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大火 文 / 君墨染
第一百三十五章大火
當夜,安墨站在帳外遠遠的看著裡邊李宇沉聲佈置,聲音不大,距離太遠。安墨並不能聽到裡面的交談。裴然順著安墨眼線看去,心下一堵。這群人,也是義薄雲天的男人吶。
按照裴然帶來的消息以及近日裡的探子探回來的消息,慶國將士也都緊繃了神經,嚴密駐守在廬州邊外。
「報,將軍,敵軍已經往營地開拔!」
李宇一聽,揮退來人,幾番命令下去,李宇的心人就砰砰的亂響。駐紮地裡的人出去的越來越多,身邊的將領也一個一個都走出了大帳。
濃煙滾滾而下,李宇疾步找到安墨:「殿下,您還是盡快離開吧!」
安墨看了眼李宇,裴然笑笑:「留下你們嗎?」李宇嘴裡一堵,本來準備許久的話頓時說不出來了。安墨抬眼,面上沒有一絲表情。
屬國的進攻開始了,很乾脆的,連平日裡的罵戰也沒有,只有架好的投石機。石頭密集的從天而下,而慶國的軍民卻防不勝防,帶著呼嘯而來的大風,大片的陰影下,一張張來不及逃離驚恐的臉。
一時間,慘嚎連連。
安墨清清楚楚的看到投石機那邊屬國將軍豪放不加以掩飾的大笑,張狂的駕著馬看著這邊。這是好東西啊!周武得意的想,想到一開始從將軍那裡看到這東西的時候,周武就預示到了今天大快人心的一面,這勢必能把慶國捅出個窟來!
裴然苦笑:「原來裴承還有這招。」
安墨抹去遮住在他眼底的一片殘破衣衫,轉身一把搶過背後抖得跟篩糠似小兵身上的弓。一股寒氣猛然遍佈全身,周武肆意的大笑猛然停下,遠遠的,他看到一個暗青色衣袍的人張弓射箭。
周武下意識的忙扯過一個就近的兵士,那箭就這樣穿透周武身前人的胸膛,血色飛濺上身,灑滿周武一臉。
安墨一邊再次拉弓射箭一邊往裴然身上打眼色。裴然一愣,忙忙就像大吼道:「射箭!在他們換石頭的時候全給我射掉!」
李宇一聽到這邊人的大喊,忙忙接著吼道。不消多時,士兵們安靜下來,幾千隻的大弓拉開,小小的箭只就像是賦予生命一樣,穿過血色蔓延的大地,輕輕劃開一個大口子。
間斷的還有石塊從頭上落下,張弓的士兵有些根本就沒有動,只等著手裡的箭只脫離弓箭朝人飛去。周武這邊方寸大亂,一開始還井然有序的軍隊一下子慌亂起來。投石準備的士兵一下子死傷嚴重。不斷有人從後邊推開死屍從後面趕上,可是還來不及動手自己又成了死屍。
周武陰著臉看著對頭依舊張弓的安墨,一刀揮下,將身前飛來的箭只斬於馬下。
「給我殺!」周武陰恨的聲音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一般,嘶吼出聲。一個小小的皇子竟然想讓他死!想要他命!周武心底所有的思緒都停了下來,唯一漂浮的就只有這句話。
屬國士兵一聽,拿起刀槍就衝了下去。
衝來了。李宇這樣想著,心裡卻突然輕鬆起來,這裡早就已經被他做了手腳。李宇沒有揮手迎戰,反而沉聲下令:「後退!」
許是李宇安墨的平穩安撫了眾將士,頓時恢復了以往的紀律,條理有序的往後退。
這一幕落在所有屬國士兵眼裡,心裡頓時興奮起來,更沒有多想就跟著慶國士兵退去的方向直衝了過去。進入廬州地界,這是滿山滿山的樹木。
慶**隊的七拐八繞很快就甩下了背後緊跟的屬**隊。饒是這樣,屬**隊也被層層疊疊的樹葉迷花了眼,從中分出了好幾隻,最為人多的自然是周武所待的隊伍。
經過一番的追逐,周武先下越來越暴躁,心裡只想著要抓住那暗青衣袍的主人,好好的折磨一番。而周武身邊的小袁將軍卻忍不住的開始膽戰心驚:「將軍,莫不是落入敵軍的圈套?這樹林看起來不妙啊!」
這樣一提,周武頓時生出不妙之感來。但是周武又不願意在人前承認自己的衝動。這一番心底思量又記在安墨頭上。周武橫了眼小袁將軍:「大軍原路返回!」
安墨隨著李宇繞著細細的地道慢慢的轉著。李宇此刻心裡滿不是滋味,這次屬國用的投石機一看就知道是攻城而準備,慶國都是城牆堅厚的州縣,這樣一弄,屬國若是打入慶國地境,那是不堪想像的事情。李宇搖搖頭,打消心裡的猜想。他緊緊跟著安墨,若日以來,他終覺的四皇子像是老早就知道屬國會不安好心一樣。
這麼一想,李宇更是不知道怎麼去看給欣長的背影。
地上漸退的腳步聲時輕時重,安墨一行人爬出地道。這邊李宇已經忙著去收拾分散開的屬**隊,絕不能放虎歸山!
周武帶著大軍在樹林裡轉來轉去,怎麼也轉不回原來的出口。周武心裡大叫不好,周邊這個時候卻飄來一陣兒的濃煙,帶著嗆人的氣味。周武捂著鼻子,臉色更黑。伴隨這嗶嗶啪啪的聲響,周武大怒,慶國這是想燒死他們這群人啊!
周武抽開長刀,就近一刀砍殺了一個面露恐懼的士兵:「誰敢在亂想亂看,就不要怪我無情!」周武回眸掃了一眼士兵,冷冷的模樣嚇得士兵們閉緊了嘴巴,就算這煙再嗆人也沒有哼出一聲來。
周武騎著馬,大刀沿途割下大片大片手腕大小的樹木,漸漸的,周武看到眼前的火光。
對面是撒酒放火的李宇等人。
安墨一眼就看到周武在火光裡並不清晰的臉,淡然的眸子一直停留在周武身上。
周武重重的哼了一聲,在樹林周圍騎著馬來回的查看。大風冷冷的吹起,天色漸漸的暗下來,裴然揚起頭:這莫不是要變天了吧?
周武向後退出一大截,拉緊了韁繩,長槍往馬屁股一插。大馬嘶叫一聲竟然往外衝來,凌空一躍,居然出了火圈。屬**隊一看,四下衣袍半角摀住鼻子,也顧不得越燒越大的火,衝了出來。
陸陸續續屬國也衝出來約莫一半的人來,而在樹林裡邊也看不到人影在晃動,就算出來,這些人身上也或多或少有了些燒傷。
安墨一見周武出來,抽出背後的弓箭,就往周武身上連番射去。周武的眼睛赤紅惡毒,卻在這個時候清楚的意思到:剛剛經過一次重創的屬國子兵這個時候是絕對沒有力量再抵擋下去。周武顧不得背後的逃出的子兵,駕著馬飛快的逃開。
安墨的弓拉的緊緊的,目標一直就鎖定在周武身上,卻到最後也沒有發出手上那只箭。到時身邊的慶國士兵滿臉憤恨的拉著弓,毫不留情的射向那些剛度劫難的人。
因著這次的投石機,李宇手下的兵馬也只有先下的兩千來人。這其中有多少熟悉嬉笑的弟兄留在這裡,一輩子也回不去。
慶國士兵的箭如雨射下,天上轟隆一聲,要下雨了。
滴滴嗒嗒,滴滴嗒嗒……
眼前的屍首成堆成堆被雨水浸透。
李宇下令守兵,回到營帳中卻怎麼也不明白安墨為什麼放過周武,明明就唾手可及。
營帳裡,安墨的背挺的直直的,看的裴然一陣心累。
「你就那麼確定,周武會被秋涵所殺?」
安墨不吱聲,半響才答非所問的說道:「你知道。」
裴然垂下頭,若有所思的說道:「到是雲州那邊,不知道怎麼樣了?」
外邊的雨,連線落下,地上的顏色很快就被沖洗乾淨,匯成暗紅色的水流每行走一步就耗去一分,終究太陽一出,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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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二皇子偕同二皇子妃進宮了。」
慶王的眉間鬆動,臉上好不容易有了絲血色:「貴妃呢?」
「貴妃娘娘在御花園接見二皇子二皇子妃。」宮太僕端上人參茶,含笑說道。
慶王接了過來,想了想又問道:「太僕你有多久沒去安然居了?」
宮太僕不露痕跡的看了眼慶王:「陛下,有一陣子了。」
慶王揭開茶蓋,兩眼卻放空起來,又自言自語道:「大皇子妃現在有五個多月身子了吧?還有曇列,還有安墨。」慶王頓了頓,看了眼宮太僕,只見宮太僕就像是沒有聽見一樣,眼睛低垂,鬢間已經有了些許銀白。像一個聾子的存在。
慶王輕輕吐了口氣:宮太僕還是宮太僕。壓下連日來對宮太僕怪異的感覺,慶王換了件常服,帶著一行人就去了花園。
喬絲語笑的很羞澀,說話間的眼神時不時的就看眼傾樹陽。傾樹陽笑笑的陪著喬絲語,淡紫皇子常服下緊緊握著喬絲語嫩滑的手。
貴妃冷眼看著兩人的恩愛,心裡還直好笑:都說二皇子多情,單憑二皇子前日子裡對後院美人的冷淡也足見他對喬家的看重。想到母親前不久還面提耳授的話。貴妃就跟吞了只蒼蠅一般。
四皇子傾安墨看起來是越來越不好掌控了,蘇家的意思就是讓貴妃想法子安排人進去。而蘇星河這個外孫女按照父親蘇簡的意思,那是一定要安排給四皇子。貴妃看著眼前淡笑的傾樹陽一陣為難,自己一個貴妃有什麼理由往皇子身邊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