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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七十七章 終於反擊 文 / 秦笑月

    柳意瀟哪裡曉得杜流芳的花花腸子,心中苦笑一聲,這才道:「你……會遇到更好的。」是了,她確實會遇到更好的,那人儀表堂堂,年紀輕輕就是侯爺,關鍵是,他和她才是天生一對,才應該喜結連理。

    杜流芳完全只當柳意瀟這話是敷衍搪塞的話語,壓根兒沒有放在心上。而山下的墳塋前,正在上演著她所期待的戲碼。

    一個女子一邊彎腰一邊朝墳塋前頭走去,每一彎腰,手裡就多了一張紙。那是她精心為那兩人準備的道具,每一張紙上都書寫著一句詩,那詩中表達的意思也不外乎是惆悵不得志。這樣的詩句落在杜雲溪眼裡,自然會有感同身受的體悟。那女子捧在手心裡瞧了一會兒,又朝前走去。然後又彎腰,又停留一會兒,又往前。直至,她走到了墳塋面前,打擾到了還沉浸在往事之中的男子。

    那兩人開始交談起來,因為隔得遠,杜流芳聽不清他們在說些甚。但是她也不屑知道,這兩個今生她最恨的人湊在一起,怎麼看怎麼都是一副欠扁的模樣。見那兩人並未動手動腳起甚爭執,反而有點兒詳談甚歡的意味。杜流芳心頭冷笑,笑!只怕等過了今天晚上,你們都笑不出來了。

    「三表妹?」柳意瀟拿手在杜流芳眼前晃了晃,心中一陣焦急。這杜流芳人雖然在這兒,但是心不知道往哪裡飛了,時不時發呆,當他這人是死的啊!柳意瀟微微有些惱意。

    杜流芳被柳意瀟這樣一招神,「啊……」剛才心中所想就好像是長了翅膀一樣,悉數從她心頭飛了出來。「柳表哥,怎麼了?」杜流芳假裝是在看風景一樣,呆呆撤回了自己的眼,僵僵一笑,「這裡的景色真美。」

    柳意瀟也輕笑出了聲,或許杜流芳跟前世一樣,屬於別人的,但是他卻很想與她共度此刻的美好。他轉頭瞧了瞧不遠處一株盤虯臥龍的松木,那枝幹大約需要兩人環抱才能抱住。黑漆漆的枝幹上並未多生出枝節,上面的松針葉被壓得很低。若說這座亭子是點翠山的最高處,可以窺見山下全貌。但是臥坐在那不遠處的迎客松上,卻是風景最美妙的。

    柳意瀟揣度一番,心中已有了思量。他甚話也沒說,直接站起,一把摟住杜流芳的纖腰,稍微用力,將杜流芳整個瘦弱的身子攔起,護在胸前。接著腳下用力一蹬,他竟然已離地面幾尺。隨後一路攀升,身子輕輕一躍,跳到了那迎客松粗壯的枝幹上。

    而被他護在懷裡的杜流芳完全被這一幕給嚇傻了。這柳意瀟竟然會飛!!這莫非便是傳說中的輕功?此時此刻,杜流芳亂哄哄的腦子有些無法思考,這……還是她所認識的那個柳意瀟麼?

    面對杜流芳一驚一乍的表情,柳意瀟只是淡淡勾起自己薄薄的嘴唇,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卻也不說話。那笑容裡好似在說,如你所想。

    杜流芳完全震驚。此時此刻的她忘記了她密切關注著的墳前兩人,忘記了自己身處何地,一臉癡迷地瞧著柳意瀟,這人怎麼會有這麼多她所意想不到的呢?

    柳意瀟對杜流芳的反應很是滿意,前世的他,不過是個紈褲子弟,最多會弄一手好簫、寫一首好詞。是以才會在遭逢山賊時無力抵抗,被山賊所殺。前世他吃過柔弱書生的虧,所以這一次,他央求父親請來江湖好手,授他以禦敵之策。輕功,只是小兒科。

    「你……你怎麼會輕功的?」良久,杜流芳才從震驚中掙脫出來,咧開的嘴縫裡半響吐出了這句結結巴巴的話。

    可是還不等柳意瀟回答,杜流芳像是想起了甚,猛的掙開了柳意瀟的束縛,朝那山下墳塋瞧去。這一瞧,沒差點兒將她魂給嚇出來。此時此刻,她竟然跟柳意瀟一同坐在一棵松樹上,眼下的懸崖峭壁令杜流芳陡生出下一刻就要栽下去的想法。不可抗拒的,杜流芳的腳有些打顫了,「柳意瀟,你搞什麼名堂!」或許是膽從怕邊生,杜流芳扯起了嗓子,對著柳意瀟猛吼。

    柳意瀟被吼,卻有些莫名其妙,他做錯什麼了?只是下一刻,他便意識到懷中人身體的微微顫抖,柳意瀟順著杜流芳的眼往崖下瞧去。那絕壁略有百餘丈,直立而下,果然有幾分壯觀。只是杜流芳一芊芊弱女子,瞧著眼睛這樣的場景,自然有些經受不住。倒是的他疏忽。

    柳意瀟察覺到自己的失誤,重新摟回杜流芳,縱身一躍,自松上下來。又見杜流芳臉色依舊煞白,柳意瀟臉上攀上了些許愧意。「沒……沒嚇著你吧。」

    許久,杜流芳臉色才浮起了淡淡的紅暈,她沒好氣地罵道:「柳意瀟,你就算不喜歡我,也不用這麼嚇我吧!」真是太可惡了,竟然將她那樣放在懸崖絕壁上,她到底什麼地方惹到他了,難倒就是她失神和心不在焉,那也太小氣了!

    等等,杜流芳很快想起來,她趕緊快步奔至涼亭,急急睜大眼睛,在那下面的墳塋面前打轉,尋找著安采辰和杜雲溪的蹤影。可是,這會兒那裡只有一座孤墳立著,壓根兒沒有旁人,安采辰跟杜雲溪兩個人分明走開了。也不知道他們二人究竟如何。杜流芳錯過一場好戲,瞧著面前的越發的不順眼。

    聽著杜流芳怒火沖天的話語,柳意瀟有一瞬間的呆滯。有道是一片好心卻做了壞事,一股有苦說不出的感覺在他心間眉上,柳意瀟皺了皺長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杜流芳氣鼓鼓打斷他的話,「還說!」她順著石凳坐下,又往那墳塋處瞧去,依舊不見半個人影,杜流芳越發氣惱。既然這個柳意瀟壞她好事,她也不必再顧及什麼了。當即拉出懷中一根手帕,而此時,柳意瀟居然還不知死活地湊了上來,「三表妹,你……」一股奇異的花香鑽進他的鼻孔,這花香很熟悉很刺鼻……很快,一種想要打噴嚏的衝動匯聚過來,一股酥麻麻的感覺齊聚在鼻尖,令他分外難受,而此時此刻,他也終於知曉了,這股香味究竟是何香氣了。他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一個無比響亮的噴嚏在空中響起。

    接連著,便是數不清的噴嚏聲在空中傳響。柳意瀟張大了嘴巴,卻吐不出一個字來。他明明之前就沒有聞到這股刺鼻的香味,直到杜流芳從懷裡掏出那張淺粉色手帕時,看來這問題就出在這張手帕上。柳意瀟別過臉去,那股難聞的味道終於減少了些,他也終於緩了一口氣,半死不活地嚷嚷,「快將這手帕丟開,我對這花香過敏啊!」

    已經被熏得有些支持不住的柳意瀟哪裡曉得這是杜流芳專程為他制定的,所以這會兒還天真地希望杜流芳能將這手帕丟開,令他不至於受太大的傷害。

    哪知杜流芳非但不聽柳意瀟的話,反而將那羅帕拿到柳意瀟面前一揚,那羅帕上的花香頓時隨著杜流芳的動作而四溢。「是這個麼?」她睜大眼睛瞅著柳意瀟,那眼眸裡分明寫著真摯。柳意瀟的噴嚏聲在杜流芳揮起羅帕之時,打得越發響亮。聲聲噴嚏聲,驚起無數鳥雀。

    柳意瀟一張俊臉咳得通紅,尤其是鼻尖,短短的時間內,他的鼻子已經腫成了大蔥鼻,又紅又大。杜流芳瞧著柳意瀟的狼狽模樣,沒差點兒笑出了聲。但是她又極力忍了下來,故作小白地拿著手帕替柳意瀟擦了擦額頭冒起的冷汗,一副誓要將柳意瀟放倒的模樣。嘴裡還咋咋呼呼著:「哎喲,柳表哥,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了?」

    柳意瀟被杜流芳這一番折騰,連掙扎的力氣都像是被抽乾了一樣。他努力動了動嘴,卻只有微弱的聲音吐出。杜流芳將耳朵湊到柳意瀟嘴邊,故意問著,「柳表哥,你在說什麼,流芳聽不清楚。」事實上,不用聽柳意瀟說甚,杜流芳也能猜到他要所甚。不過這一番戲弄,讓她覺得心頭分外歡暢,誰讓他喜歡多管閒事,總是攪她好事。這一回,也該讓他嘗嘗惹上她的滋味了。

    柳意瀟已經被折磨地呼吸一深一淺,連說話的聲音都沒有了。杜流芳終於決定不再折磨他,畢竟待會兒若是將柳意瀟真給放倒,這裡又沒有其他人,她還得費盡心力將柳意瀟弄下山去。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她向來不幹。見好就收,杜流芳這時才裝作聽懂了柳意瀟的話,朝手中羅帕瞧了幾眼,這才丟開。

    沒有了那裊裊的香氣進鼻,柳意瀟總算是好受些了。原先一個接一個的噴嚏也漸漸變得稀疏起來,迷糊的神智也清醒了幾分。杜流芳湊在柳意瀟跟前一直喚著,「柳表哥,你感覺怎麼樣,流芳已經把手帕丟開了,你快些起來吧……」

    良久之後,柳意瀟總算能動動嘴皮子,聲音猶如蚊嗡,「還好。」他薄薄的嘴唇微張,吐出來兩個字。天知道他說出這兩個字有多麼的困難。只是看杜流芳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柳意瀟有些於心不忍,於是便掙扎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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