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5.囚禁嗎?你這樣做是犯法的(精彩,10000+) 文 / 百葉舞
「你說得沒錯,我們都是壞人,就只有你和你媽媽是好人!所以,你快走吧!以後也別再到這裡來了!免得我們這些壞人把你給賣了!而且這裡也不歡迎你!」蘇穎霜卻一點也不領情,字字句句咄咄逼人。
聽言,安安眼眶一熱,小腦袋瓜子一扭,搖了搖安然的胳膊,「麻麻,我們走!以後不來這裡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走了!希望以後,你不會後悔你今天所說的話!」見此,安然也沒有什麼話好說的了,該做的她都做了,她也從來沒有向安安灌輸什麼爸爸不喜歡你,奶奶也不愛你之類的話播。
餘光瞥了一眼一直都沉默著的顧銘揚,然後牽過安安的手,轉身欲走。
在心底說道,安安,這個男人就是你朝思暮想的爸爸……
「我允許你走了嗎?」顧銘揚卻在這時,望著安然的背影,說了這麼一句話。
只有他微微僵硬著的身體,才洩露出了他緊張的情緒,他害怕這一次放安然走了,她又會消失在他的世界裡,而且是徹徹底底。
「腿長在我的身上,我走不走,難道還要你允許不成?」安然有些氣惱,五年不見,沒想到這人還是這麼霸道。
原本以為顧銘揚會發怒,可是顧銘揚只是微微勾起了唇角,「你看看你今天走得出這個大門嗎?跫」
說話的同時,門外湧進了許多黑衣人,安然將安安護在懷裡,警惕的看著顧銘揚。
「你到底想做什麼?囚禁嗎?你這樣做是犯法的!」
「犯法?」顧銘揚輕笑,一字一頓道,「在這裡,我說的話就是法!」
如此囂張的一句話,卻沒有人敢懷疑它的真實性,包括安然。
「顧總!有話好好說,何必弄成這樣呢?」門外,傅星逆著光走來,只有他微微起伏的胸膛,證明他幾乎是跑著過來的,從知道顧順棋病逝的消息時,他就猜到安然一定會帶著安安來這裡參加葬禮,只是安然畢竟還是太天真,她以為就這樣出現在顧銘揚的視線裡,這個男人會輕易地放她離開嗎?
傅星找了近一年的時間,才從找美國到了安然,或許是顧順棋對他並沒有防備,所以他才能夠順利的找到安然,否則以顧銘揚的勢力,怎麼可能找了五年都沒有找到,不過他也應該要感謝顧順棋的這一舉動,為他和安然創造了機會。
「不知道我的未婚妻有哪裡得罪了您的地方,還望顧總能看在我的面子上饒過她這次!」傅星特意咬重未婚妻三個字。
「未婚妻?」顧銘揚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妻子,成了你的未婚妻了?」
這話一落地,在場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氣,蘇穎霜臉色頓時變了變,如果換作其他人,這個時候撇清自己與安然的關係都還來不及,怎麼會大方承認呢?因為如果承認了,無疑代表這頂綠帽子是戴定了。
聽言,安然的身體有些僵硬,這才想起來,自己當年雖然在顧順棋的幫助下,成功的逃離了顧銘揚的身邊,可是她和他並沒有離婚,那麼這代表她和他在法律上依舊還是夫妻……
只是如果這個時候,她承認了自己與顧銘揚的關係,無疑會將傅星推到風口浪尖處,況且,她自己本來也不打算承認,無論出於何種原因,最後的結果就是,她不承認她跟顧銘揚的關係——
「顧總,您是記性不好麼?就在剛才你還問過我,我們見過面嗎?怎麼這麼快您就忘了?」安然好心的提醒顧銘揚,剛才他說過的話。
這樣一來,所有人都只把顧銘揚的話,當作是一個玩笑,沒有當真,也是,像顧總條件這麼好的人,怎麼會娶這樣一個女人?況且,還有一個孩子,他們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顧總有一個兒子。
顧銘揚臉色變得鐵青,拳頭握得咯咯作響,很好!五年不見,倒是變得越來越伶牙俐齒了!
「我看,真正記性不好的人,是你才對吧?是不是一定得要我把結婚證拿出來給你看看,你才能回憶得起來?我的妻子。」最後四個字,顧銘揚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聽說一件事情做久了,就容易養成習慣,那麼安然是不是已經養成了給他戴綠帽子的習慣了?
原本他是恨她的絕情,可是在親眼見到顧順棋這麼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從他眼前消失時,他真的很害怕,所以他不能再讓安然再離開他的身邊。
世事本來就無常,誰會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呢?所以,他再給安然一次機會,只要安然回到他的身邊,他就不計前嫌,將她寵到天上,但若是安然還是不願意,那她就別怪他,讓她下十八層地獄——
是天,是地,全在她的一念之間。
「顧總,我想您可能是認錯人了吧?我和她認識了很久了,而且……我們的兒子都已經這麼大了,她怎麼可能會是您的妻子呢?」傅星笑笑,親暱的摟住安然的腰肢,「不瞞你說,我很早之前,就向她求過婚了,可是她一直都沒有同意,一直到現在,要不是看兒
子已經四歲了,可是連戶口本也沒上,她還是不肯答應我的求婚——」
四歲?加上懷孕十個月,那豈不是證明,這就是當年安然離開他之前,就已經懷上的?可是那個孩子,不是已經流掉了嗎?難道還在家並沒有流掉?當年是騙他的?想到這裡,顧銘揚自嘲的笑了笑,眼神突然之間變得狠戾無比,這個女人究竟得有多絕情,才能對他到這種地步?
他一直都想不通安然為什麼會不擇手段的逃離他的身邊,可是現在,他好
像明白了,因為懷了傅星的孩子,所以害怕他知道嗎?甚至是,讓醫生幫著騙他,她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流掉了?他真的很想將安然的心掏出來,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顏色的。
當初他以為安然真的流產,即使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的,可他還是感到自責,所以那幾天強忍住見她的衝動,沒日沒夜的將自己灌醉,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暫時忘卻痛苦。
「是嗎?那我可能真的認錯人了!」顧銘揚唇角微勾,只是笑意未達眼底。
在傅星摟住安然腰肢的那一刻,安然身體有些僵硬,這麼多年來,她還是第一次跟傅星這麼親密,不過也知道傅星這樣做是為了幫她,所以並沒有將傅星推開。
「那現在,我可以帶我的未婚妻走了嗎?」傅星問。
「即便如此,但你的未婚妻攪了老爺子的葬禮這件事,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顧銘揚並沒有要讓傅星帶走安然的意思,如果之前,是因為不捨的話,那麼現在就是因為恨了。
「對!」眾人頻頻點頭,生怕比別人慢一步,就會讓顧銘揚不滿。
「我想我的未婚妻也不是有意的,安安,你說是吧?」傅星突然問向安安。
「是啊,我麻麻不是故意的!只是讓我去給那個人磕三個頭而已,可是……」
聽言,傅星勾了勾唇角,這句話,如果換作安然或是他來說的話,都遠遠沒有一個小孩子說來得好,這也是傅星為什麼選擇讓安安來回答他這個問題的原因了。
「……」此間,大廳一片沉寂。
「行了,銘揚,你就讓這個女人走吧!」蘇穎霜開口了,再這樣下去,顧家的面子裡子不都得讓人掃光了,雖然這些人當著他們的面,自然是不敢說什麼的,可是保不定會在背後怎麼議論他們呢,她可丟不起這個人。
見顧銘揚依舊沒有鬆口的意思,蘇穎霜只得小聲道,「銘揚,這樣的女人大街上多得是,既然她已經和別的男人好了,甚至還有了孩子,你就放手吧!現在顧老爺子已經不在這世上了,你就找個機會和安然把婚給離了!而且,今天是顧老爺子的葬禮,別因為這件事,給毀了……」
蘇穎霜想不通,面前這女人除了長得還不錯之外,有哪裡好?像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走了就走了吧,偏偏銘揚還派人滿世界的找她不說,還因為她每天喝酒,醉得不省人事。
她原本想藉著顧銘揚喝醉酒的時候,讓孟子傾與顧銘揚發生關係,如果更好的話,能懷上銘揚的孩子,可誰知,就算顧銘揚喝醉了酒,也沒碰孟子傾一根手指頭,更是在第二天,將孟子傾趕出了別墅。
聽言,顧銘揚一直緊繃著的臉,才有了微微的動容,看向面前兩大一小,這才是真正的一家人這句話,不由自主的浮現在顧銘揚的腦海裡,心口某個地方,狠狠地抽痛著……
「你們先出去!」顧銘揚對著黑衣人吩咐道,頓了頓,才接著道,「記住,以後別再讓這個女人踏進這裡一步!」
話裡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安然可以走了,傅星鬆了一口氣,然後摟著安然朝外走。
天知道他在這短短的十幾分鐘裡,手心冒出了多少冷汗,面前這個男人的氣場實在是太強大了……
「安安,快去磕三個響頭!」安然卻是固執的讓安安去給顧順棋的靈柩磕三個頭,藉著這個機會,低頭在安安耳邊說道。
安安點頭,麻溜的走到了前面,然後在軟墊上跪下,磕了三個頭。
蘇穎霜害怕再出現什麼岔子,所以倒也沒有阻攔,只是心想著這個女人最好是趕緊走!別再耍什麼花招了!
安安磕完頭之後,安然這次帶著安安離開了顧家老宅,不管過程怎樣,但結果是,安安給顧順棋磕了頭,雖然知道已經沒有什麼用了,但是人的心裡就是這麼矛盾,總覺得這樣自己的心裡才能好受一點。
不過唯一的遺憾就是,今天沒有見到顧澈,她四下打量了一下客廳,發現並沒有小男孩的身影。
「安安,這幾天,你要吃素。」安然聽到傅星要帶安安去吃牛排,連忙阻止,按照安然老家的習俗就是,如果家裡有人離世了,那麼在這七天計較要吃素,以表達對死者的敬重。
「為什麼啊?」安安的大眼睛裡寫滿了不解。
「這是我們家鄉的一個習俗啊……」安然解釋,拍了拍安安的腦袋瓜子,阻止他再繼續問下去了,因為安安就是一個好奇寶寶,如果她所料沒錯的話,安安的下
一個問題就是,習俗是什麼啊?
看到這樣一幕,傅星所有不愉快的心情一掃而光,對於他來說,安安和安然就像是上天贈給他的兩個活寶。
「安然,你有空嗎?」傅星問,但是放在身後的手,卻緊張的捏緊西裝外套。
「現在嗎?」她問。
「對,就是現在!」
「現在……」安然皺眉想了想,現在的確是沒什麼事,於是道,「現在有空啊!」
「那你跟我回一趟傅家,好不好?」他小心翼翼的問著,生怕遭到安然的拒絕。
「……」安然猶豫了幾秒,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既然已經決定以後要跟他在一起了,回傅家是免不了的,再說了,她在a市,除了葉沁,陸承恩,蘇琪之外,沒有別的認識其他的人了,傅老也算是她的熟人吧,回國一趟,總要去看看的……
 
見到安然點頭,傅星一下子懵住了,隨即反應過來,一陣狂喜,就像是在沙漠中行走多天的人,突然見到綠洲一樣,這種感覺就彷彿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太好了!今天他摟著安然的腰肢,安然沒有拒絕,現在又同意跟他回家,是不是代表他們有更近一步的可能?
其實,讓他帶著安然回一趟傅家,這是傅正擎提出來的。
他回國之後,就立馬回了一趟傅家,可是傅正擎卻閉門不見,而且讓開門的李嫂將他趕了出來,對此,傅星也只有無奈的笑笑,這老頭的小孩子脾氣,這麼多年了,還是沒有改變。
他當然不會像電視劇裡一樣,跪在門口,請求傅正擎的原諒,而是像小時候一樣,將西裝外套脫在地上,然後爬牆。
傅正擎住在三樓,所以他很利索的就翻了上去,剛翻到窗口時,傅正擎突然把窗簾掀開,然後背著手,板著臉看著他,活脫脫的就像是古代的教書先生一樣。
傅星被逮個正著,嚇了一跳,差點就掉了下去,傅正擎臉色一變,然後連忙伸手將傅星拉了上來。
「你當自己是蜘蛛俠啊?還爬牆,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了,還幹這種小孩子才喜歡幹的事情!真是的!老大不讓我省心也就算了,就連你也這麼讓我
操心,我上輩子都造的是些什麼孽啊!要讓你們兩個來這麼氣我!」傅正擎身體一向不好,說到這裡,不由重重地咳嗽了兩聲。
傅星這才能近距離的看著傅正擎,五年不見,傅正擎真的老了許多,當年,大嫂死了,兇手被查了出來,一切真相都漸漸的浮出了水面。
莫茜是為了大哥的錢,才嫁給大哥的,這沒什麼,可是竟然為了錢,和她的前夫密謀串通好,要給傅謙下藥,還算莫茜有良心,沒有同意,不過卻因此,讓她喪心病狂的前夫起疑,以為莫茜是愛上傅謙了。
再加上那幾次,莫茜沒有按時地給他打錢,所以他在那晚宴會上,跑來了,中間兩人卻起了爭執,錯手將莫茜殺死,然後連忙拿出自己平時一直在吃的安眠藥,然後全部給莫茜吃下,然後將安眠藥的空瓶扔在床邊,偽造莫茜自殺的假象。
可是他卻忘記了,在醫院或是藥店這種正規的地方,誰敢賣一整瓶安眠藥給別人?所以兜兜轉轉,查到了莫茜前夫的身上,因為莫茜的前夫就是販賣安眠藥的。
但是沒想到的是,原來那幾年,君卉一直被莫茜的前夫監視著,所以並不敢來傅家求助,但是君卉不願意讓自己的兒子也跟著自己受苦,所以找了個機會,將君豪送到了孤兒院門口。
於是才有了後面的事,當莫茜的前夫被抓時,君卉趁著下人睡著時,帶著君豪連夜離開了傅家。
傅正擎也因為這一消息受到了重創,昏迷了幾天,再加上不久之後,傅星前往美國,去找安然近一年之久,之後又輾轉去了英國四年,好幾次都差點撐不下去。
「爸,對不起!」想到這些,傅星砰地一聲跪在了地上。
「你這是做什麼,趕快給我起來!」傅正擎連忙彎下腰來拉起傅星,他倒不是怪傅星怎麼怎麼樣,只是氣不過傅星就這麼一聲不吭地離了家而已。
之後,傅星將這幾年發生的事,全都告訴了傅正擎,但沒將安然有孩子的事告訴傅正擎,他只是怕,終究安然也是替別的男人生過孩子的人,就算老頭子再怎麼開明,想必一時也難以接受安然,當然,他也沒有將這件事永遠瞞下去的打算,紙始終是包不住火的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等以後他會尋個機會告訴傅正擎的,但眼下並不是最佳時機。
「安然,安安……」傅星指了指安安,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安安怎麼了?」安然愣了愣。
「我……沒把安安這件事告訴老頭子……」
「……」安然總算明白剛才傅星臉上為難的表情是什麼意思了,她也不是什麼不明事理的女人,也明白傅星所擔心的,只是這件事終究是瞞不住的,與其讓傅正擎從別人嘴裡聽見這件事情,倒不如讓她來跟傅老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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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就是她的命,如果傅老能接受安安,那麼她就嫁,如果傅老不能接受安安,那麼她就帶著安安走。
「這件事你爸爸早晚都會知道的,與其這樣遮遮掩掩,還不如早點向傅老坦白……」她也不願意欺騙傅老,如果傅老接受不了,她也不會怪他,畢竟以她現在的這種條件來說,只怕是常人都難以接受。
「安然……」傅星皺了皺眉,顯然不同意安然在這個時候,將這件事告訴傅老,他瞭解老頭子,就算以後老頭子想通了,能接受,可是現在老頭子心裡對於他一離家就是五年的這件事的氣還沒消,是一定不會同意他們在一起的。
「放心,我會等到傅老願意接納我和安安的那一天的。」安然知道傅星在擔憂什麼,出聲寬慰,在她這最艱難的幾年裡,是傅星陪著她度過的,光是這份情,她這一生都無以為報,現在這種情況,和當年比實在是好太多了,她又怎麼能輕易放棄呢?
「太好了!謝謝你安然!」傅星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可在下一秒又跟洩了氣的皮球一樣,「可是,我害怕老頭子會讓你沒面子……」
他知道傅正擎斷然不會說什麼難聽的話,可是會拒絕安然,這是肯定的,這樣對於一向就倔強的安然來說,無疑會讓她覺得難堪。
「我面子裡子早在英國就被丟光了!現在這算什麼啊!再說了,世事無絕對,你怎麼就知道傅老一定不會同意呢?」提起面子這件事,安然
然頓時翻了一個白眼。
這件事,要怪就只能怪她自己,當初沒學好英語,否則,怎麼可能會被傅星整。
那次,傅星在洋房裡舉辦宴會,於是她就向傅星請教了幾句英語,缺德的傅星故意讓她在宴會上說,這是我丈夫,他的床上
功夫很棒的英語,還騙她說,這表示向別人問好,以及介紹自己也是傅星的朋友,因為來參加宴會的,都是他的朋友。
所以,她逢人就說了這一句話,想到那時一雙雙戲謔打量著她跟傅星的眼睛,她就窘迫的想挖個洞,然後將自己給埋起來。
「這麼記仇啊?這件事都過去這麼久,你還沒忘記啊?記得之後你也懲罰過我了啊,你可足足一個禮拜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呢!」對他來說,最嚴重的懲罰就是安然不和他說話了,當時,他想法設法地讓安然開口,可是安然都沒有,為此他可懊惱了很久。
提起這件事,氣氛倒也沒有剛才的那麼僵硬了,傅星打趣道,「你這麼自信,莫非是有什麼法寶不成?」
「我有什麼法寶啊?」安然猛翻了個白眼,她只是為了安慰傅星才這麼說的,其實對傅正擎會不會同意她跟傅星在一起這件事,心裡是沒有底的。
「麻麻,你們在說什麼啊?」安安一直在旁邊安靜地聽著兩人『深奧』的對話。
「我們在說,你麻麻的床上功夫也很棒……」傅星用英語在安安耳邊說道。
「你別把安安教壞了!」安然羞紅了臉,然後將安安拉回自己身邊來。
傅星大笑,真希望時間永遠都停留在這一刻,也在心底祈求,傅正擎一定要同意。
他愛安然,愛到可以為了她而拋棄一切,甚至可以不要傅正擎的同意,直接跟安然結婚,可是他瞭解安然的性子,如果這樣做,安然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但如果沒有落實這件事,傅星的心始終都是懸掛在嗓子眼上的,因為安然的心裡,還有顧銘揚。
顧家老宅,顧澈從床上醒來,回憶起昨晚的事,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咬出了血,才下定決心,從床上起身朝著樓下走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黑白色的照片,照片裡正是顧順棋嚴肅的面容,而相框上,掛著一朵白布纏成的花,顧澈走近,每走一步就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一樣。
最終,在離照片三步遠的時候,顧澈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張了張唇,喉嚨裡酸澀異常,良久發不出半個音節來。
「爸,你只是是睡著了對不對?你快醒來!只要你醒過來,小澈答應你!我再也不離家了,就乖乖待在家裡陪著你,對了!還有一篇課,你還沒有教我念呢?快起來好不好,小澈保證以後一定乖乖的!」顧澈說到最後,幾乎是用吼的。
「……」顧銘揚看到這一幕,心酸了酸,沒有阻止。
「小澈,你快起來,你爸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蘇穎霜上前,想將顧澈扶起來。
「不要碰我!」顧澈掙扎著,避開蘇穎霜的攙扶。
而此時的傅星帶著安然和安安已經回到了傅家。
「這是?」傅正擎在看到安然時,臉上浮起了一抹笑容,可在看到傅星和安然中間牽著的可人兒時,愣了愣,這又是鬧的哪出?難道這個孩子是傅星和安然的孩子?想到這種可能,傅正擎不確定的問道,「這個孩子,是……?」
「是的!」傅星點了點頭,算是回答傅正擎的問題了,只是心裡有些恐慌,等待傅正擎的下,誰知傅正擎卻向安
安伸出了手,激動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幾歲了?」
安安抬頭看了一眼安然,見安然對著他點頭,安安這才走到傅正擎面前,「我叫安安,今年四歲了……」
「安安?」傅正擎皺眉,「安安是你的小名嗎?」
「不是,我就叫安安。」
「安安這個名字也挺好,平平安安的,只是什麼時候把孩子的名字給改回來,畢竟安安是姓傅的……」
聽言,傅星怔了怔,敢情老頭子是誤以為這孩子是自己和安然的孩子了,他猶豫著,要不要將錯就錯下去呢?如果老頭子誤會這孩子是自己與安然的,那麼就一定會同意自己與安然的婚事的……
「傅老,這孩子的親生父親,並不是傅星。」安然知道傅星在猶豫什麼,開口解釋,既然已經決定向傅老坦誠一切了,那麼就不應該對傅老有所隱瞞,或是欺騙,否則,她今天來這裡還有意思嗎?
「那……」既然不是星的,那這孩子是誰的?傅正擎當然是不會把這孩子聯想到是安然別的男人生的。
「這孩子,是我和別人的!」安然用的是別人來代替顧銘揚三個字,一來,在她的心裡,一直都沒有承認過孩子的父親是顧銘揚,二來,已經下定決心和以前的一切說再見了,那麼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又有什麼關係呢?
「……」傅正擎將目光放在傅星身上,想讓傅星給他解釋,他帶著安然和別的男人生的孩子,來這裡是什麼意思。
「爸!」傅星會意,「這樣跟您說吧,我今天帶安然來,就相當於帶兒媳婦回家,這樣,您能懂我的意思嗎?」
聽言,傅正擎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胡鬧!」
「我沒有胡鬧!我是認真的!」傅星立即頂了回去,怎麼可能會是胡鬧?當初從雨中將安然
救起,即使過程中受了無數次傷,但是他卻覺得這是他這一生,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他從來都不後悔愛上安然這件事。
安然害怕兩人吵了起來,連忙拉了拉傅星的衣袖,示意他有話好好說,傅星這才冷靜下來。
「爸,我從小到大,什麼都聽你的!包括……」傅星說到這裡,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傅正擎卻知道,是當年他師傅的事。
不記得這件事已經過了多少年,傅星小時候,特別喜歡古畫,所以傅正擎特地請了一個大師來教他。
可是有一天,他最最珍愛的一副曇花吊墜項鏈丟失了,這是他妻子留給他的,也是他這一生最寶貴的東西。
最後,在那位大師的房間裡,找到了,於是他將那名古畫大師送進了監獄,為此,僅十八歲的傅星在他房間門口跪了兩天兩夜,直到昏倒,看在傅星的面子上,他打電話告訴律師,想讓律師取消這筆官司,可也在同時,律師告訴他,那名大師在監獄裡出事了,而且也查出來,那條項鏈並不是他拿的。
其實是別墅裡的一個傭人,看不慣這名大師自恃清高的性子,所以偷了項鏈,栽贓那名大師。
監獄裡面很亂,這傅正擎也是知道的,據說是那名大師在監獄裡,受不了別的犯人的羞辱,所以在監獄裡自盡了。
因為大師的離世,傅星幾天沒有出房間門,之後,傅正擎安排傅星去美國留學,目的就是希望傅星能忘記在這裡發生的不愉快的事情。
想到這裡,傅正擎有些內疚,他記得那名大師,還有一個兒子,好像是叫林輝?而傅星和林輝從小感情就很好,因為這件事,林輝恨透了他們傅家。
「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好,可是我是真的很愛安然,甚至把她看得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這你也是知道的!可以說,我這輩子非安然不娶!」傅星向傅正擎表明自己要娶安然的決心,同時也希望安然能知道,他有多麼的愛她,不要把他的話,當作是一個玩笑。
他愛她,從來都不是一個玩笑,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是認認真真的。
「那這孩子怎麼辦?」
「安安以後就是我的兒子了!」傅星知道傅正擎是問他,打算如何處理這個孩子。
「那孩子的親生父親,知道你要和星結婚的這件事嗎?」如果以後,孩子的父親來要回孩子的話,這事就會變得很麻煩,這句話,也表明了,自己算是同意安然與傅星的婚事了。
聽言,傅星喜出望外。
「傅老,放心吧,孩子的父親並不知道安安的存在……」安然摸了摸安安的腦袋。
「不知道?」傅正擎皺眉,然後揮了揮手,「罷了,我老了!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事,我也不想管了,而且也管不了了!」
「爸,您怎麼能不管呢?我們以後的孩子,還得指望您來幫我們照顧呢!」傅星趕緊順著毛捋下去。
「得了,這事啊,你自己看著辦吧!我沒有意見!」傅正擎歎了一口氣,說道。
「太好了!太謝謝你了!爸!」傅星臉上有藏不住的笑
容,顧不得安然也在場,也顧不得自己現在已經二十七歲了,張口就在傅正擎臉上吧嗒親了一下。
這樣的笑容,傅正擎已經很久沒有在傅星臉上看到過了,一瞬間,竟有一些恍惚。
不由感慨,做父母的,都是如此!只要自己的兒女開心,自己就算再苦再累,也是高興的。
「這麼大個人了,動不動就親,害不害臊啊!」傅正擎擦看一下臉上,剛才傅星親的位置,雖然是教訓傅星的話,可是卻是笑著說的,一點都聽不出來教訓的意味。
「這有什麼好害臊的!你像我這麼大的時候,不也老抱著我親來親去的嗎?我現在親你一口怎麼了?」傅星言之鑿鑿的還了回去。
安然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忽然手臂被人搖了一下,安然轉頭看去,發現是安安,於是低下頭來問道,「安安,怎麼了?」
誰知,安安一口親在了安然的臉上,眼裡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和一抹羞澀。
安然心裡滿滿的都是幸福的味道,上天對她最大的恩賜,就是給她的這兩個孩子,幸好當年沒有流掉,否則,她這一輩子都會有遺憾的。
不過又有些心酸,像安安這麼乖巧懂事的孩子,一定會是每個人的心頭寶,可是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缺陷?醫生說,雖然安安現在看上去與常人無異,甚至比起一般的孩子要聰明,可是安安的智商,卻永遠只能停留在七歲左右。
醫生的話,說得很隱晦,盡量避開白癡,智障等這些難聽的字眼,可是安然知道,這是在說,她的安安智力……有問題,永遠不能像個正常的孩子那樣,生活……
不過她對安安的要求並不高,甚至反過來想,這樣也好,不是都說小孩子的世界很簡單麼?那他的安安就不會有那麼對煩惱的事情了。
她只是擔憂,她是不可能一輩子都陪著安安的,如果她死了以後,安安該怎麼辦?況且安安現在這麼依賴她,如果她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安安一個人,能好好的麼?會不會傷心?會不會難過?
每每想到這些,安然就一陣心酸,用傅星的話來說,她就是太杞人憂天了,可是這些,她又不得不早早的考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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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哦,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