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清平林

正文 一所院子 文 / 丁熙文

    紅頌

    生命中,究竟我們自己能夠掌控的那一部分,在哪裡呢?生命之根,從滋生繁衍到成長,乃至抹滅,究竟有著何種價值呢?屬於你的花朵,卻為何不讓你知道是屬於你的呢?有人說生命本身已經是個奇跡,你可有相信過嗎?卻為何有那麼多的眼淚,憂傷和不幸呢?天堂的芳香,要靠著怎樣的嗅覺在人世間就能品嚐到?你能知道自己的雙手,曾經錯過多少次機會把握住美好幸福和吉祥呢?別思考,思考會傷神。別求答案,我給不了答案。

    故事總是故事,只要你喜歡,總是有存在的意義吧!

    讓那些迷茫的時光,如箭飛去,隨風遠走吧!

    那時候,紅軍是神聖的,縱然流過再多的血,鐵打的脊樑也沒有彎曲。無數個脊樑扛起啦紅色的國度,驅逐啦所有的陰霾,讓陽光的色彩自然鮮艷。照耀著如畫的江山,洗浴著血染的彩霞。希望的光芒,從東方冉冉升起,在大地,四處播撒。我們可以看到**,可以看到五星紅旗,可以聽到自由的歌聲,可以邁著腳步走向心愛的人,可以為她栽下四季的種子,等待收穫。

    等待幸福!

    你看過那副畫嗎?曾一度念起,雖是一眼,兒時的一眼,卻永記心間。那是我們的總理帶著孩子們在栽種禾苗!孩子們那麼的可愛,那麼的朝氣蓬勃。總理的面容那麼慈祥,眼神那麼堅毅。在慈祥和堅毅之間,包涵著飽含過多少愛呢?

    你看過**,看過孩子們在一起的那幅畫嗎?他們戴著紅領巾,在向日葵的前面,充滿陽光的地方,灑滿歡笑。

    泥濘和汗水,不髒,因為有禾苗在手,種下的是四下播撒的蒸蒸朝氣和殷殷期盼。

    陽光和歡笑,很真,因為有希望存在,等待的是萬里燎原的滾滾浪花和騰騰奮進。

    那些畫面,那時候,那樣的純淨。

    重整萬里河山的信念湧動在年輕人的心上,昂揚的鬥志沒有退卻,雄獅已然甦醒。

    東方的古國,築起啦新的華表,如畫的江山上,一副副錦繡藍圖正在描繪。

    這便是新中國啦。

    ……

    走進大門,倘使在花開的季節,那個院子,會讓你眼前一亮:梨花嫩白若冬雪,桃花鮮艷似乳暈。忍不住你走近,忍不住你想要去觸摸,忍不住你想去嗅一嗅聞一聞,倘使心中無雜事,恐怕你會動手摘一片或是折一枝。真到近前,你會感受到那一絲清香,深深地吸一口渾身舒暢。這就是「花香滿院」吧?如果你是懂行的話,看到那院中坐落的六七棵樹,以及思起院外的擺置。你就會想到,那一定是經過高人指點後栽種的風景觀置。的確,院子的主人請過高人指點過。不過指點的是福是禍,一時半會兒,誰也不清楚誰也不明白。

    曾有人說江湖,遠代的江湖中,是不能得罪和尚道士還有尼姑的。不為別的,是因為這些人中,有一些個高手,其手段之高明,是常人難以想像的。非是武功,譬如說少林寺的「金剛指」「鐵頭功」,道教的「太極拳」「八卦掌」等。而是因為,有些個道**法厲害之士,隨便擺弄幾個小玩意,便可以左右你的「身前身後」「禍福無常」。是的,朋友,你可能想到啦:風水。對,便是這個東西,誰也不能否認,這是一門學問。如果你強要說這是封建迷信,噢,誰也不能改變你科學的信仰對吧。總體來說,人們都是這種說法:你信便有,不信便無。有與無之間,只要你的信念堅定,似乎也不是很重要的事啦吧。

    世間的事情,往往遠遠不是表面上那樣看來簡簡單單,明明白白,一切都寫在生活的時光本上。千絲萬縷的聯繫,想斷也無法斷,各種各樣的因果,想否認也否認不了。命運,似乎真有命運之神在牽掛著你的迷茫的歲月!

    如果你可以細心的查詢一脈傳人的前前後後,生生死死,起伏跌宕。也許你會有點發現,或者有點感想。至於這個發現或者說感想是什麼,那就在你自己的著手點啦。這麼說你不會覺得有什麼問題吧。等於沒說?不,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何況,你有那個時間和能力或者說心思去琢磨那些個陳年往事苦酒舊渣嗎?先哲說過:一切都會過去!是一切,既然都會過去,誰能在這安詳的日子不享受好酒好肉,卻去找尋那些個枯枝爛葉酸棗黃歷?陳芝麻爛谷子,就讓它塵封在歲月的長河中消散在飄飛的灰煙裡吧。

    佛曰:執著如淵,是漸入死亡的沿線;執著如塵,是徒勞的無功而返;執著如淚,是滴入心中的破碎,破碎而飛散……。

    這些花開的時候,距離唐圓圓每年一次的回鄉探親,時日不遠啦。林秋糧是數著指頭盼著星星望著月亮等待著唐圓圓回來。因為,每次唐圓圓回來,他都會在一段時間裡有吃不完的好糖,穿不完的好衣服好鞋子,還有許多稀奇玩具,讓他在一群夥伴中間的地位一步一個台階的往上升,找他玩的男孩女孩一個接著一個。不過這林秋糧是個沒出息的孩子,特別喜歡和女娃兒們一塊兒玩,偏偏女娃子們也喜歡和他玩。於是,他就和她們練就的有點心靈手巧啦。膽子不大,力氣不大,手卻出奇的快,出奇的靈活。對於唐圓圓,他可是只知道這丫頭回來後他可以有糖吃,至於唐圓圓和他有什麼關係,倒不是他能想明白的事情啦。

    什麼事情都會按著定好的日子來,這一天,也很快來到。

    那是一個喜氣洋洋熱鬧非凡的日子,對於林秋糧來說,無疑,夢想又成真啦。一輛黃綠相間的吉普車停在他家院門外的核桃樹下,左右鄰居看熱鬧的接客人的幫忙招呼的親朋好友不知道從哪裡一下子填滿啦他家的院子。大人們都忙活著,也不知道都忙些什麼,走來走去,一點點小事都是匆匆忙忙小跑著辦的。剩下他們這些孩子,眼巴巴的望著那一個接著一個的皮箱和大大的包裹。

    「升斗,去把

    這些糖果分給孩子們吃。」女人已經打開啦一個包,取出一個大塑料袋,對著自家兄弟說道。

    「哎。來,小毛頭們,來這邊,來晚的沒份啊。」叫升斗的大小伙子拎著袋子朝院子中央走。孩子們呼啦一下就跟啦過去。糖果對孩子們的誘惑,在那個時候,遠遠超出啦平時父母對他們的訓導。

    「秋糧,來,來大姑這裡,讓大姑看看,長胖啦沒有?」那個女人一把拉過秋糧,從口袋裡拿出幾塊巧克力糖來。看著秋糧扭捏的摸樣,她笑著言道:「怎麼?不認識大姑啦?上次你還吵鬧著要大姑抱呢?走的時候捨不得大姑,還哭啦一鼻子,害的大姑好一段時間心酸啊!唉,拿著啊,這糖比那些糖還要甜一些,你嘗嘗。大姑來給你剝。」。

    「秋糧,喊『大姑』啊!快,喊『大姑』。」幾個聲音催促著秋糧。秋糧抬起眼,低聲的喊啦聲「大姑」。

    他大姑大聲的應啦一聲「哎」後才起身。要拉著秋糧去她那邊一塊兒坐,秋糧一轉身跑啦出去。

    「秋糧,你跑什麼啊?」身後有個聲音在喊。不過,秋糧沒有理會,一下子鑽到孩子堆兒裡面不出去啦。

    他看到唐圓圓啦,是的,他一下子就認出她來啦。儘管她盤著個露出頭髮的鴨舌帽,還戴著個紅綠相間的遮陽鏡。他還是認出她來啦。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那些日子來,一直盼著這個幸運星出現,真正在他面前啦,他卻故意的躲起來啦。也不知道是不適應那些大人們圍著他還是別的什麼,反正他覺得要跑出去才感到好受一點。那丫頭,怎麼穿的那洋氣啊!像個小大人似的,端端正正的坐在大椅子上,不知道大椅子平時都是爺爺坐的嗎?看她那副神態,好像根本沒有看到我一樣。秋糧偷偷的想著。眼睛又偷瞄向堂屋。

    堂屋裡,氣氛因為秋糧的出去,一下子變得有點空落起來。幾人閒聊著,目光轉著轉著都不由自主的瞇向啦屋子裡的唯一的小女孩。唐圓圓似乎感覺到這些目光似的,大眼睛一張,朝著身旁的老人問道:「爺爺,我可以出去玩嗎?」。那老人笑啦一聲道:「當然可以啦,我們的圓圓想要玩,誰也不能攔著啊。去,去找你秋糧哥哥玩吧,你們這又是一年沒有見面啦。看這次,生分啦吧?來的時候,說的好好的,說要給你秋糧哥一個驚喜呢。這會兒裝起大人來啦。去吧,看你秋糧哥還認不認得你?」。

    唐圓圓甜甜的一笑道:「謝謝爺爺。」就一蹦一跳的跑啦出去。

    房間內就剩下大人啦。幾個女人在廚房和房間之間進來出去的招呼著客人,又是茶又是核桃瓜子蘋果的擺滿啦一桌子。廚房的火已經燃起,那是準備午飯的。燒火的女人是秋糧的小嬸子,進門沒有多久,因為勤快,很討一家人喜歡。對秋糧的愛護之意,十分明顯。而秋糧對這個小嬸子,也是言聽計從,跑腿買醬油醋的從不二話。

    「老哥哥這一路上辛苦啦吧?可累的慌?要不要先去休息會兒?」開口的是這一大家子的掌櫃,秋糧的爺爺林家堂。年近六十,身子骨卻一直硬朗,平時跳水啊鋤地的麻溜的很,比起年輕人種莊稼的那股浮躁勁,那是強百倍啦。三兒子一個姑娘,都已成家。和小兒子的兩口子一塊兒住著。要不是他看不慣老二媳婦那股子妖艷勁兒,主動讓他們出啦大院另開爐灶,恐怕現在住在這個大院子裡的就不止是小三媳婦兩口子啦。四家大敞房,加上院子裡的花花果果,這個院子裡,從來就不缺少客人。秋糧是大兒子的根,大兒子林伊民早年參軍,雖是在家成親,卻少在家住。夫妻兩個在外,也不知道做的什麼,把個秋糧這個獨苗留在鄉下長大,做父母的,從孩子會走路之後,見孩子面的次數數都數的過來。要不是想著自己身子骨還硬朗,加上做軍人的也有苦衷,這老頭子早就發飆喊大兒子滾回家來啦。這世上哪有這樣做父母的?偏還就是沒有一點辦法。誰讓他是個軍人呢。那時候戶口管的嚴;再者似乎他們也不適宜帶著孩子一塊兒生活。

    「家堂,過啦今年,老哥可就算是『花甲之人』啦。這日子啊,是過一天就少一天啊。難得我們哥倆相遇,說什麼客氣話。待會兒把你家的好酒都挖出來,可別藏著掖著的啦,誰知道今年喝一口,來年還能不能和老弟一塊兒乾上一杯?都別見外啦!我每次來,都折騰的你們滿家子不安寧,這次啊,可別像往常一樣啦,要不然,老頭子這酒就又喝不踏實啦。家堂老弟,你說勒?」。這是正兒八經的客人啦。他叫唐愛國,唐圓圓是他的孫女兒。往些年是唐圓圓她爸媽陪著來,這後來幾年就是唐圓圓陪著他啦。不過,隨行的人卻是越來越多。這次,乾脆把老兄弟嫁在定安市的大姑娘也一併帶啦回來。至於那唐老喚做「小王「「小宋」的倆青年男女,是他兒子托人找的,說是一路上有個照應,多一個人好一些。誰讓老頭子一年比一年老呢。

    「老哥哥說況外話啦啊。到這裡,就是到啦家啦。他們忙活點是應該的,小輩們孝敬長輩是他們本份內的事。哦,養大成人啦,就這麼點事都還要說說。能孝敬,是他們的福分。就老爺子這身體,活個小百歲那是不成問題。三兒,去把那瓶老酒給挖出來吧,你知道在哪裡吧?」。林家堂扭臉對著三兒子吩咐道。

    「爹,我哪知道啊?你哪有告訴過我啊?」三兒子趕緊言道。

    「你不知道?噢,我沒告訴你,那你去找你娘問問,她應該知道在哪個地吧。」

    「爸,這是大哥大嫂托我給你二老帶回來的。這瓶老毛台也還可以,就不勞煩媽找啦。三兒,過來幫姐把這些包裹拿裡屋走。」秋糧的大姑插嘴言道。

    「學堂,今兒就喝這老毛台吧。我也替你分享一份伊民的孝心。老弟不會捨不得吧。哈哈。」唐愛國一聽是伊民的酒,可就攀扯上啦。

    「行。三兒,那就別喊你娘啦,去幫你姐吧。唉,每次回來都是大包小包的,我們這家欠你這人情啊,這輩子別說還啦。」林學堂衝著三兒招呼一聲後轉臉對著唐老言道。

    &nbs

    p;「家堂,你這話就說的生分啦啊。何況,這次可是你自個兒姑娘兒子的孝心,大多都是他們的心意。我這次說是回來探親,也是來蹭飯的呀。別說欠不欠的。要說欠啊,打小時林家把我養大。還沒有回報二老,他們就離開人世。這份遺憾愧疚,埋有多深藏啦多久啊?更別說別的什麼啦。你再這樣說,我老頭子可真沒臉在這兒呆著啦。回頭我就走。再也不來啦。」老唐把臉一板口氣就出來啦。

    「老哥哥,我說錯啦行不?這麼多年啦,你還記著。得,我們哥倆都不說外氣話好吧?這次來啦,我這兒的好酒喝不完可不能走!」林學堂一見他板臉,趕緊陪著笑軟著口氣為老唐順勁。「呵呵,這才對嘛。有你這句話,你家好酒可藏不住啦。我這次可帶啦個寶貝來,你想藏也不能藏!」老唐的臉轉的可是快的很,一哈子就堆啦滿臉的笑。

    「還是老樣子,還是老樣子啊。也就你這官場中人才有這個本事,一會兒陰一會兒陽的,變臉變得可怎是怎麼說呢?」林學堂衝著老唐開啟啦玩笑。老唐溫溫一笑道:「老弟,我這副臉吧。現在說是老皮臉你該笑話我啦。可說實在的,連我自己都覺著自己這臉的確有點老皮臉的意思。變得有點神出鬼沒對吧?可你要沒這點本事,怎能在官場中廝混啊?好在還有你這個老弟,在你面前,這老皮臉就是老皮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就得啦。兒孫兒都一大堆兒啦,我們也別把這老皮臉看的太不中用啦。唉,就在這裡,能喝個順暢酒。在哪裡喝酒不都是提著心眼喝的。要不然,我怎麼會每年都來叨擾你的清淨啊!」。

    「曉得你會說。小時候都說你聰明,這不,我們一大窩子也就算你這個官大啦。」林家堂稍頓啦一下客氣道:「說什麼叨擾不叨擾的。秋糧可是盼著你來給他帶糖吃呢。」

    「那也是蒙你家的福,不然哪有我老唐今天啊?秋糧這糖嘛,以前我包著。以後,有他大姑呢,輪不到我來操這份心啦啊。」

    「瞧你又來啦。那是你自個兒福緣深厚。我們啊,對你來說,也就算個推船兒下海的,這船啊,還是你自個開地。對於我們來說,老哥哥你啊,卻是我們家的貴人那!」。

    ……

    「爸,伯父,你們都少說兩句吧。趕緊洗吧臉馬上吃飯啦。伯父,你換雙鞋子吧,這大熱天的,穿涼鞋涼快點兒?」

    「噢,對啦。老哥哥不喜歡穿涼鞋。三兒啊,喊你娘把箱底兒那雙布鞋拿來給你大伯穿。」林家堂

    又開始發揮他在家的特權發起指揮啦。扭頭衝著唐愛國低聲道:「這都為你預備著呢!」。

    「行。就穿布鞋。這布鞋穿著雖說不中看,可腳知道舒服啊!哈哈,學堂弟啊,你可也算有福人啊!」

    「豆腐!一輩子勞累命。就這會兒有點權啦,可以吆兒喝女。也就是剩下孩子們還算孝順這點福氣啦。」

    「瞧你說的,就憑這點,羨慕死多少老傢伙啊!喲,這是三媳婦吧?孩子,把水擱那,我可當不起啊。家堂,你這孩子們孝順我能理解娶的媳婦怎麼也這麼懂事啊?這你隨後可得給我好好說說。閨女,頭一次見面,別嫌少啊!拿著。」老唐說著從身邊的包裡拿出個紅包。

    「伯伯你太客氣啦,這我不能要。」三兒媳婦雙手剛把盆子放下,趕緊朝外推。

    「玉芬,給你你就拿著。」老爺子發話啦。不接是不敬啊。玉芬趕緊接過道聲謝起身出去。

    幾人正說話呢,聽得外面一陣吵鬧。

    「怎麼啦?」林家堂問道,接著就衝著外面喊啦一聲:「秀蓮,咋會兒事啊?趕緊把孩子們哄下,別讓他們吵啦。」

    「噢,沒事,幾個孩子爭玩具呢。來,都有份,吃吃不鬧啦啊。」這是秋糧的奶奶在勸著孩子們呢。可是,孩子們好像這次都有點不買賬。

    兩個孩子撕扯著,一群孩子在看著。

    「升斗,去看看圓圓。別是這丫頭又惹的禍吧?」唐愛國有點擔心孫女兒,對著升斗說道。升斗起身就朝院子中跨去。

    來到院中,看著秋糧的奶奶已經把倆孩子分開啦。倆孩子滿身的灰,土頭土腦的。一眼看到圓圓,升斗走過去拉住她胳膊問道:「圓圓,怎麼回事啊?」。唐圓圓一撅嘴指著其中一個孩子言道:「他那啦我的水晶球,玩啦半天都不還。秋糧哥叫他去幫我要回來,他不給,兩人就打起來啦。他是個賴皮,小賴皮,小賴皮狗。哼。」圓圓一個一個的指著倆孩子把事情說啦出來。升斗暗笑一聲想道還真叫老爺子猜著啦,莫說,這根由還在這丫頭身上。衝著那個孩子一伸手:「你把水晶球還給我們家圓圓,我給你另找個玩具行啊?皮球?玩具槍?好不好小朋友?」。

    鄰家一個幫廚的大媽這是也過來啦,插嘴言道:「這是老孫頭大兒子的孩子,叫孫大勝。這孩子調皮惹禍是出啦名的,除啦他爺爺誰都管不住。小偷小魔的慣啦,喊出去算啦。」

    秋糧奶奶說道:「他嬸子,這都是孩子嘛。來這裡玩哪能攆出去呢?大勝,聽話,奶奶晚點給你送個蛐蛐籠好不好?來,把圓圓的水晶球拿出來還給圓圓吧,你也玩這麼久啦。」

    孫大勝眼睛四下一瞄,好像認準啦這伙大人不會欺負他。嘴一張道:「不給。我沒那。就是沒那。」

    「就是你那的,你見我們都圍著這球看,故意在後面推啦一下,把球撞到地上自己撿起來藏口袋啦。」。「對,就是他。他還要我不和秋糧玩呢。自個跑來啦。他推我才把那個水晶球給撞到地上的。」幾個孩子嘰嘰喳喳的肯定著圓圓的話。

    秋糧狠狠地瞪啦大勝一眼,那個剛和大勝摔跤的孩子忽然伸手朝大勝的口袋裡摸去,大勝身子一扭,一甩手,一下子把那還被秋糧奶奶拉著的孩子給拉了個踉蹌,差點摔倒。「哎呦,這

    孩子還真有點膽子,手勁不小呢。」升斗轉眼看著大勝笑著言道:「大勝是吧?你是不是想要那個水晶球?」大勝看啦他一眼沒有吱聲。升斗對著秋糧奶奶道:「大娘你去忙吧,這裡有我照看著,沒事的。」秋糧奶奶順手拍啦拍身邊孩子身上的土,對著秋糧說:「秋糧,你陪著曉峰來廚房幫忙,曉峰,走,奶奶給你拿好吃的。升斗,都是孩子,別當回事。那大勝,是孫家的孩子,不要為難他。」「噢,我曉得啦。大娘放心。一個玩具嘛。算什麼事啊。大不了就送給那個小朋友啦嘛。你去忙吧。」「那行,他嬸子,走吧。」拉著叫曉峰的就朝廚房走去,捎帶喊啦聲秋糧。秋糧乖乖的在後面跟著。

    圓圓一見秋糧要走,衝著升斗一撇嘴委屈的喊道:「叔叔,那個水晶球我是要給秋糧哥的,你不要回來,我就……我就……我就告訴爺爺去。」似乎害怕升斗真的把那水晶球送給大勝,出言還帶著一點威脅的意味。聽到這話,剛走啦幾步的秋糧扭頭就轉啦回來對著圓圓問道:「那個水晶球你真的準備送給我?」看著圓圓點啦點頭。秋糧頭一轉身對著大勝道:「大勝,給我。」大勝臉上一緊張,不由自主的就摸向口袋,卻忽然言道:「我又沒有那你的,憑什麼給你?」秋糧臉上一怒,一陣風似的衝著他就奔啦過去。「你給不給?」一把抓著他衣襟,一隻手已經在他兩個口袋裡摸去。大勝手一抱,就挽住啦秋糧的腦袋,身子一轉,兩人就朝地上摔倒而去。升斗手一伸,抓住兩個孩子,卻才沒有讓兩人跌倒。秋糧已經抓住那個藏著水晶球的口袋,圓鼓鼓的攥在手裡,只是隔著層布,卻拿不出來,大勝死命的往後面扭著身子,不讓他得逞。

    升斗對著秋糧道:「秋糧,你把手鬆開,我讓他給你。」秋糧這才鬆手,臉上氣鼓鼓的樣子,很顯然這個大勝的行為已經讓他心裡很是惱怒。升斗衝著大勝笑道:「大勝,你告訴我。要怎樣你才願意把手裡面的水晶球還給圓圓呢?她是女孩子,你一個棒男娃子給她爭東西,不害臊啊?」

    大勝看著這個年輕人蠻和氣的,膽氣也不知道從哪兒出來啦:「我是從地上撿的,又沒有搶她也沒有和她爭。他們幾個欺負我,你讓他們給我道歉。」

    升斗一愣。心道這孩子還真是有點不講道理呢。我這給他好言相勸啦半天還咬著不鬆口。別說理由不在他那邊,就是在他那邊,這升斗也不能讓那幾個孩子給他道歉啊,雖說一句話可以讓秋糧他們道歉,可那不委屈這幾個孩子嗎?何況這幾個孩子和自己也不熟,自己憑什麼讓人家道歉啊。無奈轉口道:「圓圓,算啦。一個水晶球嘛,我們不要啦。和這不懂禮貌的孩子說那麼多幹什麼。待會叔叔再給你做一個玩具,保證比那個好玩。」說著沖圓圓眨眨眼睛。走過去一拉圓圓的手準備離開。

    圓圓一時有點氣惱,加上心中有點委屈,一撅嘴衝著大勝罵道:「你是個癩皮狗,癩皮狗。我讓秋糧哥哥他們以後都不和你玩。癩皮狗。」

    大勝開始一直理直氣壯的甚至還有點得意洋洋,可是聽到這幾句話後,那張小臉由白變紅,慢慢的憋成啦個大紅臉。忽然從口袋裡面一摸,拿出那個水晶球,朝著離他不遠的秋糧臉上砸去,嘴中說道:「還你的水晶球。誰稀罕?呸。」

    事情一轉眼發生,待到升斗緩過神來,看著秋糧已經捂著眼睛慢慢哭著蹲啦下去,水晶球在地上咕嚕嚕的轉啦幾圈就不動啦。升斗這一下嚇的不輕,趕緊去握住秋糧的手,口中問怎麼樣怎麼樣?慢慢挪開秋糧的小手,看到秋糧的左眼眶已經腫啦起來,血跡順著眉頭往下流,額頭處那個包是看著一點一點大啦起來。這下子驚變,孩子們都驚得呼啦一下子炸開啦。大勝看惹了禍,扭臉就朝大門處跑。升斗趕上前去,連踢帶扇的把大勝給揪啦回來,還不解氣,衝著他後腦勺霹靂巴啦的好一陣響亮毛栗子。疼的大勝捂著頭大聲喊叫。這時,屋裡面的人都出來啦。看到情形,喝住啦升斗。秋糧奶奶已經回身進房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瓶子,來到秋糧面前,小聲說道:「乖,來讓奶奶給你上點藥。」挪開秋糧的小手,慢慢倒上點藥粉,傷口竟很快止血。看著血止住啦,這才對著升斗言道:「沒事啦。把那孩子放開吧。」秋糧的爺爺也言道:「升斗,算啦,鄉下孩子調皮,孩子們都沒事就算啦。來,大勝,把這些帶回去給你妹妹吃。你看你把秋糧也打哭啦,頭上還起啦個包。趕緊回去吧。」升斗這才鬆開抓著大勝的手。仍然有點不忿道:「叫他們大人來,怎麼管教孩子的?一點不聽大人話,我好說歹說都不行。完玩啦還出這麼一手。這膽子比市裡面的孩子還大呢。不讓爹娘好好教訓下,以後準是個闖禍的簍子!」這事是在他看著的情況下發生的,雖然不是他的責任,可在場也就他一個半大成人吧,這看到秋糧在自己院子被人打成這樣,他還是感覺心裡有點不得勁。對著大勝道:「走吧。小屁孩子,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大勝狠狠地瞪啦他一眼,一把從林家堂手裡面抓過糖果,不服氣的跑開啦。

    「都散啦吧啊!等秋糧傷好點再來找他玩啊。都散啦吧啊。」孩子們這才一哄而散,各回各家去啦。眾人領著秋糧和圓圓回到房中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