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 ：《癡愛》(林燕南) 55 文 / 酒微醺
夜半，染兒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無法入睡。
「怎麼了？」樓向南因她的反常情緒，也睡不著：「在擔心你娘？」
「嗯。」染兒悶聲回答，緊緊靠進他懷裡，好一會兒才憂心碌碌的說：「今天娘的情緒有些不對，我總是放心不下。你說，表舅和她說了什麼？娘以前從沒有過那種神情，似乎、有些絕望。我在想，娘那麼喜歡表舅，兩人也算得上門當戶對，為什麼當初就嫁給了爹爹呢？」懶
「別想那麼多，不會有事的。」樓向南只能這麼安慰。
其實，這件事只要想想就有答案。莫簡之是商人，商人重利，若二夫人真對他情深意重，嫁到樓家的主意恐怕就是他出的。當然這只是猜測。
「娘的事一直瞞著爹，是不是很自私？可是，我又不敢說。」眼眶一濕，染兒不再出聲。
「別想了，凡事都會有解決的辦法。」輕撫著她的頭，樓向南也在心裡歎氣。突然聽到遠處響起匆忙的腳步，越來越近，說道：「染兒，有人來了!」
染兒聞言朝門口望去，恰巧聽到拍門聲：「小姐！小姐！」
是小喜！
這麼晚了……染兒猜測到原因，趕緊翻身起來去開門。樓向南靜靜隱在床內，聽外面的動靜，隱約聽到凌亂的腳步是從二夫人的院子傳來。蟲
門一開，小喜慌慌張張的就說：「小姐，夫人出事了！」
「出事？出什麼事了？」染兒從她臉色看出事情嚴重，心跳的厲害，發愣的站了一會兒才往外跑。
院子裡燈火通明，一道道人影在院子裡晃動，染兒看的有些害怕。等跑到門口，看到屋內凳子翻倒，一條白綾還飄在房樑上。這種情景告訴她所發生的事，卻讓她難以接受，她難以想像娘會自殺，那樣性格的人，怎麼可能……
丫環們都退了出去，屋內只剩了她，樓元衡，樓連城守在二夫人的床邊，面容憔悴，蒼老許多。二夫人好在被發現及時，除了脖子上的瘀傷，沒有生命危險，此刻正昏迷。
很長時間裡，房中一片寂靜，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二夫人醒了。當看到床邊的人，眼淚瞬間就湧了出來，背身朝裡，怎麼也不願看他。
「如月……」樓連城聲音乾澀，除了叫她的名字，似乎說不了其他的話。
「我對不起你，你別對我這麼好。」二夫人哽咽，泣不成聲。
「……我知道你喜歡莫簡之，從娶你的時候就知道。」樓連城微微闔眼。
他的確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她背著他，和那人生了孩子，還是他最疼愛的女兒。可如今說恨？他只是覺得很疲憊。若不是因為染兒和樓向南的事，這個秘密他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展開手，掌中放的是她留下的遺書，猶豫片刻，還是把它遞給染兒。
染兒接了過來，默默看完，竟不知是什麼感覺。她竟然不是爹的女兒？！
樓元衡覺得她臉色不對，一把奪過信，當看完後驚愕的發不出聲音。這種事任誰都是難以接受的吧，怎麼會，到最後，竟是他和染兒同母異父！
「你們出去吧，我單獨陪陪她。」樓連城疲憊說道。
兩人離開房間，出來便看到樓向南立在門邊。
樓元衡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染兒，輕輕抱住她：「或許這樣很好，你還是我妹妹，同時你也能得到幸福。別想那麼多，爹很疼你。」
「二哥……」染兒哽咽不能言語。
揉揉她的頭髮，樓元衡又朝樓向南看看，這才離開。
這時，屋內響起樓連城輕緩的聲音：「如月，何苦想不開，難道你不想看著兒女們幸福？說不定不久你就能做婆婆了……」
「回去吧。」樓向南握起染兒的手。
走出了院子，染兒低聲問道：「你聽到了？」
「嗯。」手中一緊。雖然心疼她，可同時也很慶幸，她不是妹妹。
「你說，爹能原諒娘嗎？」染兒問。
「爹很喜歡她，或許怨，但並沒有恨，若不然就不會說那些話。」樓向南想，樓連城是愛的太深，所以連責怪的話都沒說一句，只為了不刺激她。
「……你說，娘能放下那個人嗎？」染兒又問。
「她已經絕望了，不然不會選擇這個結果。」說完，他猛的把她抱進懷裡：「染兒！」
染兒含著眼淚，輕笑起來：「向南，我們明天就回梅縣好不好？」
「好！」樓向南也笑。
次日兩人準備離開，只有樓元衡在門口送行。雖然染兒身世揭曉，但不論出於踏月山莊的需要還是其他，這件事都不能公開。染兒和樓向南並不看重外在形式，只要他們知道真相就足夠了。
染兒怕騎馬顛簸，因此和樓向南同乘一騎。
望著大門口送行的小喜，笑著說：「小喜，你的喜酒我不能喝了，有空來梅縣看我。」
「嗯。」小喜只顧得哭，話都說不出來。
「二哥。」染兒不捨的看樓元衡，最後只是俏皮的笑：「二哥娶親的時候可別忘了給我下請帖，就算我不能回來，也會送份禮物來道賀！」
「一定。」樓元衡笑笑，沉吟許久，囑托道：「大哥，好好照顧染兒，有空常回來。」
「放心吧！」樓向南點頭，又說：「若是你見到子陽，替我當面說聲感謝。如果他願意，可以來梅縣找我，我請他喝染兒親手釀的青梅酒。」
「我會轉告的。」
「保重！」樓向南最後看了眼踏月山莊的大門，一手環著染兒，一手握韁，夾馬而去。
馬蹄聲逐漸遠去，最終消失在視線中。
樓連城站在閣樓之上，遙望，思念、不捨、愧疚。若不是擔心山莊名譽受損，擔心樓元衡的婚事，擔心如月無法承受流言……只能苦了他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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