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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六章 :有刺客! 文 / 水瑟嫣然

    「娘娘說的是。」牧歌點頭。

    兩人正說話時,忽然馬車停了下來,外面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呼喊聲。而其中最明顯一聲呼喊便是,「有刺客!」

    「保護王后!」慕容于飛一抽劍,高聲下令。

    緊隨這聲令下,赫連和在馬車內連聽得幾聲慘叫,她對自己的安危倒不擔心,不知另一輛馬車的香菱怎樣了。牧歌警惕地觀察著車窗外的情形,雙手握拳似隨時應戰。赫連和暗自觀察了牧歌這身架勢,她記憶沒錯的話應該是習武之人才會有這樣的舉態,尋常女孩像香菱,縱然性子強可是面對這樣隨時見血的場景還是會嚇得不知所措。但看牧歌神情,莫說驚慌,就連臉色都沒有變下。

    「娘娘!娘娘!」香菱的呼聲突然傳來,車內二人一驚。

    「香菱難道從馬車裡出來了!」赫連和驚疑道,起身想要出馬車看看,卻被牧歌攔住了。

    「娘娘萬金之軀,怎麼能涉嫌,奴婢替您去!」牧歌說完,便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她方落地,就聽的香菱的聲音。

    「啊!牧歌!」香菱急急跑了過來。

    「香菱你怎麼不在馬車裡好好待著,出來亂跑。現在外面很危險!」牧歌挽過她的手,蹙眉略帶責備地說道。

    「我、我也是擔心娘娘的安危啊——」香菱覺著委屈,本就害怕的她被牧歌這樣一說,頓時眼眶泛紅。她自幼伺候著小姐的起居,從來沒有離開過小姐一步。但自從小姐將牧歌收到身邊後,她就被小姐忽略了一般。牧歌比她聰明能幹很多,性子也比她要穩,小姐自是喜歡牧歌多些,她也認命了。但現下小姐有危險,她還是想要過來保護小姐。

    她那番心思沒有說出來,牧歌也明白,她無奈指了馬車,「娘娘也正擔心你呢,進去跟娘娘待在一起吧。」

    「嗯!」香菱一聽可以跟小姐一起了,即可歡喜地應聲。

    牧歌扶香菱上馬車,忽覺一陣冷風自背後襲來,她朝著香菱背後推了一掌,很快將其送入了馬車內,旋即一個迴旋踢將身後刺客的劍踢飛了出去。

    刺客尚未反映過來,牧歌又衝上前送了一掌。

    「啊——」刺客被這一掌擊飛出去,落地便口吐鮮血。

    好深的內力!應戰的慕容于飛聽到動靜看過來時正見牧歌將刺客擊出的一幕。一個嬌小女子該有多深的內力才能夠將一個七尺壯漢單掌擊飛呢!

    此時馬車內,赫連和也見到了這一幕。俯身扶起香菱,她面色冷凝。牧歌有武功,這她從方才一幕便印證了心中猜測。但是為何之前她都沒有表露,也沒有跟自己說過呢?

    刺客雖然不少,但慕容于飛訓練出來的士兵也不是吃素的,這次混亂也就持續了半個時辰便消停了,只是刺客死的死逃的逃,沒有抓住活口。

    赫連和在車內觀察那群刺客時就發現這些人是有過專門訓練的,否則怎會逃脫的這麼利落,從他們的攻擊上也可見武功不弱。要殺的人,在這南詔恐怕大有來頭。

    「娘娘,可否無恙?」慕容于飛盡職地在外問候。

    伸手撩起一半的車簾,赫連和淡淡看了躬身的慕容于飛一眼,道,「無妨,繼續趕路吧。」

    「是。」慕容于飛聽她身影平穩,也就放心了。他轉身準備上馬時,遇見了正要回宮女馬車的牧歌。

    「牧歌。」慕容于飛試著喊道,他對她算是印象深刻,她的名字他也記著的。

    「將軍有何吩咐?」牧歌鎮定回身,低頭輕問。

    「你會武功?」慕容于飛又一次打量這個女孩,心下莫名覺著他跟記憶力的一個女子很像,她也是個外表小巧玲瓏的女子,也是隱藏的一身的武功默默蟄伏於王宮。她是個居心不良的人,牧歌是不是也同樣如此?

    「是。」牧歌坦然承認。

    她這樣沒有顧慮地承認了,倒讓慕容于飛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斟酌了一番後問,「……娘娘是否知道?」

    「不知道。」牧歌也是誠實的回答。

    「你連娘娘都隱瞞,究竟是為何意?」慕容于飛一聽,語調瞬間冷了幾分。

    「奴婢並未隱瞞,只是之前也沒無奴婢用武之地。」牧歌平靜回答,她望向慕容于飛,「將軍莫不是覺得奴婢有武功對娘娘有威脅?」

    是對其他人有威脅才對。慕容于飛心下這樣說著,面上卻是冷著沒有一絲鬆動,沉聲教訓她,「此事非同小可,你這樣會讓人懷疑你是奸細。」

    奸細二字在牧歌聽來很是刺耳,她的家人就是因這二字而滅門的。她忽地心頭有股無名火卻無從發作,於是也冷了聲音,「其他人如何懷疑都不要緊,只要娘娘相信奴婢便好。奴婢只效忠娘娘一人,其他的奴婢不想管也管不了。」

    牧歌不是個簡單的丫鬟,這慕容于飛早就明白。只是沒想她不僅有心計還會武功,再者有美貌,這樣的女子存在如果不能為南詔國所用那就是個威脅。慕容于飛聽著她的話,對她有多了分提防,今日急於趕路,也不能深究下去,他淡看她一眼,道,「你回去吧,沒你的事了。」

    「是。」牧歌到此還是規矩地行禮退下。

    慕容于飛看著她上了馬車後,便翻身上馬繼續領著隊伍前行。

    王后遇刺的消息很快傳到王宮,彼時落日的餘暉正覆蓋在懶洋洋靠在王位上的男子,金色的面具與金色的餘暉相映顯得愈加刺目。覃瑤將士兵傳來的消息,小心地稟報給南詔王。

    「彭!」上等白玉茶杯被帶著憤怒情緒的主人砸碎在地。

    覃瑤驚的打了個激靈,王很生氣,這他看出來了,可是王在為什麼生氣?是為有人刺殺王后,還是為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底下行兇?

    「王,您——」覃瑤話還沒問出來,慕容飛鳴就從座上騰地站起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赫連和如何也想不到回到王宮竟然還有人迎接自己,並且還是這南詔國地位最高的男人——南詔王慕容飛鳴!她以為過了昨晚,他該與她老死不相往來了,沒想到回來後第一個見到的人卻是他。

    「臣妾參見王上。」赫連和對他行禮。

    他默默受了,沒有說免禮就過來一把拉了她的手就往裡走。

    此舉令在場之人具為一驚。

    王上原來是在意王后的——

    眾人驚訝後瞭然。

    一眾人等緩緩邁步,離著那夫妻二人一段距離走著,就連近侍覃瑤大將軍慕容于飛也不例外。

    赫連和本人則覺得莫名其妙,慕容飛鳴這是怎麼了?沒必要這樣在眾人眼前演瓊瑤劇吧。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不能不給面子第甩手走人,即便對方抓得她的手已經有些疼了。而事情對主角慕容飛鳴走著走著,整個人也糊塗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拽著赫連和一直走。他想鬆開赫連和的手,但當他回頭時,發現這時已然騎虎難下。若是這時,甩開赫連和,那將她又置於何地?

    他頓了腳步,她也跟著停了下來。他看著她,她也看著她。

    眾人眼看著現實版的愛情劇,女子們心潮澎湃,面紅心跳。男子們面上沒笑,眼神卻曖昧不已。就是慕容于飛與覃瑤都滿是期待地看著他們二人。

    「你想怎樣?」赫連和小聲問,臉上笑如春暖花開,典型的言情劇花癡女主模樣,但聲音卻是正兒八經的,眼神裡也不是情深款款而是滿滿疑問。

    「孤王也不知道。」慕容飛鳴誠實回答。

    「……」赫連和整個人都有了僵硬石化的感覺。

    慕容飛鳴見她這樣,不以為然,想了想才問,「聽聞路上有刺客襲擊,你還好吧?」

    「沒死就是沒事。」赫連和無所謂地回道,這樣的暗殺她在現代也經歷不少了。

    「你——」他想指責她為何這樣不愛惜自己,但他似乎沒有立場去指責,他只是她名義上的丈夫,這種關心她的事情該是由她親近的人來才對。

    赫連和覺著跟他這樣站在眾目睽睽之下委實無趣,於是便開門見山地對他說道,「王上還有其他事嗎?如果沒有那臣妾先告退了。」

    「你去吧。」慕容飛鳴識趣地鬆了手,眼神有些複雜。

    赫連和卻無從在意,他一鬆開,她便後退一步行禮退下了。

    香菱與牧歌見她走向另一個方向有些距離,而慕容飛鳴一直站在原地未動,才知他們兩人已經談完了。兩人疑惑相視一眼,便快步跟了上去。王后宮中的人也一併跟著去了。

    慕容于飛眼瞅著兩人這樣的相處狀態,甚為憂心地皺了眉。就這樣子,王弟還說收服她……從何收起啊!

    慕容飛鳴沒有回頭都能感受到自家大哥那憂心忡忡的目光,而他能採取的應對態也只有無視了。

    覃瑤歎了口氣,小步踱回了主子身邊。緋綾冷笑看他一眼,與他並列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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