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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章 陷入困境 文 / 荊寒

    兩人回到正殿時,時間僅僅過去了半個時辰不到。

    有弟子驚喜得大叫道:「快看!他們回來了!」

    眾人立即朝入口處望去,果然看到景陌和鹿鳴二人相伴而來。兩人臉上均是一派輕鬆,除了景陌渾身是血,鹿鳴衣衫略顯凌亂(……)以外,沒有任何異常之處。

    沈書言走了過來,仔細看了兩人幾眼,這才鬆了口氣道:「所幸沒受什麼傷,不然掌門師尊他老人家可就要著急了。」

    景陌微微一笑,開口道:「多虧哥哥及時趕到,將我從幻境中拉了出來,不然我也不可能安全回來。」

    鹿鳴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後問道:「比賽結果出來了嗎?」

    沈書言點點頭,而後道:「各位師叔已經將結果統計出來了,相信很快結果就會出來了。」

    鹿鳴自從秘境一行後,對霸氣值任務完全不上心了。這裡有太多值得他留下的理由,雖然他也很想到現代,去搞清楚鹿悠為什麼要夥同別人一起害死了他,但他這一路想了很多,人總要學會取捨,相比之下,他更願意陪在景陌身邊,一直守在他身旁,看他娶妻生子,看他幸福一生。

    不管鹿悠害死他真正的理由是什麼,那些在如今看來似乎都已變得不重要了,他曾為此傷心痛苦得徹夜難眠,但好在還有景陌的存在,讓他彷彿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抓住了便捨不得再扔掉了。況且,他死後留下的遺產足以讓鹿悠一輩子衣食無憂。若他將萬貫家財浪費散盡,導致後半生無依無靠,貧困潦倒,那也是他自食其果,他已經長大成人,也該是為自己的人生和行為負責的時候了。

    鹿鳴這樣想著,心底忽然豁然開朗起來,長久困擾自己的問題也似乎迎刃而解,嘴角也不禁微微勾起,眉眼舒展開來,帶起一個淡而溫暖的笑容。景陌側臉過去,看著鹿鳴帶笑的面龐,忍不住也跟著他笑道:「哥哥,什麼事這麼開心?」

    鹿鳴搖了搖頭,而後輕聲道:「只是想清楚了一些事情罷了。」

    景陌正欲開口詢問,卻忽然被雲巒的傳音入耳給打斷了。雲巒站在正殿中央,極富磁性的傳遍在場每一位弟子耳中:「七日之期已到,水澤秘境試煉比賽已然結束。獵殺巨獸最多的人將獲得昆萊門派獨門心法,還可從煉器、煉藥及煉符三宗中選擇其中一派進入混元天鏡中挑選法寶。」

    在場所有人聽聞此次獎品竟如此豐厚,忍不住暗暗懊悔自己沒多殺一些巨獸。也不怪眾人如此傾心於這些獎品,除卻昆萊的獨門心法之外,混元天鏡內所收入的法寶不計其數,有些甚至是只存在於傳說中的寶物。若能有機會進入其中挑選到稱心如意的寶貝,那簡直就是幾世修來的福氣。

    想到這裡,在場所有弟子都將目光投向了鹿鳴身上,表情無不帶著羨慕。根據小窺鏡中觀察到的情形來看,青辭師兄獵殺的巨獸應該是在場所有人中最多的一個。

    雲巒接著道:「本次獵殺巨獸最多者為賀青辭,但他卻因再入秘境而破壞了比賽規則,因而取消本場比賽獲獎資格。」

    眾人嘩然。其中一名弟子喊道:「青辭師兄只是為了去救回景陌師兄罷了,為何不破例一次?」

    雲巒淡淡一笑,開口道:「規則若一但被打破,那麼今後便再無效用可言。今日青辭重返秘境雖事出有因,但卻也不能壞了規矩。」

    弟子雖然皆替鹿鳴感到惋惜,但卻也無可奈何。掌門師尊地話自有它的道理,也不好再過多爭辯。雲巒見已與異議,便接著道:「除卻賀青辭以外,獵殺巨獸最多的弟子便是景陌了。」

    景陌微微一愣,朝一旁的鹿鳴看了一眼,欲言又止道:「師兄,都是因我之故,你才……」

    鹿鳴微笑著搖搖頭,拍拍他的肩膀,表情一如既往的淡然道:「無妨,我原本就不大看中這次試煉,你得第一名我反而更加開心。」

    景陌點點頭,眼眸裡的神色猶如鏡湖之上點綴的絢爛星光,望向鹿鳴時溫潤似玉,清澈如鏡。哥哥總是這麼叫人癡迷,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甚至每一個動作,都能牽動著他所有的理智與情感,有時仔細想起來,常常會感到甜得發苦,而他卻甘之若飴,樂在其中。

    「且慢!」

    正在這時,一聲沉重有力的叫喊聲忽然自秘境入口處響起。

    眾人紛紛朝聲源望去。只見雲掣和一名面生的弟子站在前方,表情略顯凝重。

    雲巒開口詢問道:「何事?」

    雲掣表情恭敬地朝雲巒道:「師兄,昨日我因有弟子撕開護身符咒,便急忙趕往秘境去救人,卻不曾想發現了這個。」

    話音剛落,雲掣便取出一個乾坤袋來,口中默念幾句法訣,有一物便從乾坤袋內掉落出來。眾人定睛一看,隨即倒吸一口涼氣。只見倒在地上的竟然是一名昆萊門派的弟子,他雙目圓睜,七竅流血,胸口處有一個巨大的血洞,此刻血跡已然乾涸,將他淡藍色的長衫盡數染紅,面容呈青紫色,顯然已經死去許久了。

    雲巒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沉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雲巒接口道:「昨日我收到弟子的求救信號後,便立即前往秘境內營救。雖然有紙鶴引路,但當我與弟子們趕到時他還是被人給殺害了。」

    「人?」雲巒皺眉道,「師弟的意思是,他並非死於巨獸爪下?」

    雲掣點頭,而後指著屍體上的傷痕道:「師兄請看,此人七竅流血,口中吐出黑血,顯然是被震碎心肺所致;胸口處的血洞傷口平整光滑,應是被圓形利器所傷。倘若是巨獸所為,身上竟無任何爪

    子撕扯咬傷,未免太牽強了些。所以我想,殺人者應該就在進入秘境中的五百名弟子之中。」

    眾人聽聞此言,人群中立即爆發出了一陣喧嘩。雲巒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接著問道:「現場可否留下什麼東西?」

    雲掣從懷中掏出一枚木牌來,遞給了雲巒,眼眸裡閃過一絲異色,不過很快便消失不見了。他開口道:「現場只遺留下了此物。」

    雲巒接過木牌來,仔細看了看,表情閃過一絲詫異,繼而道:「此物乃是一等弟子的腰牌。」

    雲掣點頭道:「這腰牌整個昆萊也只有五十名一等弟子有權利佩戴,其他弟子根本接觸不到。掌門師兄不如將這五十人集中起來一一查看,沒有腰牌的那名弟子便是殺害同門師兄弟的罪魁禍首了!」

    雲巒沉吟道:「既然如此,便依雲掣師弟說的做罷。」

    雲掣得到雲巒的首肯,立即朝眾人道:「所有一等弟子皆集於正殿前方來。」

    鹿鳴在見到雲掣時,便已有了不好的預感。那日他偷聽到雲掣與那神秘人的對話後,慌忙逃跑之跡,竟如此大意地將腰牌遺落在秘境之中,且恰巧被追趕而來的雲掣撿到。如今看來,這雲掣為了將他引出來,竟狠心殺死了昆萊弟子,並將此事嫁禍於他。如此一來,不僅能讓他背負起這殺人罪名,還能將那日偷聽談話的人揪出來,還真是個一箭雙鵰的好計謀,其用心歹毒陰險,實屬罕見。

    鹿鳴手指攥緊,這眾目睽睽之下,若真是被這雲掣得逞了,自己定然百口莫辯,只能含冤將這殺人之罪給坐實了。況且這腰牌乃是拂塵大師親自煉製的,不僅材料難尋,且獨一無二,不可複製,就算現在進入空間內製作出了類似的腰牌,精明如雲巒,豈有看不出來之理?屆時只會不打自招罷了。

    鹿鳴鼻頭冒出點點細汗,這騎虎難下的境地,自己該如何是好?

    景陌一直站在鹿鳴跟前,他對鹿鳴瞭解頗深,豈會不知道鹿鳴從方才開始就神色有異。雖然哥哥掩飾得很好,但卻依然逃不過景陌敏銳的直覺。景陌心中一動,難道此事和自家哥哥有關?哥哥性子寡淡,向來喜怒不形於色,如今這幅表情著實有些反常,想來應該是與此事有關係了。雖然他不知道哥哥曾在秘境裡經歷了些什麼,但他總歸只向著哥哥一人,無論他做了什麼事,自己只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站在他身邊,縱然是與全世界為敵那又如何。只要陪伴在哥哥身旁的人只有自己,那便已是世間最好的事。

    想到這裡,景陌伸手輕輕拉住了鹿鳴有些冰涼的手,繼而向鹿鳴傳音道:「哥哥別擔心,我有辦法。」

    鹿鳴神色微愣,抬眼朝景陌望去。景陌朝他微微一笑,投去一個讓他安心的眼神,繼續朝他傳音道:「哥哥安心等著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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