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崑崙 文 / 丁熙文

    戎妝

    公園裡有許多營生，也就是謀生手法——說手段似乎有點不太對路。賣東西也好，擺設玩具也好，提供服務也好，無論哪一種，只要是有觀眾有顧客有願意接受服務的，買賣關係或者說協議精神抑或說生意就算做成啦！一錘子買賣也好，求回頭客也好，一次性服務也罷，只要在這個過程裡，讓貨幣流通起來，就算是營生！

    落日餘輝下，黃昏不緊不慢地來臨，這個時刻，對於生意人來說，是一日之中最後一撥兒**。晚間的公園裡是不允許擺貨攤做生意地。惟有這個時刻，是一天之中尚存地希望。這一時間段，滿打滿算，也就一個半小時左右。可是，不到最後一刻，他們從不會鬆懈。在這裡做生意不同於地攤——也就是擺地攤——這是屬於城市地一道獨特風景。他們多多少少都與公園有一絲親近，或者住在公園附近，或者乾脆就扎根在公園裡面不用擔心颳風下雨不用害怕攤位被人強佔不用應付這個那個收費，說直白一點，他們大大小小在本土都擁有一定地關係。和那種龍蛇混雜四面八方天南海北魚目混珠隨心所欲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的擺地攤相比，有著獨特地優勢。但是有一點是一樣的，他們招攬顧客的心思，都是一樣一樣沒有區別不分男女無論老少，只要你有意買，他有意賣，你就成啦他的顧客，在信條上有人提倡：顧客就是上帝！這句口號很好。能想到這個口號的生意人，想比一定早已發達。真正遵從這個信條地商舖，一定不簡單！其實，即便是地攤，也是生意——至少也是一種鍛煉。

    不知道有多少男孩女孩男人女人，初到一個城市，經歷過那種有過那種體驗？

    那是一個照相館——特色照相。怎麼個特色呢？

    「小伙子，照個相，留個紀念吧！我們是這裡惟一一家提供這種服務的。你想穿什麼？古裝、戲服、流行服飾、情侶套裝，應有盡有。」

    「多少錢？」王欣開口問道。這句話，是必須要問的。尤其是你沒有弄明白的時候，尤其是沒有明碼標價地情況。

    那位滿臉洋溢著微笑胖胖臉龐兒紅唇塗抹的格外鮮艷地女店主回答道：「姑娘，一看你就是本地人，還用問嗎？十元幣五張，二十幣十五張我看你們兩個都長的這麼喜人，給你們優惠，二十幣二十張——算下來，一張才花一元幣。」

    王欣看啦看秋糧，秋糧對那個戲服有點興趣，點點頭說：「我們就照個幾張吧。」

    那個店主就開始張羅，問秋糧想要穿什麼樣的服裝？秋糧指啦指那套戲服說就它吧。

    店主問王欣說姑娘，你呢？你想穿什麼樣的？

    王欣說一套衣服多少錢？

    店主笑笑說姑娘，咱這是特色服務，你要滿意啦，多給一點也行，你要不滿意啦，一套衣服我也就收個乾洗費，你說能有多少？你照幾張？

    王欣說都這會兒啦，我們匆匆忙忙地也照不好。這樣吧，我給你五十幣，算是定時包場——我們照多少是多少？隨我們的意思，你看呢？

    女店主心裡衡量啦一下，一個小時賺五十幣，這個收尾，已經讓她從心裡感到滿意啦。想到那裡她笑著點頭說好就依姑娘。

    之後，王欣和秋糧便在那個照相館裡面忙活起來，攝像師是個帥氣的小伙子，不時給他們提一些建議。

    當秋糧穿上那套戲服後，那個攝像說啦一句話：「你是我見過的，穿這套戲服最有派頭的年輕人。」王欣看啦看，心底裡也有一句話：「他穿這套衣服，我當穿什麼，才能和那套衣服搭配？」林秋糧羞澀地笑笑，心裡也有一句話：「倘使我穿著這樣的衣服，站在戲台上，唱上那麼一段，台下的觀眾也有人這樣誇我，那該會有怎樣地反響？」

    王欣最終選擇啦一件戎裝，什麼樣的戎裝呢？你看過《楊門女將》吧？穆桂英掛帥時那身妝扮，便是那樣。當然，款式材料質地會有折扣。但是，王欣穿上之後，往那鏡子前一站，連她自己都吃啦一驚。

    鏡子中那個女孩——威風凜凜，英姿勃發，一種氣勢，油然而生。

    她抿唇笑啦笑：倘使生在古代，有這樣的衣服穿著，大概自己的性格，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啦吧？

    古時候，想想，那些人，也必定曾經很是幸福過吧？

    也必定曾經很是落寞過呢？

    必定有過一樣地心路歷程？

    必定有過相同的歡喜憂傷！

    一筒膠卷三十六張，他們照啦三十六張。到後來都覺的實在沒有什麼好照的啦，那位攝影師說反正一筒膠卷，用完正好。

    王欣交錢，留啦票據，說好三天後過來取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