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六、夏璐璐的斷情結 文 / 韻偏幽
等裴思源睡醒的時候,陳好好卻是抱著書倚在沙發上睡著了,裴思源揉了揉額頭,披在肩上的外套隨著他的動作而脫落,他狐疑的扯了回來,這才抬頭看到了沙發上的陳好好。
他的目光不自覺的突然就柔和了起來,他拿著外套剛準備給陳好好披上,淺眠的陳好好突然睜開了眼睛,一時之間兩人似乎都有些尷尬。
陳好好先咳了咳嗓子,將人往邊上挪了挪,裴思源自然是順著桿子就坐下了。
"那個"陳好好有些不自然的停頓了下,見裴思源將目光轉向她,她吞了吞口水看著他的眼睛說道:"我想過了,我也覺得你說的方法好"
"什麼?"裴思源故作不懂
"就是你說的——我們結婚。"陳好好一閉眼,硬著頭皮說道,因此錯過了裴思源臉上那一閃而過的笑容。
看著這樣的陳好好,裴思源有些忍不住的很想親親她,而實際上他確實也那麼做了。因為怕嚇到陳好好,所以這個親還真的只是親,而不是吻,縱使這樣陳好好也有些傻愣了。那一雙圓圓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裴思源。
這下輪到裴思源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他自然不會表現出絲毫,而是咳了一聲,很自然的說道:"婚禮的時候,新郎必須吻新娘,我們熟悉熟悉也好,不要當眾失了禮。"
陳好好心想:這是什麼理由啊?不過卻也接受了這個說法,否則她還真想不出裴思源為什麼要親她。當然她喝醉那兩次自然是不會記得裴思源有沒有親過她的。
而透過門縫看到這一切的劉嬸,險些激動的叫出聲來,她躡手躡腳的快速的消失在房外,這個消息必須趕緊打電話告訴老爺和夫人,要是不說,恐怕她今晚都睡不好覺了!倘若此時有人看見必定會驚歎劉嬸那流暢麻利的動作的!
電話響了三聲就被接起了,可劉嬸就覺得今天夫人怎麼接電話這麼慢啊!
"喂,是夫人嗎?"
"啊,劉嬸啊,你那邊現在不早了吧,發生什麼事了嗎?"陳緗的聲音柔柔的傳了過來。
劉嬸只覺得心潮澎湃,一激動突然就卡殼了:"夫,夫人啊,有,有"
那邊的陳緗一聽,立馬慌了神,激動道:"怎麼了?怎麼了?慢慢說啊!發生什麼事了!"
尹立成一聽陳緗的聲音也大驚失色,立馬拿過電話:"劉嬸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老,老爺啊∼沒,沒發生什麼事,就,就是,那個啊呼就是那個少爺和小姐好事近了,好事近了,哈哈哈,我是高興的。"劉嬸費了好大的今兒才把話說完。
尹立成的一顆心隨著劉嬸的話七上八下的,聽完之後直歎劉嬸再這樣自己非得被嚇的短命好幾年不成。
陳緗見尹立成聽了後喜上眉梢的,不由的在邊上催促的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尹立成將劉嬸的話一說,陳緗迫不及待的就搶過了電話。
"劉嬸,快和我說說,都怎麼回事。"
"嘿,早說過我劉嬸出馬,夫人您放一百二十個心,你們走後啊,我們給她們製造了不少私人空間,可是都無效,後來吶,我發現小少爺才是關鍵人物。我就偷偷的給小少爺灌輸少爺是他爸爸的思想,雖然小少爺似懂非懂的,但是我說的話卻都記著呢,後來小少爺說要畫全家福,我就唆使他畫了少爺和小姐,嘿嘿,還告訴他該寫些什麼,又叫他拿著畫去小姐和少爺面前討賞balabala"
劉嬸超常發揮的竟然一口氣說了不下兩百字的話,陳緗在那邊聽的也差點被過氣去,竟然跟著劉嬸不喘氣。
"那,我們明天就買票回去?"
"別,您可別著急啊,等少爺找你們了再回也不遲,也不能讓她們發現的太明顯啊,否則要知道我偷聽,我這老臉可往哪裡擱啊。"劉嬸立馬阻止道。
於是今晚所有人都一夜好眠!除了夏璐璐。
俗話說人倒霉起來喝水都塞牙縫,夏璐璐如今就是這個狀況,她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顧安然握著她的手不敢說話,深怕又說錯什麼刺激到她。
夏璐璐的父母從事建材行業,雖然家底沒有那些大公司那麼豐富,但是夏璐璐可也一直按照千金小姐的規格長大的,她本以為自己有一個和睦的家庭,可是她那老實巴交的父親竟然在年過半百之後要和母親離婚。原因就是他在外面的私生子大了,如果不和他那個當小三的母親結婚,那麼他就不認他了。
所以那個男人在權衡再三之後決定和她母親離婚,理由是,家裡的產業總是需要繼承人的,她一個女兒是外嫁的,他總是需要一個兒子的。作為離婚賠償就是她們母女可以得到200萬的現金。
要說夏家能有今天的地位,多半都是靠她母親撐起來的,沒有她精明能幹的母親就不會有今天的夏家。那個堅強能幹的女人自然是不會接受這樣的條件的,於是最後只能鬧到魚死網破的局面。
許是好人沒有好報,她母親去找那小三算賬的時候在馬路上起了爭執,最後自己失足跌在馬路上被一輛過路的貨車活生生的軋死了。
夏璐璐得到了大額的賠償,可是在痛失母親的打擊之下沒有保住肚子裡的孩子,甚至連她的精神都受到了影響,變的有些偏執癲狂。
她轉了轉腦袋看向顧安然:這個男人也不是好人,他不愛我,他愛的是別人,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麼好男人!可是我愛他媽媽,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顧安然自然不知道夏璐璐在想什麼,他看著夏璐璐時而憤恨時而柔情的眼睛,心裡疼惜萬分,不禁出口道:"璐璐,哭出來,哭出來就沒事了,你還有我呢,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夏璐璐聞言,終於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安然,安然,不管你愛不愛我,你都是我的,誰都不可以搶走你!在這個世界上我就只有你了!
這段時間陳好好一直在思考要怎麼告訴滾滾裴思源就是他的親身父親,她把握不好這麼小的孩子他的接受能力和理解能力有多少。
裴思源自從那晚親了她一下之後倒是沒有再過近的行為,只不過卻是堅持每天早晨送她去上班,每天下午接她下班,因此她下班後總是要比別人晚走那麼半個小時。
今天下車的時候,陳好好終於說道:"那個,你下午別來接我了,你那半個小時可以多做許多事情,這樣晚上還可以早點休息。"
裴思源聞言很自然的一笑:"你是在關心我嗎?"
陳好好瞬間臉色微紅,想也不想的辯解道:"那每天都來,陳氏已經好多人在猜我們的關係了,盧雨凡她們幾個也天天在調"看著裴思源一塵不變的笑臉,陳好好只好彆扭的承認了:"我是怕你太辛苦了,身體吃不消。"
裴思源臉上笑意更甚,伸出手像摸滾滾那樣摸了摸陳好好的腦袋:"我喜歡你說實話。"
他見陳好好似乎有些石化,於是提醒道:"你再不下去,我要遲到了。"
"再,再見,路上小心。"陳好好說完逃也似的下了車,直到坐到辦公室裡還覺得自己的臉隱隱發燙,哎簡直是要命啊。裴思源這笑容也太有殺傷力了,她都快要招架不住了。
所以這一天尹氏的員工都渡過了無與倫比的快樂美妙的一天,有些部門拿錯了重要件到總裁室,總裁大人竟然都一改那張萬年寒冰臉,帶著笑意的提醒她們以後工作要仔細認真些。
而陳氏的員工可沒那麼好運了,整棟日恆大樓瀰漫著恐怖的氣息,當然這氣息不是陳好好散發的,而是陳好好的左膀右臂,盧雨凡與劉菲菲兩大關鍵人物!
這兩人在陳氏雖然還不算是高層人物,可是她們所負責的管理項目都是公司的十大客戶之首,而且那些客戶還頗為器重她們,因此她們升為高管也是遲早的事情,再加上有陳好好的撐腰,甚少的人不買她們的賬。
再加上近日局長家的少爺,哦,不,現在應該稱他為書記了。那位爬的比他爹還高還快的人可不是好惹的,劉菲菲身後可有這位了不得的人物撐腰呢!
再說盧雨凡也不知怎麼和童氏企業勾搭上了,雖然童氏與陳氏不是同行,沒有什麼生意往來,可是童家老大在商業聚會時可是表達了對盧雨凡無比的敬意與喜愛的。
如今這兩人到處散發著低氣壓,除了陳好好誰敢不受著?
"我說,你們兩個夠了啊,不要把私人情緒帶到工作中來!"忍受了一上午的陳好好終於忍不住將兩人叫進了辦公室。
"你這個戀愛中的女人是不懂的。"劉菲菲哀怨的看了一眼陳好好。
陳好好只覺得青筋暴起:"你都珠胎暗結了,人家昭告天下你有什麼不滿意的!"
"我還沒玩夠他呢現在家裡的男女老少都幫他,我氣不過!"劉菲菲撅著嘴不滿道。
陳好好揉了揉太陽穴,有種自己是老師,正在解決問題兒童的感覺,她轉頭看向盧雨凡:"那你呢?"
盧雨凡看了幾眼劉菲菲,劉菲菲頓時暴怒:"草!有什麼是不能告訴我的,你也嫌老娘礙眼不是?!"
盧雨凡一縮脖子:"大姐,大姐我錯了,我那不是太丟人了嗎"
"得了,說吧,我今天沒興致笑話你。"
盧雨凡又看了看陳好好,陳好好也點了點頭,他這才下定決心般的說道:"你們真不要笑我啊,我受的打擊已經夠嚴重了"
待兩人又點頭之後,他才說道:"我不是在遊戲裡娶了個媳婦兒嗎?"
陳好好與劉菲菲同時搖了搖頭:"什麼時候的事?"
"唉,別管什麼時候!總之我就是在遊戲裡娶了個媳婦兒。"
陳好好:"嗯,然後呢?"
盧雨凡煩躁的抓了抓腦袋:"然後我們好了一年多,有時候也打打電話什麼的,但是每次她都拒絕見我,後來上個月她整整一個月沒理我,我以為是她生日我沒上線陪她鬧的。"
陳好好肅目:"哦∼?所以你覺得是我害你沒上線,所以那段時間天天嘲諷我?!"
盧雨凡有些抓狂了:"你還聽不聽了!"見陳好好做了個閉嘴的動作,他才接著張口:"她前天才告訴我,說現實中意外的見到我了,然後發現她對我的愛是脫離遊戲的真愛"
劉菲菲沒忍住:"那不是好事麼?你是存心來刺激你老娘我的?!"
"靠!能別打岔嗎?"
"你說話能不大喘氣嗎?!
陳好好很和事佬道:"好了,別吵,聽他說。"
盧雨凡又看了兩人一眼:"那個她不是愛上我了嗎?所以決定要告訴我真相,他說他是男的,但是因為他曾經喜歡上了一個男人,所以決定去做變性手術,後來因為手術沒做完那男的就背叛他了,所以現在現在就有些不男不女,上面一半是女的,下面一半是男的。"
盧雨凡說完之後發現兩個人的嘴巴都張成了o字形,他心裡沒來由的更加煩躁了,他初時有種被騙了的惱怒,說了一些沒經過大腦的話,可是後來冷靜了想想又後悔萬分,兩人在網上一年多,人家根本沒拿過他一分好處,甚至可以說還是自己佔了人家的便宜多些。
要說人家騙了自己的感情?可兩人最初不就說好了只網絡不現實的,最後還是自己壞了規矩死氣白臉的問人家要了電話號碼。後來又是自己鬧著要和人家現實見面的。
現在反過來去責怪人家,說那些難聽的話,也不知道"他"聽了會怎麼樣?一想到"他"說的江湖不見,就覺得自己心裡堵得慌,比當初年少時被那女人要挾還要難受!
"你們什麼表情啊!老子都要瘋了!"
陳好好和劉菲菲正了正臉色,齊齊說道:"你完了"
可不是完了是咋的,要是放得下人家,自己如今只怕只有惱怒吧?何來的不知所措與抓狂呢?
只見他站了起來往外走去,嘴裡念著:"媽的!老子寧願他是個男人"就是啊,不男不女算什麼啊?
陳好好與劉菲菲再一次齊齊搖頭:這孩子沒救了,連男人都接受了,那這事還不好解決?要想女的去醫院切了下面,要想男的去醫院切了上面!多好解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