也不能干涉。

    兩人談話出來,外面慕容于飛一見牧歌出來了,便上前來拉了她,小聲問,「怎麼樣?娘娘有辦法治癒你的身子嗎?」

    牧歌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慕容于飛見狀,不由歎了口氣,但很快她又說道,「牧歌,我一定會找天下最好的大夫來治好你的病的!」

    牧歌苦笑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慕容飛鳴看赫連和也是一副愁雲滿佈的神情,便問她,「王后,牧歌的情況如何?」

    「不好。」赫連和掃了那廂慕容于飛一眼,反問慕容飛鳴,「王上應該已經從王兄那裡知道情況了吧?」

    「嗯。」慕容飛鳴應了聲,算是回答。

    「那王上決定好要怎麼辦了嗎?」赫連和這時笑著看他,此時她的笑無疑是種諷刺。

    如果這是一起策劃好了的圈套,那慕容飛鳴覺得自己已經入了圈套而且還被脅迫著不得不就範。他凝眉看了赫連和,道,「王后你束手無策,但王宮內還有御醫,讓御醫來給牧歌診治。」

    意思還是不答應慕容于飛娶牧歌為正室。呵,真是鐵石心腸的人。牧歌自己不想做正室,但她一定要讓她成為正室夫人。赫連和冷冷別開眼,看向慕容于飛,「牧歌這樣,以後王兄封王,再有個三妻四妾,臣妾委實擔心她以後的日子。她哥哥將她交給臣妾,臣妾就要為她負責。與其看著她不幸福,不如現在就帶她走。至少她跟在臣妾身邊,臣妾不會讓人有欺凌她的可能。」

    「王后你就肯定她未來的日子會過的不好?」慕容飛鳴冷聲道,她是在bi他!

    「臣妾雖是相府嫡出千金,母親是正室夫人,可是母親卻因為沒有子嗣受父親冷落,臣妾也因為癡傻甚至被妾室欺辱。相府尚且如此,王府後院又能好到哪裡去。王上你身為男人,女人的苦楚你能明白嗎?」赫連和決心要帶牧歌走,沒有子嗣,牧歌就算是正室也未必能安享後半生。

    慕容飛鳴知赫連和過去十八年過得慘淡,但如今她執意要帶牧歌走,那之前的一切又算什麼?他正在想如何安撫下她此時焦躁的情緒,牧歌卻站了出來。

    「娘娘,奴婢相信將軍能夠待奴婢好的。即便將來他成為王爺,迎娶了正妃,奴婢也相信他會顧及奴婢與明明。」牧歌因為身體虛弱,說話的聲音也有些微弱,但態度卻是堅定的。

    「你相信,本宮不相信。」赫連和沉聲道。男人,是天下最靠不住的。

    慕容飛鳴皺眉看她,為何她這麼不相信男人?

    明明在旁聽大人說了許多,不明白是在說什麼,他走到慕容于飛身邊,拉拉他的袖子,問,「爹,娘娘為什麼那麼生氣?」

    「明明乖,你先到外面去玩。」慕容于飛面色也不太好。想到王后若是帶牧歌走了,他總覺心內揪痛。

    明明還沒走,赫連和就起身道,「牧歌,今日你無論如何都要跟本宮走!你哥哥不久就要來南詔,你到時就跟他回去!」

    「娘娘!」牧歌一驚。若是她跟哥哥走了,那南詔王答應她為她木家報仇的事也不會再兌現了。因為他答應的前提,是她必須與慕容于飛成親。

    「牧歌姐姐不要走、不要走——王后娘娘不要帶牧歌姐姐走——」明明一聽說要帶牧歌走,當即就哭了起來。

    慕容于飛也急了,上前拱手道,「娘娘,臣保證不會讓牧歌受委屈的。」

    「將軍,若是在軍營,你說的每句話本宮都信,可是在這將軍府,你不是軍人,你說出來話過後便能忘。也沒有人能說你對錯。」赫連和這樣說擺明了是不信慕容于飛的話。

    「那臣就立下軍令狀。」慕容于飛鏗然回道。

    到這份上,慕容飛鳴還在旁看戲似的,不發一言。他瞭解王兄,說到就一定做到。赫連和都逼得他都要立軍令狀了,看來他對牧歌真的用心了。

    「如若沒有做到,當如何?」赫連和細眉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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