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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章 海棠宴前奏 文 / 君墨染

    慶國的四月,清清涼涼,海棠花下花香滿國都。慶國,開始有隱隱的不安漸漸從人們背後慢慢散落,在平和安樂的生活裡慢慢發展。

    「歷叔。」

    「殿下。」

    「實在是辛苦你了。」

    傾安墨眼前的男子,已然一副四五十歲的年紀,卻絲毫不顯老態,此時恭謹有禮的他全然不是平素的玩笑親和。緘默曾經在心裡盤算,在他或者說是殿下成長的幾年裡,歷叔,這個名字帶來的不僅僅只是平安而已。

    「殿下,臣已然安排妥當,黎國暗樓將按計劃行事。另黎國密報,黎國太子有意在下月慶國祭帶黎國公主聯姻。」

    「哦?是哪位公主?」

    「殿下,這次來的是黎國五公主。」

    傾安墨眨著紫眸站在樓欄前,夕陽西下,暗紅的雲彩佈滿天空。

    「殿下,這五公主可是黎國第一美人吶~~」

    傾安墨回頭,歷叔嘴角不斷的彎起,笑意不斷。歷叔含笑的看著傾安墨,傾安墨在暗紅天空下玉色的臉孔越發光潔。

    「這慶國裡的海棠越來越美了。」

    歷叔漲起的興奮一下子落了地:殿下成年就沒有碰過女子,他想撫養小主子的心要該怎麼圓哦?

    傾安墨回頭不顧歷叔一臉的糾結樣,「歷海。」

    背後偷笑的歷海瞬間挺直了背脊,回道:「殿下。」

    「歷海,大皇子那邊有動靜嗎?」

    歷海一聽,氣勢大變,一派的嚴謹認真。歷海躬身回道:「大皇子二皇子自從負責慶國祭,上門官員越來越多,除此之外,倒也沒多大變故。」

    「我們的人進去了嗎?」歷叔望了眼傾安墨,不放心的問道。

    「按殿下吩咐,已經有少部分人進入皇子府邸。」

    適時,歷雲遞上邀請函。

    「殿下,二皇子邀您前去海棠宴。」

    傾安墨垂下眼,大紅的請帖上燙金的文字清楚的寫著傾樹陽不羈的字體。躬親四弟傾安墨到場參加。傾安墨輕輕念道,長長的睫毛掩蓋眼底的笑意。

    四月三,海棠宴,花開一任群芳妒。

    二皇子府裡僕人忙忙碌碌,主事管家不顧額頭上的汗水站在大廳裡,恭謹有禮的收斂動作,眼前的這位主子可是備受寵愛。

    「李管家。」

    「夫人。」

    貴婦優雅的撫順懷裡的貓咪,貓咪微閉眼睛,乖巧的「喵——」了一聲便不再打擾。

    「李管家,正逢府裡殿下舉辦海棠宴,管家忙著的時候,我這點小事還真的不想麻煩到你呢!」

    「主子,哪的話,人手充足,主子的事哪能麻煩到小人?」

    「哦,那我也直接行事了,我這也沒什麼大事,只是最近這些個丫鬟服侍的不太用心,想打發幾個,回頭來幾個新人就好。」

    「夫人。」管家看了眼大廳外不遠處哭泣的小丫鬟,微微同情,卻立聲到:「明個,小人就帶新人進府。夫人還有其他要求麼?」

    「那,帶她們下去吧,哭的看起來可讓我心疼了,回去洗洗打發出去就是。」

    「是。」

    管家揚手,門外的男僕毫不憐惜拖起地上哭泣的女子們出去。

    「夫人,夫人,饒了我們吧夫人!」

    「夫人,我們知錯了夫人。」

    尖銳的身音越發刺耳,女子皺眉,「李管家,下次還是要憐惜一點,畢竟也是姑娘家。」

    「是,夫人,小人會囑咐他們的。」

    從大廳出來,李管家接過侄子遞來的手帕。

    「叔叔,那些女孩子?」

    「全打發到妓院去!」

    侄子張大眼睛,「叔叔,夫人不是說?」

    管家歎了口氣,把手帕收在衣袖裡,「這是規矩,得罪夫人的人向來如此。」

    「啊?那夫人——」

    「你以為,在皇子府裡固寵的女子都沒點手段?」管家看著眼前還未長開的眉目,清秀乾淨,管家心裡默歎,姐姐,我要怎麼安排你的遺孤?「阿緩,皇子府裡你要多看少說跟在我旁邊。」

    「是,叔叔。」

    大廳裡,蘇末撫摸懷裡的貓咪,眉目如畫,宮制的步搖微微晃動。女子看著大廳外斜射的夕陽,「青衣,都打發出去了嗎?」

    「是,夫人,除了指定的那兩個,全都打發出去了。」青衣丫鬟端著手裡的茶上前,「但是,夫人,既然要打發,為什麼不全打發出去?留下一兩個總是禍害。」

    「呵呵,青衣。」蘇末端起茶杯,抿了抿嘴唇,「留下一兩個,那些院子裡的女人才會安心嘛!」

    「奴婢愚昧。」

    蘇末慢慢起身,懷裡的貓咪被一旁的女婢接引過去。蘇末瞇了瞇眼,「單單只是在外莊子裡住了個把月,院子裡就進了這些個人,她們果然是當我好欺負的嗎?」

    「夫人,是皇子新收的女人。」蘇末聞言,凌厲的眼神嗖然一閃便歸附在平靜之後。

    「這個皇子府,呵呵,總歸是缺了個女主人。」

    「夫人——」

    「呵呵,不用擔心,青衣,從進皇子府的那天,我就從不後悔。」

    想起傾樹陽,蘇末臉上的線條開始柔和。

    「青衣,皇子在哪?」

    「皇子在書房議事呢,剛還派人來問主子呢!」青衣說起這事,眼角眉梢都有股喜意,讓蘇末的心一下飛揚起來。

    「青衣,下去吧,好好準備,今晚可是我回府的第一晚呢!」

    青衣退下,蘇末看著大廳外的海棠,重重的打了一個寒顫。

    夜晚,月色如水。

    層層的帷帳裡,女子的嬌yin,男子的低喘,相互交匯,漸漸安靜下來。

    良久,嘶啞的女聲從帷帳裡傳出。

    「殿下——」

    「怎麼?」傾樹陽滿足的握住蘇末柔若無骨的手,停下蘇末原本在胸前畫圈的動作。

    蘇末側著臉,嬌聲問道:「海棠宴府裡內眷要出席麼?」

    「呵呵,怎麼,想去?」傾樹陽問道。

    「皇子府裡好久沒這麼熱鬧了,末兒也想看。」蘇末蹭了蹭傾樹陽的胸口,嗔道。

    傾樹陽捏了捏胸前蘇末光滑的臉蛋,「這次,那些官家夫人也會來,怎麼會不要你的出席?小妮子。」

    「討厭,原來早就安排好了啊!就沒有人來告訴我。」女子嘟嘴,頭偏向一邊。男子見狀,磁性的笑聲在胸腔裡震動。女子乾脆背過去,長長的睫毛掩蓋住眼底的精光。

    「這不是告訴你了麼?」

    「哼——」

    錦被扯動,蘇末的動作不經意的將香肩露出,傾樹陽的手撫上凝脂,眼底漸漸染上褐色。帷帳外,檀香冉冉升起,縈繞著桌子上精緻的飯菜和酒杯裡滿杯的酒香。這夜,海棠花開。

    府裡的小院裡。

    「啪——」

    「小姐——」

    含韻急促的喚著暴怒的小姐。

    「賤人,一回來就勾走了殿下!」

    「賤人賤人,膽敢打發走我的人!」

    不斷砸下的茶具和花瓶,含韻緊張的看著自家小姐,「小姐,我們還剩下了兩個人。」

    安薔停下暴怒的行為,坐在貴妃榻上,含韻見機遞上茶水。安薔反問,「你說,我們還留下兩個人?」

    「是,小姐。」含韻捂著胸口回道。

    安薔瞬間安靜思索起來,不管怎麼說,都要好好安排一下。丫鬟安靜退到到一旁,沒有想到,一貫嬌寵的小姐會入皇子府成為妾室,她原本以為,憑小姐的才貌,怎麼說都會是平常百姓家嬌慣的主,卻沒想到有一天會成為妾侍,眾人爭寵。世事無常,如若皇子府迎來女主,憑小姐的秉性,如何安生?只能寄托於皇子的寵愛,不過,照今天看來,府裡的蘇夫人又豈是能夠小覷的?

    海棠前奏,有人低吟,有人思索,有人歡喜,有人悲愴。國都的海棠花嬌艷綻放。在從黎國國都出發,一隊皇室車隊正在出行,車廂裡,有絕色女子掀開車簾。

    「皇兄——」

    「鏡兒?」前頭高頭駿馬上的英俊男子轉頭。粗糙黃褐色的皮膚,厚實的嘴唇,一股男子漢的英雄氣息,正是黎國太子離浩。

    「皇兄此行需要多久時日?」離鏡眨著清澈的眸子狀似不滿的問道。

    「呵呵,我們鏡兒等不及了?」

    離鏡嬌嗔,引起黎國太子爽朗大笑:「一月慢行足矣。」駕馬離去,瀟灑風流,不愧是一國太子。

    「一個月,只剩下一個月了嗎?」鏡兒放下車簾輕聲念道。

    「公主?」

    車廂內,大眼柳眉的宮裝女僕坐在一旁,擔憂的看著簾邊的公主。

    和親,離開自己的國都的女子,聯姻,依附著自己的丈夫,兩國結盟的憑證,一旦破裂首先難保全身的女子。黎國,你究竟給離鏡的除了成長的尊榮外,還有什麼?竟值得離鏡來拼盡一生的幸福?離鏡怨道。

    「鏡兒,母后最後悔的是帶你投入這帝王家,這帝王家永遠重要的是他們的王位和權利,皇都裡的女子,不明不白走了的又有多少?但是最可悲的是,竟是一絲怨念也不應有。鏡兒,如今,母后去了,放不下的只有你,只有你,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母后——」

    幼年病榻,母親諄諄囑咐,猶在耳邊。

    離鏡閉上眼睛,黎國,我不想一生都毀在你身上!閉目遮蓋所有的怨恨和不平,不復簾外的嬌聲笑顏。

    「公主,平兒,平兒一定幫你。」

    一旁的宮僕良久出聲,語氣顫抖卻不乏堅定。離鏡抬頭,感激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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