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 ：《癡愛》(林燕南) 49 文 / 酒微醺
氣氛一時跌入冰點，夜色靜靜，所有人僵立未動。
少頃，葉非率先回神，朝其他人使了眼色，幾人帶著同等的疑惑悄聲離開。
正堂的門關上，滿屋子的喜色，四人沉寂的坐著。
「染兒，你和二哥先出去，我要跟你大哥單獨談談。」努力克制怒火，樓連城想起在滄瀾教的後山，染兒曾喊過一個陌生的名字。也就是從那一刻起，所有的事都變了。
「爹爹……」染兒不願意。
這時樓向南鬆開她的手，輕柔的低聲說：「聽爹的話。」
於是，染兒只好點頭，與樓元衡一起走出正堂。
站在院子的相思樹下，夜風冷冷的吹在臉上，心情像搖擺的樹葉子一般焦灼。樓元衡看她這樣，很不贊同：「染兒，你這次也太胡鬧了，他是你大哥！」
「我知道！」一再的被提醒彼此的血緣關係，就算她態度堅定，可心裡依舊很難受。
「你……」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樓元衡歎口氣，輕輕摟著她：「染兒，你們這樣使氣的鬧，就不顧慮爹娘的感受嗎？你難道不知道，自滄瀾山一事之後，江湖上流言蜚語四起，爹娘能好過嗎？你只是從小太依賴大哥，那不是男女之情，別孩子氣，乖乖回家去。好不好？」蟲
「二哥，你不懂。」染兒低聲喃語，知道不論怎麼講，因身份的關係，都不可能被認可。
「外面天冷，到屋裡去。」雖是南方，可畢竟是冬季的夜裡，樓元衡拉著她走到偏堂。
正堂內的兩個人，彷彿就為了比誰更能堅持，幾乎過了一刻鐘才聽到歎氣聲。
「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總之她是你妹妹，我不允許你們做出這種逆倫的事來！今天，你可以不回去，但是染兒必須跟我回去！」樓連城不多做言語勸解，直接說了狠話。
樓向南沒有出聲反駁，因為對方說的沒錯，但他也不會退讓。他答應過她，做過保證，所以無論如何……也不退讓！
感受到他的堅決，樓連城氣不打一處來，霍的起身走到外面喊道：「元衡！帶染兒走！」
樓元衡聽到喊話，當即就伸手去捉染兒。染兒哪能傻傻呆站著，腳尖一點，刷的就從屋內飛了出去，落在房頂上朝樓向南看。
樓向南望她一眼，眼神中表明了一切。
「染兒，不要和我動手！」樓元衡追上房頂，對這種局面很是無奈。
「二哥，我才不會和你動手，我又打不過你，但是……」染兒俏皮一笑，轉身就飛入夜色：「你先追上我再說！」
「染兒！」樓元衡頓時一愣。
說到輕功，他哪裡比得上她，再說這麼一跑，依她的性格，還不知道跑到哪裡去。想著趕緊去追，卻明白，將會無功而返。
正如他所料，沒追一會兒，一身紅色喜服的人就消失在視線中。梅縣雖然不大，可在夜裡找個人也難度很高，何況是她。
悵望了一會兒，只得返回。
其實染兒沒跑遠，因放心不下樓向南，兜了一圈，使了障眼法，溜了回去。如今正藏在鄰居家，葉非的房間。
葉非喝完喜酒回來，洗漱後正準備睡覺，卻看她從窗戶飄進來，震驚可想而知。
「你要睡覺了？睡吧睡吧，我不打擾你，你房間借我呆一會兒。」染兒笑嘻嘻的說著，側身靠在窗戶邊朝外看。
葉非的房間在二樓，這扇窗戶可以看到他們家院子。
葉非從窗上披衣起身，滿腹疑惑的問：「染兒，你怎麼……是不是你家出事了？」
「哦，是出了點事。」內中詳情，她不想講。
「哦。」葉非點了點頭，想到男女獨處一室，總有些尷尬。
把衣服穿好，也走到窗邊順著縫隙朝外看，只看到院子裡兩個人影飛舞，旁邊還站著一個。想到那兩人出現時口中的稱呼，更是奇怪，想問、又覺得失禮。
看了一會兒，染兒微微歎了口氣。雖說是動了手，但樓連城畢竟是爹爹，樓向南不能用全力，總是防禦多。樓連城倒是下手狠多了！
「你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忍耐許久，葉非還是忍不住問出來。
染兒聳聳肩，苦笑：「做了讓家裡人生氣的事。」
說的是輕描淡寫，但明顯不是如此簡單。葉非看她不想說，也就不再多問，又朝外面看了看，有點擔憂的說：「他們……沒事嗎？」
「應該不會有事吧。向南的身手比我爹爹厲害，但願爹爹手下留情些。」自從兩人來到梅縣，她便不再稱呼他「大哥」，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避開血緣這個雷區。
「你們是江湖中人？」葉非在她對面坐了，幾乎可以肯定。
自小生活在恬靜的梅縣，家中經營著青梅種植販售，自己又是讀書人，對於江湖，聽聞都來自街頭巷尾說書的先生，可以說很陌生。總覺得是兩個世界，卻不想，竟意外認識了他們兩個。
「算是吧。家裡在江湖上有點名聲，我們就算不踏足江湖，也算半個江湖人。」染兒停頓了一會兒，聽到寂靜的夜色裡刀劍聲還在繼續，歎口氣，也就說了句明白的實話：「踏月山莊聽說過嗎？」
「踏月山莊……」葉非覺得有點耳熟，想了好一會兒，想了起來：「是康州的踏月山莊？」
「嗯，那是我家。」染兒點點頭。
「哦，踏月山莊……」葉非沒再問。
前些時候江湖上齊上滄瀾山參加婚宴的事，鬧的天下皆知，因為踏月山莊是事件的中心，他聽朋友說到過。有些話在喉間滾動，只是不好說出來。
明白他的疑問，染兒並不打算回答。
又過了一會兒，外面沒了聲音。從窗戶往外看，樓連城似乎說了什麼，然後和樓元衡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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